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天龙 于 2022-2-16 10:31 编辑
【编者按】一篇令人扼腕叹息的小说，女主人公凤仙一生不幸的命运，可谓是一波三折、惊心动魄！凤仙的前半生相继失去双亲，与哥哥相依为命，在苦水里长大。本以为兄妹俩会扶持一生，幸福的生活下去，谁知哥哥的结婚竟成为凤仙不幸命运的转折点！她的后半生真是像一本泛黄的旧书，起起伏伏，不由地让人感慨女人的命运怎么会如此曲折不幸？逃出狼窝，又入虎洞，可怜的弱女子任人摆布，成为生孩子的工具和牺牲品。凤仙的一生，是凄惨的一生，是黄连浸泡的一生，也许这是那个时代造成的悲剧吧？希望现在的女性能独立自主、幸福的生活！令人心酸的小说，推荐共赏！【编辑：莫道不销魂】
一 凤仙是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际降生的，她的家境贫寒，爸爸是一个炼钢工人，妈妈是一个挡车工。很不幸的是，凤仙的妈妈在生下凤仙时产后大出血，经医生全力抢救，从死亡的边缘把她拽了回来。虽然没有丢掉性命，但由于失血过多没钱吃滋补营养品，就落下了严重的缺血病。 在凤仙6岁的时候，妈妈因为感冒发烧病情加重。由于家庭困难，没有得到好的救治，撒手离开人世。 凤仙妈妈的离开，让11岁的哥哥凤志和6岁的凤仙成了没娘的孩子。凤仙的爸爸既要在钢铁厂上班，还要照顾家里的两个孩子，又当爹又当妈让他精力憔悴、疲惫不堪…… 失去妻子的悲痛，忙里忙外的劳累，使他整天精神恍惚，萎靡不振。因为家贫，没能很好地给妻子治病，让他一直沉浸在愧对妻子的痛苦阴影中无法自拔...... 在凤仙10岁的那年，兄妹俩放学回家，已经很晚了还不见爸爸的归来，两个孩子焦急地站在门口张望着爸爸…… 远处开来一辆大卡车，来到凤仙的家门前站住了。车上下来五六个人，兄妹俩以为是爸爸回家了，高高兴兴迎了过去。可走进仔细一看，是和爸爸在一起上班的几个工友还有两个陌生人，唯独就是没有爸爸。 凤志急着拉住一位工友的手问：“叔叔，我爸爸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这么晚都没有回家呢？” 那位工友默默地拉着凤志的手往家走，等众人和凤志凤仙兄妹俩走进家里的时候，那位工友才开口说话了：“你们的爸爸掉进刚出炉的钢水里面去，没等工友们把他救出已经被烧焦了，等钢水冷却了连尸体也不知去了哪里？什么也找不到了？” 工友们带来了让兄妹俩难以接受的事实，两个孩子一听傻眼了，爸爸早上上班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怎么可能呢？凤仙哭着说道：“你们骗人，我不相信！” 凤志傻楞地站在那里，好半天干瞪着眼说不出话来。妈妈死了，留下相依为命的爸爸，现在掉到钢水里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以后有谁照顾兄妹俩呢？好半天凤志才哇地哭出声来，凤仙看到哥哥哭，她也放开嗓子大哭起来。兄妹俩个撕心裂肺哭喊着，让在场的人都潸然泪下。他们哭啊！喊啊！任凭怎样哭喊，他们的爸爸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哭喊声，永远地离开了他们…… 兄妹俩伤心欲绝哭喊着，喊破了嗓子，再也听不到父亲回应，再也看不到父亲的踪迹！兄妹两个没有了精神支柱，悲痛伤心哭着喊着要去找爸爸，厂里的来人好不容易才拽住两个可怜的孩子。 这时有一个陌生人抱起凤仙，另一个陌生人拉着凤志的手说：“虽然你爸爸不在了，我们不会不管你们的，我们是厂里的负责人。以后你们兄妹有困难我们一定会帮助你们，以后厂里就是你们的第二个家……” 凤仙的爸爸已经和钢水融为一体，再也找不到了。厂长决定在炼钢炉前面给凤仙爸爸开了个追悼会，顺便也抓了抓安全生产，提醒工人们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 接下来的日子里，厂领导暂时委派一个厂里的女职工去照顾凤仙兄妹，除了给他们发足够的供应粮以外，还每月给兄妹俩30元钱的生活补助，兄妹俩暂时就这样维持着生活。 妈妈死了，还有爸爸依靠，爸爸死了，两个孩子无依无靠。两位亲人的相继去世，让俩兄妹的天塌了，让他们的精神支柱没了，他们的靠山没了，相依为命的爸爸再也回不来了。他们兄妹以后的道路该如何走下去呢？ 很快兄妹俩就好像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在外面受人欺，回到家里没人管……厂里派去照管两兄妹的那个女职工也不愿去管他们，请了病假。在那个年月，人们的生活十分困难，亲戚朋友都怕他们兄妹粘在手上，不愿和他们亲近，见了他们都避之而不及，远离他们。 凤仙整天缠着哥哥哭着要去找爸爸，每到这个时候，哥哥就会无助地抱着凤仙哭。兄妹两个肚子饿了没人过问，哭着喊着叫爸爸：“爸爸您在哪里？爸爸我们好想您？您回家看看我们吧？”邻居听到他们的哭声，经常给他们送点吃的东西，安慰安慰他们。