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国士

楚云婷

                                                  第十四章  奖赏

      杨恭仁坐镇扬州大都督府。由于历来针对此类瘟疫从未有过比较有效的公共防治方法，他几乎全盘釆纳了陆玉成的建议。每天从濠州城送来的疫情及防治情况汇报让他获益非浅，成了指导制定整个大都督府管犗地区抗击瘟疫措施的主要依据，他甚至模仿濠州的形式，每天也召集有关人员开一次“碰头会”，分析瘟情，布罝防治任务。当杨恭仁得知濠州城的瘟疫得到有效控制时，大为激动，决定亲赴濠州视察慰问。

      初秋的一天傍晚，在一百名骑兵的护卫下，杨恭仁到达濠州，随行的有功曹参军姚成等，谢仲翔也在其中。

      王仲良、王彪等率一众官员在城南城门口迎接。杨恭仁与王仲良、王彪寒喧后，在人群找到消瘦了不少的陆玉成，他急步上前，竟对后者躬身行礼，口称：“小郎君此次为百姓立了大功，请受某一拜！”

      陆玉成忙侧身避过这一礼，双手搀扶起杨恭仁道：“明公切莫如此，折杀玉成了，此乃吾等本份，当不得明公如此大礼！”杨恭仁连声道：“当得！当得！某定当禀告朝廷，为玉成请功！”

      陆玉成也上前拜见了舅舅谢仲翔，谢仲翔眼眶潮红，爱怜地说道：“你瘦多了，吃了不少苦吧！”陆玉成摇了摇头，向舅舅询问了家中各人的情况，得知众人平安，心下松了口气。

      杨恭仁在濠州视察期间，走访了各城区和临时医院，所到之处皆仔细查看和询问。陆玉成所采用的各新型诊疗措施让他颇为好奇，经陆玉成用科学的道理予以解释和阐述后，为之称叹不已。瘟疫防治过程所体现出的整体性、系统性、科学性让他印象深刻，对陆玉成所表现出的计划组织能力极为欣赏。

      他告诉陆玉成，此次瘟疫不止限于淮南道，河南道、山南道和江南道都发现了疫情，朝廷极为重视。他要陆玉成在总结濠州防治经验的基础上，写一个详细的报告给他，为朝迋的决策提供参考，陆玉成花了两天时间写了一份《濠州疫情及防治措施详论》，这份报告被杨恭仁上呈给朝迋后，成了指导整个瘟疫防治工作的极重要文件。

      三天后，杨恭仁满意地离开了濠州城。临行前，杨恭仁拍着陆玉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濠州城还有赖玉成倾力为之，待灭了瘟疫，某当与尔痛饮三杯！”陆玉成慷然道：“学生定不负明公所望！”

      再过了半个月，全城已无一人再感染瘟疫和死亡，患者都已逐渐恢复健康，至此，抗击瘟疫的战斗取得了巨大的胜利，创造了一项历史奇迹。

      不过陆玉成却高兴不起来，内心沉甸甸的。这场瘟疫使濠州城内死了一千八百多人，陆玉成亲手培训的医护人员也有一十八人染病身亡，大批人口逃亡，生产和生活遭到严重破坏。

      作为穿越人士，陆玉成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如何用前世所学的知识和技能造福于这个时代，让老百姓的生活和身体健康得到改善，这种想法时常萦绕在他心头，使他有一种舍我其谁的使命感。

      劫后余生的人们也没忘记挽救了他们生命的人，濠州的百姓感怀“陆小神医” 的功德，竟为他立了一座生祠。

      不久，陆玉成随同大军回到了扬州，谢纤云一见陆玉成就一把抱住他，泪流满面，陆达明在一旁也眼眶潮红，赵慧娘更是两手抹泪不止。马大牛、马嫂、马小虎见到他也情难自抑。

      扬州城因反应迅速，措施得当，因瘟疫得病而死的只有一百来人，其中包括医学博士江成儒，他因在诊疗几位患者时没戴口罩而染病，经过几天痛苦挣扎后撒手归天。染病的八百多人经治疗也逐渐痊愈。

      陆玉成所献坎离互根汤被证明疗效确实显著后，被发往各地遵照使用，并紧急快马报送长安，使这场瘟疫所造成的死亡率降至历史最低点。也就是这次，皇帝李世民脑子里也记住了陆玉成的名字，并把坎离互根汤的药方供祭在太庙里。

