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整容术”

彭城荻苇 · 发表于 2021-4-29 09:3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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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的“整容术”

摘要：毋庸置疑，人们在社会生活、人际交往中为讲究仪表美，“整容”是十分必要的；而作为人类思想交际文化文明之一的语言，其“整容”也是十分必要的。让我们从前人的语言“整容”经验中汲取教益，以实现自己的语言美，为原创文学穿上美丽的衣裳。　　

在时代文明的今天，“整容”，已经成为社会生活中人们追求仪表美的一个内容，而在文章领域对语言的“整容”则早有先例了。诸如史传关于“一字师”、“半字诗”的记述等等。古今中外的文章大手笔们非常注意给语言整容——让它旧貌换新颜，乃至某些成语中的修辞也体现出这一点。
　　史传中有关古人一字师之所载大部分为诗文句子中某一个字的调遣“整容”，这里主要谈谈关于词、成语的“整容”。
　　现代汉语中存在着大量的同义词。它们或表示同一概念，或表述同一事物，或描写同一现象，或描摹同一动作，这就给我们用词的创新提供了极为有利的条件。如“少年”的同义词有“妙年”、“妙龄”、“豆蔻年华”等，“青春”的同义词有“韶光”、“韶华”、“芳华”等，电视剧《十六岁的花季》播放以来，人们多指称十五六岁风华正茂的青春少年时节为“花季”。如果我们的语言化妆台上置有大量的同义词，写作时自然就不会拾人牙慧而可以着意为自己的文章作装饰了。
　　此外，人类语言中还存在很多同义词。如“奥吉亚斯牛圈”出自希腊神话。奥吉亚斯是海神的儿子，他养了无数的牛，粪秽堆积如山。比喻累积成堆或肮脏腐败的难以解决的问题，是“陈旧、腐朽”的同义词；“黑马” 黑马一词源于19世纪的英国政治家本杰明?迪斯雷利的小说《年轻的公爵》，是“爆冷门、意外胜利者”的同义词；“答尔丢夫”，莫里哀名著《伪君子》的主人公，世界文学中一个颇具影响的、十足的伪君子典型形象。他本是一个贪财、贪婪、好色的骗子，开始进入富商奥尔恭的家时，装成一个道貌岸然、对荣华富贵毫不动心、节食苦修而又仁慈的信士。奥尔恭受骗，把他看成圣人，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打算把女儿嫁给他，把全部财产托付给他，并剥夺儿子的继承权，把儿子赶出家门。答尔丢夫得寸进尺，最后竟然勾引奥尔恭的妻子。当期伪君子的面目被戳穿后，立即暴露出凶恶狰狞的真相，企图霸占奥尔恭的全部财产，并陷害奥尔恭。后来，“答尔丢夫”便在许多国家的语言中成为“伪善”的同义词了。
　　同样，一提到失败、失利这两个词，人们就自然会想起历史上有关的人和事。如珍珠港事件，如拿破仑滑铁卢之战，如刘备的失荆州，关云长败走麦城，曹操误入华容道等等。所以，“滑铁卢”、“失荆州”、“走麦城”、“误走华容”等便成了“失败”、“失利”的同义词。
　　如上同义词具有言简意赅的特点，它可以给读者广阔的联想、想象的余地，丰富文章的思想内容，使之生动、形象，且富于韵味。此不失为语言的“整容”妙述之一。此外，不少成语中含有明显的修辞因素，这些成语具体、准确、生动、形象、深刻，通俗地说，即成语“整容”的结果。常见的成语“整容”技术有如下七种。
　　 1. 比喻法。借某一种情况说明另一种情况。如“中流砥柱”。砥柱是黄河中流的一座山。河水日夜冲击着它，可是，千百年来它依然屹立在那里。因此人们用这个成语比喻那些意志坚强、在大风大浪中经得起考验，毫不动摇，能起支柱作用的某种力量或人。
　　 2. 讽喻法。假造一个故事，用来讽刺或者教育劝诫别人。如“狐假虎威”，成语借用《战国策?楚策》中的一个故事，讽喻那些凭借别人的势力来吓唬人的。
　　 3. 对偶法。把两个有某些类似之点的词组，互相对照，形成语法上的并列结构，如“车水马龙”。“车水”与“飞龙”对偶，形容车象流水那样连续不断，马象龙一样活跃奔驰，用来表现市井街道中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
　　 4. 映衬法。就是把相反的两件事相互对照，表达意思。如“地广人稀”，“地广”和“人稀”两件事物是不协调的，且相反的，该成语就将这两种情况互相映衬组织起来，说明社会人口分布情形、特点。
　　 5. 夸张法。把事物加以夸张，说得远远超过客观事实。如“体无完肤”，形容身体受伤很重，但事实上即使人体受伤极重，也还不至于没有局部完好的皮肤。
　　 6. 剪裁法。把数字较多的文句，剪裁缩短，使其精炼简洁。如“瓜田李下”，是由古乐府诗《君子行》中“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两句裁短而成。原意是：经过瓜田，不弯腰提鞋子；走过李树下面，不抬手整理帽子。意谓容易发生嫌疑的地方。
　　 7. 镶嵌法。故意用几个无关紧要的字插在一个词的中间，以舒缓语气或增加力量。如“七拼八凑”，意思是搜集一些零星材料勉强凑集起来，其实还是“拼凑”，只是把两字拆开，分别嵌入数字，以增加修辞效果。
　　此外，还有重叠法、顶真法等，在此就不一一例举了。
　　毋庸置疑，人们在社会生活、人际交往中为讲究仪表美，“整容”是十分必要的；而作为人类思想交际文化文明之一的语言，其“整容”也是十分必要的。让我们从前人的语言“整容”经验中汲取教益，以实现自己的语言美，为原创文学穿上美丽的衣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