大家看到他们兄妹十分可怜，都伸出援手。可那个时候谁家生活都不富裕，虽然想帮助他们但心有余力不足，也没办法给予他们太多的帮助。 没了爸妈的孩子他们的苦无法形容，说黄连苦，他们比黄连都苦。可就在这苦这恶略的环境磨练下他们坚强的生存着。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凤志居然学会了做饭。虽然做的饭生熟掌握不好，做不下可口的饭菜。但是能填饱肚子，将就着不挨饿了。 凤志每天陪着妹妹去上学，放学的时候一同回家，他就和大人一样的处处照顾关心着凤仙。 由于没有父母的约束，凤仙的童心无法收敛。她经常逼着哥哥给她去商店里买好吃的东西，买好玩的玩具。他们的生活费经常是青黄不接，左邻右舍看到他们可怜，经常会力所能及的去帮一帮他们。 转眼快过春节了，厂长忙完厂里的事情，想到凤仙兄妹。带了点慰问品去了凤仙家，他们看到了兄妹俩的家不像个家，衣服破烂不堪无人给他们缝补，身上头上长满了虱子。厂长看到兄妹两的惨状，想到他们没了父母无人照顾，当即决定带他们兄妹回厂里。 回到厂里之后，厂长叫人给兄妹俩买了新衣服，让他们洗了澡。厂长给他们兄妹安排了一间职工宿舍，让他们在职工食堂吃饭。 在厂长的关怀下，凤仙兄妹俩在厂里安了家。每天放学以后直接回到厂里，一日三餐都在厂里食堂吃，再也不用因为吃不上饭发愁了。兄妹俩脸上有了笑容，他们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
二 又过了几年凤志初中毕业，由于照顾妹妹分心，致使学习成绩一般，无心再继续上学。他找到厂长要求在厂里找活干，厂长觉得他还小就让他去连铸车间做学徒工。凤志是一个勤快老实的孩子，很快就博得了工人师傅们的好评。人们对凤志竖起大拇指夸赞，深得大家的爱戴。 厂里的女工们也传开了，都说凤志勤快老实，是一个积极上进的好青年，只可惜早早的没了爹娘。有一个名叫美琴的女工开始留意凤志了，她看到凤志做事麻利憨厚老实，各方面都很优秀，模样也挺不错，渐渐的开始喜欢上了凤志。 经过一年多的观察，美琴喜欢上了凤志。她找到了厂长，想让厂长给她和凤志牵一牵红线，做个月老。厂长也早有心思给凤志找个对象，也好对死去的凤志爸爸有所交代。于是，他欣然答应了美琴的请求，直接去美琴的家里找到了她的父母，从中斡旋这门亲事。 厂长说明来意以后，美琴的父母听后对美琴的草率表示反对：“凤志没爹没妈家里一贫如洗，找谁不行偏找他呢！我们家美琴是怎么想的？” 美琴妈妈大动干戈，把美琴狠狠地臭骂了一顿，随后提出了无理要求：“美琴要想嫁给凤志的话，凤志不能再让凤仙回家，理由是凤仙没家教，美琴不能和凤仙交往，不能在一起生活。” 这可让厂长犯难了，凤志凤仙兄妹两个没有爸妈无依无靠，凤仙离不开凤志啊！自从他们爸爸死后，一直是凤志照顾着凤仙。不让兄妹两个交往，凤仙能接受了吗？该怎样和凤仙说呢？ 如果不和凤仙把话说明，凤仙不知情以后会更不好收场。厂长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和凤仙说一下吧！有人愿意嫁给凤志已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不能让这个煮熟的鸭子飞了。美琴是个好姑娘，过了这阵子美琴会好好待凤仙的，现在只能是把她妈妈的嘴堵上再说了。先顾眼前，人心都是肉长的，将来一定会有转机的。 厂长经过一番考虑后，决定和凤志凤仙长谈一次。星期天上午，厂长找到了凤志凤仙。先是问他们有什么要求，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厂里帮助解决。 凤志凤仙异口同声地表示：“我们没什么要求，吃在厂里，住在厂里已经很满足了。谢谢厂长的关心，厂里是我家，厂长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厂长看了看他们兄妹俩，很为难地转了话题，对凤仙说：“凤仙，你哥哥也老大不小到了结婚的年龄了。现在有个姑娘要嫁给你哥，可人家提出的条件让我无法开口，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你哥应不应该结婚呢？” 凤仙爽快地说道：“哥哥到了结婚的年龄，应该娶嫂子，有了嫂子我还会有个说话的知己呢！我高兴都来不及，巴不得哥哥早点结婚呢！” 厂长听了凤仙的话，更加为难了。该怎么和凤仙说呢？他又问凤志：“你打算结婚以后和妹妹一起过吗？” 凤志不假思索回道：“我和妹妹没了爸妈，至她出嫁我们俩都不能分开。爸妈死的早，我是决不会忍心让妹妹孤独的生活，要让她把书念完，找个疼她爱她对她好的男人，我才会放心。” 厂长叹了口气，很无奈地地说：“我很想成全你们兄妹，但事情让我很为难，凤志你觉察到没有？咱们厂的美琴喜欢上你了。前两天我去她们家和她的爸爸妈妈提起这件事，她爸爸妈妈也不反对，前提是不让你们兄妹两在一起过，让凤仙还是在厂里，凤志你和美琴回家单过。” 