      杨恭仁在大都督府设宴款待了王彪、陆玉成等，他对陆玉成不顾自身安危勇赴濠州抗击瘟疫大表赞赏，对他精湛的医术和取得的成果极表钦佩，称他为第二个吴普。 吴普是有史记载的扬州第一个名医，他是三国时广陵（今扬州）人，曾从名医华佗游，得其青囊之术，疗病多奇效。席间，杨恭仁颇为激动，豪兴大发，频频劝酒，众人都喝得大醉。 杨恭仁向陆玉成仔细询问了诸多事项，非常满意，从此视其为子侄一般。

      陆玉成与虞书鸿兄妹相见时，大家都觉得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虞书娟详细地追问了他在濠州的遭遇，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在虞府，虞理明与他进行了一番长谈，虞理明作为江都县令，此次具体负责扬州城的防疫任务，俩人仔细分析了两地防治瘟疫的全过程，探讨了其间的利害得失。虞理明发现陆玉成年纪轻轻不仅医术高明，分析和处理问题的能力也非常出色，逢大事既有静气又自信果决，为人处世圆通老练，加之学问淹通，文才横溢，实为年轻一代不世之杰，将来前程必定不可限量。而据虞书鸿多年后对陆玉成一次打趣中透露道，自从陆玉成从濠州凯旋而归后，他双亲商量后就作出了一个决定：谢绝任何人家对虞书娟的提亲，专等陆玉成上门。

      学堂又恢复了上课，同学们见到陆玉成，纷纷上前表达敬意，极重礼数的曹宪一见他，就大反常态地拉入怀中狠狠拥抱了一下，让场中很多学生又惊又羡。

      陆玉成向父母讲述此次赴濠州的情况时，谈到杨荷如何从悍匪手中救了他，如何在生活上照料他，末了，他以杨荷孤苦无依为由，提出想请她回家来住，以相照顾，陆达明夫妇也很喜欢杨荷，马上爽快地答应下来。当陆玉成把这一消息告诉杨荷后，她虽在人前有些忸怩，但内心却心花怒放，高高兴兴地住进了陆家。

      如今的陆玉成在扬州更是闻名遐迩，每天来陆家药铺就诊的病人川流不息，其直接后果是导致了对面那位李姓医生因无人问津，羞愤之下竟卷铺盖走人了。

      现在陆玉成白天在学堂上课，晚上则时常待在自家药铺为人看病。看了许多能被他前世很有效甚至很容易诊治的疾病，在这个年代却久治不愈或不治身亡，陆玉成甚为痛心。他不由想到如何把自己前世掌握的先进丰富的医学知识尽快传播出去的问题，心里有了著书立说的冲动，考虑到如何更有效地传播知识，使更多的人受益，他想到了活字印刷，看来必须尽快把它“发明”出来才行啊！想到这里，他一边看着正在药铺帮忙的杨荷，脸上露出一副古怪的笑容，杨荷刚好抬头，见到他那副神情，身子一僵，打了一个哆嗦，以为他在转什么坏念头，脸一红，柳眉倒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弄得陆玉成一时半会摸不着头脑。

      一天晚上，一满脸胡须衣着怪异的中年汉子来药铺看病，一问之下，竟是个波斯人，常往来中国和西亚做陶瓷生意，他患了一种慢性病，久治不愈，这次是慕名前来就诊。

      经询问，陆玉成得知他这病以多饮、多食、多尿、乏力、消瘦、尿有甜味为主要症状。稍加检查，陆玉成就诊断为消渴症，也就是后世的糖尿病。他以后世的七味白术散加减开了一个方子，并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

      这位波斯病人汉语不错，陆玉成与他攀谈了起来。

      扬州濒海、面江、枕淮、跨河（运河），是长江和运河的交汇点，是陆上海上丝绸之路和陆上丝绸之路的交汇点，这种地理位置是其他城市所没有的，这也使得扬州成为漕运的枢纽，外国人进出的中转站。扬州的经济日益繁荣，吸引了来自波斯、大食等外国商人和传教士来到扬州。它们或者通过陆上丝绸之路中转来到扬州，或者由海上丝绸之路来到扬州，在扬州经营珠宝、药材，并把活动范围扩大到运河沿线和内陆城市。唐政府对来商人采取保护政策。

