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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传奇》 第六章 「兼善天下贵在行」之一 ——长篇奇幻小说连载 （原创首发）
莲儿返回到七岁时间已经不短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越来越焦急，她无法忘记自己对佛爷爷的承诺。为了尽快将空间里的东西用于救助需要的人，光靠空想是不行的，还得行动。莲儿知道，就算是搬出了那个大杂院，也无法大张旗鼓地救济别人，那会太引人注目了。可能做不了几次，就会被公安部门带走。整个国家都很困难，你一个小孩子却有这么多的东西，从哪儿来的？天女散花似地免费发给大家，有什么目的？看来，只有到偏僻的农村，远离城市和繁华的人群，才有可能减少人们的注意，去做这些善事。
莲儿在新华书店买来一张全国地图，一有空就在上面找寻着，直到把目光锁定在乾州少数民族聚居的深山区。那里群山起伏，连绵不断，许多地方除了原住居民，很少人去。但那里也有交通不便，山道难行的特点。莲儿虽然有神奇空间的帮助，但由于她的回归空间的功能和功力都下降了不少，加上莲儿自身的功力不够，还不能随心所欲地驾驭空间。远的不说，就是一个进出问题，都得要遵循从哪儿进去，就从哪儿出来的法则。这就是说，到乾州山里，只有利用外界的交通工具和自己的两条腿。莲儿听佛爷爷讲过，随着空间的恢复，随着她自己功力的提升，空间将表现出更加神奇的一面。她期待着这一天的早日到来。 还有一件事情也得考虑到。这就是做这种慈善还不能将物品白送，必须要通过一个特别的方法来实现。说明白点就是用以物易物的方式来进行。要不然，这事就会引起人们的怀疑，从而无法长期坚持下去。
莲儿仔细盘算着这些事情，力争不放过一个细节。考虑到自己眼下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女孩子，根本不能独自行走江湖，必须要和父亲王伯忠一起去才行，就将自己的想法全部告诉了父母。当然，她再一次隐瞒了自己是从未来返回的这一段。
父母亲听了她的话，都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同意了。在父亲的眼里，莲儿是因为一场大病后才出现的这些异能。父亲不是修行圈内的人，但由于出生中医世家，且医术高明，对这种事情比一般的人有更强的接受能力；更重要的是，王伯忠和妻子经常出入莲儿的空间，对女儿的说法是认同的。
而在青少霞的眼里，女儿从小就和一般的女孩儿有很大的不同，这不光表现在她的听话和懂事上，更表现在她对佛教的喜爱和理解上。她是整个家族中唯一能够戴上那串佛珠的人。特别是这次重病后，那串佛珠竟然长到了她的手腕上。青少霞的母亲信佛，是虔诚的佛教徒。受母亲的影响，她自己也接触过佛教，知道一些佛教的理论。她知道这种缘分是十分难得的。既然女儿肩负着做善事和济众生的任务，她也不能拉女儿的后腿才是。女儿还小，必须要和父亲一起出行才行。而这个家也不能没有人看守。就由他们父女两人去好了。
“去可以，但要早些回来，千万不能误了开学。”青少霞说，“回来后，暑假的作业还得仔细检查一下。不能有错的。”
“好的。”莲儿认真地说。
一家人仔细讨论了乾州之行所有应该注意的事项，打算尽快实施。但将母亲一个人留在刚买下的院子里，安全问题却是父亲所担心的。莲儿说：“安全不成问题，主要是母亲一人在家太寂寞了。”
青少霞说：“家里不是还有大黄嘛，它就是我的伴呀！再说这么大的院子。也够我看够我打扫的。要是真的寂寞了，我还可以打理后院的那些菜地。”
王伯忠说：“就是怕你太累了。那些菜地就不用打理了。任由它去吧。”
青少霞笑着说：“你把莲儿和自己照顾好就行了。我几十岁的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么？”
