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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传奇》 第六章 「兼善天下贵在行」之二 ——长篇奇幻小说连载 （原创首发）
“我说老乡，阿……山大哥，请等一下！”王伯忠紧走几步，招呼着前面的那个高大的人影。已经要散场了，场上只剩下不多的几个人。阿山站了下来，扭头看着跟在自己后面的两个人，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阿山？”
莲儿赶紧说：“听供销社老张叔叫的呀。”
“哦，原来如此。你们有事么？”
“阿山大哥，是这么回事。我们看你的山货很地道，又听了你和老张的对话。想来你们那里各种山货都不少。想跟你去收一些，不知意下如何？”
“你们？也收山货？”阿山有些不相信地看着王伯忠，“你们这模样也不像是做生意的呀。”
莲儿接过话头说：“做生意的啥样嘛，未必多长了一个耳朵呀？阿山伯，我和老爸真的是来收山货的。像你刚才那些蘑菇，药材，皮子等我们都收。另外，供销社不收的山核桃，野板栗各种干果我们也收。价格绝对还要高些。”
“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王伯忠肯定地说。
“可是，但是，你们真的不像是来收山货的呀。”
“哦？收山货的应该像啥样呢？”莲儿调皮地问。
“起码要有几个担东西的人嘛。像你这样，一大一小，收的东西怎么拿走呀？”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呀。”王伯忠说，“我们是来收的，至于收到的东西怎么拿走，你就放心好了。我们有十多个挑夫呢。只要收好了，他们很快就会到。”
“哦，是这样的呀。”汉子依然半信半疑，但随后又想：“那些收山货的，只要皮子和药材，好多东西都不要，给的价又低，卖一斤药材都换不了几个钱。如果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别人不要的东西，他们都收的话，那乡亲们又多了一个挣油盐钱的办法。如果能用东西来换就好了。”想到这里，阿山的脸上露出了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请问，你们是给现钱还是用东西换？”
“那要看你们喜欢哪种了。”王伯忠认真地说，“我们也带了不少生活用品来，比如煤油呀，盐巴呀，还有一些大米，白面等。”
“有布料没有？实话给你们说，我们这儿的人穿的也缺，一件衣服疤上重疤一直到后来补都补不起了……一句话，缺穿的！”
“天哪，还有这种情况呀，那也太苦了。”王伯忠感叹道。
“布料我们有。我们带来了很结实的布。就像……就像城里的那种细帆布一样。”莲儿将乾坤包移到胸前，从里面拿出一段结实的布料来。这其实是后世常见的那种牛仔布料，还带着些弹性，后世称这种为“来卡”，这种带来卡的布料结实耐穿，颜色也很大众化。当然，这种布料出现在这里有些超前，要过好几十年才能来到世上的。好在这是深山，你说是它是细帆布，山民们也不会和你计较的。这次出来前，莲儿就准备了好多这样的布料，每段两米五，可以做一套外衣，打算直接送给那些山民。
莲儿将那段布料递给阿山伯，阿山伯小心地接过去，用粗糙的大手抚mo着，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问了句：“这种布料怎么卖呀？”
“不卖。”莲儿说，“这种布料我们送。免费送给大家。”
“送，免费送？逗我开心的吧。这么好的东西免费送？我看这布料皮实，适合山里人穿，能便宜点卖给我们就阿弥陀佛了。”
莲儿还想说什么，被王伯忠拦住了，显然这阿山并不相信他们，他们得用实际行动取得大家的信任，在这种情况下多说无宜。
“阿山大哥，这你放心，我们会给大家一个最合适的价格的。”
“好嘛，我就相信你们一回嘛。”阿山嘀咕了一句。
说话间，三十里山路被他们抛在了身后。走上一个高坡后，路旁出现了几间石屋，更难得的是屋子前面还有一个不小的石坝。莲儿说：“这个地方不错，如果在这里收货就好了。”
“这位小姑娘好眼力。”阿山说，“不瞒你们说，这是我们寨子的公房，放着些大型农具、种籽等。那些人来收山货也是在这里进行的。这里面有两张床，是守夜看青的人住的。如果二位住得惯这里，今天就在这里住嘛。寨子就在前面，我去给大家说。但你们的货物也要早点拿来哟。”
“好的，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就住这里。但现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我们何不抓紧收货呢？”
“你们的东西都没有到，怎么收货嘛。这样，我先回去，给寨子里的人说一声。你们的货物到了，就敲院子边上的那个钟。如果天还早，我们就来。”
“好嘛。”莲儿说道，脸上露出了调皮的笑来。在心里说：“要不是怕把你吓坏，我马上就把东西搬出来！”
看着阿山走远了，父女二人闪身进了空间，只一会儿工夫，就把准备的东西搬了出来。怕直接放在地上不干净，还拿出了好几张桌子。
莲儿见准备得差不多了，就朝着挂在院子边的钟走去。说是钟，其实就是一段烂铧犁，吊在一棵歪脖子的槐树上。旁边的石头上放着一根铁棒。本想马上就敲响但又忍住了。因为她看到前方的那个寨子前阿山伯还没有走拢呢。
傍晚时分，高老寨的公房热闹了起来。人们或背或担，把平日里收集的山货全都担了过来，换取莲儿他们带来的细粮和日用品。
