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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 编剧程维功 第一集 鸡鼠闹春 农家小屋，窗玻璃上贴一剪纸大红公鸡，两旁各四个剪纸红字——鸡年大吉，新春快乐。餐桌上放着调料盒、筷子筒等。床对面窗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木制自鸣钟，不停地“滴答、滴答”响着。地上餐桌附近放一个塑料脸盆，内边有些许水。炕上铺着花床单，被褥叠放整齐。 炕南头靠墙是一截堰墙〈炕台〉，上边放一塑料袋鸡蛋。一只老鼠不知从哪儿钻出来，跳上炕，把炕当舞台，直起身，舞动着两只前爪不无自豪地说：“这家人都搬城里住了，但每年春节还不忘回家收拾一番，住几天，也算不忘初心吧。哈哈！这一走，这儿就成我鼠大拿独我无二的领地了。清洁卫生，食物丰富。”它昂首挺胸，双手插腰，甸着圆鼓鼓的肚子，转着圈跳唱起来：“噹啷啷，噹啷啷，货郎串街巷，针头线脑胭子粉，芝麻滚子糖……嘻嘻！”高兴至极，翻了个跟头。跳上堰墙，拍着鸡蛋袋说，“美食啊！只是我鼠大拿暂且没胃口享用，改日再拾掇你。” 它似醉非醉，摇摇晃晃地朝前走，身子靠在了墙上，又蹦开来，用手〈前爪〉摸摸墙，“咦！这墙咋温热温热的。哦！我知道了，隔壁是邻居家的灶台，说不定这会儿正炉火熊熊，蒸气腾腾。” 它蹦上餐桌，跳上厨柜，咬破了小米袋，小米“沙沙沙”撒了一地。 钟表依旧“滴答、滴答”响着。塑料袋里的鸡蛋似在起着微微的变化。 自鸣钟上的日历牌转过了好多日，敲了九响。鸡蛋袋内的鸡蛋在动。 鼠大拿又出现了，它跳上堰墙，抱了个鸡蛋大摇大摆往前走，嘴里哼唱着：“哈哈哈，哼哼哼，美味又可口！吃饭若要有味道，带个女朋友。”忽然，蛋壳里伸出个小鸡嘴啄了下它的下巴，它大惊失色，丢掉鸡蛋跳出多远，大声惊呼：“啊呀！不好了！鸡蛋长嘴了！鸡蛋长嘴了！”蛋壳破碎，小鸡领来到世上，转动着脑袋，蠕动着肉翅，用力睁着迷蒙的眼。与此同时鸡蛋袋内又有好多小鸡啄破蛋壳，伸出了小脑袋，用迷茫的眼睛打量着世界，破洞扩大，蛋壳滚动，一个个肉嘟嘟的小鸡挣出了蛋壳。鼠大拿被这一幕惊呆了，扭头拖着尾巴跑了。 自鸣钟“滴答、滴答”响着，日历牌按日在转动。 小鸡长出了黄绒毛、尖小的翅膀，挣扎着向各个方向运动，小鸡领生得头大体壮，虎头虎脑，双鸡冠微显雏形。它首先跳到枕头上，滚到炕上，于是一个一个小鸡都跟着来到炕上。小鸡走稳了步子，还用尖嘴在床上啄食。夜晚降临，它们抱成一团挤在被子与墙之间。 自鸣钟上的日历又转过数日，敲响十二下。十只小鸡变得像黄绒球一样。小鸡领大胆地跳到了地上，于是小鸡一个个连跳带跌也来到地上，发现了撒在地上的小米，争抢着啄食起来。吃饱了肚子，又找水喝，围着洗脸盆“叽叽叽”叫着。一个个扇动翅膀企图跳上脸盆，有一个还真跳上去了，扑进水里，但厄运随即降临，它喝足了水，但扑噜着没能上来，淹死在水里。 生命对水的渴望太大了，那些小鸡争相向上跳，又有一个成功了，它也经历了与第一个小鸡一样的遭遇，但它侥幸踩着伙伴的尸体逃生了。于是那些小鸡都一一跳进盆子内喝上了水，又都踩着同伴的尸体逃出来。 