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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海尔罕 于 2020-12-4 12:23 编辑
自幼,我就酷爱垂钓。迫于生计,我与这一爱好渐行渐远。然而,那一份念想却一直都在,有时甚至还很浓烈。
是日,受先成先生的邀去钓翘嘴白(这是一种凶猛的鱼类,学名翘嘴鲌,因嘴唇上翘,通体银白而得其名)。戛然间,重燃了我的渔火。
喜欢垂钓,基于我而言。一多半是天赋的,我以为生活在农村的男孩子大多都喜欢“捞鱼摸虾”。其次,垂钓异于旁的爱好,有着微妙微俏的吸引力,越玩越有味道。
垂钓之美在身影。身临其景,不难发现,垂钓之人除了挺拔、阳刚外,还有几许优雅……
说其伟岸,是垂钓之人的外在形象呈挺拔之姿,其装备武装到了牙齿。伫立岸上,昂藏七尺,经天纬地,气贯山河, 虎虎生威。用志在必得,悠远了姜太公的“孤舟蓑笠翁”。
可不是么?翔子的路亚钓潇洒自如,无论挥杆掷饵,还是挂鱼更弦,都力拔山岳,能威震四方。
说其阳光,是垂钓之人的内在精气呈金刚之态,其场景肃然到了起敬。一招一式,苍髯如戟,燕跃鹄踊,鹰撮霆击,霸气外露。用矫健身手,气吞了柳宗元的“人疑天上坐”。
可不是么?阿生的竞技钓频频见效,无论不是回索游龙,还是解钩卸鱼,都生猛彪悍,如雷厉风飞。
说其优雅,是垂钓之人的笃定神韵呈内敛之势,其胸襟浸润到了极致。日光之下,身似高山,英俊潇洒,心如止水,风流坦荡。用怡然自得,知遇了储光羲的“荷动知鱼散”。
可不是么?春宁的传统钓安之若素,无论是漂动漂静,还是有鱼无鱼,都甘之如饴,能泰然置之。
垂钓之美在心绪。深入其境,不难发现,垂钓之人除了淡泊、恬静外,还有些许超脱……
在垂钓之人的眼里,不仅仅盯着起伏的漂,游曳的鱼,更追求水岸之间的较量,渔获之间的欢喜,以及神经松弛之后的那份惬意。全没有患得患失的执拗、乖舛与无常,全然如一个牧笛的韶年男跨骑于牛背之上。田野无尽,妙趣横生。
淡泊,乃垂钓之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灵写照。
恬静,乃垂钓之人古井无波,泓峥萧瑟的心灵印证。
超脱,乃垂钓之人避世离俗,萧然物外的心灵物语。
尽管整个晌午饵食无鱼问津,急性子的先成先生都端坐在堤上,头顶着灼热的阳光,脸却洋溢着无与伦比的笑意。亦如他自嘲的一样:“垂钓之利不在鱼,而在苦中寻乐。”风吹、日晒、雨淋,图的是修神养性,既康身更健魄,其乐融融。
古时候,英雄豪杰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为荣。而现代垂钓之人,则以曲径通幽为喜,超脱物外为幸。静观浮漂,那是幸福的眺望;向上轻磕,那是灵光的闪耀;改弦更张,那是生命的度量;暮色归兮,一尘不染,心持所念,从吾是好。
垂钓之美,在于垂钓之人,更在于垂钓之娱。垂钓之人也许只有野渡无人舟自横的倜傥,没有楚天帝雄姿盖世的气概,却能够胸怀胜似闲庭信步的悠悠逸致。
垂钓之美,在于寄情沃野,更在于洗尽铅华。与花草为俦,与鱼虾嬉戏,必自得其乐也。只有涤尽陈腐,抑或是些许迂腐,不再自以为是,不再嬉皮,更不颓废。是故,懂了垂钓,不枉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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