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神秘老太 于 2020-4-15 20:59 编辑
教育世家传奇 第五十三集:教师的本色永远不变
场景一:医院病房（日）（内） 田尚雨因为病情严重住院治疗，李婉月请假在医院精心护理。 医生来查房。 医生：住院后，我们对你做了类风湿因子、血沉、C-反应蛋白、抗‘O’化验，你的这四项都不正常。现在可以确诊了，是类风湿。 类风湿性关节炎，这是一种慢性的进行性的全身性的免疫性疾病，它以侵犯关节为主，尤其是外周的关节、四肢关节，也涉及到大关节，它最终会导致关节的变形、毁损，导致病人致残。所以你必须坚持住院治疗。 田尚雨：我目前有一项工作没有做完，有一周的时间，我就会完成这项工作。既然确诊了，就给我开点药，我回去吃，任务完成后，我再回来住院。 医生：所有的病不能把它养大了，养重了再治，尤其是这类免疫性疾病， 发现了，就应该及时治疗，你必须治疗一个阶段再出院。 医生走了。 田尚雨：婉月，你回家把我调研那些资料都拿来，再给我买两本稿纸，别忘了拿笔。 李婉月：你干嘛呀？ 田尚雨：我在医院把调查报告写完。 李婉月：你现在关节疼得这么厉害，能写吗？ 田尚雨：不写不行呀！眼看快到春节了，我必须按时完成任务。
场景二：病房（晚）（内） 李婉月伺候田尚雨吃饭。 田尚雨吃完饭，李婉月要把病房移动餐桌拉走。 田尚雨：不要把桌子拉走，我要写报告了。 李婉月把桌子擦完后，把稿纸、材料、从床头柜里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李婉月：你可要量力而行，实在坚持不了就不要写了。 田尚雨：没问题，你休息吧！有事我叫你。 田尚雨开始工作了，李婉月从床底下拿出轻便折叠椅，支在田尚雨的病床前， 坐在上面假寐。 田尚雨写着写着，手关节疼痛难忍，停下笔来，活动手指、按摩。然后再接 着写。 田尚雨：（实在疼得厉害）婉月！婉月！ 婉月：（突然站起来）你怎么了？怎么了？ 田尚雨：你找护士给我打止疼针吧！ 婉月出去找护士。 护士：（来给田尚雨打针）早点休息吧！ 护士走了以后，田尚雨接着写。
场景三：局长办公室（日）（内） 局长仔细翻阅稿子，直皱眉头，现出非常生气的样子。 局长：（打电话）老田，你马上过来。 田尚雨：（敲门进屋）局长，您找我有事？ 局长：你坐吧！咱俩得好好唠唠了！ 田尚雨坐在局长对面。 局长：我让你带两个助手到龙县去干什么？ 田尚雨：搞高考调研。 局长：调研的目的是什么？ 田尚雨：总结龙县这几年高考成绩突出的原因，以便推广。 局长：你既然知道这个目的，可是你却交上一份文不对题的卷子。你看看你 首页这个目录！ 局长画外音【字幕】：一、前言：成绩后面隐藏的真相； 二、只抓尖子生和有希望的好学生，放弃绝大部分的一般学生； 三、以各种理由、各种形式疯狂补课。无标椎、无限制地收费，增加家长负担； 四、教辅书成灾，题海战术，增加学生额外负担，有损学生健康； 五、频繁考试、排榜。名头繁多，有周考、月考、期中考试、期末考试、模 拟考试…… 局长：（非常气愤）好了！我不全念了！你这个报告哪一条？哪一款？是高 考经验？值得推广？ 田尚雨：局里派我到基层搞调研，顾名思义，既要调查，还要研究。我理 解的是调查来的情况一定是真实的，不得虚构夸张、不能文过饰非。这十个部分 目录是我们三人研究的结论。每一部分里面都有大量的、充分的事实。时间、地 点、人物没有半点虚假，所以我认为，我们完成了局里交给我们的任务。 局长：老田呀！你当了二十多年的校长，你的能力、你的成绩、你的威信有 目共睹，所以我们才把你调上来搞这项工作。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和我们对 着干，唱反调。你太让我是失望了。 田尚雨：局长，我知道这些年局里关心我、信任我、支持我。我非常感激上 级党委对我的重用。可我是共产党员，我做任何工作都坚持实事求是这个最基本 的原则，绝对不许做虚弄假。在这个调查报告中，我完完全全说的是真话，没有 一句假话、大话、空话。（越说越激动）难道我错了吗？如果您不相信，局里可 以派第二批调研员去搞调查研究。如果一件和事实不符，我愿意接受党内外一切 处分。（田尚雨关节疼痛难忍，掏出止疼药，吃了两粒。） 