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谈如何写文章
MG先生要我谈谈如何写文章。这个题目对我来说,实在很陌生。因为我还没有这方面的概念,因此谈不出所以然来。然而,他说,你已经出版了几本书,零散文章也有一些了,多少应该能有点体会。这样,我虽然没有什么心得,也只好写这篇文章来响应。 应该说,写文章是件很讲究的事,也应该要有师承。可是,我在这两方面都没有“达标”:所谓“讲究”,我没有任何讲究的内涵,只是觉得应该写了,才试着写。如果写不出来,便自我放弃;偶然写了出来,就自以为是。关于“师承”,我是个粗放的“野人”,没有系统地学习某个人的风格,顶多是一知半解地读了一些所遇到的文章,自然不会有多少心得。 不过,在漫长的时间里,我确实写了一两百万字的文章,与那些写了“千万字、几千万字”的作者比较,实在是“小儿科”。但是,在这些实践里,我多多少少也有了一点自我体念。为响应MG先生,写这点感想,只能算是“野人献芹”。 我写文章总的概念是:完全是出于自己内心的想法,即“腹稿”,很少模仿别人。因为,凭我的德行,想模仿别人,也模仿不出来,弄不好,就会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弄巧成拙。不过,我听信了“文无定法”这句话。认为写文章只要能做到“逻辑合理,故事引人,文辞优美,语句流畅”,就能算是好文章了。我看到历史上许多好文人,都有独自的风格,像李白的诗词,很少拘泥于格式,却写出了许多别具一格,意义非凡,朗朗上口,千古传诵的好诗词;唐宋八大家的文章,也都是自己“要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冲破了汉魏南北朝相沿袭的骈体文的羁绊。当然,我是没有他们那样能力的,自然写不出像他们那样的好文章来。但是,“文无定法”,却成了我写文章的“信条”。 在实践中,我深刻地体会到,写文章除了遵循“文无定法”外,在行文中,我还为自己规定了这么几句话:“为文莫省事,‘三要’需牢记。一要内容好,为文有意义。二要逻辑强,顺理才顺章。三要语句通,读者能明朗。文章要做好,磨研最重要。文章磨研久,自然有彩头。”简而言之,这些便是我一直以来写文章所遵循的轨迹。 所谓“腹稿”?通俗的说,就是自己想到的内容,也就是“肚子里的文章”。这是我写文章的最初稿子。我创作的文章,都是从这里开始的。腹稿酝酿得如何,直接影响我写出来文章的内容和质量。我以为,有质量的文章,往往要有很长时间的腹稿,而后,才可以慢慢的写出来。我的长篇小说腹稿,甚至耗费了好几年的时间。只有腹稿成熟了,写起来才可以“下笔如有神”。有的作者写文章,能够“一挥而就”,应该也是腹稿娴熟于心的原因。 有了腹稿,并且觉得可以写了,这才动手写作。我每篇文章第一次写的时候,常常是“东拉葫芦西扯瓢”,“横拉竖拽”,目的只是要将腹稿的内容都呈现到文字上来。有了腹稿的文字后,这篇文章的基本内容就算有了;但是,不一定符合逻辑,内容很难完美,更难做到文词优美,或者谈还不上语句通畅。接下来,便是进行修改了。 我的腹稿文字只是文章的框架,在框架上修饰,便是修改文章了。修改文章主要是充实内容与完善结构,也是提炼文章质量的主要方法。我在修改的时候,竭尽可能地把自己的情愫展现出来,让文章具有我自己的特点。经过反复修改后,初稿的文章才能基本定型。 为了使文章能够做到尽善尽美,让自己能够满意,修改以后我总是略微放一放,等到自己原来的思绪冷静下来以后,再进行审阅,决定是否定稿。定稿后的文章就算是成功的文章了。事实证明,比较好的文章是经过了反复修改才会有的。一气呵成,或者急于求成,速度虽然快,在我来说,很难做到尽善尽美。我的体会是,修改文章,是艺术工程,要尽可能做到精雕细琢,连一个标点呼号都不应该放过。著名文人的文章都是经过了精密修改的,我读鲁迅的文章,觉得连一个字也更改不了。 由于文章的类型很多,我大体上把她们分为:小说、散文、诗词。这其中又有许多分科,如小说里有长篇、短篇、微型。