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姐妹(五) 以后的日子,只要想子轩了,蔷蔷就到小胜地来,子轩准在这儿等她。小胜地,是他俩魂牵梦萦的地方,子轩给它起了一个属于他俩的名字——“蔷薇园”。
世界上没有永久的秘密,这天,俩人在蔷薇园刚牵手,久东从天而降。蔷蔷脸色大变,推着子轩让他快快离开,子轩丝纹不动,把蔷蔷拉到身后,面对久东不卑不亢:“我们谈一谈。”
黑暗中的久东露出不同于白天的狰狞,他走近子轩,笑道:“好啊,谈谈。”话音一落,挥手一拳打在子轩脸上,接着又挥出第二拳,第三拳……
蔷蔷吓坏了,想拦久东,子轩把她护得严严实实,无法走到子轩前面去,当久东挥出第四拳时,子轩放开蔷蔷开始了反击,养尊处优的久东哪里是子轩对手,一拳就被打爬下,像堆烂泥瘫在那里。
“听好了,受你三拳是我对不住你,反击你一拳是你这个浑帐东西该打。”说完拉着蔷蔷就走。
“蔷蔷,你今天敢跟他走明天我就让他公司关门。”久东气急败坏,他知道,唯有这一招能降住蔷蔷。
“凭你?这一招也就吓吓女人,别以会当个主任就能一手遮天,这是法治社会。”
“大不了回家种地。”
“好,我等着。”
“子轩——”蔷蔷站着不动。
子轩身体僵硬了,他看看瘫在地上的久东,命令蔷蔷:“你回去,把他交给我。”
“子轩——”
“我会处理好,相信我。”
蔷蔷在子轩的安抚下,镇定了下来,她相信他。
果然,久东回来倒头便睡,没有找蔷蔷任何麻烦。“子轩跟他说了些什么呀?”望着如此老实的久东,蔷蔷满腹疑惑,又不敢开口问。
第二天起床,久东竟然哼起了小调,到让蔷蔷担心起来,怕子轩那三拳头揍坏了他的神经。
“你没事吧?”
“盼着我有事是不是?好跟他私奔是不是?让你失望了,我好得很,好得非常很。”
看样子脑子没坏,蔷蔷松口气,想去上班,好不容易盼到天亮,这个谜要让子轩给她解开。久东看见她拎起包,三步并作一步窜到门口堵住去路,阴笑道:“你还有脸去上班?这会儿全公司恐怕都在谈论你和陈子轩的丑事。”
“你做了什么?”蔷蔷责问他。
“用得着我去做吗?自会有人帮我做。你也不想想,我是怎么知道你俩在野外鬼混的。”
久东从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在蔷蔷跟前晃了晃,得意地说,“认得它吗?是你公司的钥匙。”
蔷蔷脑子嗡了一下,“你,你敢私配钥匙?怎么说你也是个领导,还想不想站在人前了?”
“我照样站,倒是你,要警惕,有人潜伏在身边都不知道。”
蔷蔷瞠目结舌,但她不相信,小慧说啥也不敢把公司的钥匙给久东,肯定是久东趁她不注意偷偷去配的。
“再给你看一把。”久东又掏出一把来,“这是陈子轩的房门钥匙,这下明白了?小慧让我捉你们奸呢。算你们狡猾,躲到野外去。”
“你……”蔷蔷气白了脸,“都是疯子,在经理知道前快给我。”
久东当真扔到蔷蔷面前,“确实用不着了。”
“什么意思?”
“从今天开始,你再也见不到陈子轩了。”
“你把他怎么着了?”
“没怎么着,他辞职了。”久东说完看看表,“就在刚才,一会自会把辞呈复印件给我送来。”
“你……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陈子轩还算个男人,他是代你受过,把留在公司的机会给你。”
蔷蔷气得双腿打颤,“真疯了,也不想想你的身份。”
“在这种事情上我的身份只是个被妻子戴绿帽子的受害男人。”
“是我受害在先。”
“本来你就是个婊子,外面有女人的男人多了去,人家妻子怎么不像你?”
听到婊子二字,蔷蔷像听到自己血管爆裂的声音,血流如注随后天昏地暗,这还有天理吗?
蔷蔷疯了,她抓起桌子上一把剪刀,向久东冲去,这一刻,只想和这个男人同归于尽。
久东想不到蔷蔷会来这一手,慌了,四处逃窜:“别乱来,快放下。”
“你不想给别人活路,你也别活,大家都死了算了。”
“蔷蔷蔷蔷,有话好说,你先放下......放下剪,剪刀......”
“马上打电话收回你的无理要求。”
“放下我就打。”
“我不信,你是个无赖。”
蔷蔷见追不上他,反手把剪刀直抵自己喉咙,牙一咬,用了用力,血流了下来,痛得她“丝丝丝”直吸凉气:
“打不打?”
“你你你……”久东被折腾得气喘吁吁,又不敢大声喘气,怕急红眼的蔷蔷一冲动真的刺进喉咙,正在这时候,陈子轩来了,久东像看到救星,忙把陈子轩推到蔷蔷面前,自己藏到他身后边。
子轩也被蔷蔷的举动吓傻了,过了好一会脑子才正常运转。
“蔷蔷,放下说话,一切有我呢,听话。”
看见他,蔷蔷眼泪一个劲往下滚,哽咽道:“你为什么要走?你不是说这是法治社会,他不能一手遮天吗?你还是怕他遮天是不是?”
“蔷蔷,你放下剪刀,听我详细说。”
“别过来,你为什么要代我受过?我走还不成吗?我走。”
“蔷蔷——”
“我走还不成吗?我走。”蔷蔷又把头转向久东。
“行行行,听你的,听你的。”久东抢过陈子轩的辞呈,“啪啪”撕了个粉碎。
蔷蔷又转向子轩:“回去上班。”
“你这样子我能走吗?”
见他不走,蔷蔷又用了点力,血越流越多,印红了上衣。
陈子轩伤心地大喊,“快住手,我去上班,我现在就去上班。”说完踉踉跄跄夺门而出。
他一走,蔷蔷瘫痪在地。
在小慧和久东的夹攻下,蔷蔷无路可走。第二天早上,她把辞呈交给经理,她没有面子再做下去了,经理只说了一句话,让她别太为难自己,该放手就放手。蔷蔷觉得他是指陈子轩,让她放了陈子轩,不然的话,久东不会让他有宁日,不会让公司有宁日。
她想跟小慧道个别,小慧却不知躲到哪去。
在她整理东西时,子轩一直悲惨地看着她,眼中盈着泪。
回到家里,她悲惨地跟久东说了一句话:“我不会跟你离婚,前提是不准再找陈子轩麻烦。”
大获全胜的久东露出得意的笑,向她保证:“再去找他甘愿做你刀下鬼。”
蔷蔷关紧房门,跟陈子轩一样不吃不喝睡了一天一夜,眼泪流了一天一夜,最终,她还是成了那朵靠爱为生的蔷薇,没有子轩,虽不至活不过今夜,但会寂寞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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