局长：老田，你别激动，我们知道你一贯办事认真、一丝不苟。尤其是有丰 富的办学经验，所以才把这项艰巨的工作交给你。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给我们交上一份和我们预想结果相反的结论。 田尚雨：在这两个多月的调研工作中，我深深地感受到了，我们现在的教育工作，已经偏离了党的教育方针，学校的一切工作都紧紧地跟着高考指挥棒转，这个问题发展下去是很危险的。 局长：说句心里话，这个问题我能没认识到吗？可是现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衡量一个学校、一个市、一个省的教育工作好坏，不是看你落实教育方针如何？因为那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标准，所以就只能看你的升学率。现在我们的压力很大，年年都是拿高考升学率来给省、市、区、学校排队的。我的确无能为力改变这个现状的。为了迎合这个总体趋势，班子研究再三，才决定把你调上来，到下面去摸索提高高考升学率的经验，可是万万没想到你给我出了个大难题，拿上来一份决然相反的调查报告。 田尚雨：局长，对不起！我现在必须回医院，打吊瓶的时间到了。 局长：怎么？你住院了？什么病？ 田尚雨：类风湿。 局长：啊？你得了不死的癌症？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这些天我一直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在家写报告呢。 田尚雨：这个报告我是在医院写的，医生说什么也不同意我出院。医生告诉我这是免疫系统疾病，和癌症是同类不同种的疾病，致残率很高，它不仅局限对关节的破坏，而且还能损害其他脏器官。 局长：现在怎么治呢？ 田尚雨：给我打甲氨蝶呤了，这是治肿瘤的药。 局长：你赶快回医院吧！关于这个报告的事，你先不必考虑了，治病要紧。 田尚雨：那我就回去了，有事派人去通知我。局长再见！
场景四：场景四：田尚雨家（晚）（内） 田尚雨在卧室躺着看书，李婉月下班回来了。 李婉月：今天怎么样?还疼吗？ 田尚雨：吃了两次止疼药，能挺住了。 李婉月：你住院这些天，我请了几天假伺候你。校长今天找我谈话了，说我身体不好，你还有病，为了照顾我，班子研究拿掉了我的课，把我调到学校教研室，当教研室主任。 田尚雨：这是照顾吗？你这个拼命三娘，让您当教研室主任，还不得把你累趴下呀？ 李婉月：你太夸张了，其实我明白领导意图。现在学校分三六九等，我们学校永远在后面打狼，领导不甘心，所以把我调上去抓抓教学工作。以后我就不能总请假照顾你了，回来晚，你也不必担心。有什么事你就叫孩子。 田尚雨：我现在不当校长一身轻了，可是你又开始忙了。 画外音：李婉月当上教研室主任以后，写了一份教改工作计划，得到班子的重视和大力支持，把教学工作推进了一大步。为了宣传学校师资实力，多次举行对外公开课，反映很好，效果俱佳。不仅调动了老师的教改的积极性，而且使学校的教学秩序更加正规化、科学化。
场景五：教研室（清晨）（内） 第一节课的铃声刚刚响过不久，高三、二班两名学生跑进教研室。 学生：（大声喊道）不好了！刘老师昏过去了。
场景六：高三、二教室（晨）（内） 李婉月和教研室的万老师、高老师急忙跑到高三.二班。看到刘老师躺在讲台上。 李婉月：（忙喊道）快快打120！ 那时没有手机，一位老师跑到校长室去打电话。 李婉月让学生把六个椅子对成了一张床，学生纷纷把自己的椅垫放到“床上”。这时又有几位老师跑进来。李婉月指挥大家把刘老师轻轻地、慢慢地放在椅子上。 李婉月：刘老师有心脏病，谁有速效救心丸？ 倪老师拿出救心丸递给李婉月，李婉月倒出十几粒放到刘老师的舌下。然后从兜里拿出钥匙交给万老师。 李婉月：万老师，我卷柜里有个氧气袋，赶快拿来。 倪老师：（低声问石老师）她怎么有氧气袋呢？ 万老师：李主任心脏病也很重，她防备万一，总灌满氧气袋放在卷柜里。 李婉月：班长，赶快把同学撤出教室。 学生鸦雀无声地走出教室。
画外音：这天校长和书记都到局里开会去了，李婉月责无旁贷地指挥抢救。
