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悟》系列之十——时空遐想

诗酒年华 · 发表于 2019-6-11 10:0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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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遐想（2008年10月）

时间像不知疲倦的流水，悄然而来无声而去。人们有限的知觉中，它一直就这么很有节奏地流淌着。不紧不慢不骄不躁，既不徇私也不怠工。但并不清楚，它究竟什么时候从哪儿开始，又什么时候到哪儿停止。智者们说，时间周而复始，永不终结；没有开始，也无结束。那就相信吧！
人们曾试图改变时间节奏。当饥寒交迫度日如年时，便希望时间跑得快一点，尽早脱离苦难；当欢欣鼓舞月如一日时，又期盼时间缓行慢走，或干脆驻下脚来。这些奢望破灭后，才逐渐懂得，对自然法则，只能洞悉不可改变，只能遵循不可抗拒。
时间无情，稍纵即逝；一旦错过，再不复返。一些人的青春年华、美好愿景与难得机遇，就这样擦肩而过消失了。时间又特别讲情面，总眷顾那些有准备的人。只要惜时如金，便会有丰厚的回报。世上唯有时间最为宝贵。再多的金钱，也买不来失去的时间。虽然无形无状，看不见也摸不着，却能时刻感受到它的存在。这种感受，既心满意得又诚惶诚恐，既美妙踏实又无可奈何。唯一正确的选择，便是好自为之了。
空间不同，有形有状，相对直观。蔚蓝天空，广袤大地；江河湖海，山川平原；日出日落，星月满天；农村城市，庭院楼阁；……。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景象，非常辽阔十分壮观。即使能再活一辈子，也鉴赏不完体验不尽。仅仅观看那些眼花缭乱的风光片，就够你目不暇接了。但这仅是冰山之一角，还有太多肉眼看不见伸手摸不着的存在呢。科学已经证明，空间无边无际浩瀚无限，星球繁多没有穷尽。有人把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形容为整个空间的一滴尘埃。那么，人类呢？不就成肉眼看不见的微生物了吗？连一只蚂蚁都算不上，真的好可叹！
不过，人们眼中的地球，依然是庞然大物。经常挂在嘴边的空间，也多指地球上的景观。人们对时间无奈臣服，却对空间敢于发起挑战。开始仅为简陋生存，随着时间推移，便愈发斗志昂扬起来。从大禹治水到南水北调，从钻木取火到天然气普及，从神话腾云驾雾到实际太空翱翔，从穴居野处到高楼别墅，从茅草御寒到花样穿戴，从蹒跚行走到满大街的汽车，……。几千年有记载的文明史，除却人类自身的争斗，不就是一部与空间的斗争史吗？
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既彰显出人类的伟大与智慧，也证明了空间可以利用与改造。时势造英雄，英雄带民众。曾几何时，人定胜天的号角响彻云霄，战天斗地的热潮连成一片。人们意气风发豪气冲天，挥汗如雨势如破竹，争当先锋你追我赶，欢呼歌唱翘首期盼。这种与天地斗争其乐无穷的豪情壮志，可歌可泣可颂可扬。
可空间面对人类的频频挑战，从不正面回应；一幅免战牌高高挂起，由着人类在那里喧哗折腾。有人轻蔑地笑了。天地竟然窝囊废一个，不过绣花枕头蜡头枪而已。于是便丧心病狂发起疯来。欲望膨胀急功近利，巧取豪夺胡乱采伐，污染环境祸国殃民，破坏生态贻害子孙，干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也有人一直在反思。人类能向空间宣战吗？时空合一的宇宙，无始无终无边无际。如此扑朔迷离的万千气象，人类仅仅知觉点局部与皮毛，而且认识极不统一。信仰有别宗教林立，科学迷信对立并存。这样不对称的格局，哪有资格与之挑战呢！空间高悬免战牌，寓意大概也在于此。其实也完全没有挑战之必要。不断探索去伪存真，洞悉规律合理改造，未雨绸缪兴利除弊，营造和谐持续发展，才是人间沧桑之正道。
于是，就著书立说建言献策，苦口婆心奔走相告。然而，悲剧还是发生了。不可抗拒的地震，每年都有的洪涝，毫无征兆的山体滑坡，突如其来的泥石流，叫苦不迭的空气污染，……。对发生的天灾人祸，空间不屑一顾，不做任何评价。嘴巴紧闭装聋作哑，憨态可掬如同傻瓜。只有时间会打开记忆的闸门，让人类痛定思痛接受教训。
人类总算变得乖巧许多。既然在时空间生生不息，起码得爱护赖以生存的小小寰球。地球乃养育人类的亲生母亲，对母亲只有敬重保护的份儿，哪能去蹂躏欺负，让她千疮百孔遍体鳞伤呢。人类之所以伟大，既在于勇于斗争，又在于善于斗争，更在于贵有自知之明，知道自个的身份与地位。
好像孙中山先生曾说过，人分为三类：先知先觉，后知后觉，不知不觉。先知先觉为天才，后知后觉是人才，不知不觉只能算蠢材了。普通的芸芸众生，不祈求当什么天才，却一定要努力成为人才。有天才们的正确引领，有人才们的共同努力，人类一定会不断知觉逐渐摸清时空的秉性，并顺其自然掌握规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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