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天龙 于 2019-11-16 22:39 编辑
本文故事人物、名称、情节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题记
一、醉八仙 民国十八年,世道不太平,军阀混战党派纷争。再加上中国西北遭遇连年大旱,有人说是百年一遇,也有人说是三百年一遇,足见那旱情持续时间之长和损害之严重。饥馑蔓延,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大批灾民进关渡江,少量流向江浙,渐渐向宁绍扩散,上虞地面也时常出现三、五成群的乞丐群,流动乞讨。一时间人心浮动,物价飞升,市面也变得诡异无常。 当时在上虞城里的南街里,柴行斜对面有一家叫做“醉八仙”的小酒店,店主姓徐,年纪已经五十挂零,中等身材,皮肤白净,方头小眼,常眯着一双小眼,一脸的精明相。徐店王原本在下管街上开了一家小饭店,见到下管好多山民有些好货总是往上虞城里走,早出晚归,自己的饭店往往兜不住这批客人。因此,再三盘算讨教,经过反复测算,最终痛下决心---把店开到上虞城里来。 酒店是座西朝东两层两开间店面,楼上只隔了一小间留作自己寝室,其余都做了雅座包间。楼下北首店面是一个曲尺小柜台,柜台后面靠墙,徐店王学绍兴城里酒店的格式,做了一个古色古香的百格柜子,上面陈列着各色时新名酒,还有几种样式古怪的洋酒被一起放在了陈列柜上,向顾客炫耀“醉八仙”;紧靠曲尺柜台里首的立柱上面挂的是一块两尺二宽四尺八高的木牌子,黑色的油漆幽幽的衬托着“太白遗风”几个金色楷体大字,使小小店堂满堂生辉;柜台后半间是酒店厨房,柜台外面,放了四张八仙桌,供一般散客进店喝酒用餐。“醉八仙”开张三、四个月,徐店王尽心竭力在菜色、价格、成本、服务上面动脑筋挖潜力,这新开店才渐渐的给他有了一个“已经立足”的感觉。 有一天徐店王起得很早,因为头天发现灶下的白柴已经快要用完了,他必须马上买好预备着。徐店王店里用的柴火,有一个特别的要求,不是随便哪一种柴火都可以拿来烧的。柴火才不过一分钱不到点的价钱,徐店王则是能省则省,他坚信积沙成塔的道理。 徐店王要的柴,必须是实木的,不能有油松木一类,油松虽然容易点着,但是烟太大,要把厨房熏黑;要干燥的,一点即旺,不能太粗不能太细,太粗了烧不尽,太细了不经烧;也不能太长不能太短,太长了容易空烧,浪费柴火,太短了他没有办法唰火炭。因为徐店王用柴有一个讲究,大灶退出来的柴火要湿唰炭,再把炭在拿到店堂里的温酒炉子上面去用来热老酒。隆冬时节,川筒热老酒是酒店不能缺少的当家货色。 因此关于买柴这一件事情徐店王觉得一定要自己把关才放心。他先在柴行大门口、街棚下看了一遍,那里有几担柴,但都是细干柴和叶柴,他用不上;又兜到济富桥脚的牌坊下,转了一圈,看了东西小街的街口,看到的只有一担粗细不匀的松木大柴,踱过去拨弄了一下,发现柴还不是很干,而且里边夹了不少油松木,虽然卖柴的山头顶人一再说可以便宜一点卖给他,他还是回了过来。在做买卖时徐店王常常告诫自己:性不能急,性急常常会出错,拿进来要快,付出去要慢。因此他宁可多花一些时间,再等等。“醉八仙”不做早餐生意,徐店王觉得自己刚从下管出来,初来慢到人头不熟,店里人手又不够,做早点心生意太气闷无啥赚头。不做早点也就多了一些空余时间,他从店门口踱到济富桥脚牌坊下,又踱回来,来来去去走了三圈,见柴行里面只有出来的人没有进去的柴担,心冷了一半,暗忖:“今天恐怕不会有人再来卖柴了。”