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 胎（小说）

六月草

【编者按】故事带着民间故事的色彩，吸引人。文字描写细腻，生动，传神，有趣。心理刻画把握到位，人物形象具有立体感，塑造丰满。娓娓道来的叙述里，充满张力。题目契合部分人的想象，生活气息浓厚，是作者作为教师，深入体验生活又加工提取的结果，值得一读。（编辑：塘中水仙）

投  胎（小说）

铁素

       “爹——爹——我肚子疼，疼——”一名叫南凯的小男孩，在一眼破窑洞里有气无力地呼叫。这会小南凯只感觉肠子在拧着疼，仿佛要他的命，他大汗淋漓，抱着肚子有气无力的呼叫。
       正是早饭后上地时辰，全村的人像下了土一样宁静，他拼着肠子要拧断的那一刻，长呼：“爹我疼呀，疼死了啊，”绝望凄厉的叫喊也没惊动了半个人。
       小南凯心里明白，他打小就没见过妈是什么样，是奶奶干瘪的奶头吊大了他，三辈组合的三人家庭中，奶奶最疼他，可是奶奶死了。临死前感叹他投错胎，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还说，早死早投胎.....爸爸自从当了冬瓦中学校长，忙坏了，不光工作忙，他和千里挑一的高三学生黏胶水，好多日子没回来过，是不是这个学生要当他的后妈了？
       小南凯艰难地站起来，没走了几步跌倒。头撞在歪歪斜斜的破门板下，固定门板的泥巴有一处被他撞碎，纷纷扬扬落下来，有的扑进他眼睛里。南凯背靠着快要倒下来的门板坐起来揉眼睛。肚子又绞痛起来，两只沾满白粉的手，又移到了肚子的最痛点。这阵疼痛胜过以往，肠子如万千条蛇拧在一起，疼得他受不了，大汗淋漓撕心裂肺地喊：奶奶，你说早死早投胎——说得对，快来找我，我跟你.....头一歪昏迷过去......
       后晌，这个荒废的窑洞有人需要柴火，才看到南校长的孩子南凯冰凉的尸体。
       “快叫南校长——”没用一袋烟的功夫，整个冬瓦村都骚动起来。
       “校长开会不在！”
       “去联校找呀，这孩子命苦。才八岁就投胎去了。”好多女人抹着眼泪感叹。
       “什么开会，南宁校长没在联校开会。”人们又追他到西崖村，这次找到了，在西崖村的教师办公室里，看到他和小南凯预估的小后妈，18岁的美女屈曲老师勾肩搭背，正儿八经绘制婚后美好的蓝图。屈曲老师年龄虽然小，但思维缜密，口齿伶俐：“南校长，你追我。要我放弃高考到这当代教，说是念书的结局是找工作。不出三个月当个正式老师。可是代教两个月，还是面狮子囫囵身，没捏爪。如果你真有本事，弄一个转正名额给我，也不枉屈我放弃高考对你奉献青春。我是不是傻啊？把前途和青春的赌注全押在你这儿了，到底值不值呢？你会对我好吗？会对我一辈子好下去吗？我18岁就要给人当后妈，于心不甘呐，现在咱立个规矩，你得按我说的一条条写下签名盖章，一，这个家庭的一切必须我说了算！二，你的老妈走了，咱就不说啦，但我决不做南凯的后妈。三，.....”
       南宁校长此刻信誓旦旦：“是是是，我们的家庭你说了算，南凯我想办法送人，没小子的人巴不得要呢。你肯定早已准备好了纸和笔，拿来我写！我写！签名盖章，随你心愿.......”
       正在这时，有人一声赶一声地喊“南校长，你家南凯——原来的你在这儿，你快去看看，你这人真是的，满世界找你找不着，那孩子——快去看看！”
       没出一个星期，南校长像没事人似的又来到西崖村的教师办公室里。如释重负：“小凯跟我妈走了，一切都无所顾虑了。”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份审核表，在屈曲美女面前一亮，“你填好后，我到教育局盖个章你就有了铁饭碗，我们也该向同事领导宣告结婚的喜讯了！”他拢手趴耳朵叮嘱：“不许把填表这事走漏消息！”
      18岁的美女屈曲老师接过审核表，光滑俊美的脸埋在校长宽厚的温热胸前，开心地笑了。嘴里说：“我不傻。”屈曲老师结婚二三年，肚子实在不争气，看过医生，说她子宫超小恐怕难有生育能力。屈曲老师虽有几分歉疚，但自信：“抱一个也算自己的。”
       南宁校长轻轻地说：“小美人，我们规定过你说了算。”
