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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集：心血化成鬼雾魔火 【字幕：1941年夏天】 场景一：龙城上空（日）（外） 一架日本飞机在龙城上空盘旋，最后飞到北门外的上空，在那里盘旋很久，才扔下三个黑东西。 【字幕】当天下午 场景二：北门外一居民菜地（日）（外） 一位三十多岁的菜农王学明在菜地摘豆角，发现脚下一只死老鼠，他拽起老鼠尾巴，把死老鼠扔进脏水沟里。 场景三：王学明家（晚）（内） 王学明突然寒战、发高烧、剧烈头痛、乏力、全身酸痛、还有恶心、呕吐、烦躁不安、皮肤出现淤斑、出血。 场景四：王家门外（晚）（外） 王明学刚刚被家人用手推车推出院外，就被一群穿白色隔离服、戴面罩的日本人截走。 一个会说中国话白衣人挡住家人，让两个抬担架的人把王学明抬到一辆大卡车上。 白衣人：（对王学明家人说）他得了烈性传染病，必须隔离治疗，不然你家人全部死光！ 王家人看着这帮人把王学明拉走，妻子孩子抱头痛哭。 场景五：龙中附近周田雨家（日）（内） 周田雨十八岁的儿子周小扬突然起病，高热、全身中毒症状非常明显。发病数小时之后就出现胸痛、咳嗽、咯血、呼吸困难和发绀。 一群白衣人强行拉走周小扬。 场景六：大街上（日）（外） 家家关门闭户，人人胆战心惊。汽车声、摩托声、敲门声、吆喝声，汇成极端恐怖的催命噪音，震人心身剧裂。 一队队穿着隔离服的白衣人疯狂地敲各个家的门，进屋一阵翻找。发现卧床病人，不由分说，一律抬走。 北门有白衣人在把守，不许人们出出进进。气氛非常恐怖。 画外音：一条条鲜活的的生命，只要拉到龙城中学的大院，就会人间蒸发，尸骨无存。据说他们都被做成人血罐头，运到细菌工厂。传说无奇不有，人们恐惧万分。小孩看到白衣魔怪（日本的防疫班人员），便被吓破了胆，哇哇大哭；大人看到白衣魔怪便不敢喘气，退避三舍。因为灭顶之灾随时随地都会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场景七：龙城中学（日）（外） 龙城中学的校牌子被摘掉，换上了“隔离医院”。出出进进全是穿着白色的、不露脸的、连体隔离服的日本人。 所有教室都变成病房，整个大院看不到老师和学生了。 画外音：【虚幻和现实影像交织出现】李家人的心血顷刻之间化作一团鬼雾魔影，虚无缥缈、若隐若现。时而在龙城上空盘旋着，黑黑的、浓浓的，压得人们喘不过来气；时而鲜血蒸腾化作层层谜团，笼罩着这座神秘的古城，使人伸手不见五指，对面不相逢；时而又化作摸不着看不见的虚幻景象，让人神秘莫测、惊恐万状。在血雾笼罩下的龙城人民，谈龙中色变，恨龙中牙痒，望龙中落泪，进龙中化灰。 龙城中学每天晚上都会听到屋里人的惨烈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画外音：李凤河的泪流尽了，李凤河的心僵死了，他辛辛苦苦和家人办起来的学校成为人人咒骂的人间地狱，成为杀人魔窟。他不敢想、他不敢问，每每听到有关龙中的传闻，他都会痛不欲生。 丹凤日夜守候丈夫，寸步不离，唯恐他精神崩溃发生意外。 场景八：李家（日）（外） 大门紧闭，李丽颖从外面回来，敲了很长时间大门，刘嫂才去开门。 刘嫂：你可回来了！你出去时间长，大家非常担心。 李丽颖：我想去学校看看，北门的日本人说什么也不让出去。我到北门里的几位老师家，打听打听情况。 场景九：李家厅堂（日）（内） 李丽颖和哥哥嫂子谈所见所闻。 李丽颖：现在满大街都是穿隔离服的日本人，商店几乎没有开门的。北门外被确定隔离区。任何人都出不了城门。我问明白了，这次流行的传染病叫“鼠疫”。听一位大夫说这种传染病有三种类型：肺型鼠疫、败血症鼠疫和腺型鼠疫。这三种传染病发病快、传染性强、死亡率高。现在日本人把咱们学校的师生全部撵回家，把龙中变成一个“隔离医院”。凡是发现可疑病例，一律被防疫班的人强行拉到龙中隔离起来。一般的都是有去无回，所以人们管龙中叫“杀人工厂”。 