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 | 《青莲传奇》 第七章「广结善缘」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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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传奇》 第七章 「广结善缘」之四

——长篇奇幻小说连载 （原创首发）

　　几天以后的一个下午，莲儿一行在一片秋阳中叩响了自家院子的大门。大黄凭感觉就知道是主人回来了，发出了激动的叫声。青少霞赶紧走了出来，把院门打开。大黄猛地扑了出去，围着王伯忠转了两圈，又扑到莲儿怀里亲热。面对这样一条大狗，小昊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他紧紧地拉着奶奶的手，不敢走进门去。

　　莲儿一把搂住了了大黄，指着罗奶奶和小昊，对它说：“大黄，这是罗奶奶，这是小昊哥哥，都是一家人。你好好闻闻，可别乱叫吓着人哟。”

　　大黄是多聪明的狗，听莲儿这么一说，在两人身上闻了闻，算是将两人认下了。

　　罗奶奶和小昊跟在莲儿父女后面走进了院子。她的眼睛经过路途上的调理，已经好得八九不离十了，尽管看东西还有些模糊，但这并不影响她观看院里的情况。院子很大，从大门进去，就有一块空地，一条铺着青砖的路将院子分成了两半，她见那么大的地方，只种着几棵树，心里想，这城里人就是不会过日子，等我安定下来，一定要把它开出来，种点菜也好呀，省得去买了。一路上听了不少城里生活的情况，让她祖孙两人对即将开始的城里生活有了大体的了解。

　　莲儿见到母亲，像只小燕似地扑到她的怀里，撒着娇说：“妈妈，莲儿可想您了。做梦都想着妈妈呢！”

　　青少霞故意撇着嘴说：“外面那么精彩，你会想我？我才不信呢！”

　　王伯忠说：“这就真冤枉莲儿了，这一路上都在给她小哥哥说你的事，说妈妈怎么好，怎么能干，怎么善解人意，不信你问小昊。”

　　小昊郑重地点了点。

　　从一进门起，青少霞就注意到了这一老一小，但不知他们是什么人，也就没有问。这会听丈夫说了，才问道：“他们是——”

　　“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罗奶奶，这个小人儿是莲儿认的哥哥，我们的干儿，隔得远，也无法跟你商量下……”

　　“干儿？好呀，来来，孩子，过来，让干妈好好看看。”青少霞朝小昊招了下手，见他不好意思地走过来了，就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了一阵，“嗯，长得不错，虎头虎脑的。”

　　罗奶奶在一旁小声地教着孙子：“小昊，快叫人呀！”

　　“干……妈……”

　　青少霞笑着就了一声。又把目光投到了罗奶奶身上。“罗奶奶，你是小昊的奶奶吧，别站在外面了，快进屋吧。”说着一手拉着莲儿，一手牵着小昊就朝客厅起走去。

　　罗奶奶走进屋里，这么大的屋子，她还没有见过呢。见孙儿已经在那高靠背的椅子上坐下了，正想说他不懂规矩，莲儿却拉着她的手，让她在同样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才走到了里面，不大工夫，就端出不冷不热的茶水，递到她的手里。“奶奶，你喝茶。这一路渴坏了吧。火车上的那水不好喝，喝点自己家里的水，再休息一下，我这就和妈妈做饭去。”

　　罗奶奶看着手里那个带着底托和盖子的茶碗，生怕打坏了。她试着喝了口，正想说煮饭这事就让她来吧，莲儿却拉着母亲的手，从客厅走了出去。走到门口了，又转过了头，朝小昊招了下手。到底是孩子，小昊站起了身，跟着莲儿母女走出去了。

　　罗奶奶局促不安地坐在那儿，如果不是为了小昊，就是再穷，她也断然不会跟着别人离乡背土出来的。但老伴死得早，儿子也在壮年离开了这个世界，媳妇带着小儿改嫁，是她作的主，怨不得别人，虽然那个孙子也是罗家的骨血，但按照祖上的规矩，跟着母亲改嫁后，就是人家的人了。罗家这一支就只剩下了小昊这么一根独苗。王医生说得对，小昊的路还长，总不能就这样长下去，一辈子不读书，当睁眼瞎吧。尽管王医生和莲儿将她当成家人看，但她自己对自己有个定位。这就是，自己就是来帮佣的。等安定下来，她就会进入角色，操持一家老小的生活。用自己的劳动报答好心人。

　　外面传来了莲儿银铃般地叫声：“罗奶奶，爸爸，来吃饭啰！”

　　王伯忠带着罗奶奶来到厨房里，这宅院是以前大户人家的，吃饭也有专门的地方。很大的饭厅，摆得下好几张桌子。饭很简单，就是煮的鸡蛋挂面，青少霞本来就不善于做吃的，最拿手的就是煮面条了，她感兴趣的是女红，喜欢自己剪裁点衣服。她的本职就是裁缝嘛。

　　可就是这种面条，对于罗奶奶和小昊，都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自从进了这个院门后，罗奶奶一直都沉浸在一种感动之中。罗奶奶本姓栗，名为“树勤”，罗是夫家的姓氏。这是一个教书先生起的名字。为了这个名字，父亲还花了五斤苞谷做为谢礼。“树”是她这一代的字辈，“勤”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勤劳勤快勤奋的意思。在那深山中，只有具备这个“勤”字，才有可能活得好一些。栗树勤的岁数并不大，也就五十出头。只是由于长期的操劳，再加上接连不断地打击，才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岁都不止。

