一房两卖

寸雨

　　
    【编者按】寸雨老师是一位我极其敬重的作者，她的小说朴实无华，却倒进人间百味。这篇一房两卖没有曲折离奇的故事情节，却是一篇令人啼笑皆非的小故事，房子，对平凡人来说就是与生活息息相关的大事。作者只是用朴实的语营叙述了普通老百姓的生存状态，通过这件充满浓厚生活气息的小事，真实地反映了现实生活中小人物生活的艰辛与无奈，平常的人物，并不平凡的小事，小事后面虽没有什么大道理，可谓从不同角度不同的层面提示了社会万象和人情冷暖，小说充满生活气息，留给人很大想象空间。写活了人们在日常生活种种变故，是一篇精品之作，推荐阅读。（编辑：守望天使）

      一
　　 李豪从院墙夹缝取出钥匙，掀开门洞准备开锁，没想到大门竟然虚掩着。李豪心中一紧：不好，家里长期没人，肯定进贼了！虽说没啥值钱的东西，可自古贼不走空，岂不翻个底朝天？唉，真倒霉！
　　 李豪慌忙推开大门，三步并作两步向屋子奔去！
　　 “你？你！好大的胆子啊？！”李涛拳头攥得紧紧的，粗声大气地质问沙发上看电视的那个人。没想到那人抬眼瞅了下李豪，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回答。眼光重返电视上的体育节目。
　　 “问你哪？来我家干啥了，啊？”李豪咬牙切齿地问。
　　 “这，这是我，我家啊。不在这，这儿，在哪儿？你，你，你有，有事么？”那人爱理不理，不屑一顾的样子。眼睛就没离开过电视机。
　　 “你家？”李豪提醒自己冲动是魔鬼，强逼自己冷静，再冷静。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起眼前的这个人来。只见他剃着光头，生的圆脸、圆眼睛、圆鼻头，又短又密的扫帚眉积在一堆，形状也是圆的。四十多岁的年纪，五大三粗的。此人不止相貌特别，口吃的也厉害。
　　 “是，是啊。难道说这不是我，我家，家，还，还是，是你的，的家？”
　　 “说对了，这就是我家。”
　　 “神，神，神经病。”那人冷笑着。
   “噢，我明白了。你是经朋友介绍住进来的吧？”李豪又问。
　　 “啥？朋，朋友？我来的时，时间又不，不长，还，还没，没朋友呢！”
　 “噢，原来是这样啊。介绍下哈，我叫李豪，是这个家的主人。李强是我弟弟。想不到他把房子给租出去了。这孩子，出租房子也不吱一声。”李豪松开汗渍渍的拳头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挠挠自己的后脑勺。
　　 “啥？李强，强？莫名其妙！我根，根本就，就，不认识！喂，我再说，说一遍，这可是，是我，我的房，房子，我的家！你聋了？傻了？还是，是，走，走错门了？”
　　 李豪看他理直气壮，竟然说是自己走错了门。刚刚放下的那颗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儿。这事儿也太蹊跷了。难道说青天白日的，自己撞邪了还是遇上鬼了？
　　 “这么说，你不认识李强？”李豪再次提高了嗓门儿。
　　 “李，李什，什么？不，不认识！”那人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来。不耐烦地反问：“喂，你，你到底要干，干什么？找谁？快，快点儿，儿说，说完，完滚蛋！别他，他娘的，的烦老子！”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看来，自己摊上大事儿了。李豪强忍怒火，里里外外、前前后后观察起自己的家来。窗帘、地砖、电视、沙发、背景墙……都是老样子，只是到处落满灰尘。脏兮兮的衣服、被单随意堆放；厨房灶台上，没洗的家具油渍渍的；苍蝇“嗡嗡”叫着，肆意飞舞，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霉味儿：“就算不是李强，总会有人介绍你住进来吧？”
