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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茉莉花》 节选
第二十九章、愤然离开伤心之地
茉莉两次到深圳,生活近一年，她拼搏过、挣扎过、彷徨过、苦恼过，然而始终没有摆脱厄运的安排。仔细琢磨这一切都是因美而生，因美而灭。她逃离“鸟笼”来到深圳，是因为石啸天利用了她的美；庄重逼她回去和石啸天离婚，是因为庄重欣赏她的美；回去后石啸天让她失掉童真，是因为石啸天痴迷她的美；庄重伤愈后强留她住在他家，是因为他深爱她的美；庄重与她闹翻是因为他要独占她的美；能到发来公司上班，是因为铁杉林要占有她的美；铁杉林逼她做包二奶是因为他要糟蹋她的美。美带给她的不是幸福和快乐，而是不幸和烦恼。她冥思苦想:“美是父母给的,这不是我的错。老天为什么这样不公平？”她觉得自己在人格上、品德上，是无可挑剔的，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茉莉决定了，决心离开这个给她带来哀伤的的地方，回到自己的家乡，过那平平淡淡的田园生活。她向往在绿色的环境里，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她想念爸爸妈妈和姐姐们，想念百花园。 茉莉回到住宅，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整理一下屋子，便锁门出来。然后到附近邮局把鈅匙用保价信封装好，寄给铁杉林。自己便去了火车站。
一路上，她思绪万千，美丽而神秘的深圳给她留下的美好印象，完全被那些人为的事给破坏了。她不再留恋这个让她噩梦不断的地方。唯一让她割舍不断的是庄重那份火热的痴情。他对她真挚而纯洁的爱把她的心揉碎了。然而她抗拒不了的是，她已经是石啸天事实上的妻子了。庄重是不会接受这个事实的。况且石啸天宁可倾家荡产，也绝不放过自己。离婚成为泡影。在夹缝中生活，使她透不过气起来，所以她下狠心选择逃避，离开这个让她心受重伤的地方。 她不想到省城，怕给二姐带来麻烦和不快，更怕撞见石啸天，被抓进“鸟笼”。但是她却想见到王硕。在她的生活圈子里，只有王硕才能给她力量、给她勇气，给她打开心锁的钥匙；只有和他在一起，她才感到随便，说话不必事先打草稿，想说就说、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在王硕面前，她的喜怒哀乐，完全可以尽情表达和发泄。 然而她却因石啸天而不能在省城停留，只得直接回家。
茉莉回到家里，全家人都十分高兴。他们感到茉莉真正的长大了，成熟了，的确变化很大。原来的茉莉开朗、活泼、任性、刁蛮。现在的茉莉却沉稳、内向、随和、温顺。原来茉莉不太关心爸爸妈妈和姐姐的事情，现在她特别关心他们。在爱情上深受重创的人，格外注重友情和亲情。
茉莉回来后，家人最关心的是她的婚恋问题，然而她却闭口不谈。大家打听庄重的情况，她却支支吾吾尽量回避。苗青感到问题严重，就嘱咐秋菊单独和她谈谈，了解一下茉莉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 夜里，姐俩海阔天空地谈得很晚。谈到婚恋问题时，秋菊大谈特谈独身主义的观点。她认为世界上独身者是最幸福的人。他们可以自由自在地享受各种乐趣，不受家庭拖累、不承担家庭义务和责任、不受感情折磨。 茉莉问：“三姐，难道你真的就不想找吗？你从来就没遇到过追求者吗？遇到优秀男士你没动过心吗？”秋菊一口否认：“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茉莉问：“你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秋菊非常骄傲地说：“因为我把恋爱、婚姻看得很透。我认为它给人带来的是重担、是烦恼、是痛苦、是忧愁。咱爸咱妈就是个最好的论据。他们这辈子辛辛苦苦拼搏奋斗，为了五个女儿，操碎了心，熬白了头，受苦受累又受穷。我们全都长大成人了，一个个都嫁出去，最后老两口孤孤单单、冷冷清清，守着百花，对着果树，凄凄惨惨、悲悲凉凉。小妹，我现在不想让爸爸妈妈孤独寂寞，所以坚决不嫁人，一辈子陪着爸爸妈妈。”茉莉非常感动：“三姐你真好，你能为爸爸妈妈着想，我们就没像你想得那么多、那么远，你比我们孝顺。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亘古不变的常理，谁也抗拒不了。我想你早晚也要嫁出去的。” 秋菊有点犟死理：“不不不！我对现在的男人看透了，任何人都不能嫁。