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德厚堂 于 2019-11-11 13:06 编辑
写作是高调而热闹的,不少人著作累累名至实归;写作又是低调而平和的,许多人潜心躬耕自得其乐。是的,在我眼里任发就是这低调的人,数十年潜心不弃默默躬耕于他痴迷于斯的半亩心田,以其一己之力,为他所钟爱的历史人物写书立传,令人敬佩,可赞可叹! 源于对作家的钟情与痴爱,我也做着一个神圣而漫长的写作梦。从小至今,我就在这个梦里,羞羞答答、懵懵懂懂、半醒半睡、时断时续、如癫如醉地度过了四十余年葱茏岁月。直到如今华发疯长时节,蓦然回首,竟依然执着如初不肯放手,依然乖张执拗我行我素,即使生活陷入窘境和困顿,犹自“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顽劣之余,自比嗜酒或好赌之人,尚能寻得较多一些自信或矫情,权当是狡辩的理由吧! 无可否认,我之所以有这样的执念,完全因为拜身边为数不少的师友们激励所致。在我为生活而“被生活”的这些年来,经常为身边新朋故友们成果迭出的情形所感染而艳羡,是他们成长的故事以及他们丰厚的作品一次次撩拨着我的心弦,一次次点燃着我的梦想,一次次触动着我的灵魂,让我平添了紧跟他(她)们学习进取的意念,激活了用创作书写生活和记录生命轨迹的欲望。 任发先生是师长辈份中较早进入我视线且于默默中给予我较多激励的故交之一。固然经过二十多年的岁月洗礼,使曾经那年那月相识相交的一些情节渐显模糊和淡忘了不少,但总有许多沉甸甸闪耀着光芒的东西,在岁月穿行的时光隧道中沉淀在记忆里,不会刻意想起,也不会随意忘怀。 这里还要从一篇旧时拙作叙起,标题为写作本文时新拟:初访任发,源于其力作《尉迟恭演义》,以下为2006年旧文偶拾:
素日出入往来,为生活奔波,难得偷闲,饱览世事纷扰,遍尝人间沧桑,很少再有雅兴坐下来读读书、写写文章,于是有不少曾经伴我左右的书籍杂志,揣摩未久便无不委屈地被深藏柜底或束之高阁,心神麻木,几近淡忘。 但近日却颇有机会拜见旧日文友,忆及昔日喜文弄笔,艳羡文友新作迭出,不禁唏嘘惶恐,心底酸楚郁然。想我亦曾立下鸿鹄之志,怎奈迫于创业齐家之压力,昏昏兮历了商界浮沉,碌碌然荒了秀才之身。 呜呼,冤屈了柜中书藏,枉闻了幽幽书香,重捧了蒙尘书简,又流了书泪两行。夜深人静,重整爱书,一本本似曾相识的藏书如经年故友欣然跃入眼帘。其间两本天蓝色封皮的上下册《尉迟恭演义》猛然牵出了我心底深处一丝痛楚的记忆。《尉》书的作者——本土作家任发先生曾亲笔签名送我的新著连同我与先生相交相谈的专访稿札,居然被我藏于柜底一晃就是十年,细想光阴飞逝,真是弹指一挥间。 于是,我的颇有负疚之感的心绪穿越时空隧道,早已重回到十年之前。 真正与任发相交在1997年冬天,对我这样一个文学道路上的姗姗学步者,他居然郑重其事将其长篇新作《尉迟恭演义》签名相赠,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早就听说他在写书,只是不便讨扰。1996年全书出版后,立即引起社会的关注。省内外50多名专家学者和政界人士,对第一次以洋洋54万言篇幅全面塑造尉迟恭的英雄形象给予了高度评价。省作协张发同志中肯地评价:此书的创作不亚于一个县长的功劳;朔州市领导也盛赞此书是对朔州乃至山西历史文化的一个大贡献。据我所知:除《杨家将》、《武则天》、《狄仁杰》等之外,《尉迟恭演义》在山西至少是晋北地区一部为数不多的历史演义。我有幸从朋友处借来一睹为快,果真是脍炙人口,荡气回肠。兴之所至,便产生了拜访作者的念头。 