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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李靓才 于 2022-10-30 21:27 编辑
【编者按】读罢落言老师小说,不由感慨万端,一个镇政府,都能翻出如此波澜,可见江湖是多么险恶。故事围绕陆卫、邱菊、凌巧、孙波、冯富等几个主要人物渐次展开,跌宕起伏,迷雾重重,最后终于大白天下,还事情以真相,还当事人以清白,将作恶者绳之以法,令人拍手称快!真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小说故事情节生动,人物形象逼真,语言朴实无华,结构严谨缜密,不失为一篇优秀之作。(清秋丽影)
雨夜下的黑手 文/沉语落言
陆卫调来东溪镇当镇长后,觉得回趟家太麻烦了,晚上多是睡值班室,成了公开的秘密。邱菊轻车驾熟推门进去,见凌巧在一旁打着电话。电话里好像也说钱的事,邱菊见此就顺水推舟地说,镇长,你看看啊,这机关的招待费还没结的。
陆卫站了起来对她说,你明天来我办公室。邱菊掂起那一叠发票,晃了一晃说,那你先签个字啊。陆卫不觉有点上脸了,加大了声音问她,你是没听懂啊?叫你明天白天来,我现在都下班了。邱菊嘟嘟囔囔了一会,不得已一甩手冲走了。
大约3个小时前,陆卫在值班室看电视新闻,一边悠悠地喝着土茶,桌上的电话“丁丁噹”响起来了。电话那端传来凌巧柔和的声音,镇长,我得到你那打个电话,可以吗?想当你的面向水泥厂催个账。真不好意思,不会耽误你多久的。
凌巧来机关办公楼还算顺路,陆卫想也没想随口道,你来吧,注意安全啊。陆卫转而一想,凌巧来一趟也好,她说话时让人舒服,清理那些呆账来顺一点。她自学会计做得很利索,可是冯富书记很排斥她,其中的原因陆卫并不太清楚。
陆卫到任后没多久,在镇水泥厂搞勤杂的凌巧,被安排做了会计。他此举没有惹出啥子舆论,倒是得罪了另外一个女人,那就是在镇机关管食堂的邱菊。镇机关的食堂,肥水很足,男人都争着要去,可冯富拍了板,偏偏安排了邱菊掌管。
邱菊有一对迷人的酒窝,男人瞧了多半都喜欢。前来食堂用餐的时候,都少不得跟她开开玩笑,冯富也不时和她暗里偷香。陆卫去食堂用餐时,邱菊免不了与他暗送秋波,甜言蜜语的,可陆卫表现得很是正派,也不知他是拒绝还是装傻。
翻了醋坛子的邱菊,觉得没有不偷腥的猫。他陆卫不可能不动心,只不过想吃更嫩的草而已。她又是嫉妒又是恼恨,猜疑凌巧和陆卫搞上了。人家冯富比他还大了几岁,都在背后对她投怀送抱的,唯独这不苟言笑的陆卫不迎合她的柔情。
见邱菊耍脾气冲了出去,凌巧有些不解,就说,哟,她还耍起小脾气了!
陆卫随意扬扬手,对凌巧道,她就那样,别去管她了。接着瞟了她一眼说,刚才电话说的啥个意思?凌巧叹了口气说,还不是找借口,说下个月会做计划。
陆卫话里有话地说,这廖厂长是有后台吧?还打歪主意搪塞镇机关。你要从财务的账表上,和收货方多多沟通一下,挖出一些猫腻来。我当然会支持你的!
