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变【三】

神秘老太 · 发表于 2019-1-18 11: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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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变【三】

五、怨与缘的转换　

　
　　一年前，夜总会的鼓手霍克和高考落榜生吕蝶（孙石坚的本名）在CC市一个平民区，合租一套房子。因为吕蝶从五岁开始就在不同的学校住宿，所以不会做饭，甚至连煤气罐都不会开，全在外面买着吃，霍克很同情她，就决定两人合在一起吃。霍克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吕蝶。后来发生一件非常意外的事，俩人成了冤家。
　　那是2014年7月的一天中午，吕蝶在床上午睡，只穿一个吊带睡裙，睡姿非常优美。
　　霍克推门而入，愣愣地盯了吕蝶好一会儿，他情不自禁地悄悄走到吕蝶床前，目光暧昧、忐忑不安，犹豫不决。
　　吕蝶翻了个身，继续酣睡。霍克猛地扑过去，紧紧地抱住她。
　　吕蝶惊醒了，看到霍克紧紧地抱住自己，惊恐万状，推开霍克，猛然坐起，抬起手来扇了霍克好几个大耳光。
　　霍克可怜巴巴地说：“小妹，原谅我，我的确非常爱你，我们天天在一起，我不敢公开向你表白，然而我又控制不了自己。上午和朋友喝了点酒，我就借酒壮胆，想抱抱你，亲亲你，你千万别生我的气，我再也不敢了。”
　　吕蝶惊恐过后，看到霍克低三下四的样子，便来了胆量，大骂特骂：“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流氓无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狗胆包天，不自量力，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这个讨饭吃的地痞无赖，你搬块豆饼照照，看看你那副尊容，看看能配上本小姐吗？我是谁？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我的爸爸是在全国具有几十家分店的亿万富翁，我妈妈是一个名牌保健品公司东南公司总代理。本小姐现在暂居陋室，是爸爸妈妈还没来得及处理我的问题，你一个穷酸鼓手想趁火打劫，占我的便宜！这是痴心梦想！”
　　霍克由羞愧和后悔而转为沉思，既而暴怒，在他的脑海里闪出一个个让他厌恶的画面：富商调戏小女歌手；俩富商点歌拼赌烧钱；胖老板腿上坐着两个美女，抱着狂吻。多年来，他目睹很多富人在歌舞厅挥霍无度、花天酒地、荒淫无耻、纸醉金迷的生活，他对富人早已产生级强烈的仇恨。现在犹如火山爆发一样，发泄他多年积压在内心深处的愤懑和不平。
　　他像连珠炮一样猛烈回击：“我早知道你是亿万富翁的女儿，我都不会看你一眼的，我怕脏了我的眼睛。我以为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所以我情不自禁地爱上你了，我如果知道，你的爸爸妈妈靠投机专营、为富不仁、吮吸劳动人民的膏血而养肥了你，我会把你当做不齿人类的狗屎堆，绕着走。你看看你这个富二代的德行，爹妈不管你了，你自己连饭都吃不上，废材一个！有朝一日你老子破产了，你爹妈不再供你钱花了，你这个啃老族一定会饿死、冻死的。因为你养尊处优，不具备基本的生活能力。你以为你的爹妈是大老板，你就高人一等吗？其实你只不过是绣花枕头，外表挺美的，里面根本没有真材实料。你有钱，你为什么要住这么破旧的和人合租的房子里？”

吕蝶被霍克的连珠炮轰得晕头转向，她大声辩驳：“因为我爸爸妈妈忙，没来得及处理我的问题。”

　霍克仰天大笑，极其轻蔑地说：“这就叫做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你看看那些大酒店的里的陪酒女，哪个不比你强？她们一个个穿得漂漂亮亮，打扮得花枝招展，整天欢欢乐乐、吃吃喝喝，坐在大老板的腿上，扑到大亨的怀里，哄他们开心快乐。那些肠肥脑满的猪们就会把大把大把的钞票塞到她们的手里。再看看你，天天蜷缩在小破屋里，连饭都吃不上，说不定现在你的爹妈正和自己的情人寻欢作乐呢？他们挥金如土，可是却让你望天长叹，你难道没感到自己不如鸡吗？你不觉得自己活得很悲哀吗？我以为你是和我一样的穷人，我才同情你、关心你、靠近你、帮助你、喜欢你。甚至想让你成为我的老婆。现在我知道了，我俩是两股道上跑的车，永远不会相交。我们是不同世界里的人，有本质的区别。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你也不用再防着我了。”

