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G行动（连载）

老船还行

   写在剧本开头

   这是一部不折不扣如真包换的荒诞片。举凡主题、人物、情节、结构和表现手法，均是不着调的彻头彻尾的荒诞一脉。不奢望能搬上银幕，甚至也不奢求有多少读者，只图自己写个痛快，荒诞个舒坦，如此而已。

   另：并非作者过于懒惰，也非故弄玄虚，实因题材的需要，MG行动密级的需要，我这个剧本不做任何剧透，包括剧情简介、人物表之类一概省略。敬请诸位老师、文友海涵则个。

     序幕

　　

   浩瀚的蓝天，一碧如洗。葱茏山岭，远近高低，蜿蜒起伏。无边的大海，海天一色。一架军机在大海上空翱翔，倏地画了一个半圆，俯冲到仿佛贴近海面，低空飞行。

　　大大小小的船只、舰艇点缀海面。镜头拉近，船舰如剪，剪出一片片兰缎带似的海水，无痕。有雪浪花不绝如缕跳跃翻滚。

　　那架军机滑翔般徐徐降落到一艘簇新的航空母舰。

　　甲板上，两个高大健壮的中年男人背影，从军机上下来，闲庭信步走向栏杆，倚着，遥望无垠的海天。一个便装，一个军装——空军的将军服。

　　镜头依次缓缓扫过航母的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再推至海面、蓝天，白云，一只只海鸥盘旋，时而在水面打旋，时而在云间穿越……

　　伴随这些镜头的是两个男人对话的画外音：

　　军人：我说老于啊，你这MG行动的方案可得三思而后行哦。别想得这么简单。一旦着手，就不容你收手的哦。

　　非军人：我的赖大将军，你就把你的心安安稳稳放你肚子里吧。我鱼尾巴决定干的大事儿，都是经过脑子里几百条鱼尾巴反复撩拨、激烈碰撞，然后融洽沟通后了才从容出笼的。你以为还像小时候你我放学路上，走着聊着，脑袋一拍就各带一帮喽啰开战，泥巴子弹雨一样飞起来？

　　军人：那好，别耍嘴皮子了，你这家伙先是用微信，接着用电话，最后用真身把我“绑架”到这里，就为了给我说这些？

　　非军人：当然不止这些。对你，我就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倒了吧。我一个民间土著，傍傍武装部，拉一帮民兵力量，来点小动作还行。可不倚重你赖大将军的超强人脉、多方关系，不依仗军方的强大力量支持，光凭几个臭钱能完成我策划中的大动作吗？

　　军人：打住，打住！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晓得你葫芦里卖的啥药？这事啊，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帮你说服你要的那几位农艺科学家、营养学家替你干干活，这个没问题。谁叫我人缘儿太好楞是个受累的命呢？至于你那全盘计划，我帮不帮得上忙，还不好说，毕竟军方不是我个人的，我只能尽一点力，能不能帮上，得看天意，得取决于中央军委最高层——用你的话说是那个啥那个Z层——的全视角综合考量来着。

　　航母不断剪切着巨型浪花，哗哗地奏鸣着这番对话……

      1

　　夜。老K卧室。

　　一灯如豆，闪烁迷离暧昧的橘黄色光晕。床头柜上座钟显示：5时18分。

　　夜非夜，黎明前的黑暗而已。

　　“狼奔浪流……”铃声大作，似有呼呼鼾声为其伴奏。

　　床下一片狼藉，男女外衣内衣或纠结缠绕或冲拳踢腿，就是不理会床头闪着鬼火的手机。

　　床上，老K拥一美女，以纠结的姿势静卧在薄薄的绒毯下。美女显然被铃声惊醒，推老K好几下。老K的伴奏终于休止，代之以恼羞成怒：

　　“干什么？这一注下去眼看一幢别墅就归我老K了。唉，哪个鬼佬不得好死，惊我好梦?”

　　呈现在我们眼帘的老K不老，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只是络腮胡加铁塔也似外表陡增几分“老”的威严之像。

　　老K一脚蹬掉绒毯，与美女半裸出镜，引发一声尖叫“好冷！”

　　老K没好气地对手机送话：“喂，谁呀？哦，是老大呀，深夜来电，有何吩咐？”

　　“夜，夜，夜你个头呀！都快天亮了。天上掉馅饼下来了，一个大单，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老k拿着手机屏声静气好一会儿，眼睛瞪得圆圆的：“馅饼，馅什么饼？！”

　　美女猛启樱唇：“陷阱呀！”

　　老K一手捂住，嘴对手机：“好的，听您的，叫上弟兄们，立马开赴武装部！”