       望着他的小可人，南宁校长突然有了强烈的心跳，生不生孩子无所谓，我只拥有这双美丽的一双大眼睛就行！人说世界有神圣、美丽的东西，哪里能够找到比屈曲眼睛里蕴含的更多呢？他凝望着少女纯纯的眼睛，那眼睛充满青春而清澈的气息，瞅她一眼就像饥饿人获得能量一样，瞬间感觉邪恶膨胀，小鹿一样的屈曲投身怀抱，南宁校长赶忙两手箍她起来，面对面地凝望着，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淫魔，坚决不让淫魔毁了他精心建造的爱情堡垒。
       记忆像是倒在掌心的水，无论你摊开还是握紧，总会从指缝中，一点一滴流淌出来——那年，全校几千学生集合，站满了整个操场，几个学生站在“全国作文参赛获奖学生”表彰的校台上，南宁校长代表教体局给一中这些个特别优秀的学生颁奖。一排领奖人中有一双与众不同的毛桃桃眼，眼睫毛很长很长，似一汪墨黑的秋水荡漾。奖状上写着屈曲的小女孩让他一见怦然心动。
       由于激动，屈曲小姑娘两腮泛红，向他行点头礼，皓齿红唇轻轻一碰，蹦出四个字：“谢谢校长！”那可爱的粉团v形脸就像一颗成熟的仙桃，叫人神魂颠倒，南宁校长真想啃她两口。
       这个小姑娘确实让他上心了，事后打问，原来这女孩是高三文科尖子生，经教导主任的撮合，两人终于走到了一起.......
       记忆一闪而过，仙桃已在面前。屈曲老师那双别具一格的眼睛，好象一扇明亮的窗户，总让南宁校长感到心锤子在心腔子里狂跳。他深情的捧起仙桃，吻遍了她的额头脖胫吻湿了她的脸庞，使得屈曲老师闭上眼睛品味幸福的味道。
       接下来的是，屈曲老师偷偷装饰自己的肚子，她的肚子显见微隆，再就是想吃酸，而私下开始打听哪里有小孩要给人，可笑的是南宁校长还得密切配合得天衣无缝。
       就像上天注定，有一女孩没有想好就投胎，结果就到了极不喜欢女孩的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只记得孩子出生的日子是四月初八，与三千年前释迦牟尼佛同日生。这女孩的出生到底是不是冲撞了佛教节不得而知，反正命运对她极不公，用村人的话来说，命运差得像麻衣提豆腐不能提。
       初时，女孩的奶奶瞒了动辄就生女儿的孩子妈，把孩子悄悄抱出去送人，领孩子的人姓甚名谁不知道，贼精贼精，她让亲戚把孩子百里内转来转去，转了好几个亲戚，小女孩就有了临时名字“转转！”
       一百天零八天，转转秘密回到要孩子的南校长家。不过，屈曲老师秘密去了最后一家转送转转的亲戚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述说，孩子没留住死了！同时，她表演着孕妇怀胎难以行动的身子，向人家表明自己也快生了。这样做，致使送孩子给人的那一家，再无考证自家的孩子到底去了哪。
       选最佳的日子和时分，屈曲老师终于把隆了好高，肚子上的枕头卸了，煞有其事地亲生了如如（转转从此变成了如如）。生日推后，人也小了一岁。
       当地有个约定俗成的风俗习惯如果自己不生养，只要抱一个自己就能生，抱男生男，抱女生女。屈曲老师太小，只有扎实的文学功底，却没有一定的社会阅历。她相信科学、相信医生，知道自己不会生养才决定抱养如如的，没想到，如如抱回来刚三岁，屈曲老师居然真的怀孕了。
       这一下，从前的“小妾”变成了真正家庭的“正宫”，从此她的每句话都变成这个家庭所有“臣子”必须执行的“圣旨”。如如真正的生辰时分使她生来就是仆人的料。而且当仆人的工龄从她三岁算起，这样的仆人当属世界第一，吉尼斯纪录得知也该记录一笔。
       如如三岁的后半年，会拿碗自个吃不算，还要给坐月子的屈曲老师刷锅洗碗筷，南宁校长看那孩子小，争着抢着自己来刷碗。并小声商量：“要不我们雇一个村里的大婶来伺候月子吧？毕竟我们是双职工。”
       屈曲老师瞪眼：“钱烧的你？不雇！”然后补充说：“女孩家家就要从小培养她的家政能力。亏你是大校长。”
       南宁校长笑了依然劝说：“培养不错，不过她才三岁，小.......”
       屈曲老师不再理他，而是面对如如大声命令：“拿小凳站上去，快洗！洗完，再到水渠旁给妹妹（刚生的，叫果果）洗尿布，刷粑粑！”南宁校长憾不过这尊神，默默走了。
       如如三岁就做家庭保姆这事引在校老师的看法。屈曲老师不得不向多嘴的老师解释：“她爸忙，我妈也忙，在家看好几个孙子，顾不了来伺候月子，如如三岁了，让她学着做点家务，有了自理能力，将来不吃亏。”