吕蝶抽泣着说：“你骂够了没有？你以为你穷就有理了？你穷，那是因为你没有本事挣大钱；你穷，那是因为你没有资本做买卖；你穷，是因为你的命不好。不要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霍克继续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是呀！我穷，我没有资本做买卖，可是我有本领，我会唱歌，我会打鼓，我会弹琴，我能养活自己。你能吗？你会什么？告诉你吧,天上不会掉馅饼，像你这样的窝囊废，就是真的掉馅饼你都接不着。”

吕蝶长到18岁，从来没遇到有人会这么肆无忌惮地骂她、损她，她无言以对，气得哇哇啕啕哭起来。

霍克并没罢休，接着嘲讽吕蝶：“哦！你有特长，你的特长就是会哭，等你爹妈破产那天，你就跪在大街上哭，也许能博得一些人的同情，会给你施舍点残膏剩饭。”吕蝶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一边喊：“霍克，你真是太霸道了！你对我图谋不轨，现在你反倒转败为胜，向我发起进攻，你挺大个老爷们，欺负一个小女孩，你愧不愧？”　　霍克又是一阵疯狂大笑：“哈哈哈！小女孩？你已经过了十八岁了，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我追你，不犯法；我爱你，是我的权利；我损你、教训你，是因为我看到你太幼稚、太糊涂、太偏激；我骂你，是因为你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自己多大分量。　　我今年已经24岁了，因为我无房、无车、没有正式工作，所以连个对象都没有。我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公评：贪官可以养小蜜、包二奶、抱明星；大款可以包养三妻四妾，玩弄美女靓模；大腕可以玩粉丝，搞车震、去嫖娼。而我们这些社会底层的人却没有这样为所欲为，不单单是因为我们没钱，更主要的是我们还知道自己是个人，并没把自己当成禽兽。我们还坚守着做人的底线，爱自己应该爱的人。因为我把你误认为和我一样的人，而真心爱你，出现了过格的举动。幸好欲望未遂，否则我知道你是个不劳而获的寄生虫，猪一样的啃老族，我将遗憾终生。”吕蝶知道自己不是霍克骂战的对手，她委屈地只知道哭，而没有有力的语言来回击。　　霍克积压已久的仇富情怀，向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他在例数着富人不正当的发财之路，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现在我让你明白，当今有些人是靠不正当手段发家的，他们有十大罪状，我讲给听听，你的爹妈占了几条？你自己去衡量。不法富人的十大罪状：尔虞我诈、为富不仁、巧取豪夺、发国难财、偷税漏税、行贿受贿、利欲熏心、荒淫无耻、做虚弄假、贪得无厌。”　　吕蝶听了霍克对富人的控诉，头像要爆炸了似的痛，她实在忍受不了啦，就声嘶力竭地喊：“你别说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认输还不行吗？你走吧！你如果再继续唠叨下去，我会死在你面前的！”

从此以后，吕蝶在孤独寂寞中煎熬着，霍克风风火火地拼搏着。这两个冰火不相容的人，对对方的恨有增无减。谁也不再搭理谁了，即使狭路相逢也要转脸而过。

一连多天霍克都没有见到吕蝶，她的门关得严严的。霍克情不自禁地到门前看一眼，听听动静。　　 可是三天过去了，吕蝶还是没有动静，霍克担心她出意外。　　他不得不去敲吕蝶的门，但是敲了半天，还是无应答。霍克推门进屋，一看吕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以为她死了吓得惊呼起来：“吕蝶！吕蝶！你醒醒！你怎么了？”　　 吕蝶缓慢地睁开眼睛，露出祈求的目光，有气无力地说：“我——三天——没——没——吃饭了。”　　 霍克把她抱到床上，一模她的头滚烫滚烫地，他说：“你在发烧，你等一等，我给你弄点吃的东西来。”　　 他立即跑下四楼，在楼下的小卖店买了两罐八宝粥、四瓶矿泉水、一瓶鱼罐头、一瓶水果罐头。　　霍克回来之后，先打开水果罐头，给她喝了几口罐头水，然后喂了她几口八宝粥。他说：“饿时间长的人，第一次吃饭，不能吃得过多，容易撑坏了。”