如果嫁个大款，衣食住行能有保证，可是肯定不行。所有的大款都是以钱为重，不是以情为重，丑老婆对他们来讲，主要作用是生儿育女、充当保姆，料理家务；俊老婆主要作用是装点门面，搞夫人外交，作为生财砝码。另外男人有钱就坏，这坏主要指吃喝嫖赌、坑绷拐骗。这样的男人大多数不把老婆当回事，嫁给大款，你就会因丈夫的冷落而痛苦一辈子的。 第二种人：大帅哥也不能嫁，凡是大帅哥都招风，美女找俊男，追的人一定多。英雄难过美人关，美女一捧，他就会飘飘然，不知道北。这些人大多数都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如果嫁给这种人，你就会因丈夫花心而终日以泪洗面。 第三种人，唯唯诺诺、忧柔寡断、没有主见、满足现状、不思进取的人不能嫁，这种人整天就是孩子老婆热炕头，围着锅台转，这样的人永远没大出息。到最终连家人都养活不起，嫁给这样的人要受一辈子穷。世上根本没有十全十美的完美男人，所以我决定终身不嫁。” 茉莉说：“三姐，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二姐夫就是完美的男人。他长得帅、才华横溢、挣钱多、脾气好、为人正直善良……”秋菊抢过话头说：“好了好了，不要为他评功摆好了，我知道你暗恋他多年，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只看到他优秀的一面。他什么家务活都不会，二姐也上班，经常排练、演出，不仅要管孩子，而且包揽一切家务，整天累得死去活来。我觉得她现在一定很后悔。家庭、事业、两大部分二姐夫他只占一半，在外，他是著名小提琴演奏家，在家，他是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干的寄生虫。” 茉莉说：“人不可能没有一点缺点毛病，优缺点就看比例，优多缺少就是好人。你再看看我四姐夫，多好的人呀，难道他不完美吗？”秋菊仍坚持她的观点：“他并不完美，老实过头了。这年头，老实人都挨欺负。王洪亮人好，我承认，你看他那个窝囊劲，能把你气死，讲起他那些吃亏上当的事，三天三夜讲不完。” 茉莉还要辩论下去，情不自禁地联系起庄重：“要我说庄重就是完美的男人。他的长相和二姐夫一模一样，绝对无可挑剔。他的医术屈指可数，他的医德医院内外声誉显赫，他大公无私、善良正直、性格好没脾气、能吃苦耐劳、忠于爱情。” 善于雄辩的秋菊，立即抓住要害：“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离开他回来呢？”茉莉说：“这是我的原因，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秋菊刨根问底，茉莉不得不说出真相。秋菊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回来变化这么大，原来你经受这么大的打击呀?爸爸妈妈可担心了，你不要再瞒着他们了。” “三姐，这次回来我不打算再走了。我想在家找一份工作，不能让爸爸妈妈养活着。” “ 可是你和石啸天的事怎么办？你不能总躲着呀。”茉莉为难地说：“我知道，早晚躲不过这一关，可是现在我不能自投罗网。”秋菊性急，她最看不惯优柔寡断的人，她说：“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让我说，快刀斩乱麻，你赶快回去把婚离了。我就不信，他还敢再软禁你？必要时我和你去对付他。”茉莉说：“你要跟我去，事情非搞砸了不可，就你这火爆脾气，三句话不到就得打起来。”“打起来好呀，让他知道咱老田家人不是好惹的。” 茉莉说：“人家是高级知识分子，上层人物，主张摆事实讲道理，你动粗，人家不会理你的。”“好了，好了!我不和你犟了。” 秋菊着急地说：“明天你把这些事告诉爸爸妈妈，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快点解决你和石啸天的问题。”
夜深了，秋菊酣然入梦。茉莉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了很多很多。
第三十章、月下佬乱点鸳鸯谱