　　 “自个儿的家，家，用得着谁，谁，谁介绍？你他娘的，的是有，有病吧？哼！”那人恼了，脸红脖子粗的。他摇晃着肥大的身体进了卧室，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红本来，递给了李豪。
　　 “你？你！”看到房本，李豪目瞪口呆，倒吸冷气。
　　 “你什么，么啊，这回，回，明白了，了吧！”那人牛眼圆睁，恨恨瞪着李豪。
　　 “这上面又没写门牌号，凭啥说这房是你的？”
　　 “屁话，话！这，这，可是，是货真价实，的，的房，房本！你，你他娘的，的，仔细看，看看，这上面，面，不止有，有，有这房子，子，的地理位置；还有，有多少平米，米，米呢。白纸黑，黑字，清清楚，楚，楚！你再看，看看，这里面夹着，着是什么？这是，是，是，是购房合同！你他娘的，的见过，过么？喂，你刚才说，说啥？说这房子，子是你的，的？好哇，拿一个房本，本出，出来？神经，病，病，滚！”
　　 这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自己的家无缘无故就变成别人的家了！李豪不知如何是好，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
　　 “你算，算，他娘的哪，哪根葱啊？竟敢坐，坐老子的，的沙发！快给老子，起，起，起来！滚，滚出去！”那人眼珠瞪的又大又圆，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彻底翻了脸。因为说话急，用力猛，大大小小的唾液点儿雨点般喷洒在李豪的头上、脸上、衣服上。
　　 “别说这沙发了，啥东西不是老子置办的！”李豪胸脯一挺，不甘示弱。
　　 “你，你他娘的，的胆儿挺，挺肥啊，敢跟老，老子顶嘴！快给，给老子，子，滚，滚出去！”
　　 “这是我的家，滚的是你！”
　　 “你娘的，的，惹恼老，老子，一拳揍，揍死你，你。”那人咬牙切齿，拳头在李豪面前晃来晃去，嘴里发出可怕的“咯嘣”声。李豪在那人面前，显得那样的单薄，那样的瘦小。最后还让那人老鹰抓小鸡似的揪住衣襟，拖出了大门。
　　 吵闹声惊动了左右邻居。有位五十多岁的女人瞅了瞅已经关闭的大门，轻声问：“孩子，你这是怎了？”
　　李豪抽泣着没回答。
　　 “来，进婶家坐坐。”
   在好心人家里，李豪诉说了事情的经过：“没别的办法，只能找到卖房的开发商。婶子，您知道姓刘的开发商他住在哪儿么？”
　　 “看来是你和你弟弟常年不回家，上了一房两卖的当了。好像那开发商就住在五区。可竟然在哪里婶子也不清楚哇。孩子，咱是外地人，买房又没办手续，可得小心点儿。”
　　 “谢谢婶子。”李豪擦干泪水，向外面走去。
　　 二
　　 两年前的春天，经过勤奋劳作，日积月累，李豪兄弟积攒了十几万人民币。听人说市郊平房小院很便宜，就过来看看：“大叔，有房本吗？”
　　 “笑话，有房本能这么便宜？你看看我这房的结构、布局、质量，不错吧？无论是正房、南房，都是楼板盖顶，塑钢门窗。你看看这小院，都给你们硬化好了。呵呵……放心吧，虽然是小产权，可咱有后门儿，有村里开的证明啊！”说到这里，开发商从包里取出盖着大红印章的证明，放低声音说：“不瞒你们，我是这个村村主任的亲妹夫，地皮呢又是村里的。你们说，谁敢来指手画脚？喏，这几栋房子的证明都弄好了！”
　　 “叔，我们是外地人。只怕……”
　　 “有啥可怕的？出去打听打听，这一带的房子哪家有本？有几户不是外地人？又有几家不是姓刘的我开发的？如果有，刘叔我加倍给你们退钱还不行？”
　　 “谢谢刘叔，回家和弟弟商量商量再说。”
　　 “行。不过现在的房价，一会一个样儿，没准你前脚走，后脚又涨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婆婆妈妈的。刘叔看你是个实诚的孩子，装修的时候，前后墙与厨房的瓷砖、连工带料，全部免费！怎么样？”
　　 李豪看非常合适，就给好朋友张力打了电话，咨询小产权房是否可靠的事情。张力说城郊的房子多数没房本，证明上写清楚再摁上手印就可以了。当即，李豪就将房子定了下来。谁知搬进去还不到两个月，张力就在外省包揽了工程。为了干一番事业，多挣些人民币，李豪想去外地发展。可弟弟李强还在市里读高三，李豪很不放心：“强强，哥不在家你能照顾好自己，顺利考上大学么？唉，还是不去了。”
