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茵绝遥》第四章 奖学金

清蓝

    长篇小说《茵绝遥》第四章 奖学金
作者：(文玉冰)清蓝

      站在台上的蓝茵，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她有些手足无措，同学们的刚才喧哗议论声，她是听到的，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强作镇定，反正微微向着同学们笑了笑，又深深躬身鞠了一躬，继续说道：
　　“最后，我只想说，平凡的我只是比许多同学稍微幸运，而能站到这里！……
　　我记得在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曾经有对双胞胎姐妹，长得很漂亮，可惜一个学期都没上完，就退学了……
　　在我上三年级的时候，也有一个男生，现在我都记得他的名字，叫王立云，他上学没有书包，每天用手拿着书来上课，有时侯家里面饭都吃不上，但他依然坚持来上课（因为他没有母亲，只有一个脾气坏的父亲），后来也无故退学了！……
　　如此的故事，在我从上小学到初中，碰到了很多……
　　所以，在此，我再次感谢我尊敬的校长，敬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对我的鼓励与赞扬，谢谢大家！”
　　当蓝茵风一样从讲台上下来时，台下的掌声久久未能停下，她怀着忐忑的心情，站在队列中，耳边后面校长又讲了什么，她在云里雾里。可却听到身边一女生议论说：“这女生挺有魄力的，讲得真好！”另一男生说：“她笑起来好漂亮，还有两个酒窝！口才也怎么那么好，不象乡村出来的！看她拿话筒的样，真有范儿哦！会不会明星都没有她有气势！……”不知为何，旁边的话自己怎么就是能听到，蓝茵感觉自己是恍惚着的吧？！
　　还有什么时候，凌天绝怎么就站在自己旁边了？哦，她又想到了，先前他是在整理队伍，所以站在队列前面，现在是该站在队伍里了！可有四纵对，为什么偏站到自己旁边？瞧他还向自己笑了笑。这时蓝茵恍然听到了上面校长的讲话，只听他说到：
　　“为了表示对蓝茵同学的学习鼓励，经学校行政部决定：对新同学蓝茵的高中三年学费，给予全免！即奖学金转为助学金，支持那些家境困难而又学习优异上进的农村学生！……”
　　哦，蓝茵仿佛从梦中初醒，难怪自己昨天报名时没缴学费，还以为是该今天缴呢！自己怎么那么糊涂？别的同学有没有不缴学费的，自己真的是没细心看呢！妈妈叮嘱自己别象家里那样粗枝大叶，可自己怎么样都改变不了呢？不知凌天绝怎么看自己？
　　可是，这样免学费对其他学生不公平吧？
　　“同学们，支持蓝茵同学免三年学费的，请举手！”在蓝茵的自我思想矛盾中时，校长又继续征询同学们道。
　　“支持，我们都支持！”台下同学们异口同声喊道，也有同学说：“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学生？被别的学校挖去了，损失可就大了！”那些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与议论声让蓝茵平静了下来。她现在才注意到，台上的校长穿着白衬衣（什么时候脱下了西装，自己都没有觉察），打着黑色领带，那神采飞扬的笑容，帅气得让蓝茵看得失了神！唉，蓝茵觉得自己是怎么啦?是因为校长实在英气俊朗，还是看到与凌天绝五官轮廓神似俊容，心之乱……
　　可身边的凌天绝一直带着笑容，一直望着自己。蓝茵又在心里面悄悄地叹气了：为什么要笑得那么“迷人”，是的，从小到大，没见过笑起来如此让人心里面困忧的呵，好象六月的阳光遇上他都失色，那么温柔明馨！
　　月寒风雨千山雪，烟花莲云长茵绝。今生明萧海盟誓，九江曲琴何时穷？
　　蓝茵呆呆地竟然想出了一首诗，自己怎么从来没觉得语文方面好，“但也不算差，作文写得还不错！”以前语文老师这样说过。更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把凌天绝当作“月星之约”，学生不能谈恋爱啊，想起老师的话。但自己对他有点好感也没什么吧！
　　蓝茵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典礼结束的，只是随着同学们一起走到教室。
　　微风吹得蓝茵的头发飘起来，她的脸红红的，凌天绝觉得自己今天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好！哦，应该是这十六年，从没有如今天心情愉悦过！茵，你知不知道：秋风吹拂了你的长发，飘走了我的心！风中的云淡淡，哪有你的温柔与美！九月的美人蕉笑红了脸，也没有你那灿烂的笑颜迷艳！
