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曹天成
从接下这个大单,刘鹏程就心烦,干设计这些年,他第一次感觉头疼,像有什么事要发生。过两天就要上交工程初步草案,偏偏这个时候……
刘鹏程轻动下痛风发作的足趾,他行走不便,啥事都得使唤青胭,茶饭送上手仍然心烦,时不时还发火冒烟。
青胭再次催刘鹏程到医院住院治疗,刘鹏程瞪了她眼: “已火烧眉毛了,还有时间说那些!”
此时,青胭显得小心翼翼,她请假三天,料理老公刘鹏程的生活起居,按时吃药,还一日数次温水泡脚。
青胭刚递来开水,她的电话响了。
“青姐,听说你没上班,怎么了?
“我家里人生病了。”
“你说谁生病了?我信号不好。”
“我家里人老刘,我老公老刘”
……
“看你们打电话,婆婆妈妈的,听到都影响心情。”刘鹏程说。
青胭笑一笑,让刘鹏程把脚泡进温水里,她的电话又响了 : “喂,赵姐,找我有事吗?”
“霞霞给我说了,这么重要的事你不告诉我,我老公他医院多年轻的就有得这种病,定性是良性还是恶性了吗?住在哪家医院?”
“在家里啊,什么良性恶性,有那么严重吗?”
“青胭,你个傻逼……”
半小时后,有人在敲门。
“赵姐,刘妹,你们……”青胭接下她们提来的水果 : “耍下可以,干吗破费?坐,坐,坐……”
“青胭,你的头被门夹傻了啊!我们都为你着急……”赵姐急切的眼神边说边扫视着屋里。
“他已第二次发生了,叫他去医院他丢不下手头的活,唉!”
“青姐,你内心够强大,换着是我早崩溃了。”刘妹说:“人是大事,我联系几位朋友叫他们先帮助安排床位。”
“老刘,老刘,赵姐和刘妹来了。”青胭在客厅呼叫。
“赵姐,小刘,感谢你们来看望,我脚不方便,怠慢了。”刘鹏程一瘸一拐的从书房出来,手里还拿着设计绘图。
赵姐拉过青胭,小声地问 : “他除了脚,就没有其他的毛病吗?”
青胭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赵姐 : “还有什么?,你发现了什么?”
“老刘”,“老刘”……赵姐像想起了什么,她瞪起大眼,见刘妹捂着嘴忍不住的笑,她向刘妹一使眼色 : “青胭,我们还有事,走了。”
“既然来了就多坐会儿。” 青胭摆上水果。
赵姐摆摆手,刘妹仍然神秘的捂着嘴 : “哥,拜拜!青姐,拜拜!”
“拜拜!”
“拜拜!”
青胭被两个惊诧姹的人弄糊涂了。不一会儿,又有人敲门,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门前。
“请问,你找谁?”
“青胭,我认识你,都这个时候了,请你别介意,我来看下鹏程。”
“你们是啥关系?”青胭面色陡变,这很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因啥目的而来,难道表面诚实的老公也是个风流的情种,青胭像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今天在同学群里看到,都十八年了,有件事我想当面给他说清楚。”那女人哽咽着说侧过身去。
“十八年了?”青胭细想下,缓过气来。
“虽我们同在一个城市,这些年我一直避着没跟你们见面,哪知道今天……”
“他不在家!”青胭的口语像在送客。
“今天不告诉鹏程怕没机会,当年是我妈骗了他,其实,我很爱他!”那女人末尾把语气提得很高,她似乎知道刘鹏程就在家里,她想让刘鹏程听见。
刘鹏程听见外面的谈话,他已知道来者是谁,晓晓啊!都过去这么多年,她还记在心里。
今天怎么了?青胭自问自的进屋来,她见刘鹏程聚精会神的忙着绘制工程图,松了口气,面对同枕十几年的老公,她疑惑刚才的选择是否错误。
短短的一下午,刘鹏程两次接到设计部的电话,问工作进展情况,若身体不能坚持另派人手,工程图重要,身体更重要。
夜宵后,青胭收到高才的微信“青胭,你一定要坚强!”,“你那位患了脑瘤,彼此同学,我们同你心情一样!”,“后天同学聚会,你两年没参加了,有时间,来放松下心情好吗?”
青胭被懵圈了,她把微信让老公刘鹏程看看。
“芝麻一点小事,被你搞得满城风云。”刘鹏程生气的凶她 : “是咒我吗,还有念念不忘的老同学。”
“老刘,你不问你自己,只管责备我,我也不知为什么!”青胭很受伤的样子 :“从赵姐她俩走时,我预感到不对劲,‘老刘`,一句称呼在他们口中转变成“脑瘤”这魔魇。
刘鹏程顿时明白了,都是谐音惹的祸……
“感谢朋友们的关爱,我老公老刘仅足趾一点疼,收到多人的问候,看来,人间还是友爱多多!”青胭发了条微信,侧过身去睡了。
被窝里,刘鹏程右足顶起被盖,疼痛的左足倾斜的依偎在右足边。
痛觉中,刘鹏程顿悟,他移动身子靠近青胭,她受伤的心,是否也渴望枕着一个坚实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