散文里有人文、政治、社会生活、科学技术;其写法更是灵活多样,有随笔、特写、各种记述、小品、戏剧等。诗词里的内容也非常广泛,有律诗、填词,以及各种规格的诗歌,近代还有不受限制的现代诗、打油诗。尽管各种文体都有她的基本特征,但是,每类文章都可以写出“精品”来,这就要看是怎么写作的了。 一篇(或者一部)好的作品,无论什么体裁,或长或短,都必须具备“逻辑合理,故事引人,文辞优美,语句流畅”的基本素质。也就是说,不能强牵附会,致使前言不复后语,形成逻辑混乱,那样再好的内容,也难以“完美”起来。 所谓文辞优美,并不是要用华丽的辞藻进行堆砌,那样反而会成为累赘。而应该是词语明确恰当,没有故作姿态的意味。至于说语言流畅,就是说要表述得自然,不能故弄玄虚。我认为,写文章的人要有自知之明:作者的水平不一定比读者高,如果故弄玄虚了,好像自己有很高的水平,其实是给读者带来累赘,这样的文章不会被读者认可。 我还认为,写文章必须要有健康的内容,让读者看了,有所收获。要是任意编造,或者应用卑劣、低俗的内容和词语,意图“别具一格”,吸引读者,这样“熏染”出来的文章,读者见了会十分烦厌,作者意图“吸引读者”的目的,便会是缘木求鱼,适得其反。 一篇(一部)成功的作品,必须是“逻辑合理、陈述清楚”,让读者有过目不忘的感觉。要是故弄玄虚,用“触类旁通”的逻辑,让读者去“自己体会”,则会让读者如堕入迷雾,不知道写的是什么。读这样的文章会让读者有“浪费时间”的感觉,而难以接受。 我深深感到,写文章一定要注意基本文法,即要做好文章语句方面的功夫。文章语言,是决定文章质量的主要因素。而语句具有时代性,今人与古人文章语言是不完全相同的。古人写的多是文言文,现在流行的是白话文,也即自然语言。虽然是白话、自然,却也有着精益求精的艺术,不是随意可以铺陈的,这就涉及到了“文法”。 所谓文法,要是深究起来,是很繁琐的,简单的说,就是人们常说的“语句方法”。我以为,只要遵循了人们常用的“语言方法”,是可以把文章语言写得好。研究语言,是日常生活的积累,只有在日常生活中注意语言方法,在写作文章时才可以灵活地应用语汇。 语言方法是有“约定俗成”的,比如,“因为”后面基本会有“所以”;“是”字后面一般会有“的”字。但是也不是一成不变,主要是看语境。现在有的口头语言已经与文字语言有脱节现象,如果用到文章上来,是应该要注意的,因为那样不符合“文法”。 比如口头语说“他非要我去”,意思是“他肯定要我去”,而按照文字看来,“非”是“不”的意思,这就是反意的了;因此在文章上要写成“他非要我去不可”。这“不可”两字是不能省的,如果省掉了,就不符合文法,也是相反的意思。但是现在文章中这样的情况,却常常出现,连报刊上也不罕见。然而,对于撰写文章的我来说,是着意避免的。 我还体会到:写文章一定要言简意赅,不能“无病呻吟”,更不能“拖泥带水”。文章是否深刻,不是字数越多就越深刻的,而要尽量做到简洁明了,“画龙点睛”。只有这样,才能算是比较好的文章,也才是下了功夫的文章。因此,撰写文章,必须要在语言上锤炼。文章中能够精确地“锤炼”好语言,不需要用华丽的辞藻,也会是“言简意赅”的好文章。 在具体的写作中,我还有一种体会:写文章要具有诚恳的态度,应用朴实的语言,才可以让读者与自己心灵相通。试想,如果作者用居高临下的态度,咄咄逼人的语言写出文章来,读者哪会容易接受?那么,再好的文章,也不会被读者欢迎。 在写作文章方面,我感觉自己是“布衣白丁”,没有什么成就。只是自己爱好文章,才写了一些出来,但觉得难登大雅之堂。MG先生要我说说写作的经验,其实我哪有什么好的经验?这里写的这么一点,或者难以让朋友们认可,姑且算是我的写作体会吧。野人献芹,粗陋不堪,诚望朋友们指点。谢谢能够阅读本文的朋友,谢谢MG先生。 2019年2月21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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