　　 “哥，老师和你说过多少回了，李强我可是班里的尖子生！对我来说，名牌大学的门是敞开的！”
   “我走了，你……”
   “放心吧。你看我个头比你还高，早成大人了。”为了证明自己，李强故意与哥哥并肩站在一起，胸脯拍得“啪啪”响。
　　 “别吹牛了，我还不了解个你？恐怕连面条都煮不熟吧？”李豪白了弟弟一眼，嗔怪道。
　　 “吃食堂，不用煮。”
　　 “哪，星期天，节假日呢？”
　　 “哥，我答应你，从现在起就学做饭、做家务就是了。哥尽管放心，强强我又不是个大姑娘，有谁能惦记啊？嘻嘻……”平时少言寡语的李强，为了让哥哥放心走，话显得特别多。还挤眉弄眼的。
　　 “在哥眼里，你就是个孩子。”说真的，李豪对弟弟慈母般细心。他不厌其烦，上上下下、反反复复叮嘱着李强。在张力的催促下，很快就离了家。
　　 虽然弟弟秉性正派，且善良，可李豪还是怕他接触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每逢星期天，无论多忙、多累，都要去网吧与弟弟视频：“强强，一个人在家干啥呢？吃饭没？”
　　 “吃得面条。哥，我放了葱花、瓜子油、花椒面……反正按你纸条上做的。你猜怎样？味道还真不错！怪不得张力哥经常对我说，本事不是天生的，是逼出来的！这话千真万确！哥，强强我又不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下星期天吃饺子，嘿嘿……”
　　 “臭小子，速冻饺子可得多煮会儿，感觉熟了就先夹一个尝尝。明白么？记住，用煤气可得注意点儿。”
　　 “放心吧，哥。工地活儿累，早些休息吧。好了，我还要学习呢，再见。”
　　 “哥把钱存你卡上了，别太节省，让同学们笑话。”
　　 “你弟弟那么优秀，谁敢笑话？”
　　 李强高考前半个月，李豪就从工地赶了回来。他生怕勤奋复习的弟弟营养跟不上，临场发挥考不好，一日三餐加夜宵，跟前跑后，嘘寒问暖。那真是弟弟想吃啥他就做啥。上考场那天，李豪比弟弟还着急，千叮咛万嘱咐地：“强强，千万千万别紧张，冷静下来把题答完。哥知道强强成绩好，肯定能考上！放心，哥在外边等你，为你加油！”
　　 “放心哥，我对自己有信心。”李强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家强强最棒，最出息了。”
　　 果然，李强应届考上了大学。拿到通知书那天，李豪热泪盈眶，逢人便夸，便讲，激动了好长一段日子。李强开学时，百忙中的李豪赶到学校，为弟弟报名，安顿食宿。放寒假后，李强做了家教，挣的第一笔钱就买了两部一模一样的智能手机。一部自己用，另一部快递给哥哥。就这样，过春节哥俩都没回家。
　　 李豪相信自己的弟弟，他绝不会擅自做主，把房子卖掉的。
　 三
　　有道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强三岁那年，母亲便撒手西去。一年后，重病缠身的父亲也过了世。读初中的李豪放弃了自己优异的学业，回家种地、担水、劈柴、做饭……挑起了家庭的全部重担。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哥哥的举手投足，言传身教，直接影响着李强。因此，李强比同年的孩子懂事许多，也成熟许多。他勤奋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升初中那年，为了使李强得到更好的教育，李豪带弟弟进了城，打工供他读书。
　　 “李豪，那天来我家的那个姑娘，是哥们的表妹。人家可看上你了！呵呵……做你女朋友怎样？”张力说。
　　 “还是等李强毕业了再说吧。”为了弟弟，李豪一直没处对象。
　　 “表妹漂亮能干，通情达理，你就不怕她飞了？”
　　 “不急，不急。”
　　 “三十多了，还不急？再过几年，别说表妹这么好的姑娘了，同年上下的都不好找！听哥们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相处相处怎样？”