       秋天来了的某一天，弱小的果果妹妹感冒发烧，南校长大概出外学习不在，半夜叫医生也不是如如能干了的活，屈曲老师就说：“如如，到外面水渠里端盆凉水回来，放条毛巾，拧干水，把冷毛巾敷在妹妹的额头上降温，”圣旨一下，如如就得整夜守在妹妹身旁敷毛巾。
       夜深人静，连屈曲老师都控制不住瞌睡打起了鼾声，如如不敢睡，直至天明，奉旨出去请大夫。大夫甩甩温度计说：“烧得不太厉害呀，开个方子吃点药就行。”屈曲老师并没觉得这是如如的功劳，反而又下一道圣旨:“果果尿了，快去洗洗。”
       渐渐地，天气凉了，风也冷多了。早晨凛冽的寒风吹到脸上就像刀刮一样，水渠旁的杨树枝在风中狂舞着，那干巴巴的树枝，不时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连路边枯萎的草，都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在狂风中战栗着，发出沙沙的声音。如如搂了一大堆脏尿布又去了水渠边，那时候，水已冰冷，等洗完，如如的手通红有点发肿，她边把尿布搭在屋内火炉旁边，边把自己红肿的手靠在火炉边取暖。
       果果百日后，屈曲老师也上了班，比妹妹大三岁的如如便是妹妹的小保姆。吃喝拉撒睡，果果一样都离不开这个小姐姐。只要摸着妹妹头好烫，如如就依旧整夜地敷冷毛巾；所不同的是如如长大了，有魄力半夜去叫医生到家诊治。
       如如和果果都在长大。但是，屈曲老师对她俩有了明显的偏爱和偏颇。全家人吃面条，南校长是头一碗，青菜炒肉；这是柳林地方封建尊夫的习俗，接下来是果果的，旁边有一碗油糊糊的洋葱炒肉，这是果果的专利。屈曲老师是第三碗，当着南校长的面，屈曲老师问，“如如你爸吃剩的菜给你留一点吧？”如如摇手不吃，屈曲就把南校长吃剩的青菜肉菜，全混在她那雪白的细白面条碗里。
       一锅面汤变稠了，一家人一人一碗喝“原汤”，锅里水少了，再添水煮如如的面条。如如的也是白面不假，但却是乌色的，据说屈曲老师的市民粮领多了发霉变黑。
       为什么全家人不能共享这乌黑的面条呢？屈曲老师教育如如说：“你爸爸是有身份的领导，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果果还小，我呢，坐月子烙下毛病，胃疼，闻着就想吐，何况那是白面，就算有点味也比窝窝红面好吃。”言下之意就是说只有如如吃这霉了的面合适。
       这事情南宁校长晓得不晓得，也许不晓得，天下男子大概都粗心，谁考虑生活细节呢？也许今个开会明个学习，常不在家吃饭，实不知道。再说他亲眼看见如如不肯吃菜。但是面条乌色他没发现吗？或许他真的很粗心，或许他在遵循家庭规定，屈曲一切说了算，这会你要违反规定会搅得鸡犬不宁，为了家庭的和谐，选择缄口也未必。
       吃饭时偶尔有老师串门，屈曲老师就亲昵地“骂”如如：“我家如如没福气，不爱吃肉炒菜，给她碗里弄点炒菜，就像给她吃毒药。”
       善于观察的女老师们疑心：“不爱吃菜和面条乌色有关联吗？两个闺女对待为什么不一样？难道如如不是她生的？”一时间一场嚼舌头的议论又泛起。学校也不是世外桃源，有好事人，竟然秘密调查如如是不是抱来的，还真遇柳林闯王寨村有人找寻12年前给了人的孩子。
      于是，好事人以同学邀请为由，秘密把如如送到找寻小孩的人家。问询了半天，如如当然不知自己是曾经的转转，她如实回答了屈曲老师告诉她的岁数和属相，大家一听，哦，生日不对，属相也不对。再打发人打听当年那个要小孩的，听说孩子叫转转。可惜转啊转“死”了。
       找寻孩子的人家又听了屈曲老师关于自己当年生如如的许多艰难，断定学校的老师是吃饱了撑得，从此死心不提。
       如如11岁念三年级，遇一班主任极负责任。那年学校体检，医生说如如的肝脏有问题，要复查，如如的班主任惊慌不已地告诉了屈曲老师。谁知，屈曲老师当没事人一样，事后竟没有复查，事态竟也遂了屈曲老师的愿心，如如抵抗能力出奇地强，没发生任何可怕的结果。班主任的惊慌变得多此一举。
       教如如的期间，如如有好几件事叫班主任莫名其妙。那是过六一，学校要求所有学生穿白衬衣戴红领巾，班主任宣布后，三（2）班的学生叽叽喳喳兴奋异常，只有如如瑟瑟缩缩，仿佛有苦难言，班主任不了解实情，黑着脸说：“这是必须的，赶紧告诉家长，买，甚至借，都要统一服装的。”她准备自己去和如如家长去说，不料如如先她一步，进了屈曲老师的办公室（办公室就是老师临时的家）没想到如如进家一阵桌响凳倒。班主任赶到门前，如如这时已被打出门，班主任前赶紧上前问，家里桌响凳倒，怎么回事？