她看到刘老师仍然没有苏醒，就毫不犹豫地对刘老师进行心脏挤压（心脏重建循环）【以剑突为定位标志，将食、中两指横放剑突上方，手指上方的胸骨正中部位即为按压区。抢救者一手掌根部放在按压区，另一手放在前一手背上垂直用力按压，每分钟80～100次，按压应平稳、均匀、有规律，避免用力过度，以免造成肋骨与胸骨骨折。】
万老师：（对大家说）李主任是心脏病的老患者，经常住院，所以掌握对心脏病人的抢救程序。 校医小刘：（看到李婉月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就说）李主任，您毕竟五十多岁了，还有心脏病，时间长了你受不了，我来吧！ 小刘把李婉月替换下来，可是她不懂心脏挤压的要领，眼看刘老师气上不来了，李婉月把小刘推到一边，接着为刘老师做心脏挤压。 画外音：渐渐地李婉月大汗淋漓，四肢无力，手脚发麻，呼吸困难。扑通一声倒下了。 有人在教室外面喊：救护车来了！
场景七：医院重患室（深夜）（内） 李婉月躺在病床上，吊着好几个吊瓶，身旁还有静点注射泵。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田壮壮：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妈，你可醒了，吓死我了！ 李婉月：怎么？我怎么躺在这里？ 田壮壮：你因为抢救刘老师，心脏病突发，120就把你送到这里了。 李婉月：现在几点了？
田壮壮：夜里十一点半了。
李婉月：刘老师怎么样了？
田壮壮：没问题了，你不要担心他了。
场景八：病房（日）（内）
学校领导来看李婉月。 书记、校长：李老师，你怎么样了？ 李婉月：没问题了，不必担心。 书记：昨天我们到教委去开会，我们都没在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把你累犯病了。 校长：刘老师没问题了，你不要惦念他了，你好好养病吧！ 李婉月：谢天！谢地！刘老师没事就好！
场景九：校门口（日）（外）
孙老师：（见到李婉月，非常高兴）你好了吗？出院后，在家多休息几天，别累着。 李婉月：没问题了。 孙老师：李老师，你真是福大命大，你抢救过来了，刘老师却走了。
李婉月：（非常吃惊地追问）你说什么？刘老师走了？什么意思？走了！你再说一遍！（拉着孙老师的手不放。大声追问）
孙老师：（非常紧张）哎呀！我说走嘴了！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来不及掩饰，摘下眼镜擦了擦眼泪说）那天120先来一辆车，可是你和刘老师都昏迷不醒，医生感到你还有救，就决定先拉你，说刘老师一动就会过去。可是第二辆车到来之后，刘老师还是没醒，拉到医院，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咽气了！校长嘱咐老师们和你的家人不要告诉你刘老师去世的消息，怕你受刺激。
李婉月：（内心独白）我觉得刘老师去世好像是我造成的？（忍不住痛哭起来）
场景十：李婉月家（晚）（内） 李婉月回到家里吃不下一口饭，整整一夜没合眼。 李婉月：（推醒身旁的田尚雨）你说实话，刘老师没有抢救过来，是不是我的责任？
田尚雨：你怎么这么想呢？你已经尽力了。为了抢救他，你差点把自己的命搭上，谁能怪你呢？
李婉月：学校领导考虑我年龄大了，身体又不好，为了减轻我的负担，不让我再给高三上课了，让我到教研室主管教学工作。可是我上任之后，教学工作抓得非常紧，天天到下面去听课。每天早晨预铃响前，我们教研室的几位老师要在各个楼层巡查，看看有没有老师铃响后还不到位的。听理化组的老师说,刘老师那天送女儿上学，等车晚了，他怕迟到，因为第一节有课，他下车后是跑着到校的。如果他不跑，也不会出意外。
田尚雨：（内心独白），我非常为难，实在回答不了婉月的问题。（对婉月说）你抓教学，抓得紧，这不是你的错。对老师严格要求，抓教学秩序和教学质量都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可是就在这个问题上出了事，这到底是谁的错呢？
李婉月：那天如果我不出事，救护车来了先拉走刘老师，也许他会救过来的。
田尚雨：出现特殊情况，书记校长又都不在家，你当机立断，组织急救，是完全应该的，你的做法并没有错，所以刘老师去世，你不能承担任何责任的，你不要自责，这的确是个意外。（田尚雨在不断地安慰婉月）