小鸡们吃饱喝足，聚在墙角的阳光里晒暖暖，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世界是方形的，也不太规则，东西放得乱七八糟。” “太阳是一片光，暖暖的，和咱们一样，晚上休息，白天照亮。” “小米真好吃，就是水污染太厉害。” 小鸡日渐长大，开始显出各自不尽相同的体貌。脸盆内的水明显减少。地上的食物也越来越难觅了。 鼠大拿又跑过来，小鸡们吓得四散逃遁。它瞅瞅床和地，瞅瞅盆内的水和死小鸡，瞅瞅堰墙上带血丝的蛋壳及几个未破壳的哑蛋，皱着眉大发牢骚：“哎哟哟！咋无中生有降下这群讨厌的小鸡，无端地侵占我的领地，弄得满屋子鸡屎，臭不哄哄。”它跳进脸盆，弹跳、跺脚，在水里打滚，几乎把水消耗殆尽。又跳出来抖擞身子，水花四溅。它嘴巴贴地，几乎觅尽了地上所有的食物。嘴里恶恨恨说：“让你们再猖狂！渴死你们！饿死你们！”然后趾高气扬地走了。 小鸡们又跑出来。 鸡老八气呼呼说：“蛮不讲理，横行霸道，打家劫舍！还算是十二生肖之首！这还让人活不？” 鸡三姐：“用尖嘴啄瞎它的眼睛，看它再敢猖狂不！” 鸡二郎：“大家团结一心，围而攻之，啄死它！” 鸡五福：“嘿嘿!小鸡跟老鼠斗，那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鸡九妹：“如果用一只鸡的生命能承救大家，那么给我身上涂上毒药，我去会老鼠，它只要咬我一口，立马就死！” 鸡六子：“别做白日梦了！当下连维持生命的食物都找不到，到哪儿去找毒药呢？” 鸡七仙：“这该怎么办呀？四哥，你一向被称为咱们鸡群的智多星，为什么一言不发呢？” 鸡四谋是一只乌头红公鸡，鸡冠赤乌，颈肩部的羽毛黑红相间，润泽油亮，闪耀绿光，身躯部全显宝红色。他不慌不忙说：“其实老鼠并不可怕，它要想困死咱们是不可能的，咱们有鼠辈不可企及的优点，咱们会飞，眼睛雪亮，能食虫子，就连它身上掉下的虱子也会成为咱们的食物。” 鸡五福：“咱们能斗过老鼠吗？它要是咬咱们怎么办？” 鸡四谋：“只要咱们团结紧，九只鸡还斗不过一只老鼠吗！当务之急是找水找食物，吃饱喝好，强壮身体再和老鼠斗。” 小鸡领：“老四说的对，现在最要紧的是找水找食物，咱们长着翅膀，会飞，比老鼠强，同胞们！发挥咱们的特长，找吃喝去吧！” 于是小鸡们立即行动起来。鸡二郎飞上厨柜找到了米袋子，并把它连底翻到地上，让大家吃了个够。 鸡七仙在床头柜旁发现半瓶矿泉水，吸管还插在瓶内。大家又围绕着怎样才能喝上水讨论开来。 鸡五福：“飞到半空嘴对着吸管吸不可能，还容易把瓶子扳倒。” 鸡六子：“扳倒瓶子到可以喝上，不过水就流光了。” 鸡三姐：“‘乌鸦喝水’的方法到可以借鉴，可这屋子内哪来的石块呢？” 还是鸡四谋办法稠：“这样吧，咱们齐心协力把瓶子倾斜，然后轮流用吸管喝水。” 小鸡领：“好，就这么办，别乱来，从小到大，按顺序，九妹、老八、七仙……” 一幅群鸡吸水图——小鸡领和鸡四谋交颈撑着瓶子的前部，其余鸡用颈把瓶子底部向后推，使瓶子倾斜到鸡嘴能够着吸管。鸡九妹喜滋滋嘴对着吸管喝到了水，然后跑过去换下鸡老八吸水，再是鸡七仙……依次类推。喝毕水，又把瓶子扶正。 鸡老八抖擞了下身子说：“真来劲！