那是1997年12月22日晚7:00,经数次相约,我们在一家酒馆二楼雅座内柔和的灯光下,品着半杯香茗开始了倾心畅谈。外面各家舞厅的狂歌劲曲不时在耳边炸响,但丝毫未能搅扰我们娓娓畅谈的好心绪。 任发同志出生于1950年,当过兵,教过书,做过工,种过地。其间对文学创作情有独钟,笔耕不辍。1984年10月调文联工作后,看到同事常有文章发表,而自己则是一片空白,作为文联干部,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危机感和紧迫感,深知肩头责任重大。于是他暗下决心,变压力为前进的动力,让志气在心里生根发芽:一定要做出点成绩来,决不能落在别人后面。 的确,做好一件事,不需要过多的豪言壮语,关键是有自信心,相信自己。只有从心理上战胜自我,超越自我,才能在实践中不断积蓄力量,扩充能量,最终在成果上说服别人,超越别人。为进一步提高写作水平,他非常勤奋地读书、练笔和向同仁请教,经常创作一些杂文、散文、报告文学、通讯、小说之类文章,不断磨炼自己的文字功底。 功夫不负有心人,辛勤的汗水换来了沉甸甸的果实。1997年一篇题为《写字》的散文发表于《雁北日报》,较为成功地刻画了一位兢业、严厉、负责的教书先生形象。同年创作了三万字演义小说《病虎图》,着实令同行刮目相看了一回。1998年创作的散文《烟蒂烧掉万元户》,参加《北京晚报》举办的“吸烟与我”全国征文活动并获奖。小说故事《轮胎乡的冤魂》先发表于《山西民间文学》,后由《故事精选》转载……尽管其间有好多作品没有公开发表,但毕竟是对他日益增强的创作实力的一种正视和检阅,同时也增强了他吃苦上进、锲而不舍的创作信心和毅力。正是这样,才促使他日后能够大胆地挑起《尉迟恭演义》的创作重任,从而最终实现了他长期以来积蓄的实力展示和夙愿偿还。就这一点而言,《尉》书的创作也的确是地道的创作,是现代人与历史人物的对话,这是作者与1400年前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心与心的相互撞击与关注,决非一时兴起或情绪使然。 任发是从1992年开始有这个想法的。当时不少文人学者都在“炒”这个课题,任发作为一名初学者,想到既然具有这样大的研究价值,何不写书呢?说实话,有这个想法时,连他自己也觉得吃惊,至于别人的不理解更在情理之中。之后的日子里,他感到内心十分恍惚,经常彻夜难眠。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能否写成功,但既已踏上这支船,风浪再大也要坚定信念朝向心中的“绿洲”行驶。 为了较为全面地掌握第一手资料,1992年6月13日开始,任发在资金有限、体力不足的情况下,克服重重困难,顶烈日,冒风雨,单枪匹马,横跨三晋大地,过河北,走河南,赴陕西,访甘肃,辗转内蒙、湖北一带,搜集有关的历史故事,就地整理资料,历时2个多月,行程6000余里。为了在当地搜集到更多、更充实且鲜为人知的素材故事,他经常徒步旅行采访。途中多次遭受匪盗的侵扰,但为保全资料,也总能从容应变,也算相安无事。每到一地,都要到书店买书,寻访当地老百姓,寻找故迹实地感受,遥想当年金戈铁马,体味英雄征战生涯。感悟一代名将尉迟恭出生入死,一夫敌群贼,取上将之首如探囊取物,真英雄豪侠也,创作激情不能自已。1995年,又随曾在甘肃天水工作过的朔县籍转业军人杨连池老人赴天水采风,历时半月有余,行程约4000余华里,二次回来基本上完成了素材收集。 写尉迟恭,实则是换了一个角度写唐史。