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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了媳妇忘了娘
建国初期,在某城市的一个建筑单位里,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职工叫福有。他在解放战争时期当过解放军战士,后来转业到了地方上工作。 福有的老家在这个城市西边几十里外的山区,那里很贫穷,他从小就是个苦孩子。转业后,他在单位的行政科当办事员,他对自己的工作挺满意,去年还娶了一个城里的媳妇,小俩口的日子过得挺滋润。 入秋了。这一天,福有正在办公室工作。 他们行政科办公室设在一个平房的大房间里,屋里横七竖八地摆着十几张桌子,也就是说,福有的同事有十来个人,同事里有不多的几位女同志,其余都是男人。老科长的办公桌在房间的最里头,福有的办公桌在门侧靠墙的位置。在科里的男同事中福有最年轻,也挺勤快,他的办公桌在门旁,给大家办个事儿、出去跑个腿儿什么的都方便。 突然,门外响起了“啪啪”的拍门声。“请进!”福有正在抄写东西,笔没停,头未抬,高喊了一声。 虚掩着的门开了,一位老太太颤颤巍巍地挪了进来。只见她花白的头发上蒙着一个落着灰尘的白毛巾,满脸倦容,衣衫褴褛,肩头上挎着一个旧蓝布包袱,手里拄着一根当拐杖用的粗树枝。 “你找谁?”福有边抬头、边顺口问了一句。他先看到来人的腿脚,后看到上身,当他看见老太太的面庞时,随即又“咦”了一声叫道:“娘,是你?” “儿呀!娘是找你来了。”老太太带着哭腔冲着福有说道。 “娘!你怎么找到这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别来吗?”福有不满地说。 “娘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才来找你的。我没有钱坐车,是一边讨饭、一边走着来的,从家里出来都三天了。”福有娘哽咽着回答。 “我去年年底不是给过你五块钱吗?都花完了?”福有问道。他的话音刚落,几位女同事“哧哧”地偷笑了起来。 福有娘俩刚才的对话,老科长全听见了,他心里很明白:这个福有不是个孝顺孩子。 于是,他忙起身倒了半茶缸开水递给福有娘,招呼她坐下喝口水,又端起自己的饭盒,拿了一个白馍馍让她吃。 看着福有娘一连气大口地啃着馒头,老科长不由得摇了摇头,眼角湿润了。 …… 后来,组织上严厉地批评了福有,并责令他:要么将老母亲接到城里来住、要么就每个月给他娘寄回去足够的生活费,否则就处分他。 嘴快的年轻女同志为此还编了一个顺口溜:马尾鹊(即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把老娘扔在山沟里,把媳妇供在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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