昔日的仇人，在危机关头冰释前嫌。吕蝶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谢谢！”　　 霍克帮助吕蝶穿好了衣服，把她背下四楼，打车送到医院。　　吕蝶被确诊为上呼吸道感染和电解质失衡，低甲，被留住院。霍克给吕蝶交了500元住院押金，一直照顾到晚上，不得不去上班。临走前他说：“我把我的手机号留给你，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及时给我打电话，如果钱不够，你告诉我，我给你送来。”

吕蝶只住了三天，就出院了。她回家看到霍克刚刚醒来，在卫生间洗脸。她非常不好意思地说：“霍大哥，谢谢你！你是好人，是你救了我一命，如果不是你把我送到医院，我必死无疑，谢谢你！原谅我吧！我错怪你了。”　 霍克冷冷地说：“不用谢我，只要你不把我当成流氓无赖，我就满足了。”　　吕蝶吞吞吐吐地说：“实在对不起！我爸爸给我寄来的钱，除了交房费的所剩无几，你给我垫付的住院押金，我现在没钱还你。你等几天，我再想想办法。”　　吕蝶并没有痊愈，她仍然四肢酸软无力，回到屋里，就立即躺下了。她一次次给妈妈、爸爸打电话，就是打不通。后来她往爸爸的办公室打电话，爸爸的秘书接的。她告诉吕蝶，她的爸爸妈妈去韩国旅游去了，大概还得十多天才能回来，他们临走时告诉秘书转告吕蝶，他们从韩国回来，先到CC市去看她。秘书说：“你等着吧！他们回国一定会去看你的。”　　吕蝶绝望地倒在床上，泪如雨下。她想来想去，她承认霍克说得对，不能靠父母养活。自己这些年是父母花钱培养出来的废物，因为没有独立生活能力，高中毕业，从老师办的“富二代公寓”搬出之后，因为没有考上大学，妈妈不管，爸爸只给打过来5000元，去了半年多租房费，所剩无几，连吃饭钱都不够。现在竟然和爸爸妈妈联系不上了。怎么办？怎么办？无法可想！无路可走！　　在经过生死关之后，吕蝶彻底明白了：要想活着，就不能靠父母，自己必须有生存能力。想活得精彩，必须离开父母的羽翼，自己去重塑灵魂、彻底改变啃老族的生活状态。她知道爸爸妈妈都是挣大钱的民营企业家，可是，自己却弄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让自己回到他们身旁？一年到头几乎见不到他们，爸爸长得什么样？她几乎都记不得了。这些年来，爸爸妈妈就是她的取款机，要多少？给多少。可是因为没有考上大学，爸爸说：“你回读花多少钱我都供你；如果你不想上大学，就自力更生吧！因为你已经满十八岁了。”

在这一个来月的磨难中，吕蝶被霍克骂醒了，于是她给爸爸妈妈写了一封长信，决定自己出去闯一闯，不再依爸爸妈妈了。可是身无分文，寸步难行，怎么办？　　万般无奈，吕蝶只得豁出来，不要面子了，向霍克求救。她爬起来，走到霍克门前轻轻地敲了几下门。霍克开门出来，愣愣地问：“吕蝶？有事吗？”　　“霍大哥，我爸爸妈妈去韩国旅游去了，半个月之内一定回国，他们回来先到这里来看我。我给你写个借条，我的住院费他们一定会还你的。另外我想去外地，没有路费，你能不能再借给我500元钱？我的借条已经写好了，加上我有病那天你花的钱，一共1300元。”吕蝶把借条举到霍克面前等待霍克答复。　　霍克毫不犹豫地拿出500元递给吕蝶，他说：“正好，我昨天发工资，500元是没问题的。”　　吕蝶非常诚恳地说：“霍大哥，这房子我只住了一个月，我是交半年的房租，房东肯定不能给退钱。我走了以后，你再想办法租出去，钱我不要了，你留着用吧！另外屋里的被褥、家具、电视我都不要了，你能用的，你就拿你那屋里，不用的就放到这屋吧！”吕蝶把写好的一封信和借条给了霍克。吕蝶说：“霍大哥，我爸爸妈妈来，请你把这封信交给他们。”说完，转身出去了。　　 晚上霍克上班前敲敲吕蝶的门想和她告别，可是打开门一看，吕蝶已经走了。