由于历史之远,对于当时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等了解毕竟只局限于书本和道听途说,因而,作者在创作中感到十分吃力,大有骑历史之“虎”难下之感。向来倔强的任发先生并没有因此而退怯。他首先向行家学者请教,参谋写作思路和方案,博采众家之长,定为章回体,总体框架采取“树纹”形式,枝叶分明,这样就形成了一个放而不收、分而不散,相互服务的框架结构。同时将各类资料编号排队,用扣取纸标记以供随时查阅。然后深入研究资料,分析家庭及历史背景,寻找家族关系,排出了尉迟家谱和生前大事记。任发深知,如何准确地再现历史,确实有一定的难度。自己又是平生第一次写长篇,既要顾及人文、物理、风俗、民情等因素,又要力争有历史感、真实感,因而件件不可大意,巨细都要兼顾。尽管心存胆怯,但一想到当初的誓言,想到自己是在做一件于国于民有利的大事,就有一种沉重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先生的创作时间一般安排在下午和晚上,有时一天写三四千字,有时一二百字,有时出现空白。一般是写完一回,再写下一回,从不随意铺摊子,不盲目往前冲。有时写不下去,心情特别烦躁,于是搁下笔来,静下心看看电视、下下棋,玩玩扑克,抑或处理家务、看朋友,有时一个人骑自行车在街上转一圈以排泄心中的沉闷和压抑。晚上常“写到深夜,家人入睡后,仍亮着台灯在地下写。夜静时可以听见日光灯的嗡嗡声、闹钟的滴嗒声和笔尖与稿纸摩擦的沙沙声……”由于过度疲劳,写作中常常有一种饥饿感,甚至感到头皮发麻,掉头发也很严重,有时一天约掉40多根头发……直到1996年ll月,全书以60回,洋洋54万言而搁笔,望着眼前二尺多高的书稿,年逾不惑的任发先生第一次像小孩子似的哭出了声音…… 任何事物从问世到被社会承认,都要经历一个艰难的过程。就象这书的出版发行一样,也需要一个面向社会和读者的一个长期渗透过程,不可能一下子就得到社会的承认。相反,如果一出台就全场哗然者往往只会名躁一时,而不会经受住时间的考验,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时间是验证一切的唯一标准。全书投放市场,读者提出各种宝贵意见和尖刻批评,也就都是正常现象了…… 任发几年来的追求并没有拘泥于“成功”二字上,他希望成功,但不崇拜成功。他写《尉》书的本意在于为采荒闯出一条路来,以证明自己能走下去,能做成一件事。全书完稿关键在信心,背水一战,需要很大毅力,当时目标性的想法已经变成现实,最重要的不是一时的经济效益,而是为自己的文学创作开辟出一条路来,奠定良好的基础。 的确,任发先生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在后来的数年中听说他又在潜心创作,偶尔在街头可见他忙碌的身影,不难想象或许哪一天,他又会一举捧出“十年佳酿”来的。 我是颇有一份雄心想写写任发先生,孰料身性俱荒,力不从心,信笔涂来,竟作了篇流水帐,不过读者诸君若能从任发写书和我写任发中体味出一点为文和为人之道来,也就是在下的本意了。
记忆中,采访完任发先生后并没有及时形成文字,主要原因是我的功力浅薄,也有对作家敬畏的成分,总令我不敢轻易下笔。大概数月后才勉强完成初稿,看来看去依然不甚满意,当时与初访作家时隔稍长,或又忙于杂事,便颇为不恭地搁置蒙尘了。岂料重写时已是2006年11月4日深夜,感觉虽较前进步了一些,但尚有根基浅薄的自知之明,当时并无太强的发表欲望,也不具备今天全民写作时代的传媒发达条件,遂再一次作为学习练笔所作而滞留于电脑硬盘中。如今算来又是十余年了,这些年来,每每于旧作中翻捡出来,总感慨万千,一种对作家前辈负有亏欠和内疚的抱憾之情时时纠结在怀,想起来总觉意犹未尽而深感不安。 