凌巧也瞧了陆卫一眼说,我怀疑廖厂长另外还有一套账。查他有点难度。
陆卫瞟了她一眼说,所以,我要你狠下功夫嘛。凌巧翘着嘴角笑了笑。音乐响起了,荧幕上正播放《情深深雨蒙蒙》,陆振华和李副官再次相聚了。凌巧来神了就说,哟,相聚了啊,我看看。陆卫就把座椅让给她,自己坐在了床沿上。
两人安静地看着电视剧,桌上的电话忽地响了。陆卫走过去接听,是邱菊打来的。说是有笔账数字不对,想来核对一下。这是故意,她是玩得一招打草惊蛇。
陆卫有些不耐烦了,生气地说:不是叫你明天来吗?还闹个啥?早点休息!邱菊听了这番话,妒忌心更大了,一定是上-床了。偷情啊,我偏要搅黄你们的好戏!邱菊一不做二不休,挎着手提包快速地蹬着自行车,再次向机关大院骑去。
事情说巧还真是巧,邱菊快到大院门口时,猛见陆卫送凌巧出来。她赶紧把车子甩到一个角落,忽地一闪猫在大门后面。她无外乎想偷听他们说了啥,可是两人都没开口。她一直悄悄跟他们后面,跟得不能再近了,也没见着半个水花。
陆卫回到值班室前,见房间的灯光漏了出来,不觉有点意外。门刚才关好了的,怎么又被谁打开过?陆卫不由得猜疑不定,一推门,门后忽地跳出了邱菊。她拍了手呵呵一笑说,镇长,你看,我的头发都急掉了,现在只想和你对下账。
陆卫皱起眉头,生气地说,你明天下午来,上午我要到县里开会。
邱菊扭摆着说,镇长,你要一碗水端平啦,我一番心意你还装糊涂呀?
陆卫眼一瞪说,搞啥鬼名堂?真邪门了!回去!说完,邱菊被他撵了出去。
写完事务笔记,陆卫上-床睡觉。眼皮刚合上去,电话铃又叮噹响了。是助理打来的电话,他不安地叫到,镇长,冯富书记刚打来电话,说邱菊被汽车撞死了!
陆卫不由得浑身一紧,赶紧拨出了两个电话。冯富带着数名干部,匆匆赶到事发现场。县交警队也接到了报告,正在路上赶来。邱菊死在拐弯处几棵茶树的路旁,双腿血迹斑斑,几只树枝抛甩在路上,这里距离机关大院目测有70米远。
交警队趁夜做出检测,鉴定是交通事故。可是市局来人鉴定后,得出了他杀的认定。案件升级了,市局组织了专案组,陆卫是副组长,配合参与破获此案。当夜是助理报告的,说冯富书记接了附近老头的电话,而老头是要找跑出来的猪。
分析会在中午结束后,并没得出具体突破点。端起饭碗时,陆卫反复深思,这事相当古怪蹊跷,那天夜里像没听到汽车声,那邱菊咋在公路上惨遭了横祸?如果是那自称找猪的老头谋害,可找不到工具,更主要的是他压根不认识邱菊。
经过几天摸排和调查,市局拟出了几名嫌疑人,找来一番严密讯问,都缺少作案的条件。邱菊虽然卖弄风骚,可人缘还算不错,并没结下仇怨,更没经济纠葛,账目也算清楚,那么是谁杀害了邱菊?又为何要致她死地?侦破一时陷入僵局。
案子暂时搁了下来,陆卫转而抓本职工作。隔日夜晚时分,忽而来了电话通知,要去参加省会乡村考察。虽然不能带助理陪同,但陆卫还是高兴地接受了。
在省会乡村考察了3天后,大巴车返回市区已是黄昏。再走饭点不赶趟了,司机瞧瞧组长说,找家饭馆吃晚饭吧。组长同意了,招呼大伙在就近饭馆吃饭。
酒足饭饱之余,大伙随意地聊着。司机突然说,车子没油了,到国道上才加得到。有车的领导可以派车,没车的就叫出租吧。大伙也就接受了,陆卫急着赶回镇里,刚才凌巧跟他来了电话,说查账有眉目了。他忙走到门口去叫出租车。
一辆大众车在陆卫面前戛然而止,司机开门出来对他说到,陆镇长,请上车。陆卫不免一怔,说,谁派你来的?司机笑笑说,还有谁呀,到了就自然知道了。
大众车离开市区以后,陆卫旁边的一个男子,一声不响抓起他的手一把铐上。陆卫晃着手铐大吃一惊,莫名其妙看看车上的人说,喝高了吧,开啥国际玩笑!
副驾驶位上的人硬邦邦地说,开什么玩笑?别装了,你有杀人重大嫌疑!
大众车直接开到了县城收审所,3个男人扭着陆卫,不由分说带进了审讯室。
—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坐在审讯桌中间,陆卫并不认识。他面色严肃地说,陆卫,我们没必要兜圈子了,食堂司务长邱菊是你害死的,你就老实交代吧!