　　　2

　　东方吐露鱼肚白。晨曦抹上城管执法大队副队长大唐家的防盗门。

　　一只指甲焦黄的手指按响了左上角的门铃。

　　磨蹭好一会，门才开开。大唐探出头来，双眼迷糊，好像凭一己之力无法睁开，便用手背揉着，方打开一条缝，缝里现出老伙计——队长牛三的脸。

　　牛三：“别，别，别堵着门，进去说。”

　　大唐：“你这厮又玩什么花花肠子，非得这么早惊我酣梦？”

　　进门，往沙发上一倒，牛三迅疾被反弹起来，从茶几上拿起一包“芙蓉王”，反客为主地抽出两支，给两人嘴角各叼上一支。大唐的火机默契跟进，蔚蓝色的火苗下，两张年轻英俊而又略显饱满的脸凑在一起，幽幽蓝光闪过之后，明明灭灭的红色烟头忽闪着滑向沙发两端。

　　狠狠地吐出两口浓烟，关子卖足了的牛三这才言归正传：“最新消息：咱们城管被有关部门看上了，说咱特别有战斗力，从今天起，除留下几个老弱些的继续上街外，我等抽调出去执行特光荣特神圣特有刺激的中心任务。”

　　大唐不解：“时下，还有神马任务比咱成天砸人家的摊，扣人家的货，推搡人家的胳膊腿，看人家呼天抢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活报剧更有刺激？”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我告你，待会儿到了局里，胡局问起我以前在部队里干什么的，你可得作证啊。”

　　“做神马证？”

　　对啦，神马。就按你说的，你说那时我俩在一个侦察连尖刀班，我是班长，你是班副。我是神马，你是浮云。擒拿格斗，野外生存训练，战术指挥，我都是神马级别的，你也算半个神马吧。”

　　“就照你这样神吹？有啥好果子吃？”

   （未完待续）

老船还行

          20
　　
　　 蓝天，白云。一架银白色的飞机由远而近飞向、掠过镜头，给湛蓝辽阔的天空画上一条鲜丽的长长弧线。
　　 正在飞行的飞机机舱里。一支硕大的哈瓦那雪茄叼在于伟跋的嘴角，他眼睛半乜着，鼻翼翕动着，似乎在深深吮吸着迷人的烟草香味，又好似在欣赏自己喷吐出的淡蓝色烟丝嫋嫋娜娜飘出舷窗，与湛蓝色长空融为一体。
　　 序幕中出现过的军人背影。镜头摇到正面：一位身材魁梧、面容严肃的空军中将，肩上两颗金星在淡淡烟雾里闪闪发亮。他坐在老于对面，身板挺得笔直，目光炯炯，从老于嘴边的雪茄逐渐上移到烟雾，再随着烟雾投向浩渺的蓝天。
　　 这是一架普通的商务机。机内设施齐全，实用舒适而并不豪华奢侈。
　　 中将：呃，我说于伟跋，鱼的尾巴，你我同学一场，我就不叫你于总了吧。今天我赖大将军放着军用专机不坐，就赖上你这超级资本家的私人飞机了。怎么样？够给面子了吧？
　　 于伟跋：赖将军何故拿我一介平民开心呢，哈哈哈……我可不认识什么赖将军，只认得光屁股一同长大的赖大——那个和《红楼梦》里一个管家同名的家伙。别说你肩扛两颗星，就是扛三颗，你在我眼里也还是那个小无赖——赖着把作业给我抄，以便从我大碗里扒拉出半碗饭吃的穷小子。
　　 赖大：好啦好啦，别说笑了。我说你小子兵也招了，马也买了，蓝军我也给你提供了，你的兵好吃好喝神话营养也见效了，身手好了，变文明了。还有，家家户户都给暗中援助了，还要咋玩？这回居然惊动了中央军委？私自拼凑的民兵预备役突击队，真要搞什么特别行动，莫非想造反不成？
　　 于伟跋：老赖你这玩笑可不兴这样开哦。这事，Z层、中央军委是知情，可不是被我惊动的哦。当时兵未招马未买，我就层层报告把一宏伟设想给上达天听的了：人家不是要屡屡侵犯我岛礁海域吗?Z层不是不想教训他们，主要是考虑种种复杂的国际国内因素，要维稳，不敢轻启战端。那好，我在报告中说，Z层不好直接出面，交给我民间。我鱼尾巴蹦跶得这么欢实，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钱财乃身外之物，留着什么用？还不如让我拿出上千个亿来做行动经费，再让我商界的一些朋友凑一点，招兵买马，搞一支没有番号的民间部队，花上两年时间，我就不信打造不出一支铁军。
　　 赖大：然后你就向各方面渗透，找要害部门一级级软磨硬泡，以图获得最高权力机关的默许，一旦时机成熟，就出兵攻占那个岛屿？你就别做梦了吧，这样荒诞不经的臭棋你也走得出！
　　 于伟跋：我是头脑发热，可那是早先。我曾试图申请个人租赁那个岛屿，然后开发，让一部分中国渔民过上安居乐业的幸福生活。至少也可宣示一下国家的主权。可想来想去觉得很不现实，就束之高阁了。
　　 赖大：所以你就想出了现在这个多少带点震慑感的鬼点子？
　　 于伟跋：你可别泼我的冷水。我还指望你动用你的飞行王牌帮我搞定制空权，好让我一干热血男儿不至于杞人忧天，心无旁骛地冲锋陷阵呢。
　　 赖大：你以为这蓝天、战机和岛屿是咱俩的财产，是沙盘上斗法的玩具？
　　 于伟跋：斗什么法？是你在斗嘴呀。再说接下去的事能做到哪一步，还真不好揣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吧。至少，来一回模拟大场面试试身手应该还是可以的吧？还有，咱训出的这些魔鬼日后还大有用途也说不定呢。好了，好了，今儿我也就只是跟你这么妄想一通胡侃一通罢了。
　　 赖大站起来，在机舱过道里溜达了两个来回，踱到于伟跋身边，猛地擂了他一拳：斗吧，斗吧，事在人为，总会有一天，有咱俩联手斗鲨的机会。
　　 在狭窄的空间里，两人做了几个徒手格斗的动作……