茉莉把和石啸天的感情纠葛，原原本本告诉了爸爸妈妈。田原和苗青很着急。他们劝她既然已和庄重分手，就回去和石啸天和好吧，毕竟是原配夫妻。茉莉思前想后，总感到她和石啸天不是平等的夫妻关系，而是主仆关系。她感到她在石啸天跟前失去自我、失去自由，像一个木偶，所有的线都掌控在他的手里。所以茉莉决定离婚。 全家人商量的结果，既然决定，事不宜迟，尽早办了，两不耽误。于是茉莉决定回省城。倔强的秋菊非要跟着不可，她说：“我给小妹保驾护航，提防石啸天故伎重演。”全家人都犟不过她，她准备了一套和茉莉一样的衣服，把发型烫得和茉莉一模一样，除了比茉莉胖点，几乎没太大差别。大家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她说，必要时她当茉莉的替身，对付石啸天。 田原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秋菊，你可千万别胡闹。惹出笑话不好收场。”秋菊嬉皮笑脸地说：“小女子，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此次去省城，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放心吧，我不会惹是生非的。”
秋菊和茉莉到省城后，先到夏荷家。傍晚，由茉莉打电话约石啸天见面。石啸天接到茉莉电话，喜出望外，欣喜若狂，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地喊道：“亲爱的，你到底又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你在哪？我去接你。”茉莉说：“不用了，你约个地方我就过去。”“也好，还去我第一次请你吃饭的那个花都大饭店吧。”“可以，我半个小时就到。”
入夜，美丽的城市流光溢彩，车水马龙。五彩缤纷的霓虹灯让人眼花缭乱。秋菊很少来省城，对一切都觉得新奇，眼睛不断地盯着窗外，不时发出惊奇地尖叫。 茉莉和秋菊打车到饭店时，石啸天已在门口等着呢。秋菊首先看到他，便急忙拉了茉莉一下，低声说：“你先别下，我先去侦查侦查敌情。”说完，模仿着茉莉的举动行为，走下车，来到石啸天面前。 石啸天迎了上去，紧紧拉住秋菊的手笑着说“茉莉，才几个月没见，怎么胖这样？”秋菊忍不住哈哈大笑：“多好的眼神呀！连自己的媳妇都能认错，可见你们是多么生疏哇！”石啸天极其尴尬地说：“对不起，没看清，您是三姐吧？”秋菊在任何人面前都是无拘无束地亮着大嗓门：“不敢当，不敢当，我是田秋菊。只见过一面，你过目不忘，还能把我认出来？不简单，不简单！难怪能当大老板。”石啸天说：“三姐爽朗的笑声、高亢的嗓门，我是记忆犹新的。三姐，茉莉呢？她怎么没来？” 秋菊向车里招招手，大声喊道：“下车吧，田茉莉小姐。尚未闻到火药味，尽管放心。” 石啸天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车前，打开车门。扶着茉莉下车。然后情不自禁地把茉莉搂在怀里，高兴地说：“我想死你了。”茉莉没有受感动，平静地说：“众目睽睽，别这样。”秋菊又亮起大嗓门：“行了吧，快进屋吧！”石啸天极亲密地拉着茉莉的手，三人一同走进酒店。 石啸天尽量让气氛轻松些，滔滔不绝地调侃，秋菊听得津津乐道。茉莉却丝毫不感兴趣，几次要拉到正题上来，都被秋菊给打岔了。茉莉用眼神示意，秋菊不理解，茉莉踩她一脚，秋菊却喊：“踩我干嘛？”石啸天看在眼里，心里嘀咕：“茉莉像她三姐这么直率该有多好呀！”
躲不过的正式谈判开始了。茉莉说：“啸天，我这次来是要和你商谈离婚的事，希望你能理解我、答应我。我们俩的相识、相知到结婚都是个错误，我们不能再这样互相折磨下去了。”石啸天极沉痛地说：“茉莉，我想你、盼你、惦念你。最怕见面你老话重提。以前我的确对不起你，上次你回来我不和你说了吗，一切从头开始，我会好好爱你、护你、疼你。你能不能忘掉过去的一切。” 茉莉说：“过去的阴影在我的记忆深处永远也抹不掉，不管现在你对我怎样亲热，我都觉得你是演戏给别人看。”石啸天诚恳地说：“茉莉，现在不一样了，我是真心实意地爱你，没有一点水分，没有半点虚假。相信我！求你了，相信我。” 秋菊嘡啷冒出一句：“小妹，你看啸天多可怜，一直在商量你，他要真心实意对你好，你就别犟了。” 茉莉瞪她一眼，狠狠地说：“你竟帮倒忙！你到底向着谁？”秋菊做了个鬼脸，露出调皮的坏笑：“好了，好了，我不参言了。二位请继续谈判。” 茉莉和石啸天谈了很久，茉莉始终坚持要离婚，她说：“啸天，你是不是怕离婚，我分你一半家产？这一点你尽管放心，我分文不要。你打拼多年，积累了现在的家业，不容易。我绝不会见利忘义，抢夺你的血汗钱。”“茉莉，你误解了，你走后，我下决心，宁可倾家荡产也要把你找回来。我不离，绝不是钱的原因。请你相信我。” 秋菊又憋不住了，插嘴道：“茉莉，我看你就别再坚持离婚了，有这样一个男人疼你爱你，你还坚持什么？”茉莉急了：“你看他好你就嫁个他吧，劝我干嘛？”这本来是一句气话，可是却把秋菊和石啸天说得面红耳赤。 石啸天说：“茉莉，你像三姐这样通情达理多好。”茉莉真的生气了，毫不留情地说：“你不要对她抱有任何幻想，她可是一名地地道道的独身主义者。