       如如撒谎说：“没事，是自己碰倒了凳子。”再傻的人此刻也识得，屈曲老师不允许如如穿白衬衫戴红领巾，于是班主任破例对如如没有了要求，还安排如如给表演的同学看衣物道具，就算过了如如11岁难忘的儿童节。
       有一天晚上，如如哭着找班主任来了，说要教室门的钥匙，找丢了的5毛钱，班主任给了她钥匙后，一个钟头不见如如来还钥匙。就跑去教室，一看如如还在教室找钱。
       班主任满不在乎：“那是多大的事，找不到就找不到，犯得着这么费神费事地找？”看看如如惊恐地神色，班主任连忙从身上掏出5毛钱递给她，回去就说找到了。
      没想到如如连连摆手后退着不要也不走。把班主任弄得很尴尬，班主任带她出教室说：“回吧，我跟你妈妈解释一下得了。”班主任锁了门，回头却不见了如如，眼看已经10点多了，如如躲到了哪里？
       见了屈曲老师，言语中有相逼她去找如如的意思。班主任老师问了同学如如一般去的地方，都说不知道。只好约了数学老师满街里找，眼看11点了，街上行人稀少，找来找去累得腿都提不起来，灰心丧气之时碰见屈曲老师说，别找了，如如就藏到露天厕所的墙角里。
       粗心的班主任和数学老师回去休息了，他们最没料到的是，屈曲老师发现了如如在厕所竟没理，那孩子在露天厕所的角落里蹲了一夜。第二天像没事人一样正常上学，屈曲老师到底用了什么严厉的方法，致使如如如此害怕，那晚上的后来不知道打没打，没得考究。
       有人透露说屈曲老师从如如三岁起用的是手功管理，孩子一犯错，她就照孩子的屁股、大腿根，别人不易发觉的地方狠狠地掐，身上常常青一股紫一块的，要用很多日子才能散去，据说她发功的时候，还不许疼痛难忍的如如喊出声。
       老天照应，如如没得啥病还早熟，13岁来了大姨妈，不会打理，又没有现在舒适吸水的卫生纸，更主要的还因为没有多余换洗的裤子，因此女孩的裤裆硬得像褙纸。冬天，如如没有棉皮鞋，要给全家洗一些衣物也没有皮手套，上课的时候，手背红肿的像馒头，这时候，好心的家长和老师要给她捐赠穿剩的衣裤和棉鞋。屈曲老师一概拒绝，还不许人交头接耳议论她对待如如的事。
       为了这个，她发狠下令南宁校长重新找家，举家搬迁，远离是非的学校。在远离学校的日子里班主任老师遇到了最震惊的事。
          俗话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班主任老师饱含着慈母般深情对如如的好，叫如如有喘气的功夫就跑到班主任家里。有一天，搬了家的如如气喘吁吁地来了，进门声明只能说一句话就得走。
       原来趁屈曲老师打发她限时回村里拿米面鸡蛋的功夫来看班主任。师生的简单对话，让班主任晓得了屈曲老师规定放米和面的瓦罐有刻痕，每一次按规定挖到下一个刻痕上，拿完还要把米面抹平，不许多也不许少，鸡蛋更是论颗数，半路鸡蛋磕坏少不了一顿暴打。
       她非常想和老师聊几句话，所以来的路上就得飞着跑，好赢得时间拿着东西按时间回到屈曲老师的面前。这事对班主任触动很大，我的天，家庭管理胜似军事管制。如如啊，好好念书，希望你能跳出这个魔障家庭！
       后来呢？听人说，房主看她待如如不好，也挤眉弄眼议论纷纷，左邻右舍试着去送衣物，气得屈曲老师伤口骂人，房主人毫不留情地撵她出来，屈曲老师不得不又回到学校的办公室。
       就是这样的生存条件，如如还念了初中，如如学习好，但最终没随了班主任的心愿，因为屈曲老师不许她考高中。跳出魔掌家庭唯有嫁人，听说南宁校长当初哀叹连连。
       而她的妹妹果果，被屈曲老师称为天才少年一直供她到师范大学，入编当了初中教师，嫁了柳林首富子弟。活得是高人一等的生活。如如嫁了一般人家，所幸她找的对象对她还好，一儿一女挺争气。说起他妹妹果果，如如感叹她会投胎，找了个亲妈，而自己没有想好就投胎，遭逢假亲妈。      
      南宁校长终于退居二线，终于寿终正寝。如如的儿子长得比她还高，她很幸福地陪儿子去北京比赛作文。而果果的家庭频频传出家暴离异的消息，不知已达七十岁的屈曲老师有何感想。      
      一日，已退休的班主任老师街上遇到如如，第一句问：“老公对你好吗？”“还好，没有拳脚相加。”“那你出苦海了，好好跟人家过日子，有这么优秀的儿子女儿，或许你后半生要享福了。”