　　 “还是过几年再说吧！”
　　 “咱俩同岁，我儿子都会打酱油了！你呀，就不怕打光棍儿!”
　　 四
　　 天气闷热，没有一丝一毫的风。太阳火辣辣的，大地蒸笼一般透不过气来。路旁的树木，无精打采地卷起了叶子。可怜的李豪有门不能进，有家不能回，踉踉跄跄向五区走去。唯一要回自己房子的办法，就是找到姓刘的开发商。那个村主任的妹夫。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好不容易找到了，家里却没人：“大爷，他家人呢？”李豪问邻居。
　　 “不知道哇，今年就没见过。”
　　 “没听说去哪儿了？”
　　 “大概去外地了。”
　　 找不到姓刘的，李豪只得去了村委会。谁知，村主任根本就不认账：“什么？开发商是我妹夫？胡说八道！我妈就没给我生过妹妹，哪来的妹夫？别道听途说，信口雌黄了。”
　　 “主任，买房的时候，他亲口告诉我的。”
　　 “哪有这回事儿！”
　　 “可是主任，我现在找不到他，家又让人强占。而且，那人还有房本，您说我该怎么办啊？”
　　 “这还用说，谁手里有房本，房子就是谁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
　　 “可房子是我花钱买的啊。”
　　 “哪，你大概又卖了吧？”
　　 “是啊，要不，房本怎在人家手上？这也太有意思了。哈哈……”
　　 “原来是个傻小子，哈哈哈……”不知何时，办公室门口涌进几个看热闹的。大家七嘴八舌，哄堂大笑，有两个女的还捂着肚子。受辱的李豪有理道不明，有嘴说不清，在众人的指责与哄笑中离开了村委会。他心乱如麻，他茫然失措；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天太热了，浑身冒汗的李豪只得躲进大树的阴凉里。他又累又困，又喝又饿，直接躺在土地上。慢慢地，思维才渐渐恢复：当时，姓刘的明明说不给办房本，为什么那人有房本与购房合同？现如今，姓刘的找不到，村主任又不认账，难道说他们串通起来一房多卖？可是，对方既然有手续，就具有一定的法律意义啊！
   李豪倒吸一口冷气，他心跳加速，血直往头上涌！慌忙给弟弟打电话：“强强，今年你回过家没？没把咱家房子租出去或者卖了吧？”
　　 “没有呀！哥，你怎了，前言不搭后语的，工地完工了么？回家了？”
　　 “噢……还没呢。强强，好好学习，保重身体。”李豪生怕弟弟听出端倪，影响他的学业，连忙挂断了电话。
　　 当务之急，得找证据，证据！噢，除去找到开发商，还有个证明。可是，证明呢，在哪儿？走的时候，一直放在衣柜的抽屉里！可如今，如今……李豪越想越怕，头“嗡”的一声，涨大好几倍！
　　 李豪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再次拨通弟弟的电话。可是，一连拨了好几回弟弟都没接。急得李豪抓耳挠腮，捶胸顿足。丢了证明，后果不堪设想！
“刚才上课呢，手机静音。哥，是不是有啥事儿啊？”李强感觉到了什么，急促地问。
　　 “强强，购房证明你带了么？”
　　 “啥？证明？”
　　 “我问你，购房证明在你哪儿不？听清楚没？快说！”李豪歇斯底里，对电话那头的弟弟吼，使劲儿跺着脚。
　　 “别急别急。哥，你是不是说咱们买房时的那个证明呀，在呢哥，我把它带到学校了。”
　　 “好弟弟，好强强，你比哥聪明一百倍！呜呜……”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刻的李豪情绪已经完全失控，精神也崩溃了。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泣不成声。
　　 “哥！哥！你怎了哥？”
　　 “强强，快请假回来吧！呜呜……咱家房子让人霸占了。呜呜……”
　　 “别着急别着急，哥，我现在就和老师请假去！”
　　 “呜呜……”
　　
　　 五