莲儿笑笑，并不说话。抽空就闪进了空间里，从佛爷爷的练器室里，找到一个可以保护宅子的物件。这物件就是个玉器，将它放在屋里，能够给整个院子罩上一层神秘的气场，一般人从旁经过不会触动它的机关，要是真想打宅院的主意，那玉器就会令发出神秘的气场来。让人出现幻觉，从而达到保护宅院的目的。莲儿还将一枚小点的玉器挂在了大黄的脖子上，这样，随着大黄在院里的走动，那神秘的气场会更加增强。这些，都是师父传授给她的异能。
在乾州的深山里，初秋的早上已经有了些许凉意。
这天一早，莲儿父女就行走在了崎岖的山道上。他们是想赶到一个小乡场上去，实地了解一下当地的情况。
王伯忠今天穿了件藏青色的中山装，下着一条黑色的长裤，显得十分干练。一副近视眼镜又增添了几分书卷气，看来就像是一位教书的先生。而莲儿则上穿一套上黄下蓝的学生服，头上扎着一对羊角小辫，秀气中又夹着几分顽皮。
正值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此时的中国，交通还很落后，火车只通到省会等大城市。而莲儿他们的目标却是最偏僻的山寨。在坐了几天火车，又坐了几天汽车之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终于成了细如羊肠的山道。之所以来到这里，是昨天晚上王伯忠用一支香烟从那个小旅店的服务员那儿打听来的。这儿属于悦来镇的地界，出了只有一条街的小镇，就是山连着山的农村了。顺着山道走上三十里，还有一个集镇，名叫月亮湾。是因为场口有一个月牙形的堰塘而得名的。月亮湾比悦来镇还要小，但却是周边山民必须要去的地方。那里每周五逢一次场。每到逢场天，一条又窄又短的街道就会被各种背兜、箩筐摆满。而买卖的东西，也大都是一些山货。卖的人多，买的人少。土特产一点都不值钱。莲儿父女决定就在这里开始他们的工作。一看日期，明天就是月亮湾当场的日子，于是就退了房，打听到了通往月亮湾的山道就上路了。经过一番跋涉，终于在半上午时到达了月亮湾。
父女两人在场上边走边看，这是一个建于清朝时代的小镇子，一条小河从镇头穿过，于是，那里就有了一座石砌的小桥。小桥旁边，几棵黄果树长得枝繁叶茂。树下就成了买卖家禽家畜的地方。小镇的建筑都是明清样式，临街一边墙是用产自当地的青石砌到一米五左右，上面则装上清一色的木板。那些木板是活动的，拆去后就现出了成了临街的柜台。在平房中间或还有一两栋两层的吊脚楼，鹤立鸡群般地突兀着，几个有闲的镇上女人，就在上面嗑着葵花籽，带着几分得意的神情看着下面穿着破烂的山里人。
小镇的街道并不是平坦的，走上几步，就有或多或少的阶梯在等着人们。就算是冷场天，你也休想能在这里骑自行车玩儿。
这会儿，那条石板铺成的街道上，人头攒动，人们将自己带来的山货摆在两旁，中间只剩下一条窄窄的通道。山货不值钱，一背兜干蘑菇也换不出一斤煤油钱来。看得父女二人有些心紧。偶尔遇上一个出售白米的，就很是抢手。这里是山区，出产的是苞谷、红苕和土豆，大米是稀罕物。只有生了孩子的妇女和得了重病的老人才能享用，还得要是家境殷实的人家。人群中偶尔也能见到外地人的身影，趾高气昂的样子。一打听才知道那是收山货的贩子。他们将山货的价格压得很低，比山民们自己交易还要少。但赶场时都是卖的人多，买的人少。许多时候就是等到散场都可能卖不掉，带回去吧，山道难行，留下更是不现实，不光要花店钱，还得要等到下一个当场天。显然也不现实。还有一种选择，就是卖给当地的供销社，也能赚几个油盐钱。贩子们把握住了人们的心理，往往出的价比供销社多上几分，这就让不少的山民把山货卖给了他们。
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实汉子引起了莲儿父女的注意，只见他一手提着个粗布缝制的大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从外面的形状看好像是些瓶子罐子；他的背上，背着一个竹编的大背兜，背兜很大，从后面是看不到人的。里面装满了各种山货。不过他的山货和其他人有些不同，莲儿分明看到了一些野兽的皮毛。东西装得多，两只野兔就吊在了背兜的外面，当然是死的。莲儿父女跟着他走了一段，见他径直走进了一间大一些的铺面，这才把背兜从放了下来。莲儿凭前世的经验就知道，那一定是山里的供销社，那里除了向山民供应照明用的煤油及一些必须的物品外，也收一些山货。父女二人一直跟着那个汉子，也走进了供销社中。
