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黄皮人 于 2020-6-10 09:50 编辑
准确地说,飞机从北京机场跑道腾空而起的那一瞬间,时间为2019年元月15日上午9:42分。飞机昂头继续爬高,我惊喜地发现,我的后面至少有10排座位是空闲的。经验告诉我:飞机与火车不一样,中途是绝对不会再有人上来填补空缺的。 这架飞机不算大,纵向有三排座位,我坐在中间一排的中间位置,起坐、进出十分不便。我面前的表盘显示,北京至巴黎的直飞距离接近1万公里,需要飞翔12个小时。经验又告诉我:长途乘机,有个相对好一点的位置是十分有利的。 待飞机刚刚平稳运行,解除了保险带的束缚后,我第一个站起身离开我的位置,迅速坐在了左后侧、靠近窗户的空位上。自此,这一路,我一人自始至终独享两个座位,出进、起坐自如,腿脚伸展方便。 对不起!啰啰嗦嗦说了一大段费话,其实是为后面的“观景”作铺垫的。要知道,12个小时的时间,端坐于狭窄的空间,谁不希望尽可能舒适一点?更何况,还有意想不到的旅途收获。 飞机行驶了5、6个小时,百无聊赖之中,我再一次打开飞机舷窗的档板,朝外看去。飞机行驶在云层的上方,在天空与云层之间,好像是一处真空地带,透明、洁净,连一滴水分、一颗沙粒都看不到。没有参照物,你根本感觉不到飞机是在以每小时飞行近1000公里的速度前行,只有轻微颤动的发动机在始终提醒你:你正在日行万里。
我的眼光朝机窗下方凝视良久,突然看到机翼下有股强烈的气流朝后推去。静下心来看非常明显,那是发动机吹出来的巨大气流,在洁白色云彩的映衬下形成一股圆柱。这一发现使我顿时兴奋起来,给寂寞的旅途带来一点乐趣。然而,仅仅观看了几分钟,感觉眼睛特别累,原来,是太阳光线的刺激。 这是第一次在高空与太阳相处这么久,这么近,从北京出发它一路紧随,而且始终处在正上方。不知什么原理?飞机行进的方位一直是朝西北,而且与地球的自转同一方向。太阳光却显得鲜黄透亮,少了云层的遮掩,变得十分硬朗眩目,哪怕由机窗缝隙里钻进来一抹光线,整个机舱里会变得透明透亮的。
感谢太阳,照亮了我眼前的一切,目力所及,何止十里百里?远方的天幕是淡蓝的,脚下的云层是洁白的,只有这两种颜色,简单的搭配却是那么的完美!因为蓝色和白色十分纯粹,没有掺杂一点其它色调。偶尔,远方出现一架飞机,但见银色的机身,划出一条长长的白色轨迹,为蓝色的天幕抹上一线颜色。 最使人震撼的是云彩,历来观看云彩是自下而上仰视,此次是自上而下俯视,那感觉是绝对不一样的。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时而像银雪覆盖,时而像白浪翻卷,时而又像棉田万亩。阳光投射在上面,愈发白得有光泽,一团团、一道道,形态迥异,高低差落,极有排序感,只是在相互的连接处,形成浅浅的波折。
从来没有感觉到,云彩是那么的浩瀚无边,那么的气势磅礴,它将我眼前的世界变得那么单纯。这里没有尘渣,没有嘈杂,只有一清二白,我的心似乎也变得简单了。有那么一刹那,我假想自己破窗而出,乘坐于云海之上,日行万里,云游四方。 我专注窗外,展开想象的翅膀,没有旅途的乏味和疲惫,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阵轻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原来是外国的空姐,她打着手势让我扣上安全带,飞机就要接近目的地了,正准备降落。 于是,我更加专注于窗外,因为我要仔细观察一下飞机穿过云层的状态。飞机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徐徐下降,进入云层,立即被裹挟在白雾的团团包围中。雾气茫茫,什么都看不见,我想起了开汽车时,被重雾紧锁的情形。这个时候是最危险的,据统计,飞机出事有百分之90以上是在起飞、降落时,而降落的概率远大于起飞。
我的心紧缩着,死死地盯着窗外,大约二三分钟,飞机穿过了云层带,飞翔在云层之下。说来十分奇怪,云层上面阳光普照,而云层下端乌云密布,真是云层上下两重天,第一次发现。即将到达法国巴黎,我突然想起了法国著名雕塑家于丹的一句名言:世界上并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 飞机在法国的上空,窗外有一层薄薄的烟岚,山河,道路,房屋历历在目。世界真小,12小时前,飞机在中国的上空,而此时,在异国的上空。我在心里默默地说:开启了,欧洲12日游。 飞机降落在巴黎奥利机场跑道上的时间是当日晚上9点10分。巴黎与北京时差7小时,当地时间是下午2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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