画外音：1941年夏天，日本人的细菌工厂把几个带有鼠疫病菌的死老鼠用飞机空投到龙城北门外，他们要做活体实验，为发动细菌战做准备。顷刻间北门外好多人都得了鼠疫，之后蔓延全城。死神挥舞着利剑向无辜的古城人民头上砍去，一个个、一家家的人相继倒下，被穿着白色隔离服的日本人抬出拉走。李家人的心血顷刻之间化作一团鬼雾魔影，虚无缥缈、若隐若现。 李丽颖和哥哥嫂子正在谈话，突然听到猛烈地敲门声。刘嫂：（战战兢兢地问）可能是防疫班的人，怎么办？开不开门？ 李丽影：我去开门。 场景十：李家大院（日）（外） 李丽颖打开大门，进来十几个穿隔离服的日本人，叽哩哇啦地大吼大叫。其中一个会说中国话的告诉李家他们来的目的。 日本人：我们是来检查疫情的，希望你们配合。你家有没有发高烧、卧床不起的病人？ 李丽颖：我家没有。自从知道龙城发现烈性传染病之后，我家人没有走出这个大门的。 日本人：现在我们要亲自检查。 十几个人分头挨屋检查，两个鬼子一进李老先生卧室，发现老爷子静静地躺在炕上。 鬼子：（大叫起来。指着炕上躺着的老人说）这有一个！ 李丽颖：（慌忙解释）这是我的老父亲，患中风两年多了，和这次染病没有任何关系。 鬼子不由分说，强行把老人抬走。 场景十一：李家大院（日）（外） 李丽颖：（跟在后面，一再解释）我爹是中风，不是鼠疫，你们不能拉走！ 鬼子把老人放到车里，拉走了。 丹凤搀着李凤河跌跌撞撞赶出来。 凤河：丽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把爹拉走哇！ 丽影：车开走了，这帮魔鬼，连老人都不放过，都不得好死！ 凤河：拉走了？丽影，用钱把爹买回来！多少钱都行。 丽影：三哥，他们不是人是魔鬼，钱对他们来说，没有用，他们要的是人。 丹凤：听说拉进龙中的人，就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李凤河听了痛哭起来，丹凤把他搀回屋。 画外音：老爷子被送进“杀人工厂”有去无回，半个月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李家人彻底绝望了。
场景十二：李丽颖卧室（深夜）（内） 李丽颖没有睡觉，在桌前看书，突然传来断断续续的敲门声。李丽颖仔细听了好一会儿，敲门声时续时断。 李丽颖悄悄地走出去。 场景十三：李家大院（深夜）（外） 李丽颖站在屋门口，仔细辨别断断续续地轻微的敲门声。她走到大门口。 李丽颖：（轻声地问）谁？ 外面答：李主任，我是张海山，您开开门，我有急事。 李丽颖开开侧面小门，张海山神情非常紧张地进了院。 张海山：李主任，有一个极特殊的情况，我必须告诉您。 李丽颖：张师傅，三更半夜你来我家，我知道你一定有特别重要的事 ，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到屋说吧！ 场景十四：李家客厅（深夜）（内） 李丽颖把张海山让到客厅。 李丽颖：张师傅，你别着急，慢慢说，到底什么事？ 张海山：鬼子霸占咱们学校后，只把我一个人留下了，给病人做饭。他们以为我一个厨师肯定不懂日本话，所以他们说日本话从来不背着我。 李丽颖：张师傅，你会日本话？ 张师傅：我父亲是同盟会会员，他在日本留学时，和我妈结婚后生的我，我是在日本长大的。我父亲和和孙中山先生闹革命，他被叛徒出卖，被清朝政府杀害了。后来我妈妈也因病去世了。我十六岁回国，开始独立生活。后来通过朋友介绍，我来到龙中当了厨师。 李丽颖：你的身世，我一点都不知道。你被留在杀人工厂后，发现了什么问题？ 张师傅：三天前，他们运来五车汽油，好像有上百桶。今天晚上六点多种的时候，我经过日本人头头办公室时，听到那个头头给下属下命令：“今天开始每天工作二十个小时，在三天之内全部做完，一个不留。三天之后我们全部撤离。另外刚刚运进来的五车汽油一定要看好，后天运到这些地方……听到命令统一点火。不得有误！” 李丽颖：他们加班加点要做完什么？ 张师傅：做人血罐头。