　　 哥俩一见面，直接回了家。可是，那人连大门都不让他们进，挥着拳头破口大骂：“要想不，不，不找揍，就，就给老，老，老子滚！听清楚，楚了，了没？越远，远，越好！别，别让，让，老子，子，再看到，到，到你们。”
　　 趁着哥哥与那人理论、纠缠的时候，李强“咔嚓、咔嚓……”举起了自己的智能手机。
　　 家是回不去了，兄弟俩只得在村里的旅店住下来。因为举目无亲，且没有一个亲人，只得联系了张力。张力一听便马不停蹄，开车连夜赶了过来。三人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先找到姓刘的开发商。可是，一连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
　　 “姓刘的开发商好像去外地了。”
　　 “叔叔，您的房是不是买他的？”
   “是的。”
   “哪，给您们办房本没？”
　　 “办了。去年冬天，姓刘的带着村委会干部，每户收了六万块房本费呢。房本下来又收了五千多元的水电配套费。唉，胳膊拧不过大腿，交了省心，谁让咱是外地人呢。”
　　 “哪，别人家也办了？”
　　 “办了，是他开发的房子都办了。”
　　 “村主任姓什么，姓刘的真是他妹夫么？”
　　 “姓武，姓刘的是他亲妹夫。”
　　 再次见到主任，态度更加强硬：“又来问那个姓刘的开发商，烦死了！告诉你们，他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武主任您看，这是买房时大队开的证明。”
　　 “有了房本，这就是废纸一张。小子，早作废了！”
　　 “哪，照你这样说，即使找到那个姓刘的，如果他出尔反尔死不认账，我们花钱买的房子就打水漂了？”
　　 “去去去，想说理，找你们的开发商去，和我说不着！”武主任翻了脸，低头玩起了游戏。
　　 “听见没？我们主任有公事要办，请你们出去！”这时候，不知从哪儿冒出几个年轻人，不由分说就将李豪他们推了门去。
　　 回到住处，张力火不打一处来：“有理走遍天下。走，告他们去！，我就不信找不到说理的地方。”
　　 李强冲门外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隔墙有耳，咱得注意点儿。”说着，李强打开了手机：“哥，你好好看看，我觉得武主任与咱家那人长得很像，是不是啊？”
　　 “是啊。这不止相貌，举手投足都与那人有相似之处。强强，哥真笨，看到武主任只感觉面熟，就没往那方面想！”“不愧是名牌大学生，想象力真丰富。”李豪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频频点头。
　　 “我想他俩不是兄弟，也有直接的血缘关系！这充分说明，咱家房子是村主任幕后操纵的。看来，咱们可得小心点儿。”李强说。
　　 六
　　 第二天黎明，三人算清旅店费用，开着张力的私家车进了城。找个相对便宜点儿的旅馆住了下来。当即，李强就上网搜索当地知名的律师。最后，锁定了一名姓赵的年轻律师。见面后，李强详细陈诉了事件的整个经过。赵律师问：“你们确定主任与那人长得很像？”
　　 “确定。”
　　 赵律师拿起李强的手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观看：“咦，这人好眼熟啊。他是不是高个儿，虎背熊腰的，还有口吃的毛病。”
　　 “是啊。难道赵律师认识他？”
　　 “我也不确定。要是，你们可立大功了！走，兄弟们，咱报案去。”
　　 在赵律师的引领下，他们报了案，递上所有的证据。一名干部模样的警察看了照片后，显得异常激动，连忙喊来他们的领导。领导打开电脑与照片仔细相对，确定那人就是在逃的a号罪犯武大纲：“小伙子们，你们立大功了！这次不止能澄清你家的案子，也帮我们破了个大案！谢谢，谢谢！”
　　 “这是真的么？”
　　 “真的。”几人异口同声。
　　 “这真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恶有报，天道公平！”赵律师激动地与大家一一拥抱。李豪兄弟热泪盈眶，泪洒赵律师的衣襟。

