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套《环形街》

何家祥 · 发表于 2019-5-21 16:35:18

环形街本为地标性建筑，但在作者看来，又不是那么简单实物，是假想中一个套子，一个口袋，或者一个心路履旅过程。作者把心中假想物完全重合在现实中的物体上，用情愫去分化来自不同角度的实物及个性。若从文字风格或表现手法去研评，从其技巧性安排去看，可以想象得出作者是颇费心机的。
单从环形街中一个被套上的实物粒子中的我这个角度看，更有一种立体安排的效果。地，空，事，时和人景皆备。环形街象一列奔驰的火车，象一个人的心脏，也象一个包容天地的思维和想象。但万变不离其中的是，皆为作者敛聚街中骨肉，也就是文学素材。有了环形街套网，就会与书扯上关系。
对于书，虽然我很喜欢，但绝不滥阅。撇开自清自傲自标不说，因为选一本好书形同选一个好朋友，要知己知彼，互恩互惠。书能给人带来好心情，也能从书中获取自己没有学到的知识。手捧一本好书，也就相当于交上一个良师益友，好比手握一个真诚而情感丰富的文学者的手，既不失温度，又持有热度。
珍惜这本好书，也就收获了一个写作者的诸多智慧。不必过多去深究书的来源，只要适合自己口味，只要自己觉得有一定价值就行。
中国从文者比比皆是，出书者滥到错别字篇篇有之。这与市场交易相符合，但与文学本质相违背。站在这个角度思考，我对书的兴趣也没再那么浓，不在意和不认真也是常有之事。在今年世界读书日头天，我依旧无所事事的闲散着。
一直热衷于书写的我反倒嘎然而止，总感觉自己错了什么，是方向？是思维？是现实中的目标？说不清道不明。放下的，感觉没有放下，拿起的，感觉还没去拿。看书与写文近似于停止，原因非常简单，除了惰性驱使，根本在于醉了一句话，那就是“春来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想想看，自己还真有点坠入温水煮青蛙理论中去了。
是的，春天是赏花采花的尚好季节，把读书写文的事情淡忘得有点怀疑人生。若不是她的一个电话，我还想不起自己在干什么。她告诉我，南充文学编辑部给她邮了两本书，她想送一本我。
我有些纳闷，为什么她突然会送本《南充文学》我呢？我既没有给编辑部赐稿，又没订阅。开始根本不知道第二天就是世界读书日，她想在读书日上午把那本书送给我。
事不凑巧，上午要去办健康证。不能如约，只好推在次日上午。可次日上午她又要开会，这就有点为难她，下午天气热，不想给她添麻烦，怕她晒中暑，毕竟，她是没晒过太阳的文字编辑。
于是，我让她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送来，也不好意思说去取，关键还是自己走不开。她决定下午送来，下午？时间当然长，没生意，太阳又大，眼睁睁看着光线从早晒到店铺最里面。我在想，连太阳都这么眷顾我，我还不努力干啥呢？
等待是我最大的耐心，无论等时间，等亲人，等朋友，我都不怕等，况且是等最尊贵的朋友送好书来。但我那疑惑还没解开，她就发信息来解释，并道歉说把我们家的事写进书里了，没有事先告知，请见谅。
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送书给我。不用考虑她是什么什么协会的，我一点不在乎人的职位高低。只要觉得那人真诚，谦虚和低调，那就是值得可交的朋友。
有关写作，先抛开不提，得先看其做人处事会不会。她待人处事当然是无可厚非的，在去年一场大雪里，覆盖整个古城的寒冷中，我早早出门去寻觅冰雪中有价值的文学素材。
花了十五元钱刚上中天楼顶，她就打电话来说要给我送样报和稿费。我在感激之余用语音说偏了嘴，大雪纷飞中她根本没时间听语音。我匆匆拍摄完古城雪景回到门市里等待她的到来。
二十分钟后，她背着一个沉沉的背包，从飞雪中走进门来。她把报刊杂志递给我，又吃力的从黑色背包里提出什么。提不出来，两手冷得发红，她就语带愠怒的说：快帮个忙嘛。
我还傻呵呵的坐在那里看她从口袋里提东西。见她一说，我赶紧站起来要去帮忙，但她已经提了出来。是一袋又大又黄的珍贵水果，她给我说了一长串名字和水果由来。可我记性差，一时想不起那水果名字。
模糊记得是从大凉山邮来的，经她那一提起，我便对大凉山的殷殷情怀有种不停涌动的感觉。
当年与彝族人民一起修桥铸路，砸石开山的场景也历历在目。那奔流的大渡河水，那疾驰而过的火车……看着眼前的水果，仿佛就是彝族人民质朴醇厚情感的代表物。
我欣然收下那一袋重重的水果，本想给她倒杯热水，她却说还有许多事等着去做。我理解她，也钦佩她。看她消失在飘雪的长街上，不知说什么才好。第二天她才回信息，有些生气，说我讲话有点太过分。我不知所措，连忙发了几条道歉的信息。最后她很快原谅了我，俗话说：祸从口出，病从口入。看来，这句话在我身上应验。