李婉月：然而我并没有释怀，在两个昏迷的心脏病患者中来了一辆车，我首先被拉走，所以我得救了，可是最先发病的刘老师却与世长辞，这就等于我的命是用刘老师的命换来的。这就是压在我心头的一块重石。现在想起这件事，我就会产生一种强烈的负罪感，我一直觉得我欠了刘老师妻子和女儿的一条命。没有我的掺和，也可能刘老师不会抛下亲人离开人世。 田尚雨：你不要为这件事感到内疚，不要没完没了地责备自己。你在抢救刘老师 的过程中，已经尽力了。
李婉月：虽然这件事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可是它却是我心灵深处的一块暗礁，不敢触碰。一想起那天的事，我就锥心似地痛楚。可是我却为倒在讲台上的同事而感到骄傲，他和在前线牺牲的将士有什么区别呢？他和救火抢险而牺牲的消防战士又有什么不同呢？只不过是岗位不同，工作性质不同而已。刘老师是一位敬业的楷模，他也是以身殉职。
场景十一：婉月家（日）（内） 田壮壮和儿子田诗飞坐在爸爸妈妈跟前，商量诗飞学习问题。 田壮壮：诗飞已经高二了，只剩一年就要考大学了，可是一直在一个普通高中。这座高中的升学率大大低于二类高中。 诗飞：我从考高中那年开始，就希望爷爷奶奶想办法把我转到重点学校。可是没有转成。 田壮壮：我也托人给你转，但是因为昂贵的择校费始终没有转成，一拖就是两年。爸爸妈妈，你们给我出出注意吧！如果现在不想办法，他明年肯定考不上大学。 田尚雨：诗飞，你们高三老师的教学水平到底怎么样？ 诗飞：给我们上课就对付，说我们是三类生，拿出吃奶的本事也考不上。上课老师就发卷子让我们做题，我们不会的他们也不给讲。可是他们在课外班讲课却非常卖力。 李婉月：现在是怎么了？好多老师都在为钱卖力气。 田尚雨：改革大潮汹涌卷来，泥沙俱下。学校再也不是一块圣洁的净土了。 李诗飞：老师让我们补习三大科——语文、数学、外语。每周六、周日上两次课，每科每次150元。一个月一科就是900元，三科2700元，如果上十个月就是27000元。我上了一个阶段，外语和数学还是跟不上。 田壮壮： 实在没招了，我托人给他找个一对一上课的。是两位在省重点高三把关老师，结果外语课每次课300元，数学课270元。实在太贵了，我和秀荣都是工人，工资低，我俩工资加在一起还不够诗飞一个月的补习费的。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让他上课后班。想让爷爷奶奶想想办法。 诗飞：（埋怨爷爷奶奶）当初你们为什么不让我爸上大学，如果他大学毕业，我也用不着花钱请别的老师补课呀？ 李婉月：你的这一句话提醒了奶奶。哎呀呀！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你爷爷师大数学系高材生，教了很多年高中立体几何，让他给你补数学呗！何必舍近求远还花钱呢？ 诗飞：（高兴地跳起来）太好了！太好了！从下周起我每个周六来上数学课。 田尚雨：你奶奶是全市有名的语文老师，她的作文课别具一格，让她给你辅导辅导作文。
诗飞：我们家就有两大主科老师，我干嘛花钱到外面上课呢？
画外音：田诗飞在家里，爷爷奶奶给补课的消息很快就传出去了。因为他的作文长进特快，老师问他，他不得不说奶奶给辅导的事。班里有几个同学让田诗飞和奶奶商量商量，他们也要来听作文课行不行？李老师答应了。
场景十二：李婉月家客厅（日）（内） 【字幕】周日上午 李老师给诗飞和他的五个同学辅导作文。学生认真听讲记笔记。 李婉月：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了。大家回去写一篇议论文《钱是万能的吗？》一定做到论点鲜明、正确；论据充分，说理透彻，可以使用反证法、对比法、举例法、推理法。可以用纵深式结构，也可以用并列式结构。还有什么不懂的？大家尽管提。 学生甲：老师，您讲得太好了！原来我总觉得作文太难了，不知从那儿说起，现在我才明白，把审题、立意、选材、组材、起草、修改、成文这几个步骤搞清楚了一点都不难了。 学生乙：老师，您给李诗飞讲作文课我们也来听。我妈妈说了，现在市面上上一节课多少钱，我们一定拿，您讲得这么好，我们可以多交学费。 李老师：（听了哈哈大笑）你们来我家听我课，我非常高兴，讲课是我的最大乐趣，我怎么能收钱呢？ 画外音：于是这位不收钱的语文老师的学生与日俱增。很快发展成三、四十人。每周日上午，李婉月不得不借125中的教室给学生上课。他们高考的语文成绩的确都很好。田诗飞除了奶奶给他补语文外，爷爷也忍着病痛，坚持给他补数学。一年后，他考上了重点大学，而且还是他们学校的最高分。