想想店里等柴烧,不禁有些焦虑起来:“明天有看好的一定要多买一些。心想自己当时看好这里开店就是因为柴行在眼面前,但没有了柴,就是柴行开到自己家里又怎样?”想到这里,他打算先回到店里做开门营业的准备工作。 就在徐店王转身往店里抬腿,一只脚刚跨过门槛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有两担上好的白柴,由南门而来,从他店门口飞奔而过。徐店王快速转过头去,盯住了那两担白柴细细打量:长短、粗细、材质都很符合自己的心意。心想如果价格合适,两担柴全部要了也就是毛四百斤东西,多就多一些唄。于是转身就快步跑了过去,还一边跑一边高声喊叫: “卖柴的哎,停一停!” 卖柴的两人这时候刚好挑到柴行门口,听见有人叫喊,也停了下来,放下柴担站立在街沿上等徐店王过去。 徐店王见那两个卖柴客人已经在柴行门口的街沿上站立等他,心里头焦虑的情绪减轻了许多。因此放慢脚步,缓缓走过去。心里暗暗思忖:这时候市头已经散去,买柴的人已经少了,卖柴的人也都已经回转,这个柴价嘛必须便宜?略一思索便有了主意。于是高声对着卖柴客人喊道: “你们卖柴怎么来得那么迟?”见有其他人从他面前过去,他略为停了一下,又接着说: “市头也已经散了,你们的柴卖给谁去?”缓了一缓,又叹了一口气说道: “ 可惜我一早已经买了好几担,柴间里已经堆满,唉!真的可惜。”说话之间,徐店王已经来到柴行门口,蹲下身来拨弄着柴担。看到两担白柴用柴络整整齐齐的装着,真的是不长不短不粗不细,干干净净,而且很干燥,心里暗暗喜欢。 卖柴的两人看样子是父子 ,父亲也就四十几岁的样子,脸堂黑红,理了一个平头,眼神很是活络,这时正手拿着小凉帽起劲往自己身上扇着。见徐店王弯腰看柴,知道徐店王是一个存心要买柴的人,忙说: “ 店王说可惜可惜不知为啥?”又急忙说道:“我们个柴都是整支的树劈开来的,清清爽爽的梓树、段树、青柴,烧起来烟头小,火力猛,饭店里顶喜欢。” 徐店王抬头看了他一眼:“我说可惜的意思是你们来太迟了。”徐店王嘴巴在说话,那眼睛的光头却往柴行里边,济富桥脚和街棚下面快速的扫了一遍,四周已经不大有卖买柴的人了,这才慢吞吞地继续说: “哦,我是说我今天一早已经买了好几担白柴,价格便宜,货色好,把我的柴间屋快堆满了。”徐店王说话间察看着卖柴客人的脸色、神情:“所以说可惜,你们早点来多好啊!” 卖柴客人见店王如此说,脸上露出一副尴尬神情,连忙套近乎:“听店王口音,好像也是我们山里头人?”接着自我介绍:“我是土生土长的郭家弄人,从小做山里地里的生活,卖的柴也是都是滴货,实实在在的从来不卖烂糊货,买我的柴你尽管放心好了。”说罢,又指着在一旁仰头听他们说话的小后生说: “这个是我的儿子,今年已经十八岁了。”顿了一下说:“后生哥力气有,今天带他到城里来见识见识。”卖柴客人微微一笑,“还要请你老店王多多关照。”徐店王听他一说,心里咯噔了一下,觉得这个卖柴客人不是一个呆不楞等的山里人,自己说话做事要当心,于是嘿嘿一笑接口道:“好说好说,我也是上半年刚从下管街里搬出来的,初来晚到,根基不实,你以后来城里多照应,多光顾。”又说,“你的柴蛮好,可惜我已经买好,没地方堆,”问:“你卖什么价格?”卖柴客人伸出一根指头回答:“一分总要的。” 徐店王闻听卖柴人报价,不禁哈哈大笑:“如今兵荒马乱,市口不景气,象你这种白柴,早上入市,抢手的时候也不过一分价。现在将要过午,市下货的价格你晓得吗?不值不值!”说罢,徐店王转身离开,慢慢地又踱了回去。他怕这时不杀锣鼓,等一下就没机会了。 卖柴客人见徐店王转身离开,好生奇怪,心头一紧,朝四周看看果然没有几个人在看柴买柴,于是朝着徐店王大声招呼:“价钱好商量好商量的!”腾腾几步跟了上去,徐店王闻言心中暗喜,但并不停步。快到“醉八仙”门口时,卖柴客人已追到眼前。徐店王这时说: “我刚才不是说了,我即使喜欢,买了也没地方堆啊!”又说:“不要说价格太贵,你就是不要钱,我也不能放在大街上,狗污警察也要寻着我的。”
