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和晚霞的恋歌 第三集 第三集:相约在酒楼(一)【熟悉的陌生人】 场景一:华山书房(晚)(内) 聊天完全采取对话文字滚动,人物旁白表示。 华山:【写完小说打开QQ,和晚霞聊天。】好久不见,您好吗?最近事的确太多了,挤不出时间和您聊天,不过您的琵琶曲、古筝曲我是照听不误。我已经养成一个习惯,每次写小说都要打开音乐台,找到您的一首古筝曲或者琵琶曲,把音量放小,拉到下面,一边听歌,一边写作,因为我发现您的乐曲能激发我的创作灵感,尤其是它能为我小说里的环境创造气氛。 冷杰:哈哈!我才知道我的乐曲还有这一特殊功能。您最近忙什么? 华山:参加市里举行的广场舞大赛。 冷杰:啊?您也参加了? 华山:怎么?难道您也参加了? 冷杰:是呀,我们要认识,一定会在那次大赛中见面的。 华山:真遗憾! 冷杰:我无论怎么忙,?回家以后,不管怎么晚,我都要看您的小说。您太会吊人胃口了,每章结束,您都留下一个悬念,所以我不管怎么累?都要追读,想弄个明白。 华山:您真是我的最忠实的书迷。 冷杰:我是夕阳的铁杆粉丝。 华山发偷笑QQ表情。 冷杰:夕阳老师,我们成为QQ好友已经很长时间了,因为您的QQ空间加密,我除了看您的小说,对您一点都不了解,我们都是生活在同一城市,我们见见面好吗?我看您的小说,有好多解不开的谜,所以总想和您当面谈谈。 华山:太好了!我早就想见见您这位技艺高超的弹拨乐大师,可惜,您的也是空白先生——QQ加密。我早就期盼见到我崇拜的偶像。 冷杰:【连续发了五个憨笑的QQ表情。】那好吧!明天是星期天,我上午的三个学生都因为学校开运动会,不来上课了。咱俩见见面好好聊聊好吗? 华山:好好好!时间、地点您定。 冷杰:明天上午九点在江山公园门前见好吗? 华山:好吧!不见不散! 冷杰:不见不散! 墙上的电子表已经显示午夜十二点了。华山关闭了电脑,洗漱后,上床睡觉,可是他翻来覆去地怎么也不能入睡。 华山:【自言自语】我和晚霞成为网友好几个月了,可是因为QQ加密对他一无所知,是男是女? 是老是少我都不知道。不过我猜想他一定是一位年纪很大的弹拨乐大师,年轻人绝对弹不出那个水平。还有,他虽然网名叫晚霞,好像是个女的,可是看他和我交谈的内容,充分显示出男人的粗犷豪放、大度豪迈、直爽热情的男士性格特征。这次见面,我们老哥俩儿一定到饭店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聊天。从此以后我便多了一位挚友。 场景二十:江山公园大门口(日)(外) 华山:【在公园门口漫无目的地寻找。公园人来人往,因为是周日所以游园人特别多。他非常懊恼,一会儿一看手表,自言自语地】眼看约定的时间就到了,怎么办?我真不知道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那一位是晚霞?我怎么这么糊涂?为什么不在QQ里问明白他的特征,就冒冒失失地来约会? 华山他看到一位穿着极其时尚的高个儿女士正在门口和一位老者谈话,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他只看到这位女士的背影,远看那位老人开始没有搭理那个女士,后来显出极不耐烦的样子。 老者:【大声吵嚷地向一个跑过来的小伙子招手。】大孙子,爷爷在这呢! 那个女人一回头,原来是冷杰。 冷杰:【看到华山,不得不走过来打招呼。】华老师,您今天也和家人来逛公园呀? 华山:冷老师,您好!今天也出来游园呀?怎么没和家人一起来呀? 冷杰:【不好意思地说】别说了,不怕您笑话我,我今天干了一件最愚蠢的事。约位朋友见面,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他。 华山:【哈哈大笑】哎呀呀!我也和您一样,约了一位朋友见面,可是却没有一点线索。就是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认识。 冷杰:刚才我看到一位弯腰驼背的老者,上前和他打招呼,让他把我狠狠地奚落一顿,还骂我有病,让我好下不来台。 华山:难道您是来见没见过面的网友? 冷杰:您真会猜,的确是没见过面的网友。 华山:你要见的是一位老者? 冷杰:是的,他是一位了不起的著名网络作家,我是他铁杆书迷。 