精神焕发，快商量怎么对付老鼠吧！” 鸡二郎：“那还用问，大家把它团团围住，群起而啄之。不信斗不过它！” 鸡四谋：“不行，对待老鼠不能硬碰硬，要智斗。” 鸡三姐：“我想下一个好计策，刚才找食物时，我发现靠灶台那儿有只小空缸，咱们在缸口上盖上报纸，上边放一块食物作诱饵，老鼠去吃食物时就会掉进缸内。” 鸡七仙：“对，一块酥软的蛋羔或一块香脆的苹果，老鼠一定会垂涎三尺。” 鸡六子：“可是到哪儿去找这两样美食呢？” “有了！”鸡四谋把脑袋一拍说，“九妹，你不是有一颗赤胆忠心嘛！” 鸡九妹：“是的，只要能打败老鼠，生死不惧！” 鸡四谋：“先别过早说死嘛！对敌斗争就是你死我活，还没上战场你就想死，那在精神上你起码失败了一半，再说，我不是让你去送死，你只须这样……”他对她耳语。 鸡九妹：“这么说，我还不一定会死。” “那当然，”鸡四谋转脸说，“二哥、八弟，你俩负责保护九妹，如果九妹真的被老鼠咬住了，你俩要奋力抢救，要瞅准敌人要害，用利嘴啄鼠眼，这样它就会护目而不顾其其了。当然我们大家也会及时参战的。” 小鸡领：“说干就干，立即行动！”于是大家七手八脚准备开了，小鸡领、鸡四谋在商量着什么；鸡二朗和鸡老八在找寻最佳隐蔽位置；鸡三姐、鸡七仙、鸡九妹、鸡六子抬着一张报纸盖在缸口；鸡五福却在抓紧啄米吃。 鸡三姐说：“老五，你光记下吃，已经都肥嘟嘟的了，还吃不够！” 鸡七仙：“五哥，如果老鼠专拣肥鸡吃的话，你是首当其冲。” 鸡五福：“七妹你说对了，我就怕一会儿老鼠把咱都咬死了，我还没吃饱，多憋屈。” 鸡六子：“那你就等着送死吧。” 刚安排妥当，鼠大拿就来了，没现身狠话就撂过来了：“这些臭鸡，怎么还没死！” 小鸡领小声发号施令：“隐蔽！九妹上。”大家都藏起来，唯鸡九妹娇滴滴站在屋子中间。 鼠大拿：“嘻嘻！我说这个鸡小妹啊，所有的鸡都吓跑了，你为什么站在这儿不走？是不是你们鸡群里出了高人，拿你施美人计，想让我上当饶恕你们？” 鸡九妹：“你臭美吧！看你生得贼眉鼠眼，大腹便便，丑陋得比猪八戒还难看，想要我那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实给你说吧，我们鸡领导让我把你这个作恶多端，所到之处人人喊打的大坏蛋给弄死！” 鼠大拿：“哎哟！口气还不小，你们鸡族没人了，就派你和我斗？看你瘦骨嶙嶙，身小力薄，那是我的对手！我真不屑和你斗。” 鸡九妹：“你别妄自尊大，我们鸡族人才济济，个个武艺高强，你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算我最低能吧，弄死你也如啄死一只虫子那么容易。” 鼠大拿气得咬牙切齿：“我一把能把你的脖子扭断你信不信？” 鸡九妹：“你吹吧！吹牛皮不犯死罪。你的手能挨着我的脖子吗？你根本就近不了我的身。” “臭娘们！看我怎么收拾你！”鼠大拿说着向鸡九妹扑过来。 鸡九妹一个金鸡打挺蹦了起来，跳到老鼠身后。鼠大拿扑了空，回头又扑，闪了个嘴啃地。而鸡九妹这次却落在鼠背上，在鼠大拿的屁股上狠狠啄了一下。 鼠大拿彻底被激怒了，它蹙着眉摩挲着屁股，恶恨恨说：“我要是抓不住你小娘们就不叫鼠大拿。”说着在屋子内转着圈追赶鸡九妹。 