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水，那炊烟

车辙 · 发表于 2019-12-29 09:09:50

【那山】
　　
　　土丘，一脉连着一脉，列列排排
　　多像一座座瞭望的哨所，多像一个个
　　枉图挺起腰杆的老人，并非我硬要做壮汉
　　那远方的远方，是儿孙远行的方向
　　
　　岁月的刻刀，一刀刀一刀刀
　　深深地雕琢着我的身躯，我的脸庞
　　每一块骨缝里，都镶嵌着坚如盤石的牵绊
　　迎着凄厉的寒风在大声地呐喊
　　
　　峭傲凌红了满山的霜叶，那朵孤寂的腊梅
　　仍在坚守心念的祈盼，条条裸露的根系
　　依然紧紧地撕扯着这一山、一水、一庄的思念
　　魂魄，没有走出那年那月的那场春雨绵绵
　　
　　苍老的臂膀，已扛不起太多的份量
　　时光荏苒，灵魂被岁月一遍遍地冲刷、洗涤
　　每一座山坡，每一道沟壑
　　都系满了一挂挂难以舍弃的风景
　　
　　枯萎的茎叶，老树的年轮
　　还有额头上纵横交错的皱纹，坚定着
　　一个挚守的信念，北归的大雁
　　终会落在这干枯的肩膀，遥遥相望与南
　　
　　【那水】
　　
　　涓涓颤抖的流水，沁入了梦中的小溪
　　每一个夜晚，都会勒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
　　我沿着你远去的方向，寻觅着你的脚步
　　山峦草木，恒古山月，一一见证了
　　我执着的心迹，在传说中游走
　　
　　初冬的风，沉沦在一派寂静的思绪之中
　　弯弯的月儿勾勒起汹涌澎湃的潮汐
　　将如水的月光淙淙倾洒了一地，塌成了一片汪洋
　　今夜，你返不返乡，我都在等你
　　
　　喔，终于有了自己的湖
　　那就叫它泪湖吧，这种量化情意的物质
　　又涩又咸又苦，不长水草也无法存活
　　那些叫鱼的生物，除了天上的日月星辰
　　只有你能肆意地在上面游弋荡舟
　　听，心的旋律
　　
　　湖水涨了又涨，正汹湧地溢出我的眼眸
　　在经年季节的眺望中，洒落了一地的淋漓
　　知道么，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那人
　　不仅仅只有清照，到底谁更悲哀
　　时光用了一个问号
　　
　　【那炊烟】
　　
　　大茬子粥和贴饼子的香气，从篱笆院的茅屋飘出
　　却在疼痛的记忆中消失，沧桑了岁月
　　消瘦了红颜，憔悴了年老的古柏
　　
　　雄鸡的啼鸣，拾起了最古老的故事
　　每一段情节的过往，或近或远
　　都与那山峦、田野、小溪、麦场、连成了一片
　　
　　念想摇曳着金黄的丝线，绚出成熟的妩媚
　　丰硕的季节，思乡的欲望像玉米一样地辉煌
　　飘渺在心底的柔纱，撕扯出了缕缕如根的痕迹
　　
　　如梦如痴的思念，点缀着乡间小路背影的朦胧
　　天已转凉，唯有燕子还在恪守着古老的承诺
　　在袅袅的炊烟里划伤了相思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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