　　晚上，蓝茵回到宿舍，刚走到门口，听到了脚步声，她回头一看，让她一惊，怎么是凌天绝？等等，他抱着的是电脑吧？
　　“蓝茵同学，这是学校给你的电脑……昨天都该给你！……因为我的疏忽……所以今天才给你……那个……我帮你放进去了！”凌天绝边走边向着蓝茵，吞吞吐吐开口道。
　　其实凌天绝想说的是，昨天自己有些心不在焉，三哥说的话，也没用心听与记，所以就没有把电脑拿过来。
　　昨天一晚上，凌天绝觉得那脑子里不知怎么的，满是蓝茵手里执着笔，从容不迫，轻快写字的专注迷人样子！那样的蓝茵如轻洁的云，飘飘绕绕，飞瀑遥远，可望而无及……
　　凌天绝还想告诉蓝茵，这个电脑是校长(三哥)特意提醒的——是学校决定的，为了方便她学习的工具。也算是与奖学金一样的意义，帮助学生，助学与提升学生学习的进取心，鼓励与激励那些贫寒学子！
　　——上述一系列话，可到嘴边，硬是吐不出来几个字。
　　“那样呵！谢谢你！”蓝茵边说边让他进了门，看着他娴熟地安置着电脑，蓝茵的心又跟着跳起来，那“咚咚咚”的声音，象鼓在敲击着自己那颗颤然的心！蓝茵吁了一口气，自己先前认为的心里“乱”，看来不是那么回事，这心不知……
　　刚才凌天绝说话故意说那么慢，拖拖拉拉，蓝茵有点迟疑：他是不是因为抱着电脑走了一段路，气喘吁吁，没歇口气，看到自己又急于想说明白，才会如此……
　　当然，蓝茵怎么会知道凌天绝的心虚与慌张……
　　唉，落花轻声红颜惊，长指风拂晓云晴。
　　最是映山红炫丽，秋风不识君明心……
　　“你会用电脑吧？”凌天绝边插电源线边问蓝茵道，并随意帮她把手里面的一大摞书放到桌子上。
　　蓝茵稍微惊醒了些：是的，自己傻傻的手里面抱着那么多书，还没放下来，当触碰到凌天绝的手，她才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漂亮且白晳！蓝茵觉得有些惭愧，自己的手小小的……
　　可凌天绝不小心挨着了蓝茵的手，他用心的瞄了一下她的小手，真秀气！他心里又暗想，这么小一只手，可昨天握着的笔却那么有力，写出来的字不仅苍劲有力，又美观豪气！
　　“我不会呢！”蓝茵脸又红了，她不知道怎么说了，这个凌天绝真细心的，看不出来，先前的那些认为，全不是那么回事啊！他帮自己把书放下来，好象很理所当然一样，真是一个不只温柔，且又体贴的善解人意之好男生呵！
　　“那个，那……啊……其实很简单的，到时我教你……不然，我这里有一本打字的书，你拿去看……相信看一下你就会了……你那么聪明！”凌天绝边说着边把书递给了蓝茵。
　　——这时凌天绝心里面其实困乱着，他仿佛感觉胸口好象要跳出来一样，自己说话呢，怎么会口吃？他也不知道当时呆站了多久，才好不容易挤出这么几个字。蓝茵，唉，她为什么老是脸红呢？他心里在呼唤着，轻颤着：茵，你知不知道：那样的你让傲霜的秋菊都会黯然失色！茵，你的迷人粉容，让八月的桂花之沁人香气皆自早早远离！身边，周围，唯留有你的芬芳，清爽的秋风送不走……我想停留在你身边的脚步——也不知清风，它能否轻声悄悄送给你——把我的心，那怕一秒，只一秒钟，就深感幸运！……
　　蓝茵接过书，她真的纳闷呵，刚才自己没看到他手上有书，明明只看到他手里面抱着电脑，这书从哪儿来的？从天而降？她翻了翻那本《电脑打字》，写得详尽，通俗易懂，看一下如实照着练习，他再稍微引导一下自己，打字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她心里说不出的感激，这个凌天绝，真是如神一般的存在，他想得真周到，但他又怎么知道自己不会电脑？……提前连书都准备了，真费解！
　　还有，凌天绝刚才说话怎么拉长音，不连贯……是自己不会电脑，他想教自己，又不好直接开口……如果是这样，蓝茵想：他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看他事事如此精明样，特别是那双眼睛，那敏锐的光芒，如刀子，万物皆能刺穿！
　　诚然，蓝茵如是知道凌天绝心中所想，她会不会……
　　但蓝茵心里面其实是有一件事，她自己怎么也不想承认的——凌天绝的眼神，就刚才，感觉象火一样！……
　　天外清灯水无明，风飞茵绝蓝色云，
　　何时共越千秋月，星下蓝凌天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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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寒风雨千山雪，烟花莲云长茵绝。今生明萧海盟誓，九江曲琴何时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