汉子将东西一样样地往外拿，东西很杂，有蘑菇，药材，也有皮子，看样子不像是一家的。因为那些蘑菇都用竹蔑串成一圈儿，又是几个圈儿用细绳串在了一起。这些串儿大小并不一样。对于这种情形，莲儿在前世当知青时，是经历过的，见过那些山民向供销社里出售自己的山货，所以在想那个大叔不光带来了自己家东西，还替别人带来了山货。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证实了莲儿的判断。汉子每卖一样东西，就用一支铅笔头在一本毛边纸订起的小本子记下来。等所有东西卖完后，这才把装在布袋里的物品往外拿，果然是一些陶制的罐子和玻璃瓶子，上面布满了油垢。
“老张，老规矩，每个里面都给我灌满。”汉子说道。
“好的，没有问题。”老张头笑了笑，转身从一个油脂麻花的铁皮油桶中朝外抽了抽，让油流进下面的一个瓦缸，等缸里聚集了一些油了，就用带着铁把的提子往那些罐子、瓶子里装。约摸过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将汉子带来的罐子瓶子装满了。汉子又小心地将它们全放在了背兜里。莲儿这才看到，那些罐子瓶子上都贴着纸条，上面写着不同的名字。
那个叫着老张头的中年人笑咪咪地看着汉子，说道：“我说阿山呀，下次多带点铁皮石斛来。那玩艺儿需求量大，价格也比一般的药材要高好多，可就是卖的人少。”
“原来他叫阿山。看来，他就是我们的第一个要找的人了。”莲儿望着那个叫阿山的汉子，这样想道。
汉子道：“我也晓得铁皮石斛好，但那长悬岩上的东西有几个人有本事去采嘛。我帮的这些都是高老寨里的老弱户，能上山寻些蘑菇就不错了，你老兄又把蘑菇的价压得这么低……煤油，不光价高，还要按人头供应，你这是‘屙尿擤鼻子，两头都要占’呀……”
“哎哎，我必须要纠正一下，这价我定得了呀？都是国家牌价。现在国家困难，煤油按人头供应又不是只针对你们高老寨，到处都一样。”
“这我还不晓得？我是晓得的。但你老张可以朝上面反映下嘛。我们寨子苦哟。你给的这些油，也就够用半把个月的，还有十几天要打黑猫儿。你想嘛，一家只有四两油，连半斤都没得。我说是给我装满，你好久真的给我装满过嘛。”
“要得，要得，我给你反映给你反映！”
说话间，汉子已经把那些东西全都装好了，他朝四周一打量，见门边有一些干草，问了声：“老张，这些草你不得要嘛，给我了哟，我把那些缝缝填一下，不要把我的瓶瓶罐罐碰烂了。”
“拿去就是，那些东西也不是我的，晓得是哪个弄来垫背兜箩兜的哟。‘拼’给你了。”
汉子把那些干草全弄了过来，边塞着那些缝隙边说：“你这个老张，一点都不耿直。又不是你的东西，还说‘拼’给我。”
“哈哈哈！”两人都笑了起来。
这边，莲儿也禁不住笑出了声来。原来，这“拼”是流传于西南各省山区的方言，和“送”是差不多的意思。莲儿在自己的前世就知道这个词了，就是这一世，和小伙伴们摆起龙门阵时，也常常说这个“拼”字。
阿山和老张听这丫头笑得好听，也转过身来看。莲儿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吐了吐舌头，去看摆在柜台上的那些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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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0-28 16: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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