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小说袍哥轶事(待续)

何朝东

长篇历史小说 袍哥轶事
作者：何朝东 笔名：东鸿
袍哥是人们对“哥老会”的俗称。该组织是清朝时期的一个民间秘密会社之一。属于天地会的一个分支。清初由闽粤客家移民在四川建立。因为四川方言呼弟曰老，故名“哥老会”。初期谓“啯噜”、“咕噜”，或称“红黑钱”，同治后改名为“哥老会”。以“反清复明”为宗旨。主要分布于长江流域。其会众多属于手工业工人、破产农民、遣散军人和游民，也有地主等参杂其间。其首领先后称为“棚头”、“老大哥”、“大爷”，相互称为“袍哥”。太平天国革命失败以后，相继参加农民起义和反洋教斗争。辛亥革命时期，有些会众接受革命党人的领导，多次参加武装起义。
袍哥自称自己为“双流会”，或者“洪门”。在四川各地参加袍哥的人都自称为“光棍”。但是，人们却称他们为“和二流”。当时，凡是参加袍哥的人都自认清高，称自己为“清水袍哥”，而当时有的地痞、土匪也参加袍哥，所以，这样的混杂便被人们称为“浑水袍哥”。局外人对袍哥分不清，便称他们为“二流”，即清、浊难分，二流合一的意思。袍哥中的人相互之间称为“行家”；对于不沾袍哥的人则称为“空子”，以示区别。当时，社会上所谓的三种漂亮人物分别是：一绅，二粮，三袍哥。地方上“公事人”评理的时候，对“行家”要抬三分，对“空子”要压三分。可见这个袍哥当时在社会上的地位。
据传，在清朝初年，有个名为陈开泰的福建人来四川创立了哥老会。他先在川南的永宁（今天叙永）开始创立，后来，逐渐地推广到了四川各个地区。哥老会信奉关羽为神。每年农历五月十三日就是哥老会的团聚日。都要举行大会进行纪念关羽的活动。他们称之为：“单刀会”。哥老会在四川省发展得十分广泛。所以，哥老会成为了四川各个地方的一个势力颇大的民间组织。
自贡的袍哥组织开始于清朝咸丰、同治年间。即公元1851——1874年。此时的自流井盐业已经十分兴旺发达。这个时候的自流井就被人们称为“川省精华之地”而富甲一方了。在自流井的滏溪河上游动的是运输盐巴的盐船，码头上停靠的装满盐巴的盐船，路上行走的是挑盐担子的盐工，街道上行走的是盐商和盐工。------。总之，自流井这个地方什么行当都是沾上了一个“盐”字。
（一）
此时，在那沙湾码头上，只见一只木船从下河来到了这里 。当这只木船在沙湾码头上停靠以后，便有个穿着长布衫，背着布行囊的年轻男子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他站在船头向着四周望了望以后，便跨上了沙湾的码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来这里开山的袍哥祖师爷涂昆山。他带着袍哥组织的一切文书资料来到了这里。他是准备在这里建立袍哥组织的第一位“龙头大爷”。先前在他从叙永离开的时候，就得到了这里的龙头大爷的吩咐，一定要在这里建立起袍哥自流井的组织，以壮大袍哥在这里的势力。此时，从船舱里面走出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他就是自流井的当地人士廖四安。正是他在叙永参加了袍哥组织。这次随同涂昆山前来这里开辟袍哥新领地的副手。
他们上岸以后，便直接来到了王爷庙。在这里他们为这座庙宇烧了一注香以后，便在附近的一个饭馆里面坐了下来。那廖四安立即向老板要了一份牛肉汤锅，两杯烧酒，两人便在这里慢慢的饮用着。廖四安笑了下对涂昆山说：“大爷，怎么样？这里该是一派繁荣景象吧？”
涂昆山望着外面的景象笑着说：“是啊，我们的老大正是看中了这个富裕的地方啊！看来，我们的袍哥组织在这里是大有可为的啊！”
廖四安立即说：“我已经向我的两个堂兄带信了，叫他们今天前来这里迎接我们啊！可是，在码头上却没有看见他们的人影啊！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没有找到迎接我们的地方啊？”
涂昆山喝着酒，吃着牛肉说：“不急！自流井就这么一条街道，他们会来找我们的！”他说完这个话以后，便对廖四安说：“这里的牛肉汤锅真是味道好啊！我以前只是听说自流井的牛肉汤锅的味道好，今天品味以后啊，的确是一道美味佳肴啊！来，为了我们来这里创立组织干一杯吧！”