二、智谋 四十多岁的卖柴客人到了这时才后悔自己出门太迟了一点;又隐隐觉得徐店王对自己在进行一种算计;一肚子的郁闷一下子真还说不出来,辛辛苦苦的准备劳作了一天,面对自己的儿子怎么说?也许,这世界上,不是每一次努力都会有所收获,但是,每一次收获都必须付出努力。他觉得自己应该有所作为,否则,在儿子面前他怎么说得过去。他暗忖徐店王的真正意图,觉得应该再试试。他走上一步,眼睛盯着徐店王说:“今天运气不好,来的太迟,在儿子面前我不好交代,再挑回去也不是一件事,请你店王帮帮忙!” 徐店王见他这样说,心里暗暗高兴,但是仍然眯着双眼不露声色地说:“要我帮忙?只要能帮,大家都是山里头人,应该的。”又问:“你要我怎么帮你?” 卖柴客人一听徐店王说话如此冠冕堂皇,顿时觉得这徐店王真是一个人精,还滴水不漏,自己年轻,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内心一阵烦乱,恨不得立马挑柴走人,在心情恶乱之间,突然眼前一亮,一个计谋从心里蹦出,略一思忖后他开口对徐店王说: “我儿子长这么大第一次跟我到城里来卖柴,我不能扫了儿子的兴,辛辛苦苦挑来的柴再挑回去,钞票事小,小人心情抵触,事大。”他理了一下思路又继续说: “老店王,今天既然你看中了我的柴,我也很高兴。”又说“我想今朝柴价我们也不用再说了,儿子来了,等歇我陪他到大街里去荡荡,长长见识、开开眼界。” 徐店王在一旁听了他的话,一时还转不过弯来,只是“嗯嗯”了两声。听他继续说道: “老店王你若是看得起我,我们以后常来往,我也姓徐叫焕灿,今朝我的两担白柴就送给你。”徐店王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不禁抬起头来呆呆的看了一眼卖柴客人,有点受宠若惊了。于是听卖柴客人继续说: “不过,老店王,你呢只要招待我们两爹一顿老酒,老酒吃好,我们去街上走走,也算儿子进过一次城,喝过一次川筒热老酒了。放柴的地方你去找一个,我们挑过去放好,不用坏你的手脚。我这个想法想必老店王不会不同意的吧?”徐店王一听卖柴客人自我介绍也姓徐,便哈哈一笑,连忙说:“今朝这么巧,难道我们还有亲?嗯,至少五百年前是一家啊!”顿了一顿又说:“小孩到城里头来,还是第一回,真的很难得,你好好陪他去走走荡荡,蛮好的,蛮好的啊!” 此时,精明的徐店王确实没有想到,也根本不会去想,一个庙湾、郭家弄的老实山民会有什么计谋来算计自己,而是觉得山里人生性豪爽、好客,喜欢结交,卖柴人的说法他深信不疑。于是睁开眼睛一拍胸部大声说:“今朝屋顶喜鹊叫,我道有什么好事呢?”“原来是同乡小老弟送柴来了,喝点小酒应该,理应该的。尽管老酒价格天天涨,酒是一定要喝的,今天老酒我管饱!。”徐店王因为生性节俭,为人不爽又略为有点精明,有此好事,他乐得客气。心想大不了每人三碗元红酒,一定喝得东倒西歪了,这件事情乐得客气。想到这里徐店王笑着对卖柴客人说:“恭敬不如从命,既然老弟这样说了,我照办就是了。”