六、谜女孩误入豪宅 　

海阔天空广告公司的八块巨幅广告牌只用了半个月就全部完成了，孙石坚的那副商厦外观图简直就像一幅放大的照片，吸引了无数行人驻足观赏。吕浩宇非常兴奋地给他的董事长爸爸打电话，告诉海阔天空广告公司迷女孩创造的奇迹。　　董事长说：“你把那边工作安排好，交给副总，我和你阿姨要到欧洲考察，这边没人不行。你必须回来半个月。深圳这边东泰商场准备换一批橱窗广告，你把谜女孩带回来，把这个任务交给她。我们可以给广告公司提高制作费。”　　 吕浩宇说：“好吧！我明后天就回去。”　　 “我们明天就出发了，你可千万及时赶回来！”　　 吕浩宇惟命是从，和海阔天空广告公司又签了一份合同，点名要孙石坚一人去深圳。　　丁鸿儒和孙石坚一谈，孙石坚有些犹豫，她说：“师父，这一年来，无论干什么活？我都没离开过您。没有您在我跟前，我心里没底。万一出了问题，砸了咱们公司的牌子，我可承担不起。您还是派别人去吧！”　　丁鸿儒说：“不行啊！人家点名要你去，我对你非常放心，你一定会在那儿给咱们公司创牌子的。说不定，以后我们在深圳成立个分公司，由你来当总经理呢。”　　孙石坚像个小女孩一样和师父开起了玩笑：“师父大人，您老人家今天是不是酒喝多了？做个白日梦，要给您这黄嘴丫子没退净的小徒弟戴上一顶金灿灿的大帽子——海阔天空广告公司深圳分公司的经理？您怎么能拿您的小徒弟开涮呀！我是半斤八两，您最清楚。不要拿我开心了。”　　丁鸿儒非常严肃地说：“我对你再清楚不过了，你的能力、你的水平、你的热情、你的责任心，在我们公司有目共睹，大家都承认你是首屈一指的。虽然你在咱们公司年龄最小，可是大家都服你，你不要有任何顾虑，和吕总去吧！我相信你会载誉而归的。”　　孙石坚无可奈何地说：“恭敬不如从命，我接受您的委派。”　　丁鸿儒接个电话，然后告诉孙石坚：“吕总的电话，他让我通知你，今天下午3点半的飞机，让你1点45在这等他，他们公司的司机来接你，送你们去机场。”　　孙石坚看了一下表，吃惊地说：“哎呀！都快12点了，我得回去准备一下，不然来不及了。”　　丁鸿儒说：“好吧！千万1点半前赶回来，不能让人家等你。”　　孙石坚跑跑跳跳地走了，回头和师父摆摆手，大声说：“师父，放心吧！”　　孙石坚立即给霍克打电话：你好！霍大哥，我们公司派我去深圳接个大话，估计得一个月以后才能回来，下午3点的飞机，我已经来不及和经理请假了。你和你表哥华经理给我请个长假，如果他不同意，我就只得辞职了。”　霍克感到意外，他非常担心地问：“就你自己去吗？“”是的，人家就要一个人，是给一个大商场画橱窗背景。”吕蝶说。“你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工作，千万加小心，现在骗子太多，千万不要受骗上当。”“谢谢霍哥！”“有什么特殊情况，你来电话，我会帮你的。你可千万别想歪了，我有前车之鉴，绝不能重蹈覆辙，我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只是我怕你社会经验不足，在那个特殊的大城市里出事。所以才反反复复嘱咐你。”　　吕蝶最怕霍克旧事重提，在那场骂战中，吕蝶被霍克骂得体无完肤、一败涂地，她至今心有余悸。可是对霍克的为人，她却通过自己病、饿奄奄一息时霍克解囊相助，真正了解了霍克的为人，所以在异乡邂逅之后，她把霍克当做知心朋友、当做最依赖的人。然而霍克却接受前次教训，只关心吕蝶的饮食起居，而绝对不涉及感情问题，有时还情不自禁地啰里啰嗦地做些不必要的解释。　　霍克说：“你放心地走吧！我会向我表哥给你请假的，我让他先雇个临时工顶替你。我相信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辞退你的。吕蝶非常感动：“谢谢！谢谢霍大哥！”　　孙石坚第一次坐飞机，非常激动，又非常兴奋。她眼睛一直盯着舷窗之外，看到大朵大朵的白云在眼前飘过，产生一种如入仙境之感。由于她精神过于集中，身旁的吕浩宇和她几次说话，她都没听见。　　 实在寂寞的吕浩宇无可奈何地拍了她一下。说：“孙石坚，你想什么呢？从上飞机，你始始终一声不吭，我和你说活你也不搭理我，你到底怎么了？”