你知道她是怎样评价你们这类人的吗？”石啸天一本正经地说：“我愿意洗耳恭听。” 秋菊打了茉莉一巴掌，不好意思地说：“啸天，你别听她胡说八道。茉莉，谈正事，不要转移话题。” 茉莉没听那一套，为了报复三姐帮倒忙，继续说：“三姐说，你们这些有钱人，都是以钱为重，不是以情为重。有个丑老婆当做生孩子工具或者是保姆，找个俊老婆就当做交易砝码，搞夫人外交；尤其像你这样的大帅哥，身旁美女如云，被人一捧就飘飘然，全都是朝秦暮楚、朝三暮四、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花花公子。” 石啸天实在忍受不了啦，非常不快地说：“三姐这个观点纯属偏见。起码不能把我划到这个范畴里去。茉莉可以作证，我石啸天绝不是那朝秦暮楚之人。”秋菊这下子可招架不住了，她急忙辩解：“啸天，你千万别见怪，我说的那些人，是指当今上层社会的大多数人，绝对不包括你这样的、出类拔萃的社会精英。” 石啸天抓住了问题的要害：“茉莉，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你非要离婚的理由，是你对我的不信任。你不好意思直接说，就假借三姐之口，表达你真实之意。” 秋菊急忙抢过话头说：“不不！你误会了，此话我的确说过，但是绝对不是针对你，这也绝对不是茉莉意图。” 石啸天长出一口气说：“这我就不委屈了。我绝不是那种见利忘义之徒，更不是沾花惹草之辈。我极重感情，为了我的初恋、为了我的婚姻，我宁可倾家荡产。” 秋菊激动得站起来，翘起大拇指，非常豪爽地说：“哥们儿，好样的！三姐相信你。”茉莉一看秋菊和石啸天的观点越来越靠近，知道再谈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就说：“啸天，今天咱们就先谈到这里，你回去想通了，再给我打电话。” 石啸天要茉莉姐俩到别墅去住，茉莉说什么也不肯，到底不欢而散。
回到夏荷家，茉莉把秋菊一顿埋怨，说秋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帮倒忙。秋菊不服，她说：“要我看，石啸天这个人很好，很诚恳，对你的爱也很真挚。他能实心实意的对你好，你就不要三心二意了，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第二天，石啸天来电话，说公司好多人都知道茉莉回来了，有些老朋友要请茉莉吃饭，请茉莉千千万万赏光 。茉莉急了：“到现在他还要把我当木偶耍！我才不给他面子呢。” 秋菊说：“这些头面人物要的就是面子。夫妻一场，你就帮帮他吧。”茉莉一听又来气了：“我看这个场你去捧吧！石啸天一定对你感恩戴德。”秋菊来了楞劲：“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的。别看本小姐没见过大世面，没吃过肥猪肉，还没看过肥猪走？电影、电视剧我没少看。模仿上层人物是我的拿手好戏，决不能演砸。不信明天咱就试试。” 夏荷说：“秋菊你千万别胡闹，在家咋出洋相都可以，在外面，人家就真的把你当猴耍了。丢人现眼的事咱可别干。”秋菊不悦：“此话差矣，我去是给田家人争光，怎么会丢人现眼呢？”姐仨争论来，争论去，谁也说服不了谁。大家以为秋菊开玩笑，也就不再争吵了。
下午五点多钟，石啸天来电话说：“茉莉，我现在在二姐家楼下等你，赶快下楼吧！”茉莉顺口说：“不行呀，我现在正发高烧，对不起。让你为难了，我实在去不了。”秋菊抢过电话，大声说：“你等等，我去。”石啸天急忙说：“这怎么行呢？”话音未落，秋菊便挂断了电话。 秋菊逼着夏荷给她化了妆，她又在衣柜里挑了一件夏荷的最漂亮的晚礼服穿上，又找出一双名牌高跟鞋，穿上正合脚。她还从夏荷首饰盒里找出演出用的项链、手镯、耳环，一样一样戴上，在穿衣镜前照了又照，然后款款地走下楼。石啸天看到如此打扮的秋菊，惊呆了。她的美不同于茉莉，别有风韵。和昨天见到的大大咧咧的秋菊判若两人，文雅靓丽、魅力四射、活泼可爱、光彩照人。
秋菊和石啸天大大方方地走进餐厅，举手投足都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嘉宾们远远看到，全体起立，鼓掌欢迎。一位来宾说：“嫂夫人今天靓丽无比，我们几乎认不出来了。” 秋菊大方地和大家握手。笑容可掬地说：“对不起，大家误会了，我不是石夫人。我是田茉莉的姐姐田秋菊。今天小妹突然生病，实在不能来了，为了不扫大家的雅兴，我代替小妹来陪诸位，敬请大家多多包涵。” 这几句话说得石啸天心里踏实了，他极担心的是怕她出洋相，没想到她能随机应变，表演得十分到位。 席间大家谈笑风生，秋菊对答如流，不伤大雅。在这些儒商面前，秋菊丝毫不显知识匮乏，古今中外，天文地理、名人名作她都能说得有条不稳、条条是道，海阔天空，侃侃而谈。 有人开玩笑说：“你们姊妹长得太像了，开始我的确把您当做嫂夫人了。”一位朋友说：“俗人眼拙，大家差不多都把您当做茉莉小姐了，这叫月下佬乱点鸳鸯谱。”这一句话引起哄堂大笑。 这个宴会没有因茉莉没到场而逊色，大家都很开心。尤其是石啸天，感到秋菊不仅给他解了围，而且比茉莉亲自到场气氛更活跃。朋友们不断夸奖秋菊是难得一见的、品貌端庄的才女。