   21
　　
　　 荒漠演练场。风沙弥漫，天昏地暗。
　　 “行动！”红军教官抿紧嘴角，硬邦邦地迸出这两个字，手中小旗一挥，牛三、大唐二人就冲出老远，背负着捆成一束的好几个手雷，猫着腰蛇行在漫漫黄沙中。不到1000米的能见度，隐约可见仿佛远在天边的蓝军的几个火力点，向红军阵地喷射猛烈而密集的弹雨。牛三大唐身后担任掩护的几十支九五式、几挺重机枪予以同样猛烈密集的回击，““哒、哒、哒……”，子弹的啸叫声、冲冲杀杀的叫喊声，外加老天爷一点也不示弱不断加大的风声，交织成了一部放大了若干倍的战地交响曲。
　　
　　 子弹、手雷均是演习专用的盖有印痕的橡皮型的，被击中头部躯干者必须马上“死亡”。红军中不断有人激战中倒地，而蓝军的火力也渐渐减弱。牛、唐趁此良机，几个鹞子翻身外加前滚翻后滚翻，连滚带爬到了地堡前，以刁钻的角度朝喷火口一通猛射，喷火口暂时哑火了。“引线”冒着火花的两束手雷分别投了进去。随着一幅烟火般绚烂的爆炸图景升腾在长空，演兵场顿时偃旗息鼓，所有的“死人”立马鲤鱼打挺弹了起来，而烟雾散尽的地堡里，早有红军押出几十个胳膊腿盖有“橡皮图章”的蓝军俘虏，并抬出十来具“尸体”。
　　
　　 “尸体”落地成活。红军“乌拉”不断……
　　
　　 22
　　
　　 商务机在厚厚的云层里穿行。乌云似乎在一件件轻解罗裳，渐次亮出鹅黄的金边，云体开始透亮。天，明显转好了。
　　 飞机徐徐降落在方才的“战场”。赖大、于伟跋先后走下舷梯。
　　 “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赖将军面朝散乱的群体行了个标准的军礼。于总双手插兜内不动声色。
　　 “将军好，将军坐飞机辛苦了！”
　　 “是啊，屁股都坐麻了，你们说辛苦不辛苦？”
　　 演兵场顿时爆发出一阵官兵无忌放纵不羁的笑声
　　 笑声中，于总从裤兜内抽出双手，快步朝牛、唐、老k、苍狼、关鸣等人走来，挨个拍着他们肩膀，乐呵呵地说：
　　 “哎哟，一个个都像非洲人喽。黑了，瘦了，可这肌肉，好呀，都成铁疙瘩了。就连你，老k，那一身肥腻腻的咕噜肉，还有看起来怀胎六个月的肚子都给弄爪哇国去了哈。好啊，弟兄们，吃得苦中苦，不说方为人上人，至少是强中强哟。来来来，关鸣你把这些雪茄散给抽烟的弟兄们，今晚我请所有弟兄吃新疆阿勒泰烤全羊，大家可着劲儿吃哦。什么？苍狼你怕羊肉膻味？亏你还是头苍狼呢。今晚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给我吃，不然，你信不信，你胳膊上那匹狼，我会给你抹平的。”
　　
　　 关鸣散完雪茄，朝俊俊使了个眼色。两人合力，冷不防把苍狼放倒，俊俊紧紧按住，关鸣用粗糙的手掌反复摩擦着苍狼臂上的苍狼。
　　 “于叔，看我的，我这铁砂掌能不能抹平这匹狼。”
　　 大家打闹成一团。没多久，还是不自觉地围着于、赖二人，席地而坐。

