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 江苏 TA的每日心情 | 开心 2019-2-15 08:40 |
---|
签到天数: 85 天 连续签到: 35 天 [LV.6]常住居民II
副总编
- 积分
- 103772
|
本帖最后由 清秋丽影 于 2022-1-27 06:03 编辑
【编者按】一年一度的大扫除,对于年青人来说是举手之劳,而对于上了岁数的老人来讲并非易事,当陈老汉俩口在为打扫翻新的房子而一筹莫展时,在为思念失去的儿子而悲伤不已时,三个年青人突然来到家中,不声不响地解除了老俩的内心之忧,当二人还在疑惑不解忐忑不安中准备付酬劳时,却难觅三人影踪,最后才知是政府所为。读罢此文内心生出一股暖流,感恩党的阳光雨露,感恩政府的亲切关怀,将帮扶工作落在实处,让百姓能过一个敞亮干净祥和的春节。文章娓娓而谈,行文自如,情感真实,叙述生动,值得推荐共赏!(清秋丽影)
“二十三,灶王爷回天,二十四,清屋扫院……”,这是中国最古老的民间遗留传统和习俗,不论大江南北,新的一年莅临前,这个习俗,家家户户都会认真地遵循执行。在还没有完全融入到现代城市生活的西部山区赤沙镇,乡民们对这个经久不变的传统习俗尤为重视。
蜡月二十三,俗称小年。这一天,民间便开始在家中设立和供奉神位,陈列鼎俎,摆放笾豆,用十分丰盛的酒食等作为祭品,开始祭灶活动。
大清早起来,年已过古稀的陈老汉嘴里一边念叨着“请灶王爷上天多言陈家好事,来年多赐陈家洪福,陈家子孙恭送灶王爷归天庭”,一边将早已准备好的祭品一盘一碗地放置在一张简易的方桌上。摆好后,陈老汉点燃三支香,插在至少经历过四五十个岁月的小香炉里,朝着香炉后面的灶王爷塑像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很躬,满目虔诚。陈老汉的老伴则是更为虔诚地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祭灶,只是经过一下仪式,陈老汉虽然行动有些不便,倒也能轻松应付得来,但新年前的另一个最重要传统习俗,腊月二十四必须扫房子,对陈老汉来说就没那么容易了。扫房子,有着除陈布新的涵义,用意是要把陈年的一切穷运、晦气、病灾等全部扫出家门,干干净净过大年,很讲究这个习俗的陈老汉自然是不敢懈怠。
随着福民政策的进一步延伸,陈老汉家的生活水准得到了显著提高,家居也从两间土坯房翻盖成了两间大瓦房。房子高了,面积大了,再加上为亮堂,镶着玻璃的窗子也多了,加上黄土高坡经常出现沙风暴,屋内院外显得有些灰突突的。清扫这样的房子院子,让上了岁数的陈老汉泛起了无线伤愁。他和多病的老伴也只能抹抹桌子扫扫炕,登高爬低的清扫房屋和劳动身体的清理院子,完全不可能。
陈老汉走出院子转了一圈,原想着从左邻右居家找一个帮手,把屋里墙壁上的灰条和顶棚及角落处的蜘蛛网清扫干净,再帮着把窗户前后四扇大窗户的玻璃擦擦,还有院墙上的干枯杂草也得清除,这些都不是现今的陈老汉所能完成的。
可陈老汉转了多半个村,外出打工的年轻人都还没回来,多数在家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也在眼巴巴地希望有人来帮忙。即便有年轻后生在家的,自己家的事都还忙不迭,根本抽不出身来去帮邻里。
陈老汉带着失望,叹着气回到家中。
“这屋子不扫也罢,拣够得着的地方大概拾掇一下也算除过尘了。这屋子比土墙房干净的太多,我看不用扫了。”老伴劝慰起陈老汉。
陈老汉瞪了一眼老伴:“怪不得这一年里你三天两头的这不得劲那不欠活(舒服),还不是去年格没扫房子?黑不溜秋的房子你住着舒心,我还嫌窝囊呢。”
“你嫌窝囊,咱家扫把抹布的有的是,那你倒是紧着去打扫啊?”老伴嘟囔了一句。
陈老汉一听,赌气的抓起扫把,拉过一个老旧木椅,哆哆嗦嗦踩了上去:“咋地,就不信我还扫不了这个屋子了。”说着,陈老汉就要动手清扫。