廖四安立即举起杯子与涂昆山两个碰杯以后，便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就在两人喝的有些醉意的时候，只见两个小伙子来到了饭馆的门口。他们两个望了望里面以后，一眼就看见了廖四安正在与涂昆山碰杯，两人便几步钻了上来。当他们走到廖四安的身边后，便对他叫了起来：“四安兄啊，真是让我们好找啊！”
那廖四安抬头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两个堂兄，马上十分高兴地对他们说：“来！来！坐下！坐下！我来介绍介绍！这个就是我们以后的大爷涂昆山师傅了！”他介绍完了涂昆山以后，马上对涂说：“大爷啊，这两个就是我向你说的我的两个堂兄。高大的就是廖欢，小个的就是廖卿。他们都是在盐场做工的捆子匠人。”
那涂昆山望着两个墩笃的小伙子，马上站起来与他们打拱行礼。两个小伙子马上弯腰行礼说：“欢迎师傅前来自流井开山啊！”
涂昆山笑了下说：“以后啊，我们几个人便是自流井袍哥组织的开山祖师爷了啊！”
廖四安立即对高大的廖欢说：“老弟啊，我信上叫您们寻找的地点落实了吗？”
廖欢立即说：“落实了！只是现在人家要的租金可能有些高啊！我们现在经济条件大哥是知道的，所以，我对房东说了，要等到您们来了以后再说。”
那涂昆山立即笑着说：“租金算不了什么的！只要有了一个落脚的地点，也就可要了！”
廖四安此时向前来关照的老板要来了两杯烧酒以后，便对两人说：“您们现在先敬涂大爷两杯酒吧！以后啊，您们就是我们涂大爷的开山弟子了啊！”
两个兄弟立即站起来向涂昆山敬了两杯酒，然后，几个人便笑呵呵地摆谈起了家常来。吃过饭以后，几个人便直接向着马房街栈房走去了。
（二）
当他们走到马房街的时候，才看见前面一乘轿子走了过来。那廖四安一看，便对身边的涂昆山说：“大爷啊，这个轿子便是富顺县县太爷的轿子哟！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向他报个到啊？”
按照袍哥的规矩，就是到了一个新地方，就要得到当地的官方同意，才能够发展组织。除了得到官方的同意以外，还要得到自流井这个地方的地方势力头人的同意，才能够在这个地方扎下根来。这个报到就必须敬献见面礼。如果没有履行这样的手续，就会被官方，或者地方势力所干涉。涂昆山望着前面的那乘县太爷的轿子，便对廖四安说：“看来我们现在首先就要到县太爷的衙门去报到，敬献银两才行啊！另外，这个自流井的码头在什么地方啊？”
那廖四安立即说：“县太爷的衙门现在在富顺县城里啊！如果要去也只有等到我们在这里找到地点扎根以后再说啊！”
涂昆山想了想以后说：“也好！等到找到了地方扎下来以后，再说到这些地方去拜码头的事情吧！”
他们边说边走到了一家栈房门口。廖四安立即说：“那就干脆在这个栈房里面先住下再说吧！”
涂昆山望着这个小栈房门口的灯笼上面的几个字“幺房客栈”后，便笑了下说：“这个幺房客栈还与我们袍哥有些缘分啊！我们袍哥的老幺是非常厉害的哟！特别是那铁脚板老幺，就是我们袍哥里面专门为老大跑路的人。我看，您那两个兄弟中的那个个子矮小的兄弟，便可要成为我们这个袍哥自流井组织的铁脚板老幺啊！”
廖四安一听，当然知道这是涂大爷抬举自己的兄弟的话，他想了想便说：“大爷啊，这个铁脚板老幺啊，可是非常机灵的人哟！我那兄弟啊，脑壳有些呆笨哟，能够担当这样的重任吗？”
那涂昆山一听廖四安的话，便说：“和尚都是学来的啊！我想，您那兄弟虽然人呆笨，可是，正是这样的人才是最忠诚可靠的人选啊！我就喜欢这样的诚正老实的人。不过，按照我们袍哥的规矩，就是确定他要当这个铁脚板老幺啊，也要履行我们的袍哥手续的哟！”
廖四安立即说：“我知道！我们袍哥组织任何人加入都要经过引进、保举、超拔三个恩拜兄才算是完成了讲袍哥的手续。我的这个兄弟要讲袍哥，也要按照正规的规矩办理才是啊！”
涂昆山笑着说：“对头！您这样做啊，就是开了个好头啊！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袍哥人家就是要讲规矩才行啊！那好！等到我们将开头的那些过场弄好了以后，便按照我们袍哥的规矩履行讲袍哥的规矩吧！等到一切规矩完成以后，您那兄弟便可要正式成为这里的铁脚板老幺了！这个时候，我们的一切信息就要由您这个兄弟来传达了啊！”
廖四安立即说：“一切都听从您大爷的安排了！”
当他们走进马房街的“幺房客栈”大门，便看见柜台上坐着一个戴着老花眼镜的老头子在那里看书。廖四安立即走上去对这个老头子说：“先生，我们几个准备打栈房！”