场景十三：冬妮家（日）（内） 【字幕】周日中午
冬妮的女儿陈淼（十岁）在读外语课文。 冬妮：小淼，妈妈外面有课，我走了。一点前把你爸爸叫醒，让他送你去上钢琴课。 陈淼：一到周日比上学都忙，上午你陪我去上奥数课，回来忙忙活活做饭，吃口饭，现在又得去学生家给人上琵琶课。妈，你累我更累，能不能不让我上这些课外班？ 冬妮：没办法，你老师说你是最聪明的孩子，必须重点培养。所以周六周日都被安排得满满的。我走了，别忘了叫你爸爸起来，送你去上课。 陈淼：知道了！你走吧！ 陈淼读了一会儿外语，合上书本站起来，活动活动胳膊腿。又开始练功了 ——压腿，一字马（劈腿、劈叉）、柔术下腰。 她太累了，停下来休息。看到墙上的大表，已经12点55了。她急忙跑到爸爸的卧室，用力地推搡爸爸。 陈淼：爸爸！爸爸！快起来吧！到点了！ 陈立伟：（急忙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说）昨天歌厅来客人了，今天五点多才走。 陈淼：爸爸，你昨天夜里挣多少钱？ 陈立伟：才300元，够给你交两次舞蹈课的钱。 陈淼：爸爸，你太辛苦了！ 陈立伟：为了把我这乖女儿培养成舞蹈家，爸爸情愿吃苦受累、花钱遭罪。 陈淼：爸爸你真好！ 陈立伟：哎呀！快到点了，今天又吃不上饭了，我洗洗脸，咱就走。 来电话了，陈立伟急忙接电话。 陈立伟：于团长呀！您什么事？ 另端：今天下午两点彩排，晚上六点在东方剧场演出。上午给你打好几次电话，你都没接。 陈立伟：对不起！电话定音了，我没听着。好吧！我一会儿就去。 陈淼：你又上班了，我怎么办？ 陈立伟：老办法——求援，给你姥姥打电话。 陈立伟急急忙忙去洗脸，回来一边穿衣服，一边给岳母李婉月打电话。 陈立伟：（给李婉月打电话）妈，我下午上班彩排，晚上演出。下午小淼的舞蹈课，我不能陪她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把小淼送到您家，您送她去上课吧！ 对方：好吧！现在“上班”时间最长的就是孩子们。太可怜了！ 画外音：小陈淼已经五年级了。她聪明伶俐、天真活泼、长得像芭比娃娃。因为她学习好，老师让她参加外语班、奥数班、作文班、 舞蹈班，孩子的课外时间全部占满。而且每月课外班的花费已经超过2000元了。田尚雨和晚月非常反对这种剥夺孩子休息、游戏、娱乐时间的疲劳战术，可是孩子的爸爸妈妈抗拒不了，因为一切必须听老师的。
冬妮很小的时候就和二姨学了琵琶，初中毕业考上了艺术学院，艺术学院毕业之后应聘到民族乐团。丈夫陈立伟是交响乐团搞打击乐的，为了培养女儿，他只得每天夜里去歌舞餐厅打架子鼓，和冬妮还在晨星艺术学校兼课。小两口疲于奔命，就是为了给女儿交这些课外班的费用。
场景十四：李朝阳家（日）（内） 李朝阳和妻子丁晨晓起大早忙忙活活准备招待老同事。 十多位退休的男女老师，陆陆续续来到了李家。大家围坐在桌子旁，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聊天。 李朝阳：咱们虽然都退休好几年了，可是想起在一起打拼的日子，非常留恋，有说不尽的感慨。今天是教师节，我和老伴研究，把咱们这些老同事请到家里来，过个快快乐乐的教师节。 众：谢谢李老师！谢谢李嫂！ 丁晨晓：大家别客气！都请坐吧！ 老师A：李嫂是李老师不可多得的贤内助。 李朝阳：我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因为她几十年在我的背后支撑这我。苦日子、穷日子终于熬过来啦。 丁晨晓：我们也没什么招待的，老李买了烟酒糖茶、瓜子花生。大家一边吃，一边唠。一会儿再吃点家常便饭，不要客气！你们唠吧！我去准备了。（下） 众：太高兴了！教师节到李老师家开茶话会。 丁晨晓：大家别客气！都请坐吧！ 这群老教师，坐到一起，有谈不完的话题 老师B：现在教师的地位和待遇急速提高了，“家有二斗粮，不当孩子王”的时代彻底结束了。 老师C：现在除基本工资外，有班主任津贴、有教案费、批改费、补课费、加班费、代课费等等名目繁多的补助费，每月最低也能在5000元以上，相当于部队师级军官的工资。而且逢年过节都有格外的礼物和奖金。春节能发1000元——2000元的购物卡。尤其是教师节，基本上能保证1000元——3000元的酬劳费，学生的礼品就不在其内了。