      唐朝时，扬州是中国最大的陶瓷外销港口和集散地，那时候连广州、福建的陶瓷都要先运到扬州再出口。因为大量的商人聚集在扬州，他们采购的货物要从扬州出去。隋唐时期，中国的航海技术已处于当时世界前列，尤其是唐代，当时我国的造船业十分发达。扬州作为唐代东南最繁华的城市，造船和航海更是所有沿海城市中的佼佼者，当时的扬州是唐代最重要的造船基地之一。

       陆玉成了解到相关信息后，开始思考参与海外贸易的可行性，海外贸易对国家经济有很大的正面影响，包含着巨大的利润，让他不由怦然心动，打算有时间专程去考察一下扬州的海外贸易和造船业。

      几个月后，朝廷的封赏诏书到达扬州，杨恭仁等一众官员得到了嘉奖，而陆玉成因此次功劳巨大，在杨恭仁力荐下，除赏给他5000贯铜钱外，还擢拔为大都督府医学博士，秩正八品下，成了大唐正式官员。

      陆玉成表示仍想继续在曹宪门下学习。杨恭仁倒也开通，允许他如非必要，他仍可去学堂听课。杨恭仁见他临危不惧，遇事果决，敢于任事，在此次抗击瘟疫中立下大功；又文武全才，温润谦恭，颇合自己的脾性。他极其看重陆玉成，决心对他着意培养，对其寄予了厚望。

      舅舅谢仲翔闻陆玉成当了医学博士后，高兴坏了，他开玩笑地对他说：“你如今的官位比舅舅还高了，厉害！将来必定出将入相，舅舅以后可要跟着沾光了。”母亲谢纤云也非常高兴，外公谢宏锐老怀大慰，特在府中大摆宴席以示庆贺。虞书鸿等几位同窗好友则拉着陆玉成在虞府饮酒作乐，闹了一个通宵。

      倒是陆达明反应比较平静，他现在对儿子的才华充满自豪和信心，期望他将来能建立赫赫功业，重振陆氏宗族，再现昔日先祖的荣光，而不是仅仅一个医官罢了。他告诫陆玉成要戒骄戒躁，不要荒废了学业，努力进取，争取更大的成就。

楚云婷

                                                 第十五章  上任

      贞观元年秋的一天，清晨的太阳刚升起，陆玉成身着黄色的官袍，来到扬州城内西北边的牙城，正式走马上任。

      这个时候黄色还未成为皇室专用的颜色，武德四年，唐高祖曾下敕规定官员三品以上穿紫袍衫、五品以上穿朱、六品以下直至庶民均穿黄袍，幞头和靴仍是贵贱通用。

      在牙城的城门口，陆玉成发现舅舅谢仲翔早已等候在此，他忙上前拜见。谢仲翔欣悦地与他寒暄了几句，然后挽着他的手进了牙城，陪着陆玉成来到录事参军事公房，见到录事参军事田为军。田为军瘦高个，四十多岁，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他官居七品上，算是中层官员了，他“掌付事句稽，省署钞目，纠弹部内非违，监印、给纸笔之事。”在大都督府中权力很大。

      谢仲翔对田为军非常恭敬，一番介绍后，陆玉成将自已的告身递交给田为军，等着办手续。

      唐人一般要到三十左右才能当上官。而陆玉成年甫十四就成了流内正八品下的官，这让田为军心里很不舒服。不过表面上倒也没表现出来，反而对陆玉成很是客气。手续办完后，他还亲自陪着陆玉成来到功曹参军姚成处。

      功曹参军“掌考课、假使、祭祀、学校、表疏、书启、禄食、祥异、医药、卜筮、陈设、丧葬，”官正七品下，是七曹中权力最大的人物。姚成个子不高，但很敦实健壮，为人精明强干。

      姚成与陆玉成早已熟络，热情接待了他，由于谢仲翔的关系，姚成把陆玉成划为了自己的圈子。陆玉成前世职场经验也丰富，俩人交谈甚欢，并约好晚上去城中有名的酒楼临江轩一聚，这也有为陆玉成接风之意。谢仲翔则带他依次拜访了各曹，陆玉成虽只秩正八品下，但众人都知他是杨恭仁的红人，并闻他医术高超，说不定哪天自己或家人突染大病要求上他，所以不敢怠慢，就是经学博士王沛文见到他，也不由干笑几声，彼此说几句沒营养的客气话。