陆卫颇为生气地说,扯啥子淡!邱菊跟我无冤无仇,我加害她做什么?
中年人一旁的年轻审讯员,拍了拍桌子说,案情非常明显,两个女人为你争风吃醋,你害怕事情败露毁了仕途,趁其不备下了毒手,这理由应该很充足吧!
陆卫挺了身嚷到,真是莫须有!什么争风吃醋?笑话!谁为我争风吃醋?
中年人拿出一张有字的纸,往桌上一放,说,这份供词可以说明一切。你不妨拜读一下,或许能敦促你坦白罪行。年轻审讯员起身把那张纸递给了陆卫。
陆卫瞄了几下顿时傻了眼。凌巧写到,那晚和他做爱时,无意被邱菊撞见。后来送她走时,他又碰见了邱菊。时间不太清楚,但我到家后是10点40了。
这完全是份胡编乱造的供词!这凌巧怎么突然会诬陷自己呢?
陆卫抖动着那张纸说,这完全是无端捏造啊!嚷罢,他气恼地把纸丢地上。中年人反复大声提问,陆卫一直保持沉默。连着几天几夜车轮战,陆卫疲于招架。
陆卫实在身心俱惫了,心想暂时违心承认了吧,脱了身再说。接下来中年人员说什么,他就承认什么。中年人便说,识时务者为俊杰,顽抗只有绝路一条。
年轻审讯员走过去,将审讯记录一把递给陆卫,陆卫就在上面草草签了名。
陆卫被拘留的消息传开,对他家人来说是晴天霹雳。妻子艾溪自然不相信老公会贸然杀人,更不相信他会为流言蜚语、损坏自己名声而杀人。她发誓砸锅卖铁为老公洗清冤屈,跑到市里找到一家“盈锦”律师事务所,拜托律师救苦脱难。
丁律师主动接待了艾溪,让她申诉清楚来由。丁律师名气不是很大,却敢于接手棘手案子。他听取艾溪的申诉,提了几个问题,感觉有疑点,便接手办理。艾溪感觉丁律师很有魄力,就请他去饭馆吃个便饭,丁律师以有纪律要求推辞了。
开庭审理那一天如约到来,艾溪和丁律师来到了二法院,大厅坐满了人。
9点12分宣布开庭后,陆卫被警察带到被告席上。艾溪看到消瘦憔悴的老公,佝偻着身子歪斜在那里,顿时如万箭穿心,眼泪霎时淌了出来,挂满了脸庞。
一位女性公诉人指控陆卫说,5月23日晚,在机关大院值班室,陆卫和凌巧发生不正当的关系。此事被另一情人邱菊撞见,她是来找陆卫报销的。陆卫怕她耽误好事,大发雷霆,邱菊受了一顿臭骂走了。大约10点钟,陆卫送凌巧离开后,在值班室门口又碰到邱菊。她上前说,镇长,你要摸摸胸口一碗水端平呀!