那个老头子一听打栈房几个字，便放下手里的书，望着廖四安看了看说：“就您们几个人？”
廖四安点了点头说：“就我们几个人！”
那老头子此时对着楼上叫了起来：“王老幺，这里有几个客人要打栈房！”
随着那老头子的话音落下，楼上便走下来了一个精干的中年男人。那男人便是王老幺了。他下来以后，望着柜台前面的廖四安和涂昆山，以及廖欢、廖卿，便说：“你们四个人是一起住呢？还是各个分开单住呢？”
那廖四安立即说：“要个四张床的吧！我们四个人一起住！”
那王老幺听了廖四安的话以后，便说：“那就随着我上楼吧！”他说着便带着他们上楼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门口走来了几个巡查的清兵，他们望着上去的几个人便走进了栈房，对这个柜台上的老头子说：“刚才上去的都是什么人啊？”
那老头子立即点头哈腰地对两个清兵说：“来住店的人啊！”
那两个清兵中的一个大个子立即靠近这个老头子说：“现在我们的朝廷刚刚安定下来，我们发现还有许多反清的家伙在各个地方动乱，所以，对于来路不明的人员要进行审查！懂吗？”
那老头子当然知道，现在清朝刚刚建立。明朝时期的官员中还有许多人都在进行反清复明的活动，清朝政府当然要对这样的人员进行清查。他望着两个清兵便说：“官人，我们这里来住店的都是一些穷人啊！如果说是乱党的话，是根本不敢来这里闹市住店的啊！所以，请你们放心好了！”他说着便取出了几个铜板给了两个清兵，这才将他们打发走了。
四个人住下以后，便在房间里面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那涂昆山对三人说：“现在我们安顿下来以后，就要进行下一步的安排了。我们叙永那边已经是完整建立起来了袍哥组织。而这里呢，我前来这里开山刚刚落脚下来。要在这里建立起组织看来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啊！为了不找麻烦，我们现在不要声张出去。等到我将官府，地方码头都拜好了以后，再说公开我们的组织。这样才能够有序地进行发展组织的工作。”
当这个涂昆山在屋里讲话的时候，隔壁的王老幺竟然就在偷听他们几个的说话。当这个王老幺听到涂昆山那袍哥组织几个字以后，心里便紧张了起来。他当然听说过这个袍哥组织正是以反清复明闻名。现在，这几个人竟然要在这里发展袍哥组织，这不是要让自己这个栈房倒台吗？他此时心里显得十分紧张地骂道：“真没有想到啊，这些不起眼的家伙竟然还是一些准备来这里造事的东西啊！”他说着这个话，便悄悄地下了楼。他走到那门口柜台上，便靠近那老头子说：“先生啊，这几个住店的人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那老头子一听王老幺的话，马上显得十分吃惊地对他说：“啥子？来者不善？”
那王老幺立即说：“这几个家伙来这里的是来发展啥子袍哥组织的啊！”
你啊老头子当然知道这个袍哥组织是反清复明的组织，便有些恐慌了起来说：“哎呀，怪不得刚才那两个清兵前来追查啊！原来，这些家伙硬是有些问题啊！那这个事情怎么办啊？老幺，这个事情我看是不是立即通知这里的清兵来将他们抓捕了啊？”
那王老幺想了想以后说：“现在不要忙，看他们这个样子他们身上带来的银子不少啊！我看是不是这样？”他靠近这个老头子悄悄地说了几句话以后，那老头子便嘿嘿冷笑了一下说：“那好！就这样办理！先将他们的银子给悄悄地搜了以后再说下文！”
那王老幺想了想以后，便对老头子说：“老头子啊，您现在先到衙门去报个信，说是这里发现了几个妄图反清复明的家伙！希望他们前来抓捕他们这几个乱臣贼子！不过，要等到我们将他们身上的银子给搜了以后，才去报案啊！这样，他们丢掉了银子也会成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我们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得到这些银子了啊！”
那老头子立即说：“老幺啊，您如果弄到了银子啊，我还是要分几个哟！”
王老幺立即嘿嘿一笑说：“那是自然了！快去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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