他看了一眼柴行门口歇着的两担白柴暗暗发笑,就对卖柴客人说:“那我就去找好堆柴的地方,你呢,到对面同你儿子一起把柴挑过来。”说完转身进店里去了。卖柴客人见他进店快速跑到柴行门口,跟儿子如此这般的说道了一遍,直到儿子点头弄懂为止,两人挑着两担柴直奔‘醉八仙’而来。徐店王也已经很快找好了‘地方’迎出门来,笑嘻嘻地说:“柴间堆满了,只好暂时先在厨房后小棚里面站一站。”又说:“从店旁左手边小弄进去第一个门我已经开好,快点放好就到店堂里来,我泡好茶,备好酒等你们了!” 卖柴人老徐这时不由得想,这世界上无论多么薄凉的人,他心里总会有一处比较柔软的地方,总会有一些被利益驱动的良知。这个徐店王刚刚还欲擒故纵,拒人千里之外,此时因为自己的两担白柴相送竟如此喜笑颜开,泡茶备酒。转而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若依计而行,最后这徐店王将会作何应对?自己是山里人,忠诚信义这关一定不能突破,不能见利忘义,更何妨自己儿子也在旁边,不能受这种影响。想到这里,他催促儿子快点放好柴担,轻声告诉他:“等一下看我眼色行事,适可而止。” 卖柴人老徐和儿子二人在徐店王指定的位置放好柴,把柴络等工具存放在饭店后院,从后门直接进入店堂。 只见在店堂靠街面一边的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碗出泡浓茶,见到他们父子二人在座位落定,徐店王笑眯眯走了过去:“这时开饭还早,大师傅还未上灶,我老酒先上来,要啥冷菜?”又说:“早些吃好,两爹好好叫到街上去荡荡。” 见徐店招呼,卖柴老徐接口就说:“老早出门到现在,口干力也乏,我们把茶喝了你就把酒拿上来吧,用汤碗装好了。”说罢,卖柴老徐把茶碗端起一口气把一碗茶喝掉,又说:“冷菜就不用啦,我还有一手把茴香豆,这个下酒我最喜欢。”话未说完,已经哈哈大笑。于是从要上系着的大手巾兜里面摸出一包茴香豆来,固真还有十来二十多颗茴香豆。卖柴老徐看着徐店王笑笑说:“这些茴香豆吃完,酒,也喝的差不多了!” 徐店王听他一说,心想这两人真的是山里人,这个辰光有好的吃也不吃,实在太老实了。还说几颗茴香豆吃完酒也不喝了,岂不是太便宜我了!马上接住卖柴老徐的话头客气: “要吃什么冷菜,我有的你只管开口,既然坐下来了,就一定要吃好,吃饱。” “既然说好了,我也不会客气,要吃的要喝的我都不客气啦!” 卖柴老徐的儿子在一旁问:“爹爹,我嘴巴干的要命,我想喝酒了!” “徐店王不是在说呀,要我们吃好吃饱,你只管喝好了!”卖柴人老徐说道。听到这话儿子立刻端起酒碗,仰头“咯咯咯咯!”一口气把一碗元红老酒吞下肚,抹了一下嘴巴说:“这酒好,有点甜咪咪的。” 儿子像爹,坐在对面的卖柴人老徐,也一样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见儿子酒碗已空,便把酒壶推给儿子,让他满酒,同时摸出一颗茴香豆递给他:“嘴巴要咸一咸的。”自己也拿出一颗茴香豆,捏在手里往嘴巴上用舌头舔了几添,接着又端起满满一碗酒,和儿子说:“来!喝酒。今天难得有机会到城里来喝酒,我们真的要好好谢谢徐店王。” 两爹又一次端起酒碗一干而尽。 徐店王人在柜台里边,耳朵和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这父子二人。眼见得二人两碗酒已经落肚,才刚刚起兴。只听那边卖柴人老徐在训儿子:“你才喝了两碗酒,就把一颗豆都吃了下去,照你的吃法,酒没喝够,豆早被你吃完了!