就是把被隔离的这些人的血抽出来，装在密封的罐头盒里。 李丽颖：他们运汽油干什么？ 张师傅：他们运来汽油是要把龙城全都烧掉。听他们说，他们的秘密试验可能被发现了，怕遭到世界性的声讨，所以他们要毁尸灭迹。我还听到他说：已经包装好的东西，全部转移到新京西郊工厂。我想一定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告诉大家赶快逃难。我知道您在龙城很有威望，认识人也很多，只要您知道，这个消息就一定会让很多人知道。在鬼子烧城前跑出去，会少死不少人的。 李丽颖（非常激动）张师傅，你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能把这个消息传出来，的确是一位大英雄。 张师傅：李主任，您不要夸我了。说实在的 我是晚上六点多听到的，都要急死我了。鬼子把守太严了，说什么也出不来。我要离开龙中被他们发现，我必死无疑。那就不会有一个人知道烧城真相，所以我冒死逃出来。 李丽颖：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张师傅画外音：【情景再现】厨房有一个脏水管道，直通外面一条脏水沟，这个脏水沟从南墙根，通到校门前面那个大水坑了。所以我后半夜，就从墙根的脏水沟爬出来，绕过鬼子岗哨，走到西城门，才来到您家。 李丽颖：你太不容易了！勇敢机智，临危不惧，冒着生命危险出来送信。这样吧！你先回家，把家人安排好，天亮前必须全家跑出城。不然鬼子亮天后发现你不在，会牵连家人的。 张师傅：也好，传递消息的事我就不参与了，全城人的性命就靠您了。我走了！ 李丽颖：小心！快快转移吧！祝你们全家顺利出城。 张师傅走了之后，李丽颖挨屋把家人叫醒，告诉鬼子要烧城的消息。一家人立即做准备，争取天亮前出城，逃到烧锅店老家。 场景十五：大街上（夜）（外） 【情景再现】李丽影连忙把自己化妆成小脚老太太，扭扭哒哒后半夜一连走了二十多家，告诉大家赶快转移，并且让他们每户必须通知十户以上的亲戚朋友。 画外音：此时此刻，李丽颖好像龙城的总指挥官，指挥全城人撤出龙城。快亮天时，丽影才回到家里，告诉家人赶快走。 场景十六：龙城东、南、西门（晨）（外） 龙城南门、东门、西门，有很多人陆陆续续出了城。 画外音：“日本人运来五汽车汽油，要把龙城化为灰烬。”不胫而走，全城人人心惶惶。翌日清晨，全城人在悄悄地、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县城。 场景十七：鬼子住龙城关东军司令部（日）（内） 一个鬼鬼祟祟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和门卫磨叽。 汉奸报密者：我有非常重要的事向最高长官报告，非常紧急，让我进去吧！ 鬼子哨兵开始不搭理他，可是他神色慌张、惊慌失措，满头大汗，非要见最高长官不可。 哨兵给黑田大佐打电话，得到答复之后，黑田大佐派人把汉奸接到大楼里面。 场景十八：黑田大佐办公室（日）（内） 汉奸：（被带进屋，低三下四、点头哈腰、丑态百出，对黑田深深一躬）长官在上，小的有绝密情报向您报告。 黑田：（盛气凌人，怒气冲天）有话说快说，有屁就放！ 汉奸：（战战兢兢地，惊恐万状）今天一大早，有好多好多人从东、西、南三个城门出城。都是一家一家的，拖儿带女，背包、挑担、推车，好像搬家一样，屡屡行行往出走。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大事？所以我知道后立即来报告。 黑田：（怒目圆瞪，猛拍桌子）八嘎呀路！ 汉奸吓得一哆嗦，不知道他在骂谁? 黑田：（打电话）宪兵队吗？马上派人去封锁东门、西门和南门，不能放走一个人！（又打一个电话）隔离医院吗？我找井田上二博士！啊！你就是井田上二？十万火急！现在已有大批居民外逃，我限你在两个小时内抓住泄密者！现在你马上联系总部，派直升飞机把东西全部运走，三个小时之后，我要看到那里变成一片灰烬！ 井田上二：遵命！ 