“你这是哪根筋又不对劲了,去年格的教训你咋就不知道接受呢?还想把这老骨头撇沟里啊?赶紧着下来!”老伴见状甚是担惊,忙扶着咯吱作响的椅子,喊着让陈老汉下来。
陈老汉只不过是和老伴呕个气,他也怕自己有个闪失,一旦失手就麻烦了,便借驴下坡,装作极不情愿地从椅子上下到地上。
“唉。”陈老汉摇摇头,伤感的叹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真格老不中用了,家里也没个当事的人了,要是娃还活着……”
一听陈老汉提起娃,老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桌上身着军装墙上的儿子的照片,眼睛立刻湿润了:“咋又提起娃来了?不是说好娃在心中吗?”老伴的嘴唇在颤动,禁不住流下了泪水。
见老伴落泪,陈老汉慌了,赶紧用衣袖为老伴抹去眼泪:“看我这贱嘴,真是欠抽。有这样的娃是咱的骄傲,我不该拿娃说话。你莫伤心,以后我保证再也不提了。这吧,听你的,房子以后再扫也不迟。”
“我也是想娃了。”老伴拿起儿子的照片轻轻抚摸着。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阵不间断的动静。
“莫不是有人来咱家了?”陈老汉忙披上件军大衣,拉开门一看,有三个不认识的青年人在清理院子,问道,“你几个是?”
可能是太冷了,几个年轻人只是对陈老汉笑笑,张张嘴没说话。
陈老汉走到院子里,看到地上放着一个大布袋,几个塑料桶和拖把、毛刷和一个伸缩梯子等工具,又问道:“你几个是哪来的,咋个我整院子?我没有叫人来清扫啊?”
三个娃没回答,只管忙乎着。
正值数九隆冬,冷风刺骨,站在院子里,陈老汉都能感觉到冷风透在脸上的一股刺寒:“这是咋回事呢,不能是白干吧?”
还是年轻人有能量,很快就把院子清理完毕。没等陈老汉有反应,他们就走进屋里,很默契也很专业地配合着,从大布袋里掏出几个硕大的布单,严严实实地覆盖在陈老汉家的床铺、家具及其他物品上,并让陈老汉老两口各戴上一顶大草帽.随后,这几个年轻人拉开梯子,开始清扫起来。
“咱没请人来清扫呀,这咋就一句话不说就干起来了?”老伴拽拽陈老汉的衣袖,紧张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人家也不说清楚。他愿干就干去吧,既然是流汗出力,就不是讹人,末了就是给咱要俩钱的事。”老实巴交的陈老汉轻轻地摇摇头。
老伴也是不得要领,只好客随主便了。
三个年轻人先屋顶和墙壁,然后是地面,接着擦玻璃的动作着,手脚十分麻利,让陈老汉看的满腹热浪起伏。
“不管咋地,好歹也算是解决了扫房子的问题。”陈老汉心里虽十分疑惑,倒也没怎么放在心里。
约莫一个半多小时左右,两间屋加一间厨房就被三个年轻娃清扫得干干净净。
看着弄得满脸满头灰尘的娃们笑呵呵地看了陈老汉一眼,整理好所带工具准备离开。
陈老汉把老伴拽到一旁,趴在耳旁声音很小的耳语道:“你赶紧地取出点钱准备着,把家里的柿饼装一些。”
“柿饼有的是,就是这几个人扫房子院子出力了,就是不知道人家要多少钱啊?”老伴望着陈老汉,问询道。
“你问我,我不知道,钱要多少,得看人家的态度了。”陈老汉只是摇头。
老伴看着陈老汉,悄声问:“你看,一个人一百够不够?”
“一人一百块钱怕打发不了吧?活干的那么辛苦,看这架势,至少一人二百,或者更多。”
“那到底的多少啊?我手里可没多少现钱。”老伴有点急了。
“这吧,我去问问几个娃,看要多少,要是不够,我到二哥家借点。”陈老汉思量了一下,说道,“一年就这么一回,也算发红包了。”
老两口这厢的商议话还没说完,那边三个年轻人收拾好工具,把屋里上下左右地又打量了一番,便一起走出了屋子。
等陈老汉来尽忙着赶到院子里,人已没了影子。第二天,陈老汉才知道,被不告知便于清扫的不是他一户,原来是政府给军烈属和孤寡老人送来的温暖和关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