茴香豆咸勒勒的,只要舔舔就有味道。”又递了一颗茴香豆给儿子:“记牢,喝酒喝酒是喝酒的,不是吃菜吃豆的。”卖柴人老徐这时摇摇空酒壶,高声叫道:“徐店王,酒要添了!” 这边徐店王站在柜台里边礼节性应和道:“哦,元红老酒再来一壶!”嘴巴里这样应和,心里已经开始犯嘀咕,今天怎么啦?难道我失算了。自己刚才还在庆幸自己今天好运,喝酒连菜都自带来的山里人,以为是给自己省钱,竟然把我的成本也省掉了。可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喝酒不用菜的人,酒量更大,更善于饮酒,照这样喝下去,五颗茴香豆就可以把柴钱喝掉。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虽然拿酒过去的时候脸上还笑意融融,但是那个笑在卖柴老徐看来已经僵硬了很多。他迅速把一壶酒送去后又立即返回到柜台里边苦苦思索不得妙法,真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巴掌,惩罚一下自己,再大骂自己“贪小失大。” 生命途中遇到的许多繁华,不过是海市㫳楼,穷尽一生之力苦苦追寻到的,也难免朝来风雨晚来寒,根本无法预测到前路的阴晴雨雪。事已至此,既然自己无法做到更好,就该坦然接纳,欣然面对。但这时候,徐店王面对外头店堂里的父子二人苦无良策,后悔不该信口开河胡乱承诺,又不甘心就此失利,因此坐立不安,心里隐隐作痛。 卖柴人老徐见徐店王拿酒出来时脸色不好,似笑非笑的神情,已经觉察到徐店王可能已经因为自己的“豪喝狂饮”而心生悔意,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一时羞于启齿。想到这里,他朝儿子眨了一下眼睛,慢慢站起身来,往柜台方向走了过去。徐店王见到卖柴人老徐走来,以为又要添酒,不禁心里一阵慌乱,脸色由红转白,有白转青,呼的一下站立起来。转念一想又觉不妥,马上回过神来:“天热起来了,你们慢慢喝,慢慢喝。”徐店王这时只好强颜欢笑招呼卖柴人老徐。“只是扇子还没拿出来,你们慢慢喝,心静自然凉,自然凉。”徐店王战战兢兢的继续说。卖柴人老徐见到徐店王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不忍,毕竟是山里大汉,直心直肚,马上接口说:“你说老酒管饱,我们二人再来一坛也喝的完,只是今天还要去荡街,喝得太醉不像样。”“你看,我的眼珠子都血血红了,等下到街上不像样了。”他转过身子,把头伸向徐店王,叫徐店王看看。 徐店王见卖柴人老徐这个动作和说话,心里略一思索,心想何不趁此机会大家握手言欢,自己也不要贪图那点小利,省得等一下不好收场。于是顺着卖柴人老徐的意思:“是呀,喝太多了不好,等一下还要赶许多路回去。”徐店王见过很多爱喝酒的人,怕他们不肯就此罢休,于是忙不迭又说:“你们的白柴我买了,价格你说好了。”徐店王又咽了一下口水,是乎是下了决心:“酒嘛,就算是我们今天相识的见面酒吧,一分不算。”说到这里徐店王如释重负,偷偷的舒了一口气,又说:“从今以后,我们可是朋友了,有好柴可要先卖给我!”说到这里,徐店王不由得哈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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