老船还行

   11
　　
　　 海天一色，成群的海鸥穿过轻盈的白云，绕着两艘驱逐舰盘旋，嬉戏着舰边浪花。
　　 舰艏如犁，犁开一排排雪浪花，舰尾，拖曳出大起大落即起即落的波峰浪谷。
　　 驱逐舰甲板上站着一大群头戴飘带式水兵帽的人，却不能称作水兵——穿的是各色各样的T恤、衬衫。
　　 与其说是站立，倒不如说勉强撑着。整体上虽还没跌倒在甲板上，可站得东偏西倒歪歪扭扭的。细看一下，其中还有几个干脆就弓着腰，埋着头，双手死死把住栏杆，，一个劲地向大海倾吐着什么。
　　 “别介，别这么卖力向大海倾诉你的衷情好么？”老于潇洒地走在甲板上，拍着一个小伙子躬向海面的肩背。
　　 小伙子回过头，手臂上一条苍狼赫然入目。
　　 “啊呀，原来是于总。不好意思，出糗了！我靠！我不是从没坐过船么？何况这还不是坐，是站。站在甲板上，就像海浪使劲摇晃着的摇篮，不晕船才怪呢。不过，我还挺佩服您于总的：中年半百的人了，成日间坐写字楼、进出酒店茶楼高档会所啥的，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今儿航海站甲板上稳笃笃的，没事人一样。可真奇了怪了。”
　　 “听你这话，合着我就是温室里的花朵，老花朵了？小伙子，可别先入为主看人哦。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在风浪里做水手长了，成天唱着‘我爱这蓝色的海洋’看似风光，可枯燥单调的海上生涯，也是无奈呀。总是叨念着上岸去泡个好妞享受享受生活什么的。”
　　 一听到“泡妞”，于总身边立马围上了一大堆人，包括我们早已熟悉的老k、牛三、大唐、关鸣和众兄弟们，尽管有人嘴角还挂着些胃容物和白沫。
　　 于总大概是在神侃自己泡妞的经验，大家又是递烟，又是剥香蕉的。喷云吐雾中，于总边吃香蕉边说得唾沫星子横飞……
　　 关鸣和大唐不约而同退后几步，在一旁耳语着。
   关鸣：“这于总到底什么个来头？既不是教官，又不像领导。总跟着俺们做啥呀？”
　　 大唐：“不会是赚钱赚腻了，想跟钱拜拜了，然后同俺们这些愣头青一块来混混，看看俺们这些活道具咋个蹦跶，玩儿玩儿几把刺激吧？”
　　
　　 12
　　
　　 集贸市场。人流如织，却绝不拥堵。门脸摊档，琳琅满目。秩序井然，人气旺旺，俨然一幅现代版的清明上河图。
　　 人流中几位美女颇为抢镜。青衣、蓝裙、淡紫裙衫和咖啡色套装各显风流，叫人眸子为之一亮。其中最抢镜的还是青衣——原来就是出现在片头中的那位。
　　 她们手挽坤包，极为优雅地闲庭信步，极为淡定地碰撞路人聚焦的目光，也旁若无人地边嗑着瓜子，边聊着她们未必香艳的话题。青衣还拿出几个塑料袋，发给大家接瓜子壳儿。
　　 蓝裙：姐们，这一个多月，简直就像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是吗？几乎看不到城管的大盖帽了。
　　 淡紫：就是。这些大爷总不至于集体高升了吧？再说即使都上调了，也该有新大盖帽替补呀？
　　 咖啡色：我说你们呀，就是麻木。光看到城管不执法不赶小商小贩了，就不觉得那些收保护费的凶神恶煞的面孔玩集体失踪了吗？还有，听人说什么什么拆迁公司的精壮后生呀，劳教所里的一些身手矫健刚到花季的小帅哥呀，等等等等，方方面面的小伙子，给汇聚一块，层层筛选，好歹选走了一帮子人呢？
　　 蓝裙：到底要干什么呀?又不要再修万里长城。本小姐不想好奇也只好好奇了。还有一事值得好奇，我们这几个不说是国色天香，也是本市风月场上甲乙丙丁无人敢媲美的头牌了吧。可这一个多月来，是不是有点门庭冷落车马稀的味道呢？你们说一说呗。
　　 咖啡色：是呀，是呀，我都考虑该另谋职业了，当然不是指微商之类小儿科啦。
　　 淡紫：你丫是不是想关了足道馆，进《红粉》里那种……嘻嘻……改造所呀？我可告诉你，没门。还是干微商或网店现实点哦。再不然，自己好好修炼，争取凭脸蛋儿和身段儿混个大公司的白领干干吧，或者是做模特？
　　 青衣：拜托，不要再说这些恶心的了。实话跟姐们说了吧，自打老k被选去执行特别任务后，也不知到底是谁给我谋了个轻松岗位。一天也就坐四五个钟，回家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可一门心思做绣女喽。你们可别笑，有什么好笑的？做现代孟姜女？我可没那么痴情，只是本能地相信，绣完一幅《清明上河图》，老k肯定要回来了。
　　 三人异口同声：而且是胸佩大红花，抱个美女不是你。
　　 青衣的粉拳频频出击，大家奔跑追逐，四人笑闹成一团。
　　
　　 13
　　
　　 几个被家人换下班来的小贩路过，正巧瞅见这一幅美女嬉戏图。
　　 甲乙丙丁四人同行，穿过市场，插进小巷，一路闲话市场：
　　 甲：以前市场脏乱差，如今处处都是花。
　　 乙：还看不出，你这小子还这么文绉绉的，晓得吟两句诗。
　　 丙：哎，我说大嫂，你就不晓得吧，当年这小子高考落榜好冤，二本就差一分呢。
　　 乙：难怪！我说大兄弟呀，上次你一发倡议，咱们这些摆摊的，还包括那些推车挑担在大街小巷卖水果蔬菜的，都觉得是个理儿，不响应还真不成。大盖帽不来讨嫌了，凶神恶煞不收保护费了，我们干嘛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丁：是呀。据说那些人是为国家办大事去了。什么大事不晓得，但总不至于是比成日间在这里坑爹更龌龊的事吧。他们走了，我们凭什么还给自己贴着留着下三滥的标签？文明，有多高深？咱们就天生学不来？他们不在，咱们自觉把市场秩序整得更好不成吗？
　　 甲：我跟大家透个底，这一个多月来，我每天至少比以前要早起一个钟头。干什么？文明卫生说说容易，做起来不需要时间和力气吗？大嫂你那天早上管我借扫帚，还给我时不是说你的摊位其实并不很脏吗？实话说了吧，我来得早，打扫卫生给你们几个一并来了一遍。
　　 乙：我还真得感谢你。只是你注意到没有，以后我每天都比你们回去得晚，干什么？打扫卫生呗。这些小事不值得一说。以后呀，我们还得互相提个醒儿，互相监督监督，多说些文明词儿、礼貌待客、遵守市场规章制度。
　　 丙：以后大盖帽再来，我们集体签名提交一份申请书，市场是买卖双方的市场，我们申请高度自治，要是大盖帽再来干预，好不容易整治好的秩序又会退回原籍哟。
　　 四人勾肩搭背，且笑且走，正撞见一个连鬓胡子的老外端个专业DV。索性一齐“乌拉”起来，八指交错出四个不很正点的“V”直冲镜头。