李朝阳：我工作四十多年 和老伴两人的工资加在一起，不如儿子李远的多。 老师D：现在重点学校的主科教师基本在外面都有课。在民办补习班讲课的老师一次课从70元一路攀升，现在已经达到了300元，一对一的上课最高的已经达到500元。 李朝阳：这种怪现象的出现，当然要归功于高考这个神奇的指挥棒了。我们回顾一下教师的地位和待遇，就可以发现我国教育领域的发展和变化了，更能看出人们对教育工作的不同时期的不同态度。在旧社会，人们说：“家有二斗粮不当孩子王。”而我们李家三代人却有多人当了“孩子王”。不是因为我家没有“二斗粮”，而是我们坚持“教育救国、科技救国”的理念，在艰难困苦的情况下奋斗拼搏。 老师D：你们教育世家的确非常了不起！我们非常佩服。 老师A：解放后，人民当家作主，国家重视教育，所以读师范的完全是公费。改革开放后，渐渐地师大对学生开始收学费了。可是报考师范的人数却逐年增多。根本原因是因为教师地位和待遇越来越高，成为近几年收入翻番的职业之一，有人说，教师的收入仅次于房地产开发商和外科医生。 老师D：不至于吧？教师怎么能和房地产开发商和医生相比呢？ 老师C：收入多少虽然不一样，可是性质却是以样的，就是来钱快，来钱容易。 老师B：现在的老师，和咱们那时可完全不一样了。不仅收入火箭式升高，而且工作量却明显减轻。那时发现学生有问题，需要和家长联系，都是下班以后亲自家访。可是现在，一个电话就能把家长调来，家长还得乖乖地听老师“训话”。 老师E：还有更新鲜的事呢。有的老师，让家长给自己的孩子批改做业。家长不批改，孩子第二天就得被罚站。 老师C：我真不明白，现在老师工资高了，待遇好了，生活富裕了，怎么对钱反倒更加痴迷呢？ 老师D：问题最严重的还是幼儿园，家长为了让老师对自己的孩子好，经常给老师买礼物。礼物越贵重的，老师就对孩子越好。 老师E：在这物欲横流浑浊的空气中，滋生了形态各异的杂草、毒菌，连学校也没能幸免，都是钱来主宰一切：择校选班钱说了算；排座位，家长给班主任送礼，哪怕你个子高高，挡了一片，孩子也会坐在前面，老师大言不惭解释：“他眼睛不好，大家要发挥友爱互助的精神，照顾一下吧！”
老师A：冬天大雪纷飞，学校组织学生扫雪，有钱人孩子娇惯，于是偷偷塞给老师点钱：“我家孩子身体不好，有慢性病，下雪天老师照顾照顾，别让他出去扫雪了。”老师自然要照顾了。当然也有不认钱的老师，拒收‘贿赂’，坚决抵制，无奈的家长竟提出：“我们雇人代替孩子扫雪可以吧？”
老师B：每到教师节，是家长们攀比的最好时机，他们给老师的礼物真是别出心裁、花样翻新，档次逐年升高。最初的教师节，学生自做贺卡，写上发自肺腑的心里话，送给老师以表心意；后来学生亲手做个小椅垫，表示对老师的感谢；再后来买个小工艺品……再再后来送高级酒、高级烟；到现在送购物卡、送钱。开始老师不敢要，可慢慢地却形成了一种思维，他们的理由是：“不要白不要，白给谁不要。你不要谁知道，谁也不能说你好，只能管你叫做‘大傻冒’。”于是乎‘傻帽’越来越少了。
老师C：可怕的演变让我们这些老教师胆战心惊，这还了得！这样下去，教育出来的孩子们就不知变得啥样了？再也看不到以前那些可贵的精神了。在这些孩子的眼睛里，“金钱万能”，“钱能通神”，“有钱能使鬼推磨”，“爹妈给钱花，无理也能走遍天下”。
