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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传奇》第二部 第十八章 「漫行天下 二」之一 ——长篇奇幻小说连载 （原创首发）
莲儿将入场费交了，从那个当兵的手里接过一张薄薄的纸，就走进了那个场地里。这是一个特殊的交易场所，所交易的，就是久负盛名的翡翠毛料。说它特殊倒不是因为那些翡翠毛料本身，而是它的交易方式。这里的交易是按照古老的方式进行的。翡翠藏在外包皮里，这层包皮或薄或厚，除了像莲儿从两个孩子手里盘下的两块近似明料的石头外，其余你都是看不到的。要买到好的翡翠，一半靠经验，一半靠运气。于是，早在清朝，在中缅边界地区，一种近似dubo的交易方式就产生了，这就是赌石。买家凭着自己的经验估摸石料的价值，然后进行激烈的竞价，以出价高者得胜。成为石料的主人。然而，只有当石料被切开后，才能真正了解翡翠的大小，水色和硬度，其中硬度又被称为“种”。自清朝起，就有了专门的一行，叫着赌行，所进行的就是这种风险极高的交易。由于只有将毛料剖开后，才能知道这究竟是块宝石，还是一文不名的石头，于是，坊间早就有“一刀穷，一刀富”的说法。因赌石一夜暴富的有之，更有看走了眼因一石而倾家荡产的。
解放后，这种交易一度消声匿迹，然而，这只是表面的现象，其实，这只不过是把在中缅边界进行的赌石，换成了在缅境内进行罢了。这里的边界就没有真正关闭过。那些玉石商人总能想到进入外帮的办法，去买回价值不绯的翡翠原料。再制作各首饰，卖给天生就喜欢翡翠的中国有钱人。在外帮的边远地区，少数民族武装“民地武”众多，这些武装力量为了生存，也利用当地得天独厚的条件，开矿，赌石，以增加收入。莲儿今天进的这个场地，就是克拉扬独立军所开设的。开始，莲儿还以为要验证一下身份什么的，观察了半天，才知道你只要给钱，什么人都可以进入，这才放心地过来了。
在一个山间较大的谷地中，堆放着一堆堆翡翠毛料，这些毛料石头，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和山间路旁的那些石头没有太大的区别。要不是组织者声明这些翡翠毛料都是出自“老坑”，恐怕谁也无法凭肉眼就断定出这些普通的外包皮里，就是价值不菲的翡翠。
莲儿手里拿着统一发出的报价纸和笔，围着一个个石堆走着，看着，间或停下脚步，伸手在石头上扫描一番，一圈下来，心里有了底。她一共场地里三分之一的毛料下了注，当然都是那些不为别人所看好的。
这不光得益于她那双能够探测出疑难杂症的手，得益于那双被为天眼的眼睛，还得益于小黑，戏称为小泥鳅黑蛟。此刻，它就化成一个手镯状，在莲儿的右手腕上。这三管齐下，可以保证莲儿不会买到没有料的石头。
对那些她看好的毛料，她只出了一个偏低的价格。因为小黑告诉她了，那些石头就没有多少人出价，弄不好就要是要流拍的。
下午时分，开始揭标了。莲儿拍下的些毛料，多数都只有她一人出价，以低得令人咋舌的价格归了她。有几堆石料有人出价，但给出的价格比莲儿的那低。 在人们嘲讽的目光中，莲儿开始收拾那些石头。有人凑上前，问需要搬运不？莲儿问他，搬到外面公路要多少钱，那人说：“不要钱，你给五十斤粮食好了。”
这正中莲儿下怀。
那人叫了几个人来，把毛料全都运到了外面的公路旁。莲儿装着给那人去看拉粮的车来了没有，走到一旁，将一袋五十斤的米从空间拿出来，招手让那人去拿。看到他们高兴地离开后，莲儿一转身，带着那一大堆拍来的翡翠毛料，闪进空间去了。
莲儿刚从空间出来，就被一帮人给拦住了。莲儿一看，都是刚才参与赌石的人。这些人中有当地的玉石贩子，还有一些看不出国籍的人。但他们都有一点是相同的，这就是眼里都流露出贪婪的神情，直勾勾地看着莲儿。一看就不怀好意。对这几个人，莲儿可没有放在眼里，要论打架，再来几个也不在话下。
“小兄弟，你怎么跑得这么快呀，这赌石一结束就不见你人了。”耳机里传出经过翻译机译出并尽可能还原说话人语气的声音。
“跑？没有呀。我不过是把我的石头收起来而已。”莲儿不亢不卑地说。