厂长刚说了几句，凤仙腾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床边趴在床上哇哇大哭起来。厂长和凤志跟了过去，两个人好一顿劝都无济于事，凤仙撕心裂肺痛断肝肠嚎啕大哭着，谁劝她都听不进去……这哭声让谁听了都心颤，都会为她掉眼泪…… 凤志看到妹妹这样哭让他很心痛。没有爸妈的娃，相依为命的兄妹两现在让他们分开，这是在他们伤口上撒盐。凤志劝不了凤仙，他也无助地哭了起来。他泪流满面声泪俱下哭着劝凤仙：“妹妹别哭了，我和你永远在一起，咱们不娶嫂子了，咱们永远不分开……” 厂长看到这兄妹俩，他为这兄妹俩的遭遇也感到难过，他含着眼泪对凤志说：“你不要哭了，你是男子汉眼泪要往肚里咽，一定要坚强。以后的路还很长，要经得住伤心与挫折的考验，让时间去抚平她的伤口吧！咱们出去让凤仙把心中的苦闷好好的哭一哭，让她痛痛快快的把这些年的委屈哭出来，也许这样哭一场她会好受点。”厂长叮嘱完凤志以后，含着眼泪摇着头回家了。 凤仙哭啊哭，她觉得天塌了、地陷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属于自己了。她哭了一整天，星期一她没去上学，也没去食堂吃饭。睡在床上眼睛都不愿睁，凤志上班走的时候她在睡觉，回家她还在睡觉。 凤志觉得不大对劲，摸摸妹妹的头，好烫好烫。爸妈离开凤仙也没怎么生病，这次的打击让凤仙发烧了。凤志立刻去找厂长，厂长正在开会，把工作安排了一下，就随着凤志走出会议室。 厂长让凤志回宿舍照顾凤仙，自己去厂医院请医生过来为凤仙诊治，医生经过检查以后，觉得凤仙没什么大病，只是有点感冒加上伤心过度不吃不喝引起的。医生也很同情凤仙，知道她这两天正在气头上，开药她也不会吃，就给她打了一针。 看到凤仙这么的伤心，医生叹着气说：“我希望她能想得开，别因为伤心过度刺激到大脑。”医生给凤仙打针她都没睁一下眼睛。哥哥和厂长、医生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只是不愿开口不愿睁眼罢了。 医生临走嘱咐凤志：“我晚上再来给她打一针，醒来的时候想办法让她喝水，不要再让她受刺激了，她没什么大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厂长等医生走后，对凤志说道：“你们早早的失去父母，兄妹俩相依为命，她怕失去你才会这样的！” 这个时候，凤仙再也憋不住了，她一骨碌爬起来说道：“哥哥你不必为我操心了，我没事，明天就去上学。你娶你的嫂子，我是不会再让你担心给你增加负担的。我不孤独，厂里是我家，厂领导是我的爸妈。你以后就不必再顾虑我，安心去过你的两口之家吧！从今以后我不需要你的照管，一个人过我的孤独生活，咱们俩的兄妹情分到此结束！” 凤仙又对厂长说：“您以后就是我的亲人，那位姑娘要嫁给我哥，你成全他们吧！我们这样的家庭有人愿意嫁给哥哥就很不错了，不能因为我耽误了哥哥，我以后不会再给哥哥增加负担了。” 凤仙是在舍弃自己的兄妹情成全哥哥，她比谁都清楚他们兄妹的处境，“好不容易有个女孩要嫁给哥哥，不能因为自己坏了哥哥的好事。我狠下心来舍弃自己的兄妹感情成全哥哥吧！” 主意已定，凤仙在心里发誓：“我一定要让哥哥死心塌地的离开我，让哥哥早日成婚，给我们家传宗接代，让爸妈在天之灵得以安心。为了我的家族，我必须舍弃这段割舍不下的兄妹情！” 厂长看到凤仙已经表态，对哥哥的婚事她不反对，愿意成全哥哥，他就放心地回去处理厂里面的事情了。 凤仙告诉凤志：“哥哥，明天你就搬回去吧，不要再和我住在厂里了。我已经长大，不再是那个离不开你的女孩，以后你就忘了我吧，好好地去过你的两口之家，过几年生上个孩子，让咱们家有了后，告慰死去的爸妈。我把话说到这里，从今以后咱们就是陌路人。” 凤志还想说什么，可凤仙堵着耳朵一句都听不进去。第二天她早早起来叫醒凤志，告诉凤志：“今天你必须搬回家里，我上学去了，等我放学回来看到你要是没搬走，我立刻就消失！”说完头也不回的背起书包离开了。凤志只得搬离厂里，让妹妹心情平复，可这一搬就再也没有挽回兄妹情，兄妹情自此了断！ 从此以后，凤志娶了美琴做妻子，凤仙在厂里继续上学。美琴和凤志去找过凤仙，但凤仙执意再不和他们交往，自己过自己的生活。
三 轰轰烈烈的文化革命开始了，红卫兵大鸣大放，大字报贴满了城里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造反派，口号声此起彼伏，整个城市一片混乱。 造反派声称要彻底打倒走资派，狠狠地批判资本主义的反动“学术权威”，批跨斗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把所有“臭老九”清除出党。整个城市顿时一片乌烟瘴气，凤仙在的那个工厂也开始了行动，厂长在一片批斗声中被揪出打倒了。 正在上初中的凤仙学校也停课了，她参加了造反派，每天大街小巷都有她的身影，没人束缚的她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哪里乱她就在哪里出现。