孙石坚尴尬地微微一笑：“对不起！吕总，我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看到白云就在自己身旁，如果不是玻璃隔着，我会捧来一捧，看看它到底什么样？我觉得好像进了天宫，在这虚无缥缈的云朵背后，一定会有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的寝宫，也有那金碧辉煌的、神圣巍然的玉帝宫殿。”
　　吕浩宇忍不住笑起来：“你也太有意思了，童心未泯，想象力极其丰富。如果你好奇，等我有条件了，带你去月球，到嫦娥家去做客。”
　　“吕总真会开玩笑。”孙石坚不像刚刚上飞机时那样局促不安了，竟然和吕浩宇唠起了家常。
　　孙石坚问：“吕总，你家也在深圳吗？”“是的。”“家里几口人？”“有奶奶、爸爸、阿姨和我。”“哦，您夫人和孩子呢？”
　　吕浩宇忍不住笑了：“小姑娘，你也不问问我结婚没有？就问夫人和孩子？你是不是认为我很老？”
　　孙石坚尴尬极了，急忙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觉得像您这样的事业有成人士，一定会有个非常幸福的家庭，也一定会有个漂亮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
　　吕浩宇说：“我才26岁，娶妻生子目前还没在我的日程表里占有一席位置。”
　　孙石坚脱口而出：“好样的！的确超凡脱俗、与众不同。”
　　“这么说，你也是个不婚主义者了？”吕浩宇似乎找到了同盟者，所以兴致很高，想要和这个孙石坚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孙石坚想岔开话题，她说：“对恋爱结婚这个问题，我不感兴趣，也许我没到那个年龄，所以我还没资格成为什么主义者。”
　　在飞机上这两个人因为不是太熟悉，所以也找不到共同感兴趣的话题，也就默默地坐着，各想心腹事了。
　　
　　到深圳之后，吕浩宇下飞机打电话让公司来车到机场接他们。他们先到总公司。吕浩宇给后勤部负责人打电话让在员工宿舍安排孙石坚的食宿。十五分钟后，后勤部长来电话说：“员工宿舍一个空位都没有。”吕浩宇说：“你出去看看，在附近的宾馆订个单人间。”
　　过了一会儿，后勤部长又来电话：“吕总，附近的几家宾馆都客满。”吕浩宇很不耐烦地说：“算了吧，我来解决。”他回头对孙石坚说：“石坚，我奶奶在家等我呢？已经来了好多次电话了。这样吧！今天晚上你先在我家住一宿，明天再想办法，好吗？”
　　聪明的孙石坚脑海里突然闪出了怪念头：“我的妈呀！这个大帅哥是不是没安好心？把我从碧海市骗来，再把我骗到他家？是不是要对我图谋不轨呀？”她心突突跳得很剧烈，盘算着怎样回答？她终于非常委婉地拒绝了这个安排，“这不太好吧？您带个非亲非故的人到家里住，您的家人得怎么想？况且我俩也不是很熟，我又是个外地来的打工者。容易造成你家人的误会，即使不能误会，对我防范我也很尴尬。”
　　吕浩宇拍怕孙石坚的肩膀说：“小丫头，别想那么多！我爸爸、阿姨都出国了，家里就剩我奶奶和仆人了，她们不会瞎想的。我是我奶奶的宝贝孙子，从小我在奶奶跟前长大，奶奶最疼我、爱我。我把你领回家，她一定会非常欢迎的。她最相信她的大孙子，绝对不会把不三不四的人领回家过夜的。我家房间很多，有好几间一直空着没人住，你不要有顾虑，走吧！跟我回家。”说着拉着孙石坚走出办公楼，直接上了他的专用车。他这一平常的举动，引来了人们惊奇的目光，因为他们的少东家自从回国后，从来没看见他和任何一个女孩有这么亲密地接触。
　　
