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 海南 TA的每日心情 | 开心 2019-2-19 17: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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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椰风海韵 于 2019-3-20 21:21 编辑
我梦见我醒来
文/椰风海韵
(一)
我梦见我醒来,是死人打来的电话。
听筒怎么也取不下来,我还没得及弄清缘由,就看见键盘开了花,桌脚爬满了根须。
我冲进了浴室,我知道那里有分机,那个死人说过,下次会告诉我你的消息,但是在接近分机的刹那,我脚底打滑,狠狠地跌进了浴缸,我漂浮在水中,半昏迷,我用尽所有的信念和全身的力气支撑着右手向分机拼命的伸去,哪怕我知道,电话马上就会被挂断。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鲜血从额头滴落,与腿部渗出的血水一起,慢慢将浴缸渐渐染红。许久,缓过劲来的我对着空气咆哮“谁——,谁干的”。
“我”墙上的喷头笑得跟花儿似的,又喷了我一头冷水。
“还有我”沐浴露伸了伸懒腰,往地上狠狠地吐了几口,赤裸裸地示威着。
这下,我彻底怂了,在梦里,我脆弱得如同蝼蚁,斗不过任何神奇,我突然觉得,好好活着是多么幸福的事儿。
我又开始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没有你的日子,我更加放纵自己,也更加作践自己,看着散落满地的烟灰,我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不该陪你去看《盗梦空间》,后悔自己不该和你讲《水晶棺的故事》,更后悔自己不该教你如何写诗。要不然,你怎么会去那所谓的梦幻国度去追寻那所谓的诗和远方,要不然,你怎么会留下那么隐晦那么诡异的诗句“开始自遗忘的镜子,打捞那些早已沉没的脸,撕裂空间,破碎时空,多年后,仅有的一次碰面,在我的梦境,也在你的梦境”。
我越来越嗜睡,到后来,连安眠药都省了,医生说“这是病,得治”。
我笑“我知道,但她是唯一的解药”。
(二)
我梦见我醒来,在一片无边的大海。
游过那片海,我看见在山顶上唱歌的自己。
我说:嗨
然后“轰”的一声山便崩塌了。
慢慢的,海又出现在我眼前,依然还是那一片苍茫的灰蓝。
我知道我已迷了路。
我们间歇性地拥有灵魂,如同我与雪的一千回交谈,每加入一回,都有不同的发声。我们厌恶所有的庸俗,如同她晶莹剔透的躯体,每靠近一次,都是致命的诱惑。
(三)
我梦见我醒来,我闻见熟悉的气息,我知道你在。
可是那该死的床单长出了好多手,好多手,将我抱得严严实实,我拼命的挣扎,却只能直挺挺的躺着,我大声的呼唤“雪儿,我在这里”,奇怪的是,我的呼唤变成了字符,有点醉熏熏的向上飘去,在经过吊扇的时候,被彻底绞碎了,跌落的碎片像一把把飞刀,刺向了我的胸口,好痛。
该死,我到底要怎样?才能见到你啊。
合上你的诗集,我开始编写小说,在我的小说里,每一样与你有关的物件都活了,唯独没有你。
墙角的吉他弹奏着熟悉的旋律,床底的舞鞋踩出了踢踏的声音,衣柜里的裙子摇摆着醉人的舞姿,我坐着床头,盯着你用过的梳妆台,发呆。
(四)
我梦见我醒来,在一个远古的战场。
断颈的战马,单膝跪着。不知是从谁手里滑落的旗帜,倒插在黄沙里零乱,点缀了荒凉。沙砾的温度告诉世人,这里曾让热血一再浇灌,无尽循环。
雪颤抖地跪倒在地下,十指尖尖轻轻地抚摸着我那血淋淋的脸。她狂笑着,将剑对准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狠狠地扎下去,血雾喷出,她缓缓地倒下,倒在我的身旁,失去血色的唇喃喃自语:将军,你为何不等我?
大伙儿天南地北的聊着,可我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我的梦境越来越离奇,而且越来越不真实,好像有个地方错乱了,好像我一直都在梦里。
游离间,一个正妹向我走来,她笑嘻嘻的说道“听说你的诗写的不错”,“哦,我已经戒了”“这也能戒啊,你太可爱了”我没再接话,直接起身离开,因为我知道我说啥都已经没用了,“哟,还装起清高啦”,这句话被我甩在身后,我又一次冲进了梦乡。
(五)
我梦见我醒来,从一个春梦中醒来。
我满脸的惊恐连同不可思议,因为春梦的主角居然是那个正妹,而我就像败军之将一样落荒而逃。可是,当我醒来了的时候,我依然看见那个正妹还坐在我的床头。
闭眼,睁眼,揉眼,最后我狠狠的捏了捏自己,然后愤怒的说道:“出去”。“你想见她吗?”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在我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需要我怎么做”“吃了这枚药,然后继续睡觉”“什么药”“春药”“你可以走了,顺便告诉你的雇主,如果还有下次,那就别怪我翻脸”。
我开始远离群体,我总觉得有人想害朕,我在自己的世界里耐心的等候,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你从不食言,我相信现在的你一定也和我一样,正在无数次的梦境中挣扎,而所有的梦境应该都是雷同的。
我一遍又一遍的读着你留下的诗句,在某个深夜,我在你梳妆的那面镜子里,突然顿悟了,你应该不会出现了,因为昨夜,我做了个春梦。
(六)
我开始配合治疗,那个正妹告诉我,雪就是她的雇主,雪说,等我真正读懂之后,就会接受治疗。
我冷冷的回应,不,我根本没有读懂,我只是被镜中的自己吓醒了。
正妹好奇的问,镜中的你是啥样的。
我诡异的咧着嘴说,自己看。
镜子里的我向正妹一点一点地逼近,嘴里露出满口森森的白牙闪烁着渗人的寒光。
正妹困惑的说,你挺帅的啊。
也许是被她的话刺激了,让我有了嗜血的冲动,我对着她的脖子狠狠咬去。
突然,一道亮光晃醒了我。
(七)
我终于听见了雪的声音,她正和一个男人交谈,那男人说“生命体征全部正常”,“可是医生,他已经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了”,是雪的声音,慌乱又伤心,我试着再次发出我的呼唤,“雪儿,别离开我”,我以为依然会有诡异的事情发生,我没想到的是,雪儿冲进了我的怀里,真实而温暖。
在雪儿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我终于知道了,从昨晚开始,我一直睡着,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班也没上,最后找到我的时候,却怎么也喊不醒我。我轻轻抚摸着雪儿说:“傻瓜,我没事,我只是梦见把你弄丢了,所以我一直在梦里找你”。雪儿哭着说:“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最后,在雪儿的坚持下,医生又给我重新做了次系统的检查。
出院后,我走近昨天刚刚添置的古董梳妆台,对着那面镜子说:“亲爱的,你放心,今生我们会好好的在一起的”。
“喀”的一声,镜子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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