第三十一章、为了幸福他应该选择放弃
秋菊回到夏荷家后，对夏荷和茉莉，眉飞色舞地讲她出席宴会的一些令人发笑的细节。尤其讲到男人们特别欣赏她的美貌和才华时，有点得意忘形、飘飘然。 茉莉对此司空见惯，丝毫不感兴趣，冷冷地说：“男人们夸女人是他们的专长，未必发自内心，不要当真。”夏荷说：“你真的没出洋相吗？我们真怕你在外面耍宝丢人，让人笑话。”秋菊说：“本小姐不是弱智者，懂得家里家外。我是百变影星，不同场合能扮演不同身份的人，见啥人说啥话，这是我独到的本领。” 说到石啸天，秋菊赞口不绝，她说：“石啸天的的确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儒商，他知识渊博、反应机敏、睿智幽默、为人坦诚、性格豪爽、自信乐观。小妹有这样一位丈夫应该感到荣幸，要我说，你不要再坚持离婚了。回去和他好好过日子吧。” 茉莉又生气了，她说：“你看他好，我们离婚后，你就嫁给他吧！”秋菊也生气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懂好赖呢？人家为你好，你不但不领情不道谢，反而出口伤人。从今后，你的事我不管了。你自己解决吧！” 茉莉一看三姐真生气了，急忙把话拉回来：“亲爱的，你千万别不理我，我的这件大事还是要你来帮忙，你能言善辩、有理能把死人说活了，没理也能变三分。石啸天不是你的对手，帮帮忙吧！”“那好，既然你已经决心离婚，只要你不后悔，明天我出面和他谈判。给我五天限，五天后我管保让你和他办成离婚手续。” 夏荷不相信她的话：“秋菊，你不要说大话。石啸天不是好对付的，茉莉和他的拉锯战，进行快有一年了，他始终没答应。我就不信你五天就能把他攻下来？”秋菊极其自信：“我就要五天，信不信由你。五天后咱看结果。”
第二天，秋菊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大早就打车去了宏远公司。到公司后，大摇大摆直接找到了董事长办公室。秘书非常客气地问她：“您找谁？有预约吗？”秋菊很有礼貌地说：“秘书小姐，我是董事长夫人的姐姐，找董事长有要紧事，请允许我进去。”秘书通报后，石啸天让把秋菊请进来。 石啸天看来的确很忙，急忙停下手头工作，非常客气地请秋菊坐下，微笑道：“三姐。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就行了，何必大老远跑来呢？”秋菊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跑来的，是打车来的。”石啸天尴尬地说：“三姐真会开玩笑。” 秋菊说：“我知道你日理万机，无暇和我闲聊，我就不敢和你开玩笑了。咱就争分夺秒、开门见山、不拐弯抹角直说吧。茉莉是铁了心了，非离不可，谁劝也不行，思想障碍太严重。既然如此，我看强扭的瓜不甜，你就不要再坚持了。” 石啸天说：“三姐，我和茉莉结婚快两年了，她两次不告而辞，我都不计较。为了找她我宁愿倾家荡产。我是一个传统思想很严重的人，我觉得两个人结了婚，无论发生什么事，出现什么情况，都要同舟共济、相依为命、不离不弃。我现在非常爱她，无论她如何对我，我都不怪她，也不恨她，因为他是我的妻子。” 秋菊说：“听了你的这番话，我很受感动。你的爱情观是值得当今人学习和推崇的。大家都能这样想、这样做，现在的离婚率就不会这么高了，家庭悲剧也会大大减少了。我相信你不是在唱高调，而是真心实意地这么想、这么做。可是茉莉始终没有从过去的阴影里挣脱出来，和你在一起她很不愉快。她觉得憋闷、觉得没有自由、觉得自己是笼中鸟，觉得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她终日闷闷不乐，你也不会开心。维持这样的婚姻，两个人都很累。放弃吧！啸天。我很同情你，也很理解你。但是在你和茉莉的问题上我已无能为力了。” 石啸天刚一开口，就来一个电话，要他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他很为难，不得不与秋菊告别。秋菊临走时说：“明天我还来，直到有结论为止。” “不不不！您别来了。如果我能脱开身 。明天晚上我们找个咖啡厅好好谈谈。” 秋菊听了以后，想了半天，同意石啸天的安排：“那好吧！我明天等你电话，不许骗我。如果你不见我，我就天天到你办公室找你。” 石啸天害怕了：“三姐，您可千万别来，公司人多嘴杂，你要天天来，不定传出什么谣言呢？对我俩都不好。”秋菊一听暗喜：“怕”就是石啸天的软肋，抓住这点，就会让石啸天乖乖就范。秋菊想，如果石啸天真的耍滑头、支吾搪塞，她就紧盯不放，软磨硬泡。