老船还行

   23
　　
　　 某大军区参谋部作训研究室。墙上悬挂的军用地图上，各色箭头把重心指向蓝色的沿海。室内正中是一个特大号沙盘，高低错落，蓝、绿色主打，陆地海洋天空，几架飞机、舰艇、二炮装甲车模型……一一呈现人们眼帘。
　　 几位将官肃立沙盘前，面色凝重地注视着，寂然不语。
　　 数十台电脑在厅内环状排列着，作战参谋们人手一台专心致志地操作者，有的是图谱，有的是动画镜头，有的简直就像玩圣斗士游戏一般，导弹、枪炮频频闪击，电光火花煞是夺目。
　　 一台电脑上呈现一行文字：捍我主权收回DY岛飓风行动第五方案兵棋推演。
　　
　　 24
　　
　　 荒原夜色。繁星满天，流萤遍野，在碧草鲜花间穿行明灭。一堆堆篝火熊熊燃烧。
　　 镜头拉近，一朵翩翩起舞的硕大妖冶花朵似的篝火。其上，铁架子铁棍子穿一头烤得金黄的羯羊，吱吱地往火里滴着油，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香味。各类军刀，闪闪发亮，向羊腿羊身羊脑壳上招呼着。
　　
　　 老k一刀割下一大团羊腿肉，朝苍狼嘴里戳去。苍狼连连躲闪。早有关鸣、俊俊按住这厮，掰开他长一口交错犬牙的大嘴。羊肉直落“狼”口。
　　 羊肉没吐出来，狼吞虎咽之后，苍狼自己拿把刀，恶狠狠地向业已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羯羊骨架上砍去。
　　 于伟跋从旁边那堆篝火边转身，把手中半只羊腿朝苍狼投掷过来，猛喝一声：“接招！”
　　 苍狼用刀尖凌空扎住，牛三来了个冷不防猛扑，试图空手夺白刃，可没得逞。于是短兵相接，不经意间又秀出了一场狼争虎斗的五禽戏。
　　
　　 25
　　
　　 某大军区参谋部机要室。
　　 机要员收到电传。字母数字以及各类符号组成的电码。多层破译，一行中文简体字淡入屏幕，旋即隐去：
　　 MG行动第五方案暂缓推演，拟作重大修改后报军委审定。