哪里有批斗的声音，她就出现在哪里，成了积极活跃的红卫兵带头人。 很快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运动开始了，凤仙第一个自告奋勇，参加了上山下乡运动。这一下乡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她没有和哥哥告别就离开了生她养她的那座城市。 从此以后，她再没有回城，开始了她漫无目的、无头无绪、漂浮不定的悲惨生活...... 凤仙下乡的地方还算是不错，她被分到了平原地带。不知忧愁不懂生活的她随着下乡的知青坐着大卡车奔驰在宽阔的乡间公路上时，她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觉得她走进另一个世界，一眼望不到边的麦田吸引着她，高粱摇晃着身躯召唤着她，玉米吐着红红的毛发在迎接着她。 一切对凤仙是那么的吸引、那么的新奇。她对下乡的那个乡村有着特别的好感，一下车就兴冲冲地走进村长给她们安排的能容纳十几个女孩的家…… 她不怕累不怕苦，做什么都积极肯干，村里人都说知青里面数她卖力。听到村里人对她的好评，她心里甜滋滋的，感到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脏活累活她都抢着干，体力弱的女知青都喜欢和她分在一个组。 一开始别的女孩想家，经常到了夜晚就互相诉说想家的痛苦，有时哭哭啼啼的，凤仙看到他们觉得好笑，她心想：“家有什么好呢？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家，我没牵挂一身轻多好呢！”可日子久了，时间长了。渐渐的别的女孩都有家里人给捎带点吃的东西，穿的衣服，带点零用钱。唯独凤仙没人过问，她开始有了孤独感，开始想家，开始想念她唯一的亲人哥哥。 凤仙下乡的地方离她出生的那座城市相隔只有60多里，两个月就有一次探亲假。别的女孩都回家探亲，只有凤仙不提回家的事情。虽然她心里很思念哥哥，但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孤独惯了，不愿意再去打搅哥哥的平静生活。 正在她感到孤独寂寞的时候，村里一位年龄不小名叫建设的会计开始关心她了，经常给她送点吃的，有时给她买件衣服。渐渐地凤仙在建设身上感到了家的温暖。 凤仙一来二去的经常去建设家，建设的母亲也显得对凤仙十分殷勤，五大三粗的建设虽然长相丑陋，但对凤仙还是挺关心的。凤仙把建设当成是他的大哥哥，可她殊不知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看不出建设的用心，看不出建设想寻找机会占有她，还一如既往地和建设来往……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凤仙穿着单薄的棉衣冷得瑟瑟发抖，建设在外面叫她：“凤仙，你出来一下，我妈妈给你做了一件棉衣，让你去试一下。”凤仙不假思索地随着建设走出知青宿舍来到了建设的家。 刚走进院子，建设就把院门“咣当”一声关了起来。凤仙也没多想，跟着他走进了家里。凤仙前脚迈进去，建设后脚立刻把家门关上了，凤仙傻眼了，哪里有棉衣等着她试，家里只有建设和她两个人，建设的妈妈早已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她这才恍然大悟，是建设蓄意安排好的一场骗局，就等着她的上钩。凤仙见状，扭头想离开，可是她哪能走得掉呢！ 建设一改先前对她的温柔，一把将她摁在炕上，凤仙想反抗，建设凶相毕露，在她脸上左右开弓打的凤仙眼冒金星，随后把她的两只手摁住，用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将手绑起来。凤仙想反抗拿脚乱踢，可她一个弱女子，反抗是没有用的。建设这个玩女孩的老手顺利地对凤仙实施了强暴，凤仙哭啊！喊啊！任凭她怎样哭怎样喊都没人救她，没人帮她…… 她哪里知道，建设是一个远近闻名不务正业的混混。别说是讨老婆，女孩见了他都避之而不及，在大老远看见他都会像躲瘟神一样的躲着他。有很多女孩都被她糟蹋过，可因为他有着爸爸是革命烈士的招牌护着，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被他糟蹋了的女孩事后大人都悄悄地将女孩嫁人，即便被他糟蹋也没一个女孩愿意嫁给他，都想离他远远的，再也不想见到他。 建设勤吃懒做，家里穷的一贫如洗，因为他爸爸是为了解放战争牺牲的革命烈士，村里对他们母子十分照顾。初中毕业他不愿再念书，村长就照顾他让他当上村里的会计。 已经老大不小的建设一直瞎混，她的妈妈是个老实善良的农村妇女，只是因为建设爸爸死得早，建设小的时候妈妈一直宠着娇惯着他。等他长大已经娇惯成性，妈妈的管教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效果了。 建设妈妈很为儿子的以后担忧，总想给儿子物色个媳妇，好让她有了家就收敛一些。她找过好多次村长，求村长帮忙找一个能让建设收敛的女孩。