第二天傍晚，秋菊接到石啸天的电话，邀请她到夏荷家附近的一个咖啡厅见面。秋菊赴约而至。 石啸天一反常态的高兴，海阔天空、无拘无束地谈了很多。俩人兴致正浓，似乎忘记今天谈话主题。石啸天觉得和秋菊在一起轻松愉快，不像和茉莉在一起无话可谈，感到压抑。 秋菊重点谈的是自己对石啸天的看法和评价。她说：“以前我误认为你是一个刚愎自用、傲气冲天、独断专行、目空一切的霸主，通过这几次接触，我从心往外改变了对你的看法。” 石啸天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注视着秋菊的难以揣摩的表情说：“您现在怎么看我呢？”秋菊说：“现在我觉得你是一个虚怀若谷、和蔼可亲、善解人意、谦虚谨慎的大好人。”石啸天开怀大笑：“听到三姐这一评价，我太高兴了。可惜茉莉却不这样看我。” 秋菊突然意识到她今天的任务，不仅暗笑自己跑题了。于是极力往正题上拉：“啸天，我们还是谈谈你和茉莉的事吧。” 石啸天说：“三姐，说实在的，我看到您最怕的就是这个问题。我真不知该怎么回答您。”秋菊想了想说：“现在你只能用肯定和否定两种句式来回答我的问题，不需要任何解释。”石啸天说：“那好吧，我遵命。” 问：“好，第一个问题：你爱茉莉吗？”答：“爱。”问：“真爱还是假爱？”答：“发自内心的爱。” 问：“第二个问题是：你爱她什么？”答：“美丽、温柔、聪明、文雅、无私。”问：“假如今后你遇到一位比她更美丽、更温柔、更聪明、更文雅、更无私的姑娘你能不能让她对茉莉取而代之？”答：“不会的。”问：“为什么？”答：“因为茉莉是我的妻子，对别人只能欣赏，她并不属于我。” 问：“第三个问题：‘属于你’的含义是什么？是不是一切必须听你的，你可以对她发号施令、可以支配她一切言行？”答：“不是。”问：“那是什么？”答：“是二者密不可分、融为一体，步调必须一致。”问：“谁说了算？”答：“共同的利益。” 问：“第四个问题：你俩的爱情基础是否牢固？是不是双方因互相深爱而结婚？”答：“不牢固。结婚是我的主意 。” 问：“她爱你吗？”答：“她曾经期盼我的爱，但是我没给她。当我要把全部的爱都给她时，我发现她已不爱我了。” 问：“第五个问题：现在你们在一起觉得幸福快乐吗？”答：“期盼幸福但是并不幸福，追求快乐但是并不快乐。”
秋菊长出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五个问题全部问完了，我们可以进行推理，得出结论了： 第一、爱情是双方的，你爱她，她不爱你，这样的爱情难以维持，这样的夫妻势必要貌合神离、同床异梦 ； 第二、爱一个人必须爱她（他）的全部，欣赏她（他）优点，也必须能宽容她（他）的缺点， 而不是只爱她（他）的某些方面； 第三、夫妻的利益是共同的，它不以任何一方的利害关系而转移，所以家庭的事，不能一个人说了算。一方独揽家中大权的，势必造成很多矛盾，矛盾不断激化的家庭，早晚是要破裂的; 第四、没有牢固基础的爱情是不能持久的 ，没有爱情的婚姻迟早都要解体的； 第五、夫妻二人在一起不觉得幸福、没有快乐，就不必硬维持这个无爱的家庭了。 我的分析全部结束，你做结论吧！” 石啸天习惯给别人作报告、讲道理，头一次平心静气地听一个女孩给他讲道理。而且讲的这样头头是道，令人心服口服。他对秋菊油然而生敬意。他沉思很久说：“三姐，我觉得您讲的很有道理，但是我现在不能回答，请允许我再考虑考虑。” 两人在沉默中各想着自己的心事，他们不想再僵持下去了。秋菊说：“我回去等你结论。”石啸天说：“好吧，我送你。”
第三十二章、她终于挣脱了无形的枷锁
一天天过去了，茉莉三番五次地催秋菊问石啸天结论，秋菊稳坐钓鱼台，胸有成竹地说：“说好了，我要的是五天限，还有40个小时，你忙啥？“