   26
　　 羊肉的膻香还在荒原的夜色里缓缓飘荡，一堆堆篝火，对着天上星星，闪闪烁烁明明灭灭，仿佛在数落着夜色任性的奢侈、无边的挥霍。
　　 篝火边，不少队员睡得甜甜的，赖将军也靠在老k的肩膀上进入了梦乡，关鸣从飞机上拿来一件空军大衣盖在他胸前。
　　 关鸣、俊俊、老k、大唐、牛三等人仍在喋喋不休地跟于伟跋大摆龙门阵。
　　 关鸣：于叔，跟您拉点家常行不？就是上次俺回家探亲，见到俺娘时都直了眼了。原本佝偻着腰、不时朝自己腰腿部位捶捶打打的俺娘，腰背居然挺得直直的了，喂猪割草干啥也不吃力了，说是多亏儿子筹钱给她手术，俺说不是俺，可她老说啥也不信。
　　 于叔：好啊，太好了啊，衷心祝愿你娘恢复健康啊。可她老信不信跟我有关吗？
   关鸣：别再藏着掖着哦。对娘，俺是严守机密，不透露咱集训队任何一丁点蛛丝马迹，当然也包括您暗中接济大伙儿家庭的事儿，这事儿，大家伙儿谁不心知肚明呀。
　　 老K：于叔，您知不知道：这一年多来，您可把咱所有哥们都坑苦了哈。
　　 于叔：是吗？我怎么不觉得？你是说把你们都‘摧残’成了身怀绝技的‘魔鬼’了吗？
　　 老K：这还不算，更苦的是你让大伙儿都不得不甘心情愿、争先恐后地当‘魔鬼’——不然怎么对得起你对这么多家庭的暗中援助。——这不把每个人的脊梁骨都压弯吗？欠你这么大恩情，如何偿还呀？
　　 于叔：言重了，言重了呀！听说过一句话没有：给予是最大的快乐？你们成全了我的最大快乐，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再说我的给予还是要图回报、大回报的哦。
　　 关鸣：啥回报？您养兵千日，我们用兵一时，就是对您的回报吗？兵用到哪里？怎么出奇制胜？我们这些‘魔鬼’到时合不合格？拉不拉得出？打得赢打不赢？让您的战略目标实不实得现？这就是就是弟兄们最大的苦，说不清的苦哦。
　　 于叔：别说了，别套我的话了，说实在的，到时怎么用你们这些兵，我想了很多，但直到此时此刻，我还没谱呢。眼下我只有一个谱，跟你们这些年轻人在一起，感觉上没别的，就俩字……
　　 俊俊：于叔您倒是说呀，那俩字呀？
　　 于叔瞅瞅这个，瞧瞧那个，终于不卖关子了：快乐。
　　 大唐：我说于叔，你这中国数一数二的大款，怎么就跟我们这般穷叫花子这么投缘呢？年轻人爱聊的话题你都爱，还讲得头头是道。你们老帮子的事，说起来更是活灵活现，真叫我想穿越一把呢。
　　 老k：特别是你说你年轻时的经历，真是又浪漫，又传奇，一个字：酷；五个字：真-【哔~】-酷。
　　 牛三：于叔，我给你归纳一下哈：六十年代来世间，七十年代吃过糠，八十年代扛过枪，九十年代留过洋，新的世纪金满堂……
　　 于叔：我说牛三啊，你小子归纳得还蛮像回事。只是最后这两句不确切。我是九十年代下过乡，当然不是七十年代的知青下乡，是作为社教队员下乡蹲过点。至于金满堂，也许我做到了，但我已经和还将继续把金子撒出去，满堂的金银铜臭味我不想闻也不会闻的。人这辈子呀，不怕穷，就怕穷得只剩下了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我话说在前头了，到一定时候，你们会知道我现在说的可不是婊子话。
　　 关鸣：于叔，同你在一起，俺们都感觉很充实。可俺总有担心，这次行动结束后，恐怕就再也没机缘听你谈天说地说你自己了。俺有种预感，俺们将为祖国而战，战场上都是提着脑袋玩命的，到时玩完了，怎么听你摆龙门阵？
　　 于伟跋：傻小子。不要伤感。现代化战争不是一战、二战那种人海战术，高度信息化的战争不在多杀伤，主要在于摧毁对方军事设施。再说你们执行的是特别任务，到底怎么个特别法，谁也不知晓。你们一年多的魔鬼式训练，都是身怀绝技的精兵。有那么容易倒在枪口下么？再说我还要等着你们完成任务后，同你们再细细聊聊我一生的传奇式经历呢。老实说，我的一生要是写成一部电视剧，那保准绝对卖座。
　　 关鸣：是吗？那我们可要好好活着哦。
　　 牛三：活着，活着，我可不再干城管了呢？于叔，到时你可得跟咱领导说说。
　　 于叔：尽可放心好了，我有的是路径安排你们。我老于养兵不一定非要千日，用兵也不止于一时一地一锤子买卖啰。最重要的是得活着，为了全国人民活得更好，咱都得活着，活着，你们懂不？
　　 呼噜呼噜……老k不知啥时候鼾声大作了，呼噜声中似有嗫嚅：活着，活着……