　　二十多分钟后，孙石坚被拉到一个大院。嗬嗬！真气魄！一进院就闻到扑鼻的花香。一座三层小白楼前是两个超大的花坛，里面鲜花盛开、姹紫嫣红、争奇斗艳。花坛右侧是一个喷水池，水花四溅，被四周的彩灯照得光怪陆离，色彩斑斓。
　　走进屋里，大厅里的超大吊灯造型别致，制作精美，把屋里照得如同白昼。壁灯五彩缤纷，美艳至极。大厅里的家具古朴典雅。在大厅的正中央是个螺旋形的楼梯，楼梯两侧的护栏是具有欧陆风格艺术的建筑铸锻铁花，可谓艺术极品。孙石坚出于职业的好奇心，目不转睛地欣赏这不多见的艺术珍品。
　　孙石坚掩饰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东瞅瞅、西望望，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么富丽堂皇，超豪华的住宅。
　　一位30多岁的女仆，从楼上搀下来一位70来岁的老太太。只见她穿着一身湖蓝色带白色小花的丝绸短裤褂，银白色的头发略带大弯。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更加显得气度不凡，高雅而端庄。
　　吕浩宇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老太太跟前，一把把老太太抱住。他说：“奶奶，我好想你呀！”
　　奶奶亲切地拍拍吕浩宇的后背说：“大孙子，你这一走就是三、四个月，奶奶想死你了。”
　　吕浩宇说：“那边的事实在是太多了，真的离不开，不然我能不回来看您吗？”
　　奶奶疑惑地看着孙石坚问：“这位姑娘是谁呀？快给奶奶介绍一下。”
　　孙石坚站在沙发前，一直看着他们祖孙亲热，听老太太询问便恭恭敬敬地给老太太行个礼。吕浩宇说：“奶奶，这位是碧海市海阔天空广告公司的画师孙石坚小姐。她接了咱们东泰商场橱窗背景制作工作。现在公司员工宿舍没床位，附近的宾馆又都客满，没有办法，我把她带回家，暂时住一宿，明天我让后勤部给她安排住处。
　　老太太非常客气地拉住石坚的手说：“欢迎欢迎！一看你这漂亮女孩我就喜欢。家里有好几个闲着的卧室。找不到合适的住处，你就在我家里住吧！没关系！没关系！你不要见外，有什么事，你尽管问这位王阿姨。阿芬呀！天太晚了，赶快上菜吧！”
　　
　　大家一起来到餐厅，厨师早已把一切准备好了，不太一会儿，摆满了一桌子。老太太让吕浩宇和孙石坚坐在她的两边，一遍一遍地让吕浩宇给孙石坚夹菜。虽然老太太非常热情，可是孙石坚还是很拘束。席间，吕浩宇一直夸孙石坚的画画得非常好。
　　
　　餐后，在大厅里休息时，老太太亲切地和孙石坚唠起了家常：“孩子，你家在碧海市吗？听你口音是东北人，一点山东味都没有。”
　　孙石坚最怕别人和她谈“家”，但是这的确是躲不过的话题，只得搪塞：“哦，我老家在东北，去年才到碧海市。”
　 “小小年纪就离开爸爸妈妈出来工作，想家吗？”老太太很同情这个小女孩，所以问她是否想家？
　　孙石坚无可奈何，只得撒谎：“我没有父母，从小在姥姥跟前长大，姥姥去世后，老师收养了我。我高中毕业后，不想再拖累老师，就自己出来闯天下了。”
　　老奶奶非常同情孙石坚的遭遇，忍不住热泪盈眶。奶奶又问：“我听浩宇说，你的画画得非常好，是从小开始学的吧？”
　　孙石坚说：“我很小的时候，姥姥就让我学拉小提琴、学画画。后来姥姥有病经常住院，就把我送到少儿体校学体操。姥姥知道我学体操太苦太累，就把我送到艺术学校学舞蹈，可是我不喜欢跳舞，只喜欢画画。姥姥后来把我送到实验小学，因为那时我已经八周岁了，学校就把我放到二年级。我在小学那些年文化课一点也跟不上，上课听课就是鸭子听雷，老师把我放到最后一排，我就偷着画画。姥姥看我实在太喜欢画画了，就花很多钱给我请一位美术老师，每周六周日给我上课。”
