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天龙 于 2019-11-15 10:19 编辑
穿过千年,赴一场《桃夭》之约
深秋,绚丽浸染世界,到处一片收获之象:柿子高悬,又藏于碧叶间,仰视,双眸与其相遇,念“柿柿如意”,谐音也好,祝愿也罢,此时,可人,入心,会心一笑,颇感满足。
那日,因事来到长安,而今的长安,并非“一朝看尽红颜老”的长安,而是繁花似锦,姹紫嫣红的春之长安。天气早胜过秋,异常暖和,偶有一丝丝风儿掠过发梢,犹如调皮的孩儿,与秋阳、与我嬉戏。
就这样带着春风般的惬意,踏进西安宾馆的二楼文华厅聆听劳老师的课。她,从江南来,从绍兴来,携着江南温婉的气韵,款款而来,在以粉色为主调的氛围里深情演绎《桃夭》。桃花花瓣漫天舞,她在花中笑,微微的,淡淡的,柔柔的,一种温软的力量,划过片片花瓣,透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带着学生,带着我一起赴一场《桃夭》之约。
桃花夭夭,其花灼灼。我仿佛看见:花,开得正浓,熠熠闪光,不真是春,却已然是春的颜色。粉粉的,嫩嫩的,像一位少女,面含羞赧,迈着轻盈的莲花碎步缓缓穿过。或许是出嫁女子,宽袖,粉带随风微动,优雅的节律像极了春姑娘的脚步,徐徐而来,带了些许内敛,将“一年之计在于春”的欣喜及她对婚姻的期许和憧憬,藏匿于发间、薄衫,还有笑涡里。如此美好的场景,如此美好的模样,犹如醉饮桃花酿,如仙,慢慢升腾,坐在祥云上,去仙庭,看脸颊如桃花的小姑娘载歌载舞,极尽春之美,明媚出嫁女子心中的那个桃花园。看着,看着,她情不自禁地舞起来,诗兴大发,一手把盏,一手比划,便有了《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蒙曼老师说,这桃花分明比喻的是新娘。然,她——劳老师恍若是从《诗经》中而来,衣履皆携着叠章重唱的咏叹,平平仄仄、长调短叹,身处桃花灼灼、桃叶蓁蓁的美景中,体感春意浓浓,生机盎然。一花,一叶,凝聚诗意点点,美好盈满每个细胞,纤毫毕现的叶、花上的脉络,仿若是《诗经》里的出嫁女子来时的路径。想着,想着,不禁欣然而笑。笑涡里满是甜蜜和欢乐,一种安静的美,隐约而来……
我不是唐人,亦无唐人之才华,却有幸与劳老师邂逅、赴约。皆因《桃夭》。她从远方来,赴约时,句句有诗意,果真有了“诗和远方”的美好。最令我仰慕的是劳老师课上的“文化寻根”环节。根,一个人的本,一个国家的本,一个民族的本。
曾记否,多少游子漂泊四方,终究难忘根。诗圣杜甫命运多舛,离开故土,客死他乡,遗愿未遂。若干年后,他的后人才让他魂归乡里,帮他寻到“根”;身边的老人在大限到之前,竭尽全力地请求子女将他带回家乡,要与那里的一草一木同根。
我们讲究叶落归根。其实,这是人之本。马斯洛的需求论里也说过人有安全和归属的需求。我想,人,生也好,死也罢,皆是与生命的一场约会,末了,还是要皈依那一掊土。即使“化作春泥”,也要“更护花”。
或许,因我已过不惑,多了阅历。对待人生、生命的问题就显得从容许多。不过现在回头看看那些若桃花的豆蔻年华的女子,假如再外延一些,还有那些青少年,对他们万般羡慕。
哦,我从秦岭腹地来,穿越秦岭,来到长安。老师名字里亦有“燕”字,我欣喜,莫非千年之前我们就已有了缘分?南燕、北燕齐聚长安,寻根,皆因一场《桃夭》之约,醉了,醉了,醉了彼此,醉了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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