场景十九：宪兵队（日）（外） 紧急集合，分三路跑步到东、西、南门，截住所有欲出城的百姓。百姓人心惶惶，惊恐万状。被赶到离开城门很远的地方。 宪兵队长：限你们马上离开城门，半个小时之后，我们用机枪清理现场。 老百姓纷纷后退。 场景二十：井田上二办公室（日）（内） 井田上二接到黑田大佐电话之后，按响紧急集合铃，所有工作人员急忙跑到小礼堂。 井田上二：总部接到密报，今天清晨开始，有大批居民纷纷逃离出城。我们这个绝密计划是谁透露出去的?现在赶快站出来，否则我们将按上面命令，枪毙所有人员。 下面惊恐万状，鸦雀无声。 井田上二：（再次高喊）是谁泄露出去的？赶快站出来！不要连累大家！ 还是没人吱声。 井田上二：我再说一遍：是谁泄露出去的？知情者大胆揭发，可以免死。 突然一个矮胖子喊：我知道！ 井田上二：你大胆说出来，免得大家都得死。 矮胖子：（战战兢兢地走到前面，指着两个人）就是他们俩。昨天夜里开完会，他们回去嘀嘀咕咕，后来出去很长时间才一起回来，直到亮天他们也没睡。肯定是他们出去送的信。 画外音：井田上二没问青红皂白，举起手枪把这两个人当场打死。其实他根本没时间调查真假，为了交差，打死了这两个替罪羊。他们谁也没有怀疑是中国人干的。厨师失踪之事，没有一个人敢向他们头头汇报，怕担嫌疑被枪毙。 场景二十：鬼子住龙城关东军司令部（日）（内） 画外音：黑田大佐立即请示上司，他们怕这烧城计划传出去，会在世界上引起轩然大波，于是撤销原来计划。 黑田大作：（井田上二电话）我命令你们只烧毁龙城中学，要编造理由嫁祸中国人。 场景二十一：龙中大院（夜）（外） 【情景再现一】为了消尸灭迹，日本人运走他们所需的全部细菌标本之后，用机枪打穿全部汽油桶。顷刻间火光冲天，黑烟翻滚。上百个汽油桶相继爆炸，犹如炸雷响声一片。龙中附近变成了一望无际的火海。附近的民房被滔滔火浪吞没了。人声惨叫，鸡飞狗跳，数不尽的生命葬身火海。 【情景再现二】没来得及逃跑的人们，纷纷出来救火，自救。 【情景再现三】勇敢的李丽影冲到火场，她发现有很多龙中的学生也跑到了火场，他们看到自己心爱的学校被大火吞没，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李丽影当机立断，立即指挥他们灭火。大家齐心协力挖出一条宽宽的隔火沟，截住了火头。 【情景再现四】全城的居民不分男女老少，大家在火海的边缘挖隔火沟。经过一天一夜的奋战终于把火圈住了。人们看着魔火把龙中周围，一里地的范围之内变成了一片灰烬。 场景二十二:李家（夜）（内） 李凤河：（听到接连不断的爆炸声，惊恐万状地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画外音：大家都不敢向他讲明真相，怕他伤心过度。他在家人的低声议论中，猜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而且感到龙中出了问题。 李凤河：（紧紧拉着丹凤的手说）丹凤，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咱们学校出了问题？ 丹凤实在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李凤河：（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爹！爹被拉到龙中半个多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即使没被鬼子残害，也躲不过这场大火呀！ 画外音：想到老人在魔窟里遭受的磨难，全家人都在痛哭。顷刻间，空气顿时凝结了。大家 都透不过气来，和他们相依为命的学校不存在了，这如同被挖了心肝一样疼痛难忍；想到老父亲难逃厄运，全家人哭成一团。 凤河：（全明白了，他拼尽全部力气狂喊）领我出去！领我出去！我要与龙中同在！我要找到我爹！（他跌跌撞撞地摸着向外跑） 丹凤：（拼命往回拉）凤河，一切都晚了，我们的学校已经化为灰烬了，你即使到现场，又有什么用呢？ 