　　 “快！通知分局与当地派出所配合出警，立即将武大纲控制起来！”领导大声说。顿时“呜哇儿，呜哇儿……”刺耳的警笛响彻云宵，向远处驶去。
　　拨出萝卜带出泥。武大纲落网后，没几天，上面就下来调查组，审查武大纲的叔叔，也就是独霸一方的武主任。有道是墙倒众人推，武主任那些酒肉朋友马上落井下石，争先恐后，纷纷举报说武主任如何如何挪用公款；如何如何包庇罪犯；如何如何与妹夫勾结，占用土地搞开发；如何如何贪赃枉法，请客送礼，贿赂上级领导……漏网的只有武主任的妹夫，那个姓刘的开发商。不过，下台的武主任已经供出他的准确去处，警察也已前往，很快就有结果。
   七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李豪兄弟拿着那张证明出了门。还没走到公交站牌前呢，一辆黑色的小车“嘎吱”一声，停在他们的身边。摇开车窗玻璃后，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赵律师，微笑着探出头来：“呵呵……哥俩这是去哪儿呀？”
　　 “想去房管局问问，如何办房本。”
　　 “上车吧，我送你们。”
　　 “赵律师，谢谢你。我们坐公交车过去。”
　　 “别赵律师赵律师的，显得多生分！以后就喊赵哥好不好？呵呵……二位兄弟上车，我送你们！”
　　 李豪、李强上了车，小车加速向市区行驶。这时候李豪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张力打过来的：“强强快开学了，明天上午，我们去你家作客，欢迎吧？”
　　 “欢迎欢迎。带上嫂子和东东！”东东，是张力的儿子。
　　 “请我们下饭馆？”
　　 “不。咱在家包羊肉馅饺子。你常说，嫂子她最爱吃饺子了。”
　　 “她爱吃可不算，主角爱吃才管用！”
　　 “主角？谁？”
　　 “还有谁，我表妹啊。呵呵……”
　　 “怎么，这是要请客？”赵律师接了话。
　　 “也不是，张力一家过来聚聚。”
　　 “明天我也过来。欢迎吗？”赵律师微笑着说。

声明：文章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不代表本网立场，版权归属原作者，未经许可，任何第三方不得转载，侵权必究。

寸雨

哪位老师编辑，望多多指点，多多勾通，我好修改。谢谢。

寸雨

　　 “神，神，神经病。”那人冷笑着。      “噢，我明白了。你是经朋友介绍住进来的吧？”李豪又问。

寸雨

冷笑着后面不知为啥分不开段落，麻烦排版时注意些。

老榆木

先送上问候，石老师下午好

老榆木

一会天使版主来编辑

寸雨

老榆木 发表于 2020-2-14 18:02
一会天使版主来编辑

不着急。谢谢榆木老师百忙中的来访，寸雨敬杯热茶，祝老师身体健康，大作连连。

寸雨

老榆木 发表于 2020-2-14 18:02
先送上问候，石老师下午好

再次感谢。

守望天使

一房两卖啼笑皆非，小故事中见真生活，所谓一地鸡毛，老师写的真好细腻有感情！

寸雨

守望天使 发表于 2020-2-15 10:06
一房两卖啼笑皆非，小故事中见真生活，所谓一地鸡毛，老师写的真好细腻有感情！ ...

谢谢老师鼓励。问好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