四 正在村长发愁之际，恰好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很快村长就知道了凤仙的底细，凤仙没有爹妈无依无靠正适合给建设做妻子。可人家是知识青年，恐怕不愿意落户在农村，该怎么向凤仙开口呢？ 村长苦思冥想，最后和建设妈妈商量：“让建设想办法去讨好凤仙，等凤仙对建设有了好感以后，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强行占有她。她虽然是知识青年，可她是个没爹妈没人管的女孩，估计不会有什么风波。” 两个人商量好以后，就开始让建设下点功夫对凤仙献小殷勤博得凤仙的好感。这一招真灵，凤仙真的上钩了。 村长看到已经水到渠成，就叫建设妈妈去和他妻子做衣服离开家中，准备让建设强行对凤仙施暴，让凤仙在哑巴吃黄连的情况下答应嫁给建设。 建设妈妈走了以后，村长对建设说：“小伙子机会来了，凤仙是给你作妻子再合适不过的人选，这个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你做事悠着点，吓唬吓唬不要太做的过火了。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她就会顺利成章的成为你的媳妇。我让你妈妈今天晚上就住在我家，一切看你的了。”村长深知建设玩女孩的手腕，想到有些对不起凤仙，可事已至此，为了建设能给革命烈士传宗接代，只能委屈凤仙了。 这一切凤仙都蒙在鼓里，她哪里知道村长和建设母子合起伙来对付她一个弱女子呢？凤仙被建设强暴之后建设对她说：“我知道你是一个没人管的女孩，只要你识相点和我成为夫妻，我就不会再捆着你的手了……” 建设又说：“你既然到了我的手中我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你要是不识相我更有办法治你，我会一不做二不休，慢慢地折磨你，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等我玩够你以后杀掉你，你的尸体将会大卸八块喂野狗。你应该清楚我的势力，在我家任凭你哭闹，村里人谁都不会来救你！” 凤仙听建设说着，吓得直哆嗦，哭着央求建设：“我听你的嫁给你，只要你不杀我，让我活着就行，我求求你不要打我，不要杀我好吗？” 凤仙一直以来心灵受的伤害打击特别大，已经超出她的承受范围，这次建设彻底让她崩溃了。看到建设她直发抖，建设吓唬她的话她已当真，想到要是不答应给建设做妻子，建设杀掉自己喂野狗的场景，吓得她小便失禁，尿在裤子上。她不敢反抗，被建设彻底征服了。 从此，凤仙再也没有回知青宿舍，村长和建设妈妈的愿望实现了。村长派人把凤仙的行李送到建设家。凤仙就这样和建设生活在一起了。有好长一段时间建设不让凤仙外出，把凤仙锁在家里。 建设不在家的时候，凤仙隔着窗户哭着央求建设妈妈让建设别锁她。建设的妈妈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农村妇女，他不赞成儿子的做法，可建设又不听她的劝说，她只好找到村长让村长出面劝建设不要锁着凤仙了。 村长找到建设，骂道：“我告诉过你不要做得过火，你锁住凤仙不让她出来，这要是传出去，你我都得挨批。这是犯法的事情，你我承担不起，你赶快放她出来。要想让她彻底服你，得用计谋约束她，让她自由还不能说你的坏话。”建设听了村长的话以后，点头表示赞同。 建设不锁凤仙以后，告诉她：“你不要得意忘形了，和我妈妈在家，你胆敢走出家半步，看我怎么收拾你！” 建设妈妈知道凤仙是个可怜的孩子，她对凤仙十分关心。买了点新布，给凤仙做了一身厚厚的新棉衣。家里生活困难，她宁愿自己少吃点东西也要让凤仙吃饱肚子。有时还想办法给凤仙做点可口的饭菜，她像妈妈一样的关心着凤仙。 凤仙因为不幸遭遇对她造成的伤害，让她脑海里受到很深的刺激，有了轻度的精神抑郁症。自从被建设征服了，她就和以前的凤仙判若两人…… 建设对凤仙还是非打即骂，十分粗鲁。又过了一段时间，他觉得凤仙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太亏了，得让她去挣工分，于是她又吓唬凤仙：“你不能老在家中让我养着，我得让你出去挣工分。你已成为我的老婆，就得什么事情都听我的，出去干活你不能说我的坏话。去了外面有人要问起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你得说是你喜欢我，赖在我家要嫁给我，我才娶了你。一旦让我知道你说我的坏话，我决不会饶恕你。你想逃是逃不掉的，所有人都会盯着你，你的一言一行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自己看着办吧！” 建设不是吓唬凤仙，村里人谁能胳膊肘朝外拐呢？再说村长派着几个人一直监视着凤仙，她的一言一行都在村长的掌控之中。