近两年来,我依然似断还续、时隐时现、战战兢兢地行走于谋生与写作的夹缝中,徘徊在神圣的文学殿堂之外,也虔诚地读过几本好书,并兴奋地习作三两篇小文。以此,测试我遣词造句的功夫,喂养我饥饿的血管,充实我虚空的灵魂,找回我该有的自信。实在要感谢这个全民写作的时代,以及各式各样多姿多彩的发布媒体,让我平添了不少舞文弄墨的勇气,好似久处温室的小草,咋见风日时最初的各种不适应,在渐渐地舒张和畅快地呼吸中变得皮实起来。 我更加拥有了坚定的信心,要在自己心仪的领域里走出一条恬适的小径来。我要向各位前辈、先行者和亦师亦友的同仁们学习,向他(她)们看齐,跟上他(她)们前进的步伐,汲取丰实的养分,拓宽审美的视野。我的目光焦渴或灼热地聚焦在每一位走进我视线的前辈和师友,关注他(她)们的创作动态,期待着他(她)们的新著问世,这份满含痴恋或艳羡的情感随之化作不竭的勇气和动力,时刻涌动、激荡在心怀。 再访任发先生,欣闻其又著《折太君演义》,捧过书作急迫地翻阅时,才知早已成书十年又余,不禁赧然汗颜。人生有几个十年啊,我竟然就这么十年十年地翻着跟头,喧闹处浑浑噩噩,静夜里落泪叹息,警醒时亦步亦趋。实话说,任发先生是我所知低调又低调的作家之一,几乎没有功利,也不会四处显摆,他那勤奋如老牛般的创作精神,全部默默地转化为对历史文化和文学创作的痴情与癖好,融为他生活的一部分,极少显山露水,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存在于文学的星空之下,就那么怡然自得地默守着属于他自己的半亩心田。 借用作家在《前言》中的数段文字,简略了解一下《折太君演义》故事要情和创作背景:
关于折太君的故事,戏剧舞台上搬演得不少,每每见得大宋江山危急时,折老太君统领万千人马横扫万里风云,出征时,气贯长虹,征战时,撼山动岳,获胜凯旋;抨击奸佞邪恶时,大气凛然,英雄度势,势不可挡。其为国为民之忠、之信、之德、之义、之勇、之谋,彰显华夏千年史,彪炳史册为人颂扬,演译了一代又一代国人的心声。 佘太君本不是“佘”姓,而是“折”姓,具体说来是“折才”复姓,“佘”疑为后人误传。“折才”亦即羌族别种,折宗本、折開伦等折才祖宗多虎将统军之才,一直强盛于麟府地面,折德庡乃折太君之父,折太君芳名佘赛花,生于934年,出身尚武之门,十岁时习文演武,善骑射,杀法凶狠,无人能敌,伺婢尚武过士兵,故有后来“白旗令婆”之誉。 《折太君演义》主要追求这一段历史时期,折赛花与杨继业成亲婚前婚后的故事,追求因二人故事而铺陈的故事中的故事……
时隔十年有余,对于《折》书的酝酿、采访以及创作成书过程,我无法去做过多的探究,其中的酸甜苦辣、悲喜感慨早已由作家凝心聚力,渗透于作品的字里行间,贯注于演义的精气神中。是的,一旦成书,呈现在我们面前的便是一道丰盛的精神大餐,便是一幅精美的历史画卷。作为读者,我们要做的,便是尽情地品味,尽情地欣赏,并透过这些温暖的文字,以及这文字里讲述的故事,去领略作家的风采。 下面我就节选出《折太君演义》第一回开头的部分文字,与读者诸君共飨。