老师F：最可怕的是有好多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在学校混日子，考试花高价买作弊器，甚至雇枪手冒名顶替。高考分数不进线的就花高价进民办学校。最令人气愤的是这些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学生，在毕业前竟然高价雇人写论文。 李朝阳：我们家的老师常常遇到这样的事，而且知道李家的才子才女多，找上门来的人，肯出5000元买一篇论文。可是他们都坚决抵制了。没有一个给富家子弟当抢手的。 老师A：现在我们这些退休的老教师，对这些现象实在看不惯，可是我们只能发发牢骚，坐在一起痛快痛快嘴，谁有办法改变这个现状呢？ 李朝阳：我们这些老教师，都是新中国陪养出来的，所以我们一直保持着人民教师的传统本色。我们谁也忘不了在“教师”前面的定语“人民”。所以我们从当教师那天起，就“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也就是给国家、给人民培养下一代。现在处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时代的潮流不可阻挡。可是逆流也随之而进，清流里不可避免地混进泥沙和污泥浊水。但是我们应该相信主流。 老师C：我由衷地佩服李老师的高论！可是现在污泥浊水已经泛滥成灾了，怎么办？ 李朝阳：在主流和逆流这个问题上，我一直相信主流一定会战胜逆流的。我们认真思考一下，全面分析一下我国当前的教育现状和未来发展趋势，真像大家谈的那样一团糟吗？我觉得有很多人有两幅眼镜，一副是放大镜，专门对准问题和缺点，一副是缩小镜，专门对准成绩和毛病。尤其是现在的人们可以在网络上无所顾忌地畅所欲言，把缺点毛病任意夸大，造成人们的错觉，好像我国现在的教育一团遭了。老师都变坏了？甚至有位学者说现在我国有三条毒蛇：黑蛇、白蛇、眼镜蛇。我极力反对他把教师称为“眼镜蛇”。这是以偏概全。大家认真回顾一下我们改革开放以来的科技成果，哪样不和国家教育有关？哪位科学家不是教师培养出来的？知道这些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悲观失望了。 老师C：李老师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仔细想一想，每一项成就都离不开人，哪一个人没进过学校的大门，凡是进过学校大门的都是各级老师教出来的，如果学校彻底败落了，还能培养出大量科技人才吗？李朝阳：科技方面取得了一系列重要科研结果，墨子传信、神舟飞天、高铁飞驰、天眼探空、北斗组网、超算发威、移动支付、网上购物……中国正在越来越多的科技领域走进了世界前列甚至世界第一。老师D：这些高端科技成果都是老科学研究出来的，与现在的教育无关。
李朝阳：我承认，高科技的成果都是老科学家的研究成果，可是每一项重大突破、重大成果是一位老科学家独立完成的吗？他需要很多助手、很多实际操作的工人，这些参与重大工程、重大项目的人，不都是改革开放这几十年学习培养出来的人吗？所以，我们不能以偏概全，否认改革开放的国策。便捷的高铁、网购、支付宝、共享单车被称之为中国的新四大发明，无数外国网友感叹：“中国人干成了太多我们想干都干不成的大事！”这难道不是当代教育工作者的辛勤工作的成果吗？
老师C ：老李呀，我是彻底服了你呀！你看问题就是全面，丁晨晓：（进来）菜饭都好了，先吃饭吧！ 李朝阳：好！咱们边吃边聊。 几位女老师立即站前来和丁晨晓摆筷子、摆碗、摆酒杯、端菜…… 众：好丰盛呀！ 老师C：大家看！李嫂好厨艺呀！这个喷喷香的是糖醋排骨、这个滑溜里脊、这个是干煸四季豆、这个是红烧三道鳞。 老师D：还有炸虾仁、扒茄子、宫保鸡丁、大拉皮…… 老师E：李嫂，您是不是高级厨师呀？ 丁晨晓：可别夸我了，原来家里穷，我就会做炒豆腐、萝卜条土豆汤、炒西葫芦。现在生活改善了，我就常常为我家这个馋老头，做几个好菜。我做的不好，大家别见笑。 老F：您太客气了！ 李朝阳：（从书架上拿出一瓶泸州老窖）这还是我大儿子五一节回来时给我买的，我一直没舍得喝。今天咱们老哥几个就把他喝了吧！女老是们能喝白酒的也喝点，不能和白酒的喝葡萄酒、啤酒，实在不能喝的就喝果汁，饮料吧！ 丁晨晓和两位女老师把酒和饮料都摆到桌子上。 丁晨晓：大家别客气！吃好！喝好！我们老李一个月前就张罗这次集会。 李朝阳：退休后，一个教师节都没过过，我对这个节日非常有感情，因为第一个教师节，我和我爷爷、我爸爸亲自从县委书记、县长手里接过“教育世家”这块大匾。所以我今年决定把我们这些退休的老同事请来，我们一起来庆祝教师节。可惜和我有联系的就你们几位，其他退休老师我不知道电话，实在联系不上。来！我们把杯斟满，举起酒杯，为我们自己的节日干杯！ 众：（全体举起酒杯，齐声）为我们自己的节日干杯！ 老师D：我们大家长一首歌唄！ 众：唱什么？ 老师D：《最美不过夕阳红》 众：好！《最美不过夕阳红》 老师D起个头，大家兴奋地起唱。 李朝阳：我给大家背一首第一个教师节我妹妹李婉月写的一首散文诗吧！ 众热烈鼓掌。 李朝阳：我们是一群默默无闻的教育工作者，为了民族的发展壮大，为了国家的兴旺发达，我们承担着培育国家栋梁之才的艰巨而伟大的使命。我们为它付出了毕生的精力，我们为它倾注了全部心血。