　　坐在奶奶身旁的吕浩宇，一直听奶奶和孙石坚聊天，现在忍不住插嘴道：“听你师傅说教你画画的启蒙老师是六十年代鲁艺毕业生大画家黎诺懿。是吗？”
　　“是的，黎老师教我画画很多年，她对我非常好，说我画画有灵性，又很刻苦鼓励我高中毕业考美术学院。去年高考，我的专业课几乎得满分，可是我的文化课没有进线，所以落榜了。我到碧海市之后，遇到机会，到广告公司工作了。”孙石坚向这祖孙二人，如实地讲了自己读书的坎坷经历。
　　老奶奶一声长叹：“可惜呀可惜！当今的高考制度的确埋没人才。不过像你这样的天资聪慧的好孩子，就是不上大学，也一定会成才的。”
　　孙石坚非常客气地说：“承蒙奶奶夸奖！其实我画画只能算刚刚起步。”
　　吕浩宇说：“奶奶，现在都九点多了，我看您好像很累，回房休息吧！”
　　“好吧！你们也累了吧？早点休息吧！浩宇，你让你王姐给石坚安排房间。”
　　
　　孙石坚被安排到二楼挨着奶奶房间的一个非常干净的大卧室。她洗完澡，躺在这松软的大床上，无限感慨地自言自语：“都说我爸爸妈妈是大老板，可是我长这么大，却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好、这么大、这么豪华的房子。看来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呀！”
　　她为自己开始的顾虑而感到可笑。其实这家人很好：老奶奶慈眉善目、非常健谈、热情善良。吕浩宇在家没有一点大老板的架子，风趣幽默、博学多才：仆人都精明强干、勤勤恳恳，对这个外来妹没有一点歧视。
　　第二天吃完早饭，吕浩宇亲自开车，把孙石坚拉到东泰商厦，看了临街的十多个大橱窗，说出了他的设想之后说：“我初步意见仅供你参考，争取三天之内，你把初步设计方案交给我。”然后把孙石坚领到五楼，给她安排一个工作间，派一名宣传部的员工小张给孙石坚当助手。嘱咐小张：“孙老师需要的一切东西，你负责到财会部批款购买。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吕浩宇就回总公司了。
　　
　　一直等到下班点了，孙石坚才接到吕浩宇的电话：“你在商厦等我，我去接你。”
　　孙石坚以为吕浩宇安排好她的住处，可是又把她拉回豪宅。
　　他告诉孙石坚：“我实在太忙了，忘了让后勤部解决你住宿问题了。对不起！你就将就在我家住几天吧！”
　　孙石坚说：“怎么能说将就呢？我简直是住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吕总，请您尽快给我解决住宿问题，时间长了，您奶奶会有意见的。”
　　吕浩宇说：“今天下班前，我奶奶给我打电话，她说她非常喜欢您。告诉我不让你到外面住，她愿意和你聊天。所以你就放心大胆地住在我家吧！况且一时半会儿也真的不好解决你住宿问题。”
　　
　　就这样，孙石坚在豪宅住下了，吕浩宇不想在外面给孙石坚找住处，老奶奶一再挽留不让孙石坚走。每天晚上老太太都愿意天南地北地和孙石坚聊天。孙石坚知道了老奶奶是大学教授，是教英语的，退休好多年了。老太太喜欢看外文杂志、外文书，知识非常丰富，所以孙石坚也非常愿意和老奶奶聊天，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近了。
　　
　　然而半个月之后，吕浩宇的爸爸妈妈从国外回来，发生的事情是所有人事先没有预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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