第四天上午九点钟，石啸天给秋菊打来电话：“三姐，我想通了，您告诉茉莉在二姐家等我，一会儿我去接她办理离婚手续。” 秋菊放下电话，故意愁眉苦脸地说：“对不起！茉莉。我已经尽力了，但是……”夏荷急了：“我早说过，你就会异想天开，你根本不是石啸天的对手。” 茉莉心灰意冷，她无限惆怅地说：“我早估计到了，石啸天是不会答应的。三姐，你真耽误事，咱俩来快一周了，到现在一点眉目都没有。”秋菊佯装生气地说：“我愿意耽误哇？我的美术工艺社关门七天，耽误我挣多少钱？” 秋菊一看二姐着急，茉莉灰心，自己十分得意。便接着卖关子：“田茉莉小姐，别磨叽了，赶快换衣服，打扮打扮，准备走。一会石啸天来接你。”夏荷、茉莉异口同声地问：“他来干是么？” 秋菊说：“小妹，你要珍惜着这最后几个小时石夫人的身份，享受一下贵妇人的待遇，这两、三个小时一过去，你就恢复灰姑娘的身份了。”茉莉听得目瞪口呆，夏荷听了瞠目结舌。 好一会，茉莉扑到秋菊身上，高兴地跳起来。她激动地说：“三姐，谢谢你！你终于帮我挣脱了这无形的枷锁。自从和石啸天结婚，我就感到自己是一条脖子上拴着项圈的宠物，绳子攥在主人手里，永远也挣脱不了他的掌控。现在他终于放手了，我就要自由了！”
石啸天很快就打来电话，让茉莉下楼。茉莉急急忙忙穿上外衣、跑下楼去。 他们的离婚手续办理得很顺利。可是当工作人员问到财产分割问题时，他俩却激烈地争论起来。原来石啸天说离婚后给茉莉500万，茉莉说什么也不要，她说：“公司的钱都是你多年辛辛苦苦挣来的，是你打拼的劳动成果，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不属于咱俩的共同财产，所以我一分都不能要。” 石啸天说：“在你当公司形象大使时，公司营业额飞升，年利润增加好几百万，怎么说与你没关系呢？”茉莉说：“结婚前我挣的是工资，该得的我都得了。结婚后，我基本上没工作，所以我不该再拿你的钱了。” 石啸天和茉莉的争论让经办人听糊涂了，她无法插嘴，无法调节。别人离婚往往因为争夺财产，争论得面红耳赤，有的甚至大打出手。可是这对俊男靓女却与众不同，一个硬要给，一个却坚决不要。结果石啸天把一张空白支票塞到茉莉手中，他说：“这张支票我没填数字，你想好了随便填上吧！所有的章我都盖完了。” 临走时，茉莉趁石啸天没注意，把支票偷偷放进石啸天的西服口袋里。 办完手续后，茉莉对石啸天连说两句：“谢谢！谢谢！”工作人员看着这对非常客气的、与众不同的夫妻，有些诧异。
走出民政局大楼，石啸天第一次以商量地口吻说：“茉莉，我们一起吃顿饭好吗？”茉莉想了一会说：“好吧，恭敬不如从命。”石啸天不失绅士风度，打开车门说：“请上车。”一路上，二人无语。
石啸天把车开进一条小巷，找到一家小饭店，进了一间小包间。茉莉感到奇怪，问：“今天你为什么要来这样的地方？”石啸天回答：“我要体验一下平民的生活。我想，假如我是个平民百姓，有可能我俩会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假如我没有那些复杂的经历，也许我会是一个好丈夫；假如我不是公司的大老板，我也不会对你总是发号施令。可是这些都是假如，而不是事实。我不能按着你的意愿而行，一切都来不及了。我们分手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明白，你真的不爱我，我也不能强求。” 茉莉心情也不是很好，虽然摆脱了束缚，但是这两年的经历却让她百感交集。她说：“啸天，虽然我们结束了那不幸的婚姻，但是我还是很感激你的。是你使我增长了不少知识，让我见到了大世面，使我懂得很多做人的道理，让我过了一段衣食无忧的生活。我会记住这一切的。是我不好，是我调整不了自己的心态，才导致今天这样的结局。请你原谅我。你在我心目中，始终是个好人。我虽然不爱你，但是我从来不恨你，希望你也不要恨我。” 石啸天说：“茉莉，其实还是我的错，如果一开始我就像现在这样爱你，也不会让你痛苦那么长时间。这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了，我衷心希望你能找到最可心的伴侣。”茉莉诚心实意地说：“我也祝福你，希望你找到志同道合的恋人，得到真正的幸福。” 石啸天诚恳地说：“谢谢!茉莉，说句心里话，我的确很爱你，但是，我知道你并不爱我，所以我选择了放弃。假如你能把我当朋友，我们可以保持联系。如果有朝一日你想回到我的身边，我会举双手欢迎。” 茉莉说：“啸天，既然选择了放弃，就别藕断丝连了。尽快找到你的那一半，快快乐乐地生活吧。” 俩人结婚后，他们好像第一次这样无拘无束地谈话，因为他们现在是平等关系，而不是从属关系，恢复了茉莉管石啸天叫大哥时的感觉。茉莉现在和石啸天在一起没有压抑感，轻松多了。她暗自揣摩，这就是摘掉无形枷锁的结果。经过两年的拉锯战，今天终于在和平的气氛中结束了。 吃完饭，石啸天亲自开车把茉莉送到夏荷家，无限怅惘地看她走进楼，站了好久好久才离开。
茉莉如释重负地进了屋，一脸疲惫相，讲了和石啸天分手的全过程。秋菊遗憾地说：“小妹终于回归原位，结束了一场并不瑰丽的美梦。明天咱俩打道回府吧。”夏荷说：“来一趟不容易，再呆几天，出去玩玩吧。”秋菊说：“我可耽误不起，事办完了，明天一定回去。”