有人说我们太傻，可是没有我们这群‘傻子’，怎能换来智者千千万万？
有人说我们太穷，可是我们头脑仓库储存的知识却取之不尽，用之不完；
有人说我们社会地位太低，可是世界上哪位伟人、专家、学者不在自己老师面前露出毕恭毕敬的笑脸？
有人说我们太苦太累，没有我们的苦那能换来大家的甜？没有我们的劳累，哪有百姓的休闲？我们愿自讨苦吃，乐在苦中，欢乐无边；
有人说我们寿命太短，可是我们心血化成的知识乳浆在后代人的身上流淌顺延。
我们是一群默默无闻的教育工作者，我们肩负着塑造人类灵魂的重担。不怕有人说我们傻，不怕有人嫌我们穷，不怕被人瞧不起，不怕苦累寿命短。执着地向着一个辉煌的大目标，努力拼搏、奋勇向前！ 大家听完非常感动，热烈鼓掌。 老师D：听了这首诗，我才意识到我这辈子老师没白当。 老师C：教育工作者是祖国的栋梁之才，我们的工作是伟大的、光荣的、艰巨的、高尚的，我们不应该妄自菲薄，不应该瞧不起教师工作，更不应该对当前教育工作持有失望和怀疑的态度。 大家鼓掌为她。 画外音：这群新中国培养出来的老教师，在岗期间——为国家培养人才，爱岗敬业，为人师表，严于律己，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兢兢业业、踏踏实实，埋头苦干、以苦为荣；退休之后仍然关心国家教育工作，坚守着教育工作者的历史使命。
场景十六：李喜安家（日）（内） 画外音：九十五岁的李喜安患严重疾病，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老爷子清清白白一辈子，为教育事业奉献终生。而此时，大家紧紧地围在哥哥、爸爸、爷爷、太爷的跟前，静听他老人家的临终嘱咐。
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是十分清醒。他看到晚辈们都围在他的病床前，感到很欣慰，露出淡淡地笑容。 李喜安：（看到满堂儿孙，极其吃力地说）龙城的第一座中学是我爸爸、妈妈和老姑创建的，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我们李家对得起祖宗，对得起龙城的老百姓。我们问心无愧。不论时局怎样变化？不论社会怎样不安？我们李家人一直认准“教育救国”“科技救国”这条基本理论，祖祖辈辈都把教育工作当做为国家培养人才的伟大事业，从来没把它看成是谋生的一种职业，我们尽力了。
朝阳：（看到爸爸说话太吃力了，就劝他说）爸爸，我们都懂，您太累了，歇歇吧！
李喜安：不！让我把话说完，你们一定要记住，国家和民族的命运掌握在下一代的手里，下一代的命运又掌握在千千万万教师的手里…… 老人的语速越来越慢，越来越沉，直到他闭上了眼睛。
【五十三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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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15 19:4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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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问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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