阿山大伯乐得合不拢嘴，本来他是不太相信莲儿父女的，看这一大一小，哪里像是做山货生意的人嘛，直到钟声响起，直到前来打探虚实的一个后生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告诉他场上摆满了好东西，他这才相信，赶紧担着自己的山货赶了过来。
晒场上到处都是人，比队上开大会还要来得整齐。一些小娃娃在摆放着各种物品的桌子前眼馋地看着，有几个胆子大的，就用手指去点那些东西。那张摆着几个玻璃瓶子的桌前，围的细娃儿最多，大家认出来了，放在大广口玻璃瓶子里的是难得一见的糖果。这对于山里的孩子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诱惑。还好，大家都很守规矩，充其量就是拿手指在玻璃瓶上点一下，并没有去偷拿的情况。再看那两个收山货的人，父亲负责过称，女儿就给大家在纸条上写下所交的山货名称及数量，忙得不亦乐乎。
既然人家这么仁义，我们山里人也得帮着别人点。阿山赶紧叫了几个年轻人出来，帮着看那些没有守的物品。他又在院里看了下，正如父女两人在路上说的那样，拿来用于交换的都是山里奇缺的，他满意地点点头，跟着又担心起来。这些东西价格都很高，山民们拿来的那点山货能换几样嘛，他们太高看这山里的人，这里的人可都是些无钱的主呀。
说话间，那边就基本完成了收山货的工作，轮到他了。他赶紧走了过去，十来斤干蘑菇，十来斤野核桃——那是从山里采来给孩子们当零嘴的。这野生核桃供销社都不收。要知道有人收，他就多采点了，这山上，野核桃还不多了去了。今天上午，为了打煤油，给供销社拿了一半去，除了得了几两煤油外，也就买了点盐巴，剩下的就不多了。他接过莲儿写的那张小纸条，轻轻摇了摇头。算了，能换点啥就换点啥吧。
天渐渐黑了下来，莲儿从屋里拿出了几盏汽灯，点上，挂在了院子里，院里立刻就亮堂起来。这东西好，要是寨子里有几盏就好了，以后开个会什么的就看得见了，但是煤油呢，这么亮的家伙，不知道要烧多少灯油呢。正想着，却听莲儿在叫他，而他的手也被那细嫩如棉的小手拉住了。心里一惊，赶紧回过神来。 “阿山伯，天不早了，我们就给大家换东西吧。”
“好的好的。可是怎么个换法呢？”说这话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
“我和爸爸商量了下，这是我们第一次来这里，准备尽量给大家优惠一些。我们都准备好了，你看行不？”莲儿把他拉到公房边，他这才看到，公房的门边放着张大桌子，里面摆放着一个个的很大的袋子，那袋子不知是用什么编织成，反正不是麻袋，但看着就要比麻袋结实些。“这个用来装粮食还可以。”正这么想着，就见王伯忠将一个袋子提了起来，递给了他。阿山赶紧接过来，放在一边，解开上面的绳索查看起来。他这不是小气，他毕竟是队长，一寨之主，他得为寨子里的人负责。
袋子里放着一个印好了的白纸，上面写着：大米一袋，二十斤。面粉一袋，二十斤。干面两把，八斤。盐巴一包，三斤。灯油一瓶，两斤。强光电筒一把，另配电池一对……
天，这些东西买的话都要花不少的钱呢。何况你就是有钱也买不来呀。他把东西一样样地拿出来，特地看了那把强光电筒，一射，照得好远，雪亮雪亮的。这下走夜路不发愁了。
莲儿又说话了：“阿山伯，这些东西是按户数给的。我们已经问了，寨子里大人小孩共一百三十二人，我们按每人两米五准备了你看到的那种布，如果是女的，还可以来换喜欢的布。”
“这得要多少钱呀，我们没有这么钱呀！”
“我和爸爸商量了，我们明天还在这儿，大家可以拿山货来抵。实在没有就不强求。我们这次算是认个路，明年还会来的。”
“那太好了。你们真的太懂得我们了。我代乡亲们谢谢大家了。这样，今天有些晚了，住在寨子外面的人没有通知到。就烦你们再多待两天，明天我让他们也把山货送来。”
“好的，就按队长说的办。”
说话间，那边已经将物品发放完了。人们看着父女两人这么仁义，都邀请他们到寨子里去做客。
阿山伯说：“到寨子里去做客，那是肯定的了。王老弟，难得我们一见如故，你们父女又这么向着山里人，今天怎么着也得到寨子里去一下。你放心，我会派人来看着你们收的山货的。”
“这个不用，我们的人马上就要到了。你看这样行不，”王伯忠说，“你们先把东西背回家去，我和小女在这里等一下我们的人。等一会儿我们自己去好了。” “你们自己在这儿等一下搬东西的人可以，但让你们自己去寨子就是我们的不对了。等我们把东西弄回去了，再来接你们。”
“好的。就照你说的办！”王伯忠说道。等阿山伯一行都走了后，父女二人赶紧将今天收的东西全都扫进了空间，放在一个专门的地方。说是“扫”，那是因为把东西拿进去时，就是莲儿伸出右手，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而已。父女二人又商量了一下，拿了些礼物放在与乾坤袋相连的那间屋子里。这才走了出来，专心等着阿山伯来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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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0-29 14: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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