茉莉回到家里，没有立即找工作，在秋菊工艺社帮忙。她发现三姐总好提起石啸天，而且现出极欣赏的态度，有时对石啸天赞不绝口。这引起茉莉的怀疑：“难道三姐爱上他了？”她对此有很大反感，她想一个独身主义者爱上前妹夫，太不可思议了。 有一天秋菊又和茉莉谈起了石啸天，对他的人品、智慧、能力、为人大加赞赏。茉莉实在忍不住了，直接问她：“三姐，你对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秋菊踢了茉莉一脚，生气的说：“你别胡说八道！我是典型的独身主义者，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茉莉说：“三姐，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我感到你对石啸天特别感兴趣。你可别犯傻呀!我承认石啸天是个好人，但是他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非常有心计的男人，和他在一起很累、很不轻松。他的领袖欲、支配欲极强，一切都得听他的。三姐，吃人嚼过的馍不香。”秋菊真的生气了：“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被你嚼烂了吗？”茉莉说：“没有，没有！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也真是太巧了，姐俩正唠着，石啸天给秋菊打来电话，听到石啸天那磁性的声音，秋菊很兴奋，但是因为刚刚争论有关石啸天的问题，秋菊怕茉莉抓到把柄，所以特意把声音放低。 开始石啸天打听一下茉莉的情况，然后就和秋菊聊了很多有关评价人的问题。他一再问秋菊：“在你的眼里，我到底是好人？还是还坏人？”秋菊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是好人。”石啸天追问：“那为什么茉莉一定要和我离婚？”秋菊说：“这是一个最复杂的问题，我们已经讨论多次了，决不能用好和坏来判断。” 石啸天说：“其实我的确没必要再问这个老问题了，我就是想听听您对我的看法。” 俩人又唠了好一会，茉莉已经意识到了他俩有共同的语言。对此又高兴，又担心。她希望三姐改变主意，不再坚持独身主义。但是又怕她真的暗恋石啸天这个双面人。 石啸天常常给秋菊打电话，每次都聊很长时间。很明显，石啸天对秋菊很感兴趣，秋菊对石啸天也无反感。 茉莉把这个惊人的信息告诉给妈妈。苗青也很担心。她担心的是亲朋好友、街坊邻居的议论。一旦大家知道了老田家的三姑娘爱上了她妹妹的前夫，不定编出什么故事来呢？万万不能让他们再有来往。于是就天天给秋菊打预防针，使用旁敲侧击法，让秋菊悬崖勒马。秋菊是个任性的女孩，一条道跑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她始终不承认爱上了石啸天，但是她承认和石啸天有共同点语言。俩人闲聊非常开心。 天长日久，秋菊和石啸天成了无话不谈的铁哥们。
有一次，石啸天来电话和秋菊商量 ：“我们公司搞到了一个去服装设计院的代培名额。我找不到合适人选，看看你是不是想去？我觉得你的绘画功底很好，如果改学服装设计一定没问题。”秋菊听了很高兴，马上和爸爸妈妈合计，田原支持，苗青反对。每人的理由都很充分，谁也说服不了谁。 茉莉担心地说：“三姐 ，既有前车之鉴，就不能重蹈覆辙。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呀。我开始就是当公司的形象代言人，事隔不久，他就向我求婚，结果让我遭受了人生最大的打击。”秋菊坚持自己的意见，她说：“大姐、二姐都是大学毕业，到我这就卡住了。我渴望深造，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这么好的机遇，我绝不能放弃。” 苗青担心：“去念书就等于答应到宏远公司去上班 ，到宏远就等于将来一定要嫁给石啸天。真有那么一天，我怎么有脸见人呢 ？”田原说：“秋菊绘画基础相当好，就是没有上过正规大学。如果设计学院毕业，如虎添翼，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服装设计大师。”
秋菊征求大姐、二姐和冬梅的的意见，他们都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结果全家五比二通过：秋菊决定去服装设计学院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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