华山:【试探这问】你怎么知道他是一位老人? 冷杰:他的《教育世家传奇》我看过,从清末写到现在,如果不是八十岁以上的老人,怎么会写出中国百年的沧桑,再说他的《凄美哀婉的苦恋》充分证实了他在那个史无前例的年代在深山老林里当了八年野人。 华山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冷杰:您为什么突然发笑? 华山:我笑您,您要找的人就站在您的面前,您还没认出来。 冷杰:【非常吃惊】难道您就是夕阳? 华山:您刚才这段话,就明明白白告诉我您是晚霞。 两人情不自禁地紧紧地抓住对方的手,大笑不止。 华山: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俩是地地道道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冷杰:这就是当今高科技的网络制造的奇闻! 华山:我俩住在一个小区,最近几个月又天天在一起练舞,在网上又是无话不谈的网友,可是见面以后又互相不认识,这个笑话的制造者就是神奇的网络。 冷杰:我看了您的几部小说之后,一直认为您是位阅历广泛。文学功底深厚的德高望重、老态龙钟、步履蹒跚、满头白发、弯腰驼背的耄耋老人,可是见面之后让我见到的却是,红光满面、精神焕发、声音洪亮、儒雅潇洒的,似乎还没进入老年人行列的大学教授。 华山:您总说我总会不放掉一切机会夸人,我看您是有过之无不及。 冷杰:过奖过奖!实话实说罢了。 华山:您把我当成耄耋老人,我也和您犯了同样的错误,我把您当成造诣高深的弹拨乐大师。估计您至少也是位七十左右岁了人了。在我的猜想中,您是一位白须白眉,长发披肩的老音乐家。没想到您却是一位气质高雅、气度不凡、风韵犹存、谈笑风生、光彩照人、魅力四射的美女音乐家。 冷杰:【微微一笑】老毛病又犯了——不放掉一切机会用排比句夸人。 华山:【忍不住开心地笑了】冷老师您也是如此,您把我夸得飘飘然了,我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了,早已迈出中年人的行列了。和您相比,老多了。 冷杰:您只比我大七岁,可以说是同一时代的人,怎么可以说老多了? 华山:【吃惊地说】怎么?您今年真的五十八岁了?在火车上您说您是快六十岁的人了,我以为您出门在外故意说自己年岁大,避免遇到心术不正的人。从我见到您那天起,就一直认为您四十左右岁。 冷杰:您可是太夸张了,一下子把我推回十七、八年。 两人又开怀大笑。 画外音:因为他们早就认识,又是无所不谈的网友,所以没有一点拘束。见面之后,一直嘻嘻哈哈说说笑笑。 冷杰:我们还是到饭店里,边吃边聊吧!为了今天上午的约会,我连早饭都没吃。 华山:为了我们这个令人期盼的会面,我一大早起来,都没晨练,就校对今天必发的书稿,早饭也忘吃了。 二人并肩走进“勿忘我”酒楼。 第三集:相约在酒楼【华山爱情史】(二) 场景二十一、酒楼小包间(日)(内) 华山把冷杰让到勿忘我酒店,在二楼小包房里点了几个名菜,俩人开怀畅饮。 华山:您在没见到夕阳之前,为什么把我当做古稀老人? 冷杰:因为我常看您的书,尤其是看到《百年风云》时,我就确定这书的作者一定在八十岁以上,因为书中关于清末民初的时代背景、日本鬼子侵占东北的罪行、解放战争的经过、文化大革命的遭遇,都写得那么逼真、那么生动形象。如果没有亲身体经历过是绝对写不出来的,所以我判断作者一定是一位耄耋老人。 华山:您看我是耄耋老人吗? 冷杰:我以为我的判断准确无误,然而我猜错了,这是因为您不仅阅历丰富,而且博学多才,尤其是文学功底深厚,小说写得真实感人,我认为您写的都是自己的亲身经历,所以把您当做耄耋老人。 华山:【非常谦虚地说】冷老师过奖了,我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默默无闻的大学老师,退休后自己不愿意浪费生命,所以就开始写小说了。现在出书很困难,所以我就在网上发表,我觉得在网上发表比出实体书读者多。出实体书,一次印刷即使是一万册,买的人最多也就是一万人,看的人也不可能超过五万人。可是在网上,每发表一部,加上各个网站转载,都会有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点击。实际上写书就是给人看的,看的人越多我就越高兴。 