      他的办公用房很宽敞，摆设讲究，是原医学博士江成儒曾使用过的那一间。进屋坐下后，一直隌着他的谢仲翔开始一一介绍此间和官场上的各种规矩。

      唐代只上午上半天班，称为“视事”， 十日一休，称为“旬休”。 虽然旬休不如陆玉成前世的周休多，但唐代的其它公假日，加起来可达七十七天，也够可观了。

      唐代官员的俸禄主要由禄米、月俸、职田组成。这个时候禄米只有京官有，外官没有。月俸主要由公廨钱放贷收取的利息支付，数额视各地大小和公廨本钱数额而定，陆玉成这个正八品下的官每月可得五贯。职田也依各地不同情况而授，陆玉成还可从中每年收取几十贯租金。

      此外，上班时公家还包管所有官员一顿中餐，称“会食”，就纯属公款吃喝了。

      然后，谢仲翔领着他来到牙城南门对面临街的医疗机构，这是一处宏敞的院落，林育民和十五位医学生纷纷上前来拜见上官。陆玉成与他们一一叙礼，并略加询问，接着每处巡视了一遍。

      这里前来就医的人不少，病房也住满了人，诊所内医疗设施也较齐全，但临床分科不细，只有医、针、按摩三科，不像陆玉成前世的医院都分为内、外、妇、儿、伤、五官科等。都督府及各州的医学博士，均身兼医疗、教学之职。既以“百药救民疾病”，又在助教协助下，教授学生，学生并有在州境内巡回医疗的任务。唐代州县等之医药设置，是由户口数决定的。四万户以上为上州，二万五千户为中州，不足二万户为下州，以每户平均五人计，约千人就有一医学生，这个比例在这一时期应该说是不低的。从而可见唐政府对医学的重视。

      初步熟悉了各人员及流程后，陆玉成便与助教林育民来到医学博士专房内，仔细商量了有关事项。林育民对他极为钦佩，均一一遵照他的指示执行。

      中午，他没去参与“会食”， 而是自已掏腰包请大家在附近的餐馆吃了一顿。

      下午他继续去学堂听课，他对曹宪执礼甚恭，曹宪对他如此勤学不辍也极为赞赏。同学们乍一见到身为八品官员的他，都有点不知所措。不过后来发现他仍谦和有礼，平易近人，也就很快与他又打成一遍了。

      晚上，在城西的临江轩，姚成带着几个手下，并叫了大都督府的兵曹参军、法曹参军、士曹参军为陆玉成接风，谢仲翔也在座。席间，陆玉成展示了其圆熟的交际手腕，与众人相处甚得。他谦虚地向各位请益，大家都对他很有好感，也对其广博的知识深为赞赏。

      陆玉成前世在医院里工作多年，很清楚每个单位都有派系和山头，如果不加入某一派，其结果往往会被彻底孤立，所以他也不在乎被人视为姚成这一派。他频频向在坐的各位进酒，言谈中颇有唯各参军马首是瞻之意，大家闻之都很高兴。

      士曹参军唐昱文“掌津粱、舟车、舍宅、工艺，”是位技术型官僚。陆玉成脑子里装满了各种科技发明计划，考虑到届时必须征得他的支持，遂与他倾心结交，俩人颇为投契。

      酒过三巡后，姚成笑着抱拳一礼道：“陆博士诗才横溢，今且为吾辈在此相聚赋诗一首如何？”众人皆高声附合。

      陆玉成略想片刻，起身举杯，口中吟诵了一首明代诗人张灵的《对酒》诗：“隐隐江城玉漏催，劝君须尽掌中杯。高楼明月笙歌夜，知是人生第几回？”

      吟罢，大家轰然叫好，很快这首《对酒》诗就风靡了全城。临江轩的老板颇机灵，当即宣称此顿酒席免费赠送，并奉上纸笔，请陆玉成书写了一幅，挂在了这间雅座墙壁上，从此吸引了不少人前来观赏。

      陆玉成上班点了卯后，一般都不呆在大都督府自已的公房里，而是去诊所监督并亲自坐诊。他医术高明，治愈了许多当时视为奇难杂症的疾病，名声越来越大，隐隐有扬州第一名医之称。