凤仙就和笼中之鸟，飞不起来跑不远，每天两点一线穿梭在家里地里…… 凤仙带着一腔热血上山下乡，可竟落到如此地步。她已经没有了什么奢望，想到自己没人疼没人爱，跟着建设还能吃个饱饭。要是没有建设家安生，自己还不知会如何呢？她把一切委屈咽到肚里，没有反抗，也不提建设和她之间的事情。每天傻乎乎地上工，傻乎乎地回家...... 很快凤仙怀孕了，十月怀胎，生下了一个男孩，男孩先天缺陷，是一个唇腭裂的孩子。凤仙由于建设对她的强暴，她十分痛恨。建设对她的粗暴，让她恨、让她怕，可她又不敢反抗，只能把怨气都给了孩子。别说是照看孩子，看到孩子他都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爆炸……婆婆只好担当起照看孩子的义务。
五 生了孩子还不到两个月，凤仙就又出现在生产队下地劳动的知青行列里。有一个和她相处不错的女知青问她，你刚生了孩子两月就不怕受凉吗？凤仙傻傻的说：“我是铁打的，别说是受凉，就是阎王爷碰上我都得让开！” 人们看到凤仙就和变了个人一样，先前那个能干的凤仙不见了，她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凤仙白天在外干活，晚上收工回家，都要受到建设变着法的蹂躏，她稍有不从建设就会大打出手。 凤仙在那个家里，她觉得就是一个晚上睡觉的驿站，白天除了吃饭她几乎一刻也不愿在家停留，她几乎觉得自己和行尸走兽一样，任人摆布任人践踏。天下之大，没有她的一片容身之地…… 凤仙觉得从那个家出来的时候感觉树上的鸟儿为她唱歌，地里沉甸甸的玉米棒子朝着她点头，就连那路边的树木小草都在为她跳舞，一片欢快的场景！ 可到了收工回家的时候，就觉得天空乌云密布，小鸟树木万物都在为她哀鸣、为她叹息。每到这个时候，她的脚底下就和灌了铅一样，脚步沉重的朝着那个家走去！ 凤仙的苦没人知，凤仙的泪往哪里流，凤仙一肚子的话向谁诉说，凤仙伤痕累累的心没人知。每天凤仙回到家感觉十分凄凉，晚上吃了饭以后，帮婆婆收拾了碗筷，就回到她和建设的那个令她恐惧的家里，她就和木头人一样，任由建设摆布蹂躏…… 很快第二个男孩出世了……第三个女儿出世了。虽然凤仙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但她根本就没有心思照看她的孩子。建设对她的打骂和蹂躏，让她看到她和建设的结晶——那三个孩子，就觉得心在瑟瑟发抖。她不敢正眼瞅她的孩子，她没有奶水，也没有奶过她的孩子，三个孩子都是婆婆一直在照看着，她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对孩子们她连一点感情都没有。 建设一直对凤仙非打即骂，可对那三个孩子十分疼爱，回家有时间就去逗孩子玩，孩子成了他的乐趣。自从三个孩子相继出世以后，他开始对凤仙好起来了。 可是，凤仙的心早已死灰一般，在她的心里早已想好在建设放松防备的时候离开他，去追求自己的生活。 知识青年全部返城，凤仙在城里的哥哥一直没有和她联系，这个时候她也不愿再回去找哥哥，她已经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家了。她和建设组成家庭，只能是留在乡村了。 留在乡村的知青政府都给办了城镇市民户口，县委主管部门还给凤仙找了工作，凤仙被分配到县里的面粉厂，她的心又开始活了，她离开家去面粉厂上班了。 建设也觉得凤仙已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不会离开他了，就欣然应允了凤仙去县城上班。自从被建设强迫凤仙做了妻子以后，凤仙早有想要脱离建设的想法，只是出于怕建设的粗暴行为，不敢轻易妄为。这次分配到面粉厂她如鱼得水，死了的心又开始复活了。 凤仙在面粉厂绞尽脑汁想自己该怎样找退路，她想要给自己找一个对自己真正好的男人，可谈何容易，真正的好男人在她这个年龄段早已没有了。有的只是地痞无赖和有其它缺陷的，在面粉厂上了三年多班都没物色下一个她认为合适的人选，凤仙有点泄气了！ 凤仙觉得前途一片渺茫，她开始学会抽烟、喝酒。每次喝醉酒的时候，就会把自己心中的苦闷一股脑的说出来。更可气的是，建设居然和面粉厂的领导说好，凤仙的工资由他代领。这件事对凤仙打击特大，她想到：“自己这上的是什么班，自己辛辛苦苦上班，每月发工资的时候自己的工资早已让建设领走了……” 凤仙越想越憋气，越想越窝火，在哭了一晚上以后，没有请假，没有和她的孩子们告别，独自一人离开了面粉厂。