“哦？真的么，这么一会儿你就把东西运走了？”一个脸上带着明显刀疤的中年汉子不相信地问了一句。
不待莲儿回道，就听到旁边一个年轻点的人说道：“疤哥，这小子说的是真的，我看到他请了小溜子他们把石头运到公路上的。那小溜子也他妈的贱，只要他一百斤大米。”
“哦？那他的石头就真地运走了？你亲眼看到的？”
“这个……我就没有看到了。但是你想呀，既然都运到公路边了，还不得运走么？”
“去，给我查查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这么快就把石头给拉走了？老子还没有见到开开后的情况呢。”他们的语速比和莲儿说话时加快了许多，其实还夹杂着一些方言，好在莲儿带来的翻译机是未来最先进的那一款，经过几乎听不出来的短暂停顿，直接把意思给翻译了出来。然而，莲儿还是装着没有听懂的样子，傻乎乎的看着他们。就这几句对话，就让莲儿知道了，这里的赌石并不那么简单。军方是一回事，盘据在这一带的黑社会又是一回事。凡是让他们看上了的东西，不出点血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弄走的。
果然，那疤子又说话了：“小兄弟，看来你是第一次来吧，不懂这里的规矩。你一人盘下了三分之一的石头，捡了个大便宜，却一个都不在这里切开，你这是存心不让那些剖石的弟兄们活呀。”
莲儿道：“这个呀，我自己就有开石的工具，何苦再劳动大家呢？再说了，现在世道这么乱，要是开出好货来，还不把好些人给馋死呀？说不定还要动手抢呢。”这话的针对性也太强了，那帮人终于按捺不住了，疤子吼了句：“你，你他妈的作死吧？”上前就要来抓莲儿的领口。莲儿灵巧地一闪，那人收不住脚，朝前窜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形。他不甘心就这样败下阵来，挥拳就打。 莲儿伸出只手去，在他的腋下一点，那人的手就放不下来了。莲儿道：“你打呀，怎么不打啦？就这么点本事也敢在这里称老大。告诉你，我就不在这里剖石，更不让你看到我买的宝贝。急死你！急死你！”
旁边的几个人忙打圆场，说道：“小兄弟，哦，大哥，你大人大量，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其实，我们几个主要是想看一下大哥的本领，怎么大家都不看好的石头，你全都收了呢？你就不怕开不出料来？”
“既然叫赌，那就是全凭个运气和手气。这老话说得好，‘愿赌服输’。开得出那是我的运气，开不出来，也只是手背了点，下次又来就是。不就是花了点钱么？至于弄得半道上来堵着人家不让走么？”
一帮人全都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说得好。‘愿赌服输’。怕输的趁早就别来到这里。”
莲儿寻声看去，却见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山鬼爷！”
“山鬼爷！”
人们赶紧让开了一条道，恭敬地让他走到莲儿面前。
“这又是何方神圣？”莲儿看着他，看着这个走到她面前的人。只见他五十出头， 人长得敦敦笃笃，一看就是有功夫的人。他的手里托着一块不大的石料，一上一下地掂着，对莲儿说：“小兄弟，你别听刀疤的，他人是个好人，就是不会说话。我们是见你的有独到的目光，想向你请教一二。来，帮着大哥我看看，这块毛料如何？能开出翡翠来么？”
刀疤朝前走了一步，说道：“这是山鬼爷，他让你看石头，是抬举你呢。还不给好好看看？”
山鬼爷朝他瞪了一眼，刀疤脸赶紧陪着笑退下去了。
莲儿只朝那石头一瞟，就随便指着路旁的一块石头说：“你这块还不如那块烂石头有货。”
“哦？说得这么肯定？来人呀，把这两块石头拿去剖开，我倒要看看这位小兄弟的眼光如何。”
一个马仔应了声，走上前来，从山鬼爷手里接过那块毛料，又将莲儿指的那块石头拿起，就朝不远处走去，那边的一个草棚中，就设得有一个专门剖石的点，许多赌石人都在那儿将自己的石头剖开，查看这一番赌石的结果如何。当然，这是，将石头剖开也是交钱的。