      一天上午, 户曹参军陈坚慌慌张张来诊所找到陆玉成,。原来他老父突然昏倒，不省人事。他是个孝子，顿时心急如焚，匆忙来找陆玉成，央求他救老父一命。

      陆玉成带上一位医学生，赶紧随他到了其北城府第，陈坚府第很气派，他作为户曹参军，官居正七品下，“掌户籍、计账、道路、过所、蠲符、杂傜、逋负、良贱、刍藁、逆旅、婚姻、田讼、旌别孝弟，”权力也很大。

      进入大门，穿过中门，来到后院正寝。只见一肥胖老者卧在床上，人事不知，牙关紧闭，口噤不开，两手握固，肢体偏瘫，拘急，抽搐，面白唇紫，四肢不温。

      旁边还有一位大夫也是扬州城一位名医，他不时摇摇头，叹息几声。这位大夫常年为陈家看病，深得陈家信重。这次老太爷病势危重，他束手无策后，家人才去请陆玉成。

      见陆玉成进来，这位大夫神情有些尴尬，两眼隐隐透出些许不屑，在一旁冷冷地瞧着。

      陆玉成摸了摸老者的脉象，发现脉沉滑。问了问旁边的家人和侍者，初步诊断为中风，属中脏腑的阴闭。这种病这个时代确实没有好办法，难怪陈坚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陆玉成从药箱里取出他所配制的苏合香丸，用温开水化开，然后用鼻饲法给老者灌服。不一会儿，老者就悠悠醒了过来。陈坚大喜，赶紧上前唤道：“阿爷醒了，感觉如何？”

      旁边那位大夫却满脸惊诧地看着这一幕，半晌合不拢嘴。他顾不得自尊心有损，冲口而出：“陆博士尔手上是何药？如此神奇！”

      “这是某配制的苏合香丸，具有芳香开窍、行气解郁、散寒化浊的功效。”陆玉成回答。

      “可否请陆博士指教一二？”说罢，那位名医老脸胀得通红，问及对方医药的秘密在这个时代是极犯忌的呀！

      可陆玉成却毫不在意，把苏合香丸的配方、适应症和用法详细告诉了他。让这位名医激动得热泪盈眶，对之长揖一礼，旁边的陈坚也为之大为感动。

      接着陆玉成开了一个名曰涤痰汤的方子，叮嘱几句后，即告辞离去，陈坚自是千恩万谢，把他送出大门。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和调理，老太爷逐渐恢复正常。陆玉成的医术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更以不吝传授医疗绝技之名让扬州的医生对他敬佩不已，与陈坚也成了好朋友。

      自从杨荷住进陆家后，俩人朝夕相处，情义更浓。俩人时常在一起切磋武艺，她指导陆玉成练习内功和轻功，使他武功进步更快。清晨他俩一起习武，晚上一位若是读书，一位则在一旁做女红或添灯端茶。赵慧娘倒也不嫉妒，反而与杨荷好得像姐妹。陆达明夫妇看在眼里，心下也甚喜欢，心中巳把杨荷默认作了未来的儿媳。

      一天下午，正是休沐日，学堂也放假，陆玉成正在家里读书。马小虎跑来禀告，说门外有一位青年士子求见，并递上了他的名刺。陆玉成打开名刺一看，不由愣住了，因为名刺上是一位叫上官仪字游韶的人求见。

      历史上的上官仪可是位大名鼎鼎的人物，他是陕州陕县人，生于江都。贞观初，擢进士第，召授弘文馆直学士，迁秘书郎。唐高宗时供职门下省，颇受唐高宗和武则天的赏识。龙朔二年，成为宰相。后来高宗不满武后跋扈，上官仪向高宗建议废后，高宗亦以为然，由上官仪草诏。武后涕泣陈请，事遂中缀，自此武后深恶上官仪。麟德元年，上官仪被诛，家产和人口被抄没，其一子上官庭芝也同时被诛杀，他的孙女上官婉儿也才华横溢，因曾权势赫赫被称为“内相”，在历史上也很有名。上官仪是初唐著名诗人，他的诗“绮错婉媚”，具有重视诗的形式技巧、追求诗的声辞之美的倾向，形成当时争相模仿的新诗体——上官体。在唐诗发展史上，上承杨师道、李百药和虞世南，又下开“文章四友” 和沈佺期、宋之问。

一默先生

一天下午，正是休沐日，学堂也放假，陆玉成正在家里读书。马小虎跑来禀告，说门外有一位青年士子求见，并递上了他的名刺。陆玉成打开名刺一看，不由愣住了，因为名刺上是一位叫上官仪字游韶的人求见。---大人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