陆卫顿时变脸,恼怒地说,走开,别瞎扯淡!邱菊叫道,多睡也是睡,你得陪我睡。陆卫怕她纠缠下去,败露问题捅出漏子,一咬牙,从背后搂住她的脖颈,拽拉到公路上才放手。邱菊摇摇晃晃走了一会,血从口出,然后倒在了公路上。这时公路上开来一辆货车,打着灯,陆卫怕被司机发现,慌忙返回了机关大院。
指控书最后说,经法医鉴定,被害人邱菊主要死因系外力作用于颈部,造成气管阻断呼吸衰竭而死。被告人陆卫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应依法严惩不贷。
女公诉人大声宣读完,出示了陆卫和凌巧写的供词。陆卫这才如梦初醒,原来自己所谓的有罪供述,现已作为直接证据给他定了罪!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陆卫得到庭长允许发言,我的有罪供述,是在连续疲劳审讯下作出的,是违心不合法规的。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谋害邱菊,也没有和凌巧有任何不正当关系。
丁律师得到庭长允可,发言辩驳了。他首先严正指控,审讯手段的不合法规,接着提出了三大疑点,三大疑点,每条都扣扣相接,有理有节,难以推翻。最后明确指出,证据不能充分印证,不能构成无可辩驳证据链,所以不能给被告定罪。
尽管丁律师的发言,条分缕析辩驳了判决依据,法院还是给陆卫判了死缓。
陆卫自然不屈服,在监狱里不断上诉。艾溪也不停奔走,经丁律师指点到省城老师处上访。没想到在广场的“鼎诚”大酒店门口,意外撞见了出来的凌巧。
在陆卫去省会乡村考察时,凌巧就被县公安局拘留了。审讯员要她承认和陆卫有不正当关系,并警告她说,你得想清楚,不如实交代,就说明你和陆卫合谋谋杀邱菊!凌巧开始自然不承认,说话声音很响亮。她不能平白无故冤枉陆镇长。
可是一周下来,凌巧经不住心身摧残,只得作了违心供述。出来后,她觉得愧对陆卫,东溪镇无颜再呆下去,只好到省城找同学打工。她来到“鼎诚”大酒店当招待员,工资马马虎虎,也算是有了落脚点。没成想竟然遇见镇长老婆艾溪。
凌巧从艾溪的讲述中得知,陆镇长因邱菊意外死亡被判死缓。她更是追悔莫及,连连向艾溪赔礼道歉。接着,她当即写了份新证词并盖上印章交给了艾溪。她诚恳地对艾溪说,如有需要的话,到了出庭作证之日,她一定会届时出席指征。
某天在酒店值夜班时,凌巧突然遇见孙波在场,心头大为惊疑。孙波是东溪镇臭名喧天的混混,怎么跑到省城里来了呢?孙波也自然认出了凌巧,主动和她打招呼。凌巧见他嘴里叼着雪茄,像很有钱的派头,好奇地问,在做啥生意啊?
孙波吐了一串烟圈,说,在“鸿达”广告公司上班,当个经理。凌巧听了心里顿生疑窦,这家伙咋当上经理呢?她故意笑笑说,祝孙老板发财,欢迎常来。孙波有了这个借口,自然借题发挥。凌巧以她男朋友就在酒店,不方便拒绝他。
凌巧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孙波总是沾花惹草,邱菊究竟是被谁害死的?莫非与他大有关联?凌巧眉头一皱,忽而一想,何不通过接近他来揭开其中秘密?
机会似乎总算来了。孙波又来邀凌巧郊外漂流,凌巧为难地说,我明天要上白班,改天吧。孙波笑了笑说,跟经理说了,放你半天假。凌巧尴尬点头说,那好吧,男朋友出货去了,玩一会。孙波上前一把搂住凌巧,笑着说,这就乖了嘛。
孙波在门外叫了一辆的士,上车后对凌巧说,咱们先去郊外兜风。的士开到一户农家小院前停住,拿了租费就跑了。凌巧还站在原地打量四处,孙波在房檐下对她招招手,笑笑说,怎么样啊,这环境带劲吧?快进来坐嘛,我就住在这。
凌巧昂起头站在那里,生气地说,不想参观这里,给我换个地方。
孙波呵呵一笑说,这不是挺好的吗,这么幽美,自在又爽快。
凌巧叉了腰,挥着手叫到,不行,你送我回去!孙波嘿嘿笑了说,来都来了,还能跑得了?说完,冲过去抱住凌巧就啃,接着出手猛扒她的衣裳胸口。
凌巧玩命地挣脱着身子,扬起脚来朝孙波身上不停地踹去。孙波脸色大变,咬牙切齿地说:你是想走邱菊那条路哇?凌巧听了大惊失色,挥起手来一把指向孙波,声音暗哑地问到,什么?邱菊是你害的?
孙波察觉无意说漏了嘴,收了手脚说,哪里,吓唬吓唬你的,找点刺激嘛。
凌巧的脸上露出了恐惧,大声叫到,给个痛快话,敢做就得敢当!
孙波的眼色一横,说,我不会沾杀人的血!那些人的闲事,你管它做啥?
凌巧惊奇地盯着他问,都那么厉害吗?到底是哪些人?我去求求他们。
孙波瞪了凌巧一眼,说,求他们?你蠢到家了,都是些有大背景的人!