六 凤仙离开面粉厂以后，她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行走着。走累了，在路旁坐下想歇息一会。她抬头看到那远处的绿水青山，近处绿油油丰收在望的庄稼，农民在田里干活，大地一片生机。再想想自己，自己的路在何方？自己该去哪里？她好不伤心，想着想着，她放声大哭起来…… 这时，一位骑车路过的男人停了下来，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坐着哭，有什么事呢？还是受了谁的委屈呢？” 凤仙把经过一一诉说给这位男人，这位男人假惺惺地对凤仙说：“你男人还算人吗？我家里妻子前几年去世了，去我家先住下来再说，要不然你今天上哪去住呢！” 这位男人的一席话，让无去处的凤仙有了希望，她说：“你家离这里远吗？家里还有谁呢？” “家里现在就我一个人，孩子在他姥姥家住着，是个女孩，你去了我叫她回来和你作伴。”这位男人说着很殷勤地去拉凤仙，凤仙有点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那男人让凤仙坐在自行车上，飞快地骑着自行车赶路。凤仙太无知了，这次她又掉进陷阱里了...... 等到了一个村庄，走到一个庭院门口，这人停下了自行车，大门是关着的，凤仙问道：“你不是说你家里就你一个人，为什么是关着门呢？” 这位男人说道：“很有可能是我孩子回家了，咱们先叫开门看一下。”凤仙信以为真，等在那里，那个男人啪啪的敲着院门，嘴里叫着：“宝宝，快开门，爸爸带回阿姨来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凤仙傻眼了，走出两个彪形大汉，不容分说就把凤仙拖了进去，凤仙刚想喊叫，带她来的那个男人拿着一条毛巾上去把她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两个彪形大汉把凤仙一直拖进屋内。 这时带她来的那个男人堆起笑脸说道：“在院子里怕你喊叫，堵了你的嘴，我帮你把毛巾拿了吧，家里有热水，你洗漱一下，一会帮我们干点活儿。” 凤仙这时心跳加快、腿在颤抖。等她缓过神来定睛一看，这个家里还有几个人，他们都在搓麻将，凤仙有点明白这是走进赌窝了。 凤仙明白已晚了，带她来的那个男人看她在那里发愣，拉起她朝着里间屋走去，走进里间屋，那个男人对凤仙说：“我叫根柱，以后有什么困难你找我就是。”说完很殷勤的给凤仙倒了洗漱水，还打开了一瓶罐头，拿过一盒饼干，倒了开水，让凤仙压压惊、去去火。做完这一切，根柱退了出去。 凤仙无可奈何地洗漱一番，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看到吃的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了再说，一会儿，吃的东西差不多都吃完了。 凤仙喝了点水，就迷迷糊糊的，有点想睡，很快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她醒来，她已经盖着被子睡在炕上，她明白了一切，已经进了贼窝看来是难以逃生，自己已经无路可走，就在这里过一天算一天吧。 这时根柱走了进来说道：“以后你做我们大家的老婆吧！保你有吃有喝有穿戴，我们这些人养你一个人养得起，你不要想逃，即带进你来是不会让你逃走的，你就乖乖的和我们享福吧！” 凤仙笑着说：“我既然来到这里，就不打算逃走，我认命了。你想一想，我逃出去还有去处吗？我别无它求，只求吃饱肚子，有衣服穿就行了。”就这样，凤仙走出建设的魔爪，又进了赌窝...... 凤仙又对根柱说：“我太相信你了，你原来是骗子。你是不是在吃的东西里面给我下了药，让我睡着你们好随便糟蹋我呢？” 根柱对凤仙毫无保留地说：“你太天真了，不认识的人的话你能相信吗？还好，我没有恶意，只是让你和我们做夫妻。以后只要你不逃，我们就会对你好的。” 凤仙暂时只能如此了，今天来一波赌徒，明天又是一波赌徒，都是她的男人。根柱是替亲戚看房子的，他一直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亲戚在外地有工作很少回家，这里就成了他们的赌窝了。 凤仙不敢逃，再说她也没去处，她不愿意回建设的家，在这里她觉得也比跟着建设好，在她心里这样的日子也知足了。 凤仙和那些赌徒过了两年，这两年说不上是什么日子。赌徒有钱了她就吃好的喝好的，赌徒要是没钱，她就会饿肚子。 机会来了，这伙赌徒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公安局捉赌，把所有的赌徒都捉了去，凤仙也被捉了进去，她没有说出她的真实身份，只说她是知青，来插队的地方走走看看，被赌徒捉住没法逃生。 公安局的人听了凤仙的供述以后，觉得她很可怜，就给了她100元钱，让她自己回家。凤仙这次学会了，她拿着100元钱，建设家她是不准备回去，回去怕再也出不来。思考了片刻之后，觉得自己暂时有了生活费，该给自己找最后的归宿去了。