凤河：（还在喊）我要与龙城中学同在！我要与鬼子拼命，我要这群强盗还我的学校！我要这群魔鬼还我老爹！ 画外音：李凤河的精神已经彻底失控了。 场景二十三：李家（日）（内） 一家人聚在一起，悲愤交加。 李丽颖：三哥、三嫂，老爹肯定不在了，我们不能就这样认了。我想通知大哥、二哥回来，给爹举办一次丧礼。 丹凤：我们连尸首都找不到，怎么超度？怎么下葬？ 李丽颖：自古就有衣冠冢之说,就是葬有死者的衣冠等物品代替遗体下葬,而并未葬有死者遗体的墓葬。这是因为死者的遗体无法找到,或已葬在另一处,再于此地设衣冠冢以示纪念。 老爹遗骨我们无法找到，让大哥二哥在黑龙江买好木料，在哪边打好棺材，拉回来。我们把老爹生前的衣帽放进去，在家举行葬礼，卖快块好墓地下葬。 凤河：你这个想法太好了，我同意，现在就给大哥、二哥打电话。 李丽颖：三哥，你放心吧！我已经给他们打过电话了，后天他们就能把棺材拉回来。 丹凤：小妹无论做什么都想得这么周到。咱家以后什么事都得靠你了。 凤河：丽影，你三嫂说得对，我现在是废人一个，这个家就得你橕着了。 丹凤：（急忙解释）凤河，对不起！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凤河长叹一声，没有说什么。 丽影：三哥，你放心，凡事都得你出主意，我执行。到什么时候你都是一家之主，你说了算。 场景二十四：李家大院灵棚（日）（外） 在灵棚里，摆着一口大棺材后面是李老爷子的画像，前面摆满了供品，四周摆满了花圈。一家人披麻戴孝。 凤海、凤江、凤河跪在旁边守灵。一家依着长幼尊卑依次跪拜、上香、烧纸。 起灵时，凤河突然喊起来。 凤河：全家人千万要记住！我们的亲人都是怎么死的？ 场景二十三：李家厅堂（日）（内） 送葬回来，全家几十口子在厅堂召开家庭会议。 凤河：今天咱家人最全，爹娘都不在了，大哥、二哥都回来了，大家共同商量商量分家问题吧！ 凤海：我和凤江在黑龙江有房、有地。这些年因办学，家中积蓄也不太多了，凤河又双目失明，所以剩下的就完全归凤河和丽影所有，他们分文不要。 丽影：我和三哥三嫂商量过了，一定要拿出一部分给大哥二哥家的孩子们，这是给他们的读书钱。 凤河：无论如何？必须供孩子读书，尽量供到大学毕业。 画外音：最后到底给两位哥哥带走一部分钱。因为凤河、丹凤不上班，只有丽影和喜安和文静三个人有工薪。一大家子人，坐吃山空。所以丹凤不得不辞退部分仆人，自己承担起全部的家务劳动。不管怎样节衣缩食？家里的孩子们都要坚持读书，没有一个辍学的。这个只出不进的大家庭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紧吧。日本人给他们带来的痛苦和灾难，使这家人和日本侵略者不共戴天。丽影随时随地教育孩子们要知道自己是中国人，不要当亡国奴，不要听日本人摆布，要有骨气，要堂堂正正做人。 场景二十四：李凤河卧室（日）（内） 画外音：凤河在极度悲伤中病倒了，他对鬼子的仇恨已经达到了极点。为了不当汉奸县长，他失去了双眼，永远生活在黑暗的世界里。现在，他苦心经营，寄托无限希望的学校被鬼子的孽火烧成灰烬。辛苦一辈子的老父亲，又惨死在在杀人恶魔的孽火之中。满腔的怒火化成浓烈的岩浆在高压下孕育着强大的爆发力，一旦喷发出来将会以排山倒海之势，吞噬他狠之入骨的群狼——日本鬼子。 李凤河病情加重，高烧不退，丹凤用毛巾在他头上冷敷。一遍遍给他喂水。他呼吸特别困难，一阵阵剧烈咳嗦过后，上气不接下气，非常遭罪。因为不能平卧，丹凤在他后背垫了几个枕头，呈半卧位状。 李凤河：我一切都完了！也许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 丹凤：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很快就会好的。 李凤河：好了又能怎么样呢？我既不能上前线拿起枪打鬼子，也不能面对狡猾、凶狠、残暴的鬼子和他们斗智斗勇，更不能重新走上讲台给学生讲课。