冷杰:华老师的境界太高尚了,我每读您一部书,都感到是上了一堂生动的人生哲学课,受益匪浅。不过我对您的爱情观持有不同观点,我觉得您把爱情写得太美好了,人世间不会有您写的那样纯真美好的爱情。 华山:【对冷杰这个观点非常不理解,就问】您指的是哪一部? 冷杰:您的这个观点贯穿您的全部作品之中,尤其是您的那段赞美爱情的警句名言,我接受不了。 华山:您再说得具体一点好吗? 冷杰:您的《寻爱记》里有这样一段话:“两个晶莹剔透的心,发生猛烈碰撞的时候,就会产生耀眼的火花,如果再继续加温加热,就会燃起一团熊熊烈火,这团烈火就会把两个人融化成一个新的组合体。这个新的组合体的潜在能量巨大无比,它要比单体的能量大几倍、十几倍,甚至几十倍。他会战胜世间一切艰难险阻,他会创造出惊人的奇迹。”我觉得您把爱情的力量夸大了。其实,我认为所有的爱情都包含着欺骗,只不过程度不同罢了。 华山:【忍不住笑了】冷老师把这段话记得一字不落,说明冷老师对这段话格外重视。它是我从几十年耳闻目睹的人生百态和自己的亲身经历中,总结出来的人生哲理。如果您细细品味,就一定会支持我的观点。 画外音:这位善于辩论的大学教授,就这个问题和冷杰展开了激烈地辩论,而且举出了大量的人证物证,把一些名人的爱情故事拿出来,进行论证。两个非常叫真的人不像是在吃饭,而像是开辩论会。【只要画面,内容用画外音解说。】 华山:冷老师,请您听听我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感受吧!我和我的爱人梅婉婷是大学同学,我们是在毕业之后很多年才正式谈恋爱的。我俩的爱情是经过凄风苦雨的考验,才走到一起的。当我们被爱情之火融为一体之后,创造出很多惊人的奇迹。最大的奇迹,是因为这个爱使她这个濒临死亡的人,多次从死亡线上爬回来,又延续了好几年的生命。 华山:【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脑海中浮现出梅婉婷俏丽的甜甜微笑的画面。】她年轻时长得非常美,用现代人的话来说是校花,所以追她的人很多。可是在那个年代,大学生是不准谈恋爱的,即使是真的相爱也都是偷偷摸摸地秘密约会,不敢公开。其实那时我也暗恋她,可是我从来没向她表白过。
【再现回忆情景】 华山:我家成分不好,我父亲有历史问题,所以在那特殊的年代我便成了“黑五类”、“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白专典型”,被打入另册。我在系里受气,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每每斗个“当权派”“学术权威”或者是“牛鬼蛇神”都要把我捎带上。梅婉婷非常同情我的遭遇,经常在背地里安慰我,鼓励我,在暗中偷偷帮助我。我非常感激她。 【再现当时情景】 场景二十二、大学校园——文科楼(日)(内) 一个被剪了鬼头的中年女人,在清扫教室的垃圾,把一些废大字报的纸,一张一张地打开,铺在地上,准备打成捆抱走。她突然看到一张上面的字吓得目瞪口呆,浑身打颤。 此时此刻,呼呼啦啦进来一群戴红袖标的造反派,一个个吹胡子瞪眼,耀武扬威,盛气凌人。 头头:【声严厉色】老鬼婆,你在这里干什么? 鬼婆:【战战兢兢、磕磕巴巴】我,我在打扫教室,清清清理大大大字报。 头头:你看看,这上面明明写着主席语录,你怎么和废纸放在一起?别有用心! 鬼婆:我,我—— 虎将:【啪啪打了鬼婆几个打耳光】你磕巴什么?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快说!快说! 鬼婆胆战心惊地指着地上的大字报,手不住地抖动着 凶神恶煞:【一起把目光投向大字报,同时惊呼】哎呀!反标! 大字报下面一行字特写“革命有罪!造反无理!” 头头:这里出现反标了,赶快给总部打电话!大家向后退一退!不要破坏现场。 人们退到后面,个个瞠目结舌。 头头:【狠狠一脚把鬼婆踹倒。】快说!是不是你干的? 鬼婆:不不不是我写的。这张大字报就在那张桌桌子下面。我扫地时看到那么大一团纸,拿拿到这里,打开一看,我就吓蒙了。 头头:王祥、赵大力你俩先把鬼婆押送到单间关押室。等有关人员勘察完现场再说。