鸡二郎和鸡老八藏在离现场最近的柜子下，严阵以待，真为鸡九妹捏把汗。 小鸡领和鸡四谋站在屋子制高点——柜子顶观战，心里直为鸡九妹的表现喝采。 鸡九妹见时机差不多了，跳上灶台，回头说：“嘻嘻！你追不上我。” 鼠大拿也跳了上去：“嘿！你跑不了了！” 鸡九妹飞过缸口，鼠大拿穷追不舍，踩在报纸上，“扑嗵”掉进缸内。 见老鼠掉进缸内，鸡们都兴高采烈跑了出来。 小鸡领说：“好样的，九妹，你真为咱们鸡群立了一功！” 鸡九妹抹着汗说：“好险！我的心现在还咚咚直跳呢。” 大家纷纷赞扬九妹：“好样的！好样的！” 鼠大拿在缸内声嘶力竭地喊：“臭鸡们，敢设陷阱害我！啥下作手段？快吊我上去，要不然我把你们赶尽杀绝！” 鸡老八：“圈到缸内，死路一条了还说大话呀！咱们走，让它在叫嚣中死亡吧！” “不不不！先别走，”鸡五福挡住大家，“就这么走了对老鼠真有点不公。”它对着缸内的老鼠说，“鼠大拿，往后的日子一定是饿罪难当，给你留点屎吃吧！”说着，尾巴一翘向缸内屙了胞屎。 鸡们都笑着向缸内屙屎。鼠大拿抱头躲闪不及，头身粘满了鸡屎。不断地叫骂：“该死的臭鸡籽，我要咬死你们，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 鸡五福：“鼠大拿，吃的给你留下了，你知道，我们鸡族吃、喝、拉的会，就是不会撒，你想喝尿是没有的呵！嘻嘻！” 鼠大拿：“胖鸡五，你不得好死！老子是不会放过你的。” 鸡四谋小声对小鸡领说：“想办法弄死鼠大拿吧，以绝后患。” 小鸡领：“你认为鼠大拿还能上来吗？让它立马死倒便宜了它，让它慢慢饿死渴死吧。” 鸡四谋：“也罢。” 鸡六子碰了下鸡五福说：“看！鼠大拿上来了！” 鸡五福惊慌失措，急忙就跑，跌倒在地。引得鸡们哄堂大笑。他爬起来见受了骗，尴尬地说：“看你把我吓下鸡鸣泄了！” “别闹了！”小鸡领大声宣布，“咱们终于战败了鼠大拿，跳庆祝舞吧！” “好！跳起来吧！”鸡们欢呼着。《金蛇狂舞曲》中群鸡翩翩起舞。 数鸡七仙的舞姿最为优美、潇洒、身轻如燕，一个飞跃便蹦到桌子上。它从玻璃窗往外一看，大叫：“啊！快来看！”鸡们都纷纷飞上桌子往外看。“蓝天白去，青山绿水，树木花草，还有和我们一样的飞禽走兽……那才是真正的大千世界啊！” 小鸡领：“对！我们不应该囿于这个小圈子里，为了一点小小的胜利而占占自喜，我们应该走出去，到大千世界里去奋斗去发展。为了我们的新发现，为了我们的前途，为了我们未来的更大胜利，鸣唱吧！” 鸡们争相鸣唱—— “咕咕咕……” “哽哽哽哽……” 字幕打出：鸡年大吉！鸡春快乐！鸡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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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6-8 10:5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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