　　山里人兴早婚，十五、六岁结婚是一件很平常的事。结婚看重的是那酒席，只要你摆了酒，大家就认可了你的婚姻，扯没扯结婚证并不是件重要的事。栗树勤也是在十六岁时嫁到罗家的。那时，她年轻，就像满山遍野开着的映山红一样，朴实而美丽。

　　她与丈夫一起辛勤地打理着这个家，日子过得不能说富足，却也还算得上是中等人家。她一共生育了四个孩子，其中有两个都因病在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只带大了女儿秀秀和儿子宝兴。丈夫是山里的猎户，一只带着弯牛角把的火药枪使得娴熟无比，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没有少打过。还经常去悬崖上采集些名贵的中药，换钱补贴家用。

　　天有不测风云，在一次打猎时，突然与一头孤独的野猪相遇，隔得那么近，他已经闻到了野猪身上那剌鼻的体味。野猪不满觅食行动受到了不速之客的打扰，朝着它冲来。那时，他枪里装的是打野鸡和兔子的细砂子，对野猪的杀伤力并不大，一枪射出仅仅伤了野猪的皮毛，流出了鲜红的血。这更激怒了野猪。猎人都知道，孤独的野猪是不能惹的。今天，要不是无意与它遭遇，他也不会朝着孤猪下手。野猪朝他冲了过来，他来不及给枪装上火药和铁砂，只能用猎枪阻挡。可这对野猪来说，根本就不起作用，只一口，就把那枪夺了过去，一阵嘶咬之后，转身追上了跑出十数步的他……就这样，栗树勤的丈夫在痛苦地挣扎了三天后，断了气。

　　为了生活下去，女儿秀秀嫁到了更远的山里，给家里换回了一百多斤苞谷和两百斤洋芋。

　　日子还得过下去。好在儿子宝兴也长大了，成了大小伙子。后来成了家，有了后人。栗树勤不让他走父亲的老路，于是，那只老猎枪就再也没有用过。但采药却是要去的。因这是一家人油盐钱的来源。谁能想到命运会这样着弄栗树勤呢？

　　正当她走投无路的时候，莲儿父女来了，不光给她治好了眼病，还要带着祖孙二人进城去。这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居然活生生地摆在了她的面前。

　　然而，她还是担心，担心人家女主人不同意。莲儿父女心是好，可家里的太太呢？会不会嫌弃她这个来自山里的农妇？一路思前想后，直到见到青少霞，听了她那番话后，才知道自己　这一世真的遇上了好人。

　　“我和先生的父母过世都很早，双方都没有老人。你要不嫌弃，我就认小昊为干儿。以后，只要我一家有口干的，就绝不会让你们祖孙两人喝稀的。我这人很笨，不会操持家务，也不会弄吃的。罗奶奶能帮我我可是太高兴了。今后我们就有口福了。”

　　只这一句话，就让栗树勤的眼泪流了下来，她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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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霞赶紧走了出来，把院门打开。大黄猛地扑了出去，围着王伯忠转了两圈，又扑到莲儿怀里亲热。面对这样一条大狗，小昊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他紧紧地拉着奶奶的手，不敢走进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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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很大，从大门进去，就有一块空地，一条铺着青砖的路将院子分成了两半，她见那么大的地方，只种着几棵树，心里想，这城里人就是不会过日子，等我安定下来，一定要把它开出来，种点菜也好呀，省得去买了。一路上听了不少城里生活的情况，让她祖孙两人对即将开始的城里生活有了大体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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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孙儿已经在那高靠背的椅子上坐下了，正想说他不懂规矩，莲儿却拉着她的手，让她在同样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才走到了里面，不大工夫，就端出不冷不热的茶水，递到她的手里。“奶奶，你喝茶。这一路渴坏了吧。火车上的那水不好喝，喝点自己家里的水，再休息一下，我这就和妈妈做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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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这一支就只剩下了小昊这么一根独苗。王医生说得对，小昊的路还长，总不能就这样长下去，一辈子不读书，当睁眼瞎吧。尽管王医生和莲儿将她当成家人看，但她自己对自己有个定位。这就是，自己就是来帮佣的。等安定下来，她就会进入角色，操持一家老小的生活。用自己的劳动报答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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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很简单，就是煮的鸡蛋挂面，青少霞本来就不善于做吃的，最拿手的就是煮面条了，她感兴趣的是女红，喜欢自己剪裁点衣服。她的本职就是裁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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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是她这一代的字辈，“勤”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勤劳勤快勤奋的意思。在那深山中，只有具备这个“勤”字，才有可能活得好一些。栗树勤的岁数并不大，也就五十出头。只是由于长期的操劳，再加上接连不断地打击，才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岁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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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人兴早婚，十五、六岁结婚是一件很平常的事。结婚看重的是那酒席，只要你摆了酒，大家就认可了你的婚姻，扯没扯结婚证并不是件重要的事。栗树勤也是在十六岁时嫁到罗家的。那时，她年轻，就像满山遍野开着的映山红一样，朴实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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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都知道，孤独的野猪是不能惹的。今天，要不是无意与它遭遇，他也不会朝着孤猪下手。野猪朝他冲了过来，他来不及给枪装上火药和铁砂，只能用猎枪阻挡。可这对野猪来说，根本就不起作用，只一口，就把那枪夺了过去，一阵嘶咬之后，转身追上了跑出十数步的他……就这样，栗树勤的丈夫在痛苦地挣扎了三天后，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