一切一切都完了！我是个废人！ 画外音：李凤河痛苦万分，他绝望了。他无法面对着残酷的处境，极度的愤恨、烦恼像毒蛇一样把他缠得透不过气来，把他折磨得要发疯，他想自杀。 丹凤：凤河，你想开点吧！事情已经发生，即使气死、愁死又有什么用呢？咱们的龙中不存在了，可是咱们还有新智中学。等小鬼子倒台子以后，咱们再建龙中。 李凤河：谈何容易？我不能再做白日梦了。咱家已经不像十多年前了，我们再无力量创建新的学校了。 画外音：【情景再现】丹凤寸步不离，对凤和照顾得无微不至，每天给他读小说，给他放留声机听歌，给他讲笑话，给他讲奇闻怪事，越是这样他越痛苦。他的心已经死了，这一切都不能唤起他生活的乐趣和希望。【情景再现】他终日默默不语，抑郁苦恼，甚至拒绝吃饭、吃药、打针。 画外音：性格温柔的丹凤最理解自己的丈夫，她企图用自己这颗火热的心来融化这座冰山，给他的体贴和温暖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丹凤：（苦苦相劝）凤河，你给我想想，我没有你一天都活不了。这些年来，你离不开我，我更离不开你。你这样整天不吃不喝，不打针不吃药地，还能够维持多久？我们结婚时你不是说过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俩必须共同应对。’你现在为什么不遵守你的诺言？现在我最大的事，就是把你照顾好，使你病早点好，你必须和我配合。我最大的愿望是看到你像过去那样生龙活虎、朝气蓬勃、宁折不弯、兴高采烈。你一定让我实现这个愿望。 凤河：（极其痛苦地说）丹凤，一切都过去了，再也不复返了，我现在是个瞎子，是个废人，我想干的事不能干，我想说的话无处说，我想重新站在讲台上，教育孩子，可是这些只是梦想而已。我不想再拖累你和孩子们，所以我想一死了之。 丹凤：（趴在凤河怀里哽咽起来）这不是你的性格，你是一个在困难和挫折面前不服输的人，自从我们办学以来，你从没叫过苦，你从没说过累，就连日本人逼你当县长这么大的事你都扛过去了。学校没了，我们可以再建，况且我们乡下还有新智中学。虽然你去不了，但是孩子们没有你不行。再说喜乐和喜刚的买卖必须有你来调度指挥，你是全家人的主心骨，谁也离不开你。你必须好好活着，等待小鬼子被咱们中国人打败，看到我们重见天日。你看看小妹，她受到的打击多大？可是她一直没有灰心气馁、躺倒不干。我相信我的丈夫不是懦夫，不是赖汉，不是一打就倒的人。凤河，你听我的，振作起来，等待胜利…… 画外音：丹凤苦口婆心的劝慰，使凤河增加了活下来的信心和勇气，尽管他还是一声不吭，但是她觉得丹凤说的很有道理，他设想假如他真的不在了，丹凤会因失掉他而彻底崩溃、痛不欲生。他不能对爱妻那样残忍，所以从那以后，他不再拒绝吃饭和吃药了。 【十三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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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视卡
雷达卡
发表于 2019-8-16 21:04:55
提升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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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色卡
千斤顶
照妖镜
楼主
衷心感谢！
发表于 2019-8-16 22:36:43
发表于 2019-8-22 21:50:34
发表于 2019-8-24 11: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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