如如说：“班主任，我的命不好满以为后半生......谁知又得了病。你还记得传说中我的小凯哥吗，早死早投胎.......”      
       班主任说，“如如，不是绝症就不要绝望。人生的路上，有谁不渴望着能投胎如意？如果真有投胎之说，每个孩子谁不愿找一对优秀、温和、有爱的父母来疼爱自己，选荣华富贵人家享一生幸福。这样说来投胎也是一门技术，可惜人生没有谁能把握的准这门技术。如如，你有这种把握去投胎？”  
       如如笑了，笑得很无奈。
       班主任继续说，上帝赋予你生命，就该好好地活着，活出自己的风采才对。你的儿女这么优秀，丈夫对你尊重，干嘛急着去投胎？
       半个月后，传来如如免费给人修改衣服的信息，作为她曾经的班主任，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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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中水仙

问好姐姐！谢谢再次光顾支持！

塘中水仙

眼睛太累了！明天再来编辑！请姐姐原谅！

中秋明月

欣赏佳作！问好老师

六月草

中秋明月 发表于 2019-6-12 05:55
欣赏佳作！问好老师

谢谢文友的垂睐，好好给我指缺点，毕竟自己看不到自己脸上的黑，祈求来面镜子

六月草

塘中水仙 发表于 2019-6-11 21:16
问好姐姐！谢谢再次光顾支持！

不才支持大主编是应该的

塘中水仙

记忆像是倒在掌心的水，无论你摊开还是握紧，总会从指缝中，一点一滴流淌出来——这比喻，这语言，也是绝了！！！

塘中水仙

【编者按】故事带着民间故事的色彩，吸引人。文字描写细腻，生动，传神，有趣。心理刻画把握到位，人物形象具有立体感，塑造丰满。娓娓道来的叙述里，充满张力。题目契合部分人的想象，生活气息浓厚，是作者作为教师，深入体验生活又加工提取的结果，值得一读。（编辑：塘中水仙）

塘中水仙

文中有个别错别字我已在括号里有所标注，敬请姐姐再改一下，然后去掉括号。这样或许能够加深印象。辛苦了！

塘中水仙

六月草 发表于 2019-6-12 07:15
不才支持你各大主编是应该的

问好，谢谢姐！只是这称呼不敢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