凌巧故意叹口气,说,妈呀,我晕!突然,她嚷叫了一声,拍着大腿嚷到,该死忘了,我男朋友等下会接我的!你个娘们,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孙波嚷到。
凌巧好不易甩脱孙波的纠缠后,忙搭车找省厅二处潘处长报案。潘处长已从丁律师的来函中获知,陆镇长无端遭受了诬陷。他抽空接待了凌巧,她放出手机里一段录音,说这是她和孙波的谈话。从这一段录音中,似乎不难做出有利结论。
潘处长虽然相信这段录音的真实性,但他不能仅凭这段录音指控孙波。必须找个法子由他自己暴露出来,潘处长沉吟了片刻,对瞧着自己的凌巧面授了机宜。
孙波果然落入凌巧上演的圈套,也就顺理成章被逮住了现场,徒叹霉运上身。但是他死猪不怕开水烫,还百般狡辩。可是面对钢铁般的事实,无法自圆其说。
孙波向审讯员要了支烟,吸了后做出一番交代。邱菊确定不是他谋害的,他也不可能起意谋害她,她本就跟自己无利害冲突,也没有得到谁在背后的指使。
那天下雨的夜晚,趁着天气好玩名堂,他去养猪老头那块玩赌彩。赌局不欢而散后,他抄上公路想去搭顺风车。不想经过茶树林时,目睹了那吓人的一幕:
公路旁的几棵茶树下,冯富书记勾住了邱菊的脖子。不一会,孙波瞧见邱菊倒在一棵茶树下。远处投来了汽车灯光,冯富就把邱菊拖到公路上。汽车驶过之后,他又折断了茶树枝放邱菊身边,试图造成假象。然后,转身拔腿朝山下跑去。
陆卫被带走拘留后,孙波最初还信以为真。但想到公路雨夜的一幕,恍然大悟。孙波以私生活为口实,去找冯富私了,索要3万块。冯富并没有答应,孙波只得掏出最后的底牌。冯富无奈何只好掏了钱,并让他迅速离开东溪镇躲避风头。
市局以追查孙波线索为由,将冯富请进了办公室里。审讯员问了他一连串疑问,可冯富回答得似是而非,模棱两可。他仅仅承认和邱菊有不当关系,对于其他要害提问,一股脑儿往陆卫身上推。考虑到凌巧和他有关联,市局约谈了凌巧。
凌巧得知孙波真不是凶手,而真凶最大的对象是冯富,不觉惊心动魄。听到要求她提供相关线索,凌巧低下头来沉吟了一下,然后竹筒倒豆子一吐为快。
东溪镇流传一些流言蜚语,虽然针对我和陆镇长,但完全是一种假象。陆镇长安排我到水泥厂当会计,是让我摸清厂里财务状况。我虽然发现了一些问题,但并没有找出明显漏洞。廖厂长对外隐瞒了许多事,极可能藏有另外一本私账。
原镇长因虚开增值发票,诫勉谈话后被调走。水泥厂就由冯富分管,老百姓一直传言说,水泥厂亏损是个假象。陆镇长到任后,准备进厂清理,遭到上面阻扰。我听从指示下功夫查账,就遇到强烈干扰,甚至将我软禁起来,逼迫我就范。
警察连忙开展行动,在冯富卧室里搜出邱菊的小挎包。挎包里除开装了没被签字报销的发票,还有5条带有精液的花色内裤,包括和冯富上-床的日期记录。
廖厂长也被警察请进局里,见冯富埋着头不吭声,当即明白自己阴沟翻了船。他徒叹无奈地交代,搞贪污加上偷税6百多万,还包括贿赂县委某领导4百万。
眼见东窗事发迫在眉睫,冯富决意要除掉陆卫。趁着陆卫根基未稳,制造机会,便于早日除去心头之患。那个雨夜,邱菊和陆卫纠缠,冯富就藏在隔壁厕所。
邱菊握有许多急需报销的发票,这些发票都是冯富一手虚开的。县委某领导打电话给冯富露口风,陆卫背地跑了几趟市里,很可能是告黑状,你得高度防范。
天赐良机到手了也。趁着邱菊出了大院,冯富尾随而上。然后借此转嫁于陆卫,自己却故意虚张声势一番,试图把水搅得更浑,谁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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