场景二十三:大礼堂(内)(日) 会场上座无虚席,台上的大横额写着“揪出潜藏的现行反革命分子!” 主持人:现在请红色造反大军总司卢强同志宣布省公安厅造反总部批捕令。 卢强:省公安厅批捕令:1967年2月19日,在我校中文系64级四班教室发现一张串改主席语录的反动标语,经过省公安厅造反总部侦缉队的内查外调和广大革命群众的检举揭发,揪出了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现行反革命分子华山。 坐在后排的华山惊恐万状,像被人施了定身术,呆若木鸡 一群全副武装的红卫兵冲到华山跟前,把他五花大绑,众人拳脚相加,打得华山头破血流。 场景二十四:回到酒店包间场景(内)(日) 华山:【声泪俱下地叙述】我就这样无缘无故地被扣上了“现行反革命”的帽子,被关进死囚牢,隔三差五提出去审讯,打得半死才拖回牢房。他们一口咬定这个“反标”是我写的。于是把我斗过来斗过去。我常常被造反派打得鼻青脸肿、皮开肉绽,体无完肤。有时他们拉我批斗,有时挂着“现行反革命”大牌子,戴着大高帽游街。我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一押就是一年。 冷杰:【听了潸然泪下】太不公平了!我看您小说里有一部分是写监狱生活,原来你有过这样的亲身经历呀! 华山:这就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冷杰:不是说判您无期徒刑吗?怎么一年就放您出来了? 华山:我当时万万没想到能活着出来。【陷入深思】那是在1968年春节过后……
【场景再现】字幕:一年以后 场景二十五:监狱(内)(日) 面容憔悴的华山,蓬头垢面带着脚镣,步履艰难地被一个大个子,推推搡搡地带到监狱革委会主任办公室。 主任:【横眉立目,呵斥部下】赶快给华山把手铐脚镣卸下来! 华山惊异地看着刚刚还对吆五喝六的人,现在低三下四地打开他的手铐脚镣。 主任:华山同志,对不起!我代表监狱革委会向你道歉!请你理解在革命的浪潮中,难免出现的误会。 华山:【内心独白】,这又是什么策略?难道这是枪毙我的临刑赠言? 主任:你这个案子,现在有了结论,真正的现行反革命分子趋于大好形势的压力,出来自首了。让你受到不白之冤的不是我们而是她——这个与革命为敌的反革命分子。 华山:【解开狐疑,长出一口气】终于真相大白了!【转为愤怒】他是谁?为什么让我平白无故地蹲了一年监狱? 主任:她是你们系的梅婉婷。 华山:【极其吃惊】梅婉婷?我没听错吧!自首的是梅婉婷? 主任:是的,就是那个看来老老实实、胆小怕事、唯唯诺诺的梅婉婷。 华山:她怎么会是现行反革命呢?她爸爸是抗美援朝的烈士,她妈妈是省劳模,她怎么会写反标,串改主席语录呢? 主任:开始我们也不信,我们核实这个问题时,你们的同学说,你俩平时关系很好,我们以为她要为你顶罪。可是后来由字迹鉴定分毫不差。 华山:她为什么要写反标? 主任:他虽然投案自首,但是她却不承认有意识地写反标。她说有一天她抄写主席语录,一不小心写错了,她就把那张大字报团团扔了,没想到被认定是反标。尽管她一再狡辩,抵赖作案动机,可是事实就是她写的,所以我们很快就定案了。
场景二十六:回到酒楼包间场景(内)(日) 华山:就这样我出来了,梅婉婷却进去了。我坚信她绝对不会做出篡改主席语录的事,她一定是无意写错的。我虽然恢复了自由,可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婉婷是我暗恋多年的才貌双全的好姑娘,她在那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能活着出来吗?我整天忧心忡忡闷闷不乐。 冷杰:【陷入沉思】华老师,后来她怎么样? 华山:直到1976年11月,她才被放出来。她出狱后,我把她接回我家,不久我们就结婚了。 我出狱后,学院把我留校,教现代文学。婉婷出狱后,被介绍到中学当代课老师。其实在大学里,她的学习出类拔碎、鹤立鸡群,可是因为她的不幸遭遇,当了多年高中语文教师才被转正,结果教师评级时,她因为没有大学文凭,连高级职称都没有评上。 她的工资比我少一千多元。 我俩的婚姻生活使我们从过去的阴影中挣脱出来,找到了幸福和快乐。 【第三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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