悍雨啸风

拜读，继续

一默先生

看介绍应该是悬疑大剧

老船还行

悍雨啸风 发表于 2018-12-11 11:19
拜读，继续

谢谢悍雨啸风版主惠顾支持。问好！

老船还行

一默先生 发表于 2018-12-11 13:15
看介绍应该是悬疑大剧

恭喜你答对了。不过，悬疑不太大，看起来不太虐心，(#^.^#)

老船还行

    3

　　

　　太阳高高升起。碧草青青、烟柳新绿的湖畔。一个挺拔的背影——我们业已熟识的背影——站立礁石上，面向大湖，极目远望。须臾，举起了望远镜。

　　双圆目镜里流动的画面：

　　大湖，缩微版的海，清风徐徐，春阳杲杲，波光粼粼，白帆点点，好一派浩瀚湖景。白帆渐近渐大，抵近好大一片茂密的芦苇荡。落帆，看得出是一只只远湖作业归来的渔船，此时正穿梭于芦荡丛中的狭窄湖面。不时惊起一群群野鸭、白鹭等水鸟。水天一色的湛蓝，点缀了这些飞行的灵动标点，更具诗情画意了。

　　几只渔船渐次靠岸。岸上人收好了望远镜，朝船上呼唤”老乡，老乡！“听得出就是序幕中那位非军人老于的声音。

　　渔夫：”买鱼吧，老板。你来得正好，再过几天就得休渔喽。今儿啥鱼啥湖鲜都有。不信你上船亲自挑吧。“

　　”来几条大湖鲥鱼吧。我不上船，打听一下这湖畔猎人去哪了？我转来转去好一会了，怎么一个也不见了呢？“

　　”你当然找不到他们喽。上头禁猎可是来真格的，抓一个罚你个倾家荡产不说，还得坐班房。再说，就算不下这死禁令，他们也几次三番要金盆洗手了呢。“

　　”包括那几名神枪手，甚至连神枪中的神枪关鸣在内吗？“

　　”当然。就是他第一个带头砸坏他那支猎枪的。“

　　”他，还有他们都去了哪里？“

　　”听说……听说都给安排到城乡结合部一个最大的圈圈里，围了好大一片田、好多旧房呢。”

　　“那地儿我晓得，田是好田，屋是旧屋，杂乱住着些农户、天吊户、打工部落啥的。嗯。谢谢你咯。”

　　

　　4

　　

　　又一个拂晓时分。一个拆迁了一大半平房、棚户的聚居区。毗连着一大片平整了数百亩良田的开阔地。挖掘机、打桩机和各类运输车辆轰鸣着作业或准备作业；相关施工技术人员操纵经纬仪、水准仪、画灰线全景、中景到近景的镜头，开挖了好几段的壕沟一间活动板房的工棚。

　　高亢激越的哨子声锐利地割开了棚内一干农民工兄弟的梦境。大家条件反射地从一长溜通铺靠墙壁一头抬起脑袋，掀开被子，穿衣套裤一通忙活，然后人手一根直径为20mm的1米多长的螺纹钢，奔出门外。