不大工夫，马仔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里面放着四块剖开的石头。由于莲儿指的地上那块石头的形状与山鬼爷拿来的大不一样，且表面要陈旧得多，也就不怕他耍赖。篮子放在了人们面前，山鬼爷拿来的那块石头里面和外表一样，只是边沿处有着很窄一条绿色证明自己是从老坑中出来的，而那块不知丢弃了多久的石头却是货真价实的翡翠，无论颜色还是硬度都属于上品。
“看不出，小兄弟果然长着一双神眼。来，一客不烦二主，就劳小兄弟把我今天赌到的石头指点一下，事后必有重谢。”
莲儿本不想与这些人为伍，但山鬼爷的话却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来，就说：“去就去，但我事先得申明，我只能指出个大概来，也不敢保证百分之百的准。出了错别怪我没有说。”
“这个当然。你只要能说出个六、七分来，就不错了。”山鬼爷说。
众人一起来到解石的草棚中，早有人搬来了一张椅子，让山鬼爷坐下，待他坐定后，又有人殷勤地递上的茶水。
“来呀，把老子今天赌到的石头都一块块地传过来。”山鬼爷发出了指令。只见手下赶紧行动，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翡翠毛料陆续送到了草棚中。
莲儿一块块地看着，然后就说出里面翡翠的大小，指点着解石人从何处下刀。解石人不敢凭着莲儿的指点动手，每一块都要等着那位山鬼爷点头为止。一个时辰下来，山鬼爷所赌到的石头全部解开，里面的情形和莲儿描绘的基本一致。这还是莲儿有意把自己的准确度降低一些而说出的。
草棚周围围满了人，一时间，人们都把佩服的目光投到莲儿身上。
山鬼爷也满意地说：“看来小兄弟果然是高手。跟着我干怎么样？我保证不会亏待你。”
“免，山鬼爷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就是一个过路的人，一时兴起才来赌了回石。请赎在下实难从命。”
“你这小子怎么不识抬举呢？”又是那个刀疤脸，朝着莲儿吼了几句。莲儿只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山鬼爷也知道，大凡有真本领的人是不会甘为人下的，就清了清喉咙，对莲儿说：“看得出，小兄弟这次赌石是赚了一笔。但你敢赌矿不？”
“赌矿？这矿怎么个赌法？”
“好赌，就是比赌石要大一点，赌的是一个矿。谁出的价高，这个矿就归谁了。”
“小爷可没有这么她好的耐心。赌下矿还要办理这样那样的手续，还要找人管理，找人开采……这么多的事，想起就不痛快。”
“哦，小兄弟真是性情中人呀。但如果是现成的矿呢？手续什么都办完了，采矿的工人也好说。招下手，愿来的人多得很。怎么样呀，小兄弟。”
“是你赌下的矿吧？怎么啦，看走眼了？没开出料来？”
“哈哈，还让你蒙对了。正是我赌下的矿。至于开出料没有，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既然是赌，我手头总得要有一手。怎么样？有兴趣不？”
“什么价码？”
“你拿一百五十万，那矿就属于你了。”
“好呀，不就是一百五十万么？不多。”
“哈哈哈。小兄弟真是性情中人。大手笔，大手笔呀！”
“是的，这手笔是不小，但是，我得要先看看那个矿。”
“这是当然的。”山鬼爷说道，又扭头看了刀疤一眼，说：“快带小兄弟去呀。小心伺候着，这小兄弟可是我们的财神爷呀，让他看仔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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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6-12 15: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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