残唐末尾,五代十国故事猝起。聆之乱世群凶弹奏、风霜寒露、悲怆酣斗。怎禁得神州动荡、虎狼交迫。更有那张炽的枭雄乱中嚣张,将个唐室撕得粉碎。唐末帝在朱阿三的煎迫下,饮恨终天。 这朱阿三,原名乃是一个温字、唐庭赐名全忠。天佑四年四月,朱阿三即帝位,国号梁,史称后梁,年号开平,是为梁太祖,都开封。 朱阿三即帝位,各地草头王不敬且效尤,纷纷做起那称帝美梦。都是眼中钉,肉中刺,朱阿三如坐针毡。拔得这些钉刺,谈何容易?在诸多皇帝中,李存勖继父李克用称晋王后,横扫各地群雄,将朱阿三逼迫在大梁杀身成仁。李存勖旋即帝位。国号唐,史称后唐,改元同光,是为庄宗。 末几,洛阳兵变,庄宗被杀,变兵拥戴李嗣源为主。于是李嗣源即帝位,改元天成,是为明宗,明宗在位期间,溺爱皇子从荣。不料此子却生出二心,乘唐主昏睡,假言侍侧乘机弒父夺嫡。可怜唐主李嗣源昏睡几日后突然转醒,神色好了许多。从荣几日不在父皇身边,以为父皇死去,率兵至端桥门外,欲行夺嫡。唐主李嗣源闻报,急诏控鹤指挥使重吉说:“朕与你父从珂南北所杀,手定天下。从荣有何能耐,敢行悖逆?看来不诛此子,必欲酿成祸端,快快与朕速拿从荣!” 重吉领命,与孟汉琼、朱弘实领控鹤兵讨从荣,从荣外强中干,经不得摆布便成刀下鬼。 唐主嗣源闻讯,号哭有声,泪如雨下,以为家中出逆子,大不幸也! 长兴四年八月,明宗病死,儿子宗王从厚即位,是为闵帝,改元应顺,大赦天下。闵帝与凤翔节度使潞王李从珂相猜忌,命从珂移镇河东,从珂拒命。三月,从厚发兵攻凤翔,从珂召内僚计议生死。内僚齐声推动说:“目今主上年少,未亲庶事,军国大事,概由宠臣决断。大王威名四面,功勋八方,莫若另作主张。”这一番话说得如同火上浇油,从珂欲火难了。 唐主从厚知从珂图谋不轨,拟出兵往讨,义诏王思同等会同各路人马拥至风翔城下一齐攻城。从珂站在城头上惊恐如热锅蚂蚁,一边哭泣一边对城下攻城诸军将士说:“本王年未二十,即从先帝征伐,出生入死,满身疮疤。如今乗承光祖基业,后唐才得几日,一家骨肉,听信馋言,便这般遭忌相残:乱!乱!乱!乱了谁!如此亲者痛,仇者快,乃王者之大忌!” 从珂说罢,在城上大哭起来。哭声凄惨,城内外诸军士为之动情,纷纷落泪。突然一将闪出,高呼愿意拥戴从珂为主。只这一声喊罢,城外诸兵纷纷解甲倒戈,愿从潞王,呐喊声如雷贯耳,潞王从珂目睹此情,惊喜万分。于是大开城门,放城外诸兵入内。从珂拉大旗作虎皮,只三声泪滴,稳稳地坐在了主子位子上,诏大军向潼关而去, 从珂大军东去,很快赶到都城洛阳,然后将城围了,从珂故伎重演,对着城上又是一阵掏心摘肺的话,说得城上守兵心如溃堤,偃旗息鼓掉头城下,反戈而去。所以略事,皆由从珂调度。 唐主从厚,昏寐无知,尚在美梦中,闻从珂变故,即诏进兵,岂料属下将臣早已变卦不从,投奔叛降比之不及。不及叛降的,刀光闪处,首户早滚到一边去了。唐主从厚至此如梦方醒,在几个卫兵簇拥下,没命似的跑到城外,如同一头羔羊任人宰割。从厚逃到驿中立足未稳,洛阳的快马已经赶到,为他备下劝进酒,从厚知道不祥,不肯遽饮,来使性起,抽出東帛,将他活活勒死。 翌日,潞王从珂即帝位,受百官朝贺。可恨从珂心地歹毒。横逆不久,便葬身火海了。 且说西河麟州,古属云中,历来为西北杂胡穿梭立足之地。至此乱世,烟雨茫茫,水浪滔滔。仗义喝道,除强虏逆,劫富济贫,保一方平安,为百姓颂扬。“清晨一炉香,晚间话恩长”之佳话美不胜传。 自唐以来,麟州刺史折嗣伦祖祖辈辈控扼西河门户。折氏为云中大户,号代北著姓,世代忠良,英勇绝伦,被誉为西河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麟州地西之府谷,原是一个镇子,后唐庄天祜七年升府谷为州,与麟州并制而建。庄宗委折嗣伦为府州刺史。至此麟府分镇,隔山界定,折氏不再定夺麟州之事。 景岳造就的府州大叶孤山,疏缓辽阔。茂密的林本,尽泻蓝天本色,彩虹穿梭,山间万道霞光,微风吹来,峰浪摇曳。展翅翱翔的雄鹰携人间灵气,在林海中扑朔迷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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