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系列之五《顺其自然》

李世荣 · 发表于 2019-6-12 09:11:54

本帖最后由李世荣于 2019-7-7 18:48 编辑

   话说儿子阿聪“三朝”后几日，阿呆想起娘子的诸般好处，心存感激。感激之心激发求欢之欲。趁儿子吃饱奶睡得安逸，扳过娘子的肩膀，伸手欲解衣衫亲热。妻子温和地阻挡丈夫的手，耳语道：“我正要告知夫君，我们夫妻之事要停止一个月哩！”阿呆满脸茫然：“却是为何？莫非娘子有了儿子不喜欢拙夫了？怪不得这几日我总见你跟阿聪亲个不停，对我却是有些疏远。我偏要跟娘子亲热！”妻子温和地说：“不是这样。你想啊，我们儿子这么小，啥事不懂，全靠为娘的亲抚喂养，才能快些长大。夫君是当爹的大人了，难道还跟儿子争宠抢爱？我本来想请娘亲教你。既然我们俩是当爹妈的人了，也就不该烦劳老人了。”然后轻言细语告知女人产后一个月不能行房的道理。阿呆听得仔细，欣然说：“只要是为了娘子身体健康，我都能依从。我并非不能忍耐，我是害怕娘子不亲我呢！”

   虽然阿呆有点呆，可他的脑瓜里面思考的事情倒是不少。他听娘念叨“一男一女两支花”。邻居也说男童多淘气生事，女娃多温顺听话。对呀，我阿呆怎么跟娘子造出一个女娃来呢？父亲早已作古。问娘羞于开口。生儿育女的诀窍究竟该请教师父还是先生？

   冥思苦想好几日。这天阿呆忽然一拍额头：阿呆啊阿呆，你真有点呆呢！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先生自己都没女娃，如何知道生养女娃的诀窍？师父不是有两个人称‘千金’的女娃么！

   求教宜早不宜迟。阿呆次日打扮一新，提着礼品拜访师父。阿呆诚心求教造女娃的诀窍。师父双手一摊，说：“阿呆啊，生儿育女的事情全由天公和祖上定夺。凡人不能掌握的。倘若跟学木匠一样可以学会生男生女，你师父我何至于接连生养两‘千金’？我还想生个男娃呢！师父或许德行不够，以后多做善事，祖宗会保佑我呢。”

   阿呆明白师父说的是真话。他有些失望。又为引起师父发愁而愧疚。他“噗通”跪下谢罪。师父赶紧扶起，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轻易下跪。”阿呆说：“先生教导的，男人哪怕活到七十八十，跪天地、父母和师尊不是卑屈。徒弟下跪不为请教师父，只为不该引起师父伤心。”

   阿呆只好问先生，怎么做才能生个女娃？先生说：“人间生男生女由天庭掌管。倘若由凡人做主，势必天下大乱——假设任凭众人男尊女卑多生男娃，男娃长大难以娶妻——岂不是天下大乱！所以顺其自然最好。好比种庄稼菜蔬，农人只管勤奋下种施肥，丰收歉收就由天庭掌管了。你还跟以前那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故意渴求的意思。命中早已注定。”

   阿呆聆听教诲，更加敬重先生博学多才。又虔诚请教：“阿呆成亲后明白，跟娘子亲热即如种庄稼‘下种’。先生所说‘施肥’又该何为？”先生说：“阿呆果然忠厚。做妻子的吃饭菜喝茶水就是给胎儿施肥了。”阿呆双手抱拳鞠躬：“多谢先生教诲！”

   一年多后，阿呆娘子果真产下一“千金”。阿呆又是欢喜得走路想跳、梦中傻笑。

   说来也巧，又过了一年多，阿呆四十岁的师娘真的生了个粗壮的伢仔！阿呆抱着师弟发笑。师父问他何事发笑？他笑的是天公和祖宗办事颠倒，他比师父小十多岁，师父的儿子倒比他的儿子小了两岁！娘子嘱咐他记住，自家儿子不能称师父儿子为“弟”，应该按辈分喊“叔”。不过他不敢对师父说真话。他说：“我笑师弟打了个响屁呢！”师父师娘都爽朗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