但没想到这次她又要给我送书来，实在过意不去，居然从百忙中为一个写作肤浅的人热情服务，我那颗懒惰的心已被深深震撼，空洞的感谢语言没有任何意义。她提醒我，贡院第二天有活动，有许多好书，打五折，建议我去买几本。
但我根本没有时间，除非不办健康证。健康证与书比起，当然是书重要。可我得生活生存。生活本生就是捉弄人的，但还得努力去面对。第二天早上，带着市场管理办公室开的便条去社区医院一看，早已排起长龙。又从后门去中院，人也不少，估计检查完身体售书免费写书法绘画活动就结束了。
摇摇头，还是先把生活中的事办了。果不其然，回来时那里活动已经结束，开始收场。我只有耐心等待她下午把书送来。
老天爷也真是心情大好，笑脸满满，连续几天都大太阳。下午四点多她匆匆把书送来就走了，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的话。我很奇怪，有什么对不起的呢？没有什么错啊。她写在文字里的是我真实的事，又没有任何抬贬之义。
我能成为她笔下的角色也是一种荣幸。不去纠结角色的轻重和悲喜，用她的才华还原了生活，并填充了她的文学艺术残缺，何乐而不为？看着她匆匆消失在四月的阳光下，真不知能说些什么，就让自己心情为自己成为书中角色而折腾一把吧。
她走了，留下的背影是矮小的，而她所做的事是立竿见影的，虽然只是个见，但有说不出的感慨。这是我的一种常规看法，对不对都是那样子。
回到原座位上，把那本写有她的名字的牛皮纸信贷打开，拿出那本《南充文学》书，慢慢寻找她的文章。
哦，题目是《环形街》，散文板块排在第一位，应该是不错的。也猛然觉得，环形街把所有人，所有事，所有情愫都绕进去了。包括我和她自己，我是个不会轻易被绕进去的活脱者。但既然已经进入角色，也就耐心的演下去。
她所写的环形街，把人生万象都装在里面，包括自己。面对环形街里的困惑与矛盾重叠更生现象，而自己又解不开心中和眼前过往事物，那是她最纠结的泼墨染心之处。
几次入环，几次出环，都带来新的思考，带来新的伏点。那一线思维，看似渐渐衰老，实则又焕然一新。与自己不相干的物，不知不觉又有了相关的联动物产生。
外部一切实物，在走进眼眸刹那，也侵入脆弱的心灵。当神经在面临崩溃时，与自己隔离十万八千里的虚实物瞬间又成为脑海中的浮腾物。
可卸，也可借，是一种能源，更像是一种安排好了的椅子。坐下去，什么都舒服。但在某一时段，又成为弃物。连半只眼都不想去收敛，新矛盾也就如此产生。
她把即将枯竭的文学思维重新放眼在环形街最里面去收风捕影，难免会有从个性的思维中遗漏一些。而遗漏的，恰恰是注入文学思维最鲜活生命。
她的敏锐与感性，常常给人带去：问世间谁能逃脱环形街的网络？环形街的假设与收拢，也是一种文学思维的收撒。收回来总有鱼儿在网里，撒出去，总有诱饵在浮荡。
也许，我就是在环形街被她网络到的最虾小的仁吧。她的笔调，风格，类似于一种情绪宣泄，但又不失于散文中的情愫写真。
她所捕捉的文学素材拟排中，看似繁杂虚隐，实则简单可寻。由心泄到心敛，由拉长到缩短，都在她鱼竿和渔网掌控中。
以前也细细拜读过她的文字，咋一看零乱，细一瞧叠章，再一下往，豁然开朗。洒落在文字里的绪碎织成一把结实的网，修边在文字里的血肉就那么寥寥无几，够了，多则繁，繁则庸。
我逃不出那环形街的困扰，更撑不破那张渔网笼罩。认命一切，也不是自己的风格，环形街就是她眼中收捋物。臆捏成的东西总会在无意中收回，但镶刻好的文字永远无法收回。
她用心去收过，也没恢复原模原样。文字已把环形街割裂成几大块，那也是她心路折叠吧。我从环形街出来又被掠回去，因为生活需要装模作样的人。自己倒是觉得挺合适那角色，但那本书里的定义语，可能就是灵魂中的摆渡者。
在无人店铺里，书和文字组合的精神枷锁不再那么桎梏。来来往往的过客把环形街给抖吓得直喊疼痛。阳光从早照到黑，就是不理变调的苍蝇。慢慢合拢那本书，我重新陷入混乱的思绪里，重新把生活给与我的美好给亵渎掉，麻木就是疯子对疯子互怼。
原以为自己聪明，能把环形街之谜给破解，谁知不多日又落入另一个环形圈，也许，这就是人生中谁也逃不出的圈吧。
无论什么街圈，都得面对现实说话，走路，做事也一样。在飞机上说空话，在夜晚说黑话。在太阳下说日白的话，这些就是现实给予我们肮脏，龌龊的虚假表演潜台词。这些幌子是与文学无关的，但文学者的安排又不离不弃，偶尔作为灵动柄手去指使。
没有丑陋寸托，也就显现不出美的魅力。文字就那样，一直是躺着熟睡的。但作者就不一样，把文字提起来赶路，做事或表演。以此来贴近自己的内心表达，这就是每个作者玩弄文字不同风格和方法。看看而已，散场后的自身表演才是最真实，最透明的。相信自己已经解套那环形街，但猛然发觉，环形街已膨胀变大，有无尽无边的环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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