七 凤仙找到一个正准备去乡下的大卡车，问那司机：“你要去哪里？”那个司机回答：“南王村。” 凤仙说道：“我也正准备去南王村，载我去好吗？”说着拿出5元钱给了那位司机，那位卡车司机让凤仙上车，凤仙坐在车上，心里有点忐忑不安…… 司机问凤仙：“你去走亲戚吗？这个村子很大，知道亲戚住在哪吗？” 凤仙在心里埋愿司机多嘴，这次她长记性了。没有说自己的身世，只瞎编了一个亲戚在村西，以前就去过一次了。 凤仙怕司机再问她，就装着瞌睡的样子，司机看到她有点瞌睡了，就不再做声了。车在走着，凤仙微睁了一下眼睛，让她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这不是她下乡的村子吗？这不是她把青春留在这里的村子么？她便把头埋得低低的，怕看到建设，怕看到熟人。 卡车很快走过了村子，凤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又走了约莫二十多里，车停了，司机问凤仙：“已经到了，我送你到亲戚家还是你自己走呢？” 凤仙想了想说：“谢谢你带我过来，这里以前我来过，不劳烦你了，我自己去吧。”司机就开车走了。 凤仙想了想：“我先进村，这次可要沉住气。先找年纪大点的人和他们先聊一聊，我就说我男人死了，从城里来的，让他们给我介绍个男人！” 想好以后，她心事重重地走进村去。走了好一阵还不见有人出来，正在想该怎么办？隐约传来了说话声，她寻着声音走了过去，看到远处躺着一根很粗的大木头，有七八个老头老太太在那上面坐着聊天，她像遇到救星，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几个老头老太太看到过来了生人，都把目光朝她移了过来。 凤仙对老头老太太们说明来意，大家正在议论该找谁，这时，正好一个叫做纪元的光棍汉走了过来，一位老太太就把纪元叫住，问他要不要老婆，纪元很爽快地说了声：“要，我正有此意，在哪呢？” 大家都拿手指着凤仙，纪元扭过头来看到凤仙正看着他，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他说了那些话，觉得自己有点失言，一下支支吾吾红了脸。凤仙看到纪元像是个老实人，她直接问道：“你愿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愿意我就跟你走！” 纪元求之不得，说道：“好！我要你，我家穷你不嫌弃就行，走吧！”就这样凤仙和纪元一见钟情生活在一起了。这次还算是不错，纪元对凤仙也是知冷知热，十分关心，凤仙知足了，虽然纪元家穷，但她跟了纪元享受到了男人的疼爱，享受到了家的温暖。 可好景不长，纪元在一家厂里上班，他值了夜班回家的路上遇到车祸一命呜呼，丢下了凤仙。凤仙好不伤心，她又开始犯愁了。没了疼她的男人这该怎么办呢？这时，邻居们十分热心地帮她张罗同村的宝娃。 宝娃也是没有娶过妻子的光棍汉，因小的时候身体不好，没人给他张罗对象，也就耽搁至现在。在邻居的热心帮助下，宝娃和凤仙组成了家庭。 凤仙跟了宝娃，受到了宝娃真心实意的呵护和关心，她对生活有了信心，和宝娃起早贪黑得下地干活。 凤仙由于经过了很多波折，她不会料理家务、不会做饭，还养成了大手大脚的坏习惯，宝娃对凤仙恩爱有加，并不嫌弃凤仙的坏习惯，还经常帮她做饭。两口子恩恩爱爱，小日子过得很如意，邻居们直赞叹凤仙找对人了！ 虽然凤仙有不少坏习惯，可她为人热心诚恳深得邻居的赞赏。宝娃和凤仙过着幸福美满的夫妻生活，凤仙感到自己一生的依托就是保娃了。 正在两口子甜蜜恩爱过着小日子的时候，赌徒根柱刑满释放了。他找到了宝娃，要凤仙跟着他回家，凤仙执意不回去。她告诉根柱：“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找我，我已经找到自己真正的家了。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缘分从此了断！”看到凤仙的执着，根柱只得扫兴而归，从此再没来打搅凤仙。 宝娃家里的哥嫂对凤仙的做法很是不满，说她大手大脚，有她在将来宝娃会一无所有，宝娃一生的心血会被她折腾干的，都劝宝娃把凤仙赶走，可宝娃不听，对凤仙更好了。宝娃哪能舍得让凤仙走呢，这就引发家人对宝娃和凤仙的不满。 宝娃处处为凤仙着想，他看到凤仙孤苦零丁的没有一个亲人，还想法给凤仙联系她的儿女，很快凤仙的儿女和凤仙相认，还经常去看望她。 凤仙对生活信心倍增，整天乐呵呵的，家里家外收拾得井然有序。村里人都说宝娃有了个和他一心一意白头到老的好妻子，宝娃心里也十分高兴，夫妻俩个夫唱妇随，你敬我爱，成为一对恩爱有加的好夫妻。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凤仙的命实在是太苦了，她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家，刚过了十几年舒心幸福的日子，刚过了十几年真正属于她的夫妻生活，在去年冬天因为一次感冒，找村里一个医生给她看病，那个医生说需要输液，可就是这可恶的液体，让凤仙永远离开了宝娃。宝娃肝肠寸断，好不伤心，可人已离去，再无回天之术。 家人也不去追究那个庸医，都盼着凤仙早点离开，凤仙的离开，正合他们的心意，他们草草地将凤仙下了葬，凤仙就这样走完了她的苦难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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