　　高音喇叭响起了一个字正腔圆却多少带几分装腔作势调调的男高音：

　　拆迁公司的各位弟兄们，大家辛苦了！近些日子，弟兄们为了环球娱乐城项目的开工筹备，奋战在拆迁第一线，苦战了两个月，洒下多少辛勤的汗水，还有不少人被钉子户恶言谩骂、唾沫飞溅甚至老拳相向。这事轮到谁谁都受不了。可你们是铁军，铁军出手，再牛的钉子户也坚持得了几天？这不，眼下不只剩三根‘钉子’了吗？今天就是最后期限了，就看你们的最后一击喽。相信你们一定能速战速决，马到功成。为此，我谨代表项目指挥部向你们表示由衷的感谢和崇高的敬意！鉴于你们的杰出表现，上级有关部门十分看重你们的战斗力，特作出重大决定：一是在项目竣工后给你们记功授奖，二是给予你们中的佼佼者一次最具刺激最有成就感的立功机会，参加一次绝密级别的特别行动。行动内容高度保密，不到最后时刻任何人不得打探，如有泄密，就地正法……

　　

　　【以此为画外音，穿插叠放一组拆迁“铁军”当空挥舞螺纹钢、撸起袖子作冲锋状和开着推土机、挖掘机向田地上的青苗或房屋寸寸逼近抵近和被拆迁人们慌乱、惊惧、愤恨等各种表情的镜头。】

　　

　　回到现场。大家伙儿扔下螺纹钢，面面相觑。一个明显高人一头的帅气小伙，脱下工装，裸露出匀称、健美、肌肉疙瘩恰到好处分布各部位的倒梯形也似上身。小伙一边换上衬衣，一边叹道：“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今儿个要是再让咱去那家——儿孙万里西漂，不，美漂，只有俩空巢老人的所谓钉子户——强拆，给俺一千块一天，俺也不干。趁早走人吧。”

　　“你就别老是走人走人的，关鸣！”他身旁一个比他稍矮的小伙泼他冷水，“谁不知道你一回家，看到病床上的老娘，端个茶倒个水安慰几句之后，还不是乖乖地来到现场，照样向农民兄弟挥舞你的螺纹钢？就算你我从来都没挥舞到人，可瞅着自个儿这狗腿子相，谁不是一到夜里就老半天睡不着觉？唉，都怪你，当初若不是跟着你把咱的神枪给砸了，撂下咱的大湖福地，从此不再打野鸭子，到这个丧德的破‘铁军’做凶神恶煞，会有这么失魂落魄的吗？“

　　“那样的神枪手再做下去，你我的魂魄还守得住、还回得来吗？俊俊，求求你你别说了。怎么都混成这样了——到哪儿都干些作孽的活儿呀？倒是这一回说什么绝密级的特别行动，如有泄密就地正法的词儿都使出来了，煞有介事、神乎其神到这个地步了，不让我的心熙熙攘攘才怪呢？万一，我说万一啊，咱要是摊上刺激性的、不但不作孽还能唤起荣誉感的好活儿，那可是时来运转了哟。”

　　“想得太美了吧，关鸣。”俊俊倒是波澜不惊，怏怏道：“无非是换一种作孽的方式、场地和对象罢了。说得好听点，特别行动，特别作业，不就是特别作孽吗？可为了糊口，这孽还得作下去，作下去……唉，作到啥时候是个头呀？”

  （未完待续）

老船还行

   5
　　
　　 训练靶场。
　　
　　 “这就是个头，是个挨枪子儿的狼头。看好了，看好射向狼头的一个个分解动作哦。”
　　 射击教官边说边把一个画着长有獠牙的灰黑色大狼头的靶标，依次朝身着非解放军标识迷彩装束的学员们晃了晃——镜头慢慢扫过老K、牛三、大唐、关鸣等人强作严肃的一副副面孔——然后递给身边的小助理。后者接过，默契地走向100米开外的靶点，在一长溜竖好的靶标中间一个空位上插好。
　　 天边滚动着声声闷雷，渐次涌来一片片乌云。
　　 砰砰砰……一连串点射，五六个狼头相继中弹，均在其前额留下一个圆圆的弹孔。
　　 教官手中的九五式，枪口冒一缕青烟。
　　
　　 6
　　
　　 风乍起，烈日仍盘踞中天。灰雾腾腾的泥沙路，蜿蜒盘旋到海边。
　　 随风搅起灰雾的两路纵队。频繁交替前行的迷彩越野鞋。一长溜背负沉甸甸米袋的跑步者侧影……
　　 不是部队着装，却清一色头戴钢盔，跑步者高矮不一，胖瘦不一，少长不一，间隔不一，速度不一，耐力不一……
　　 有人轻松自如，有人举步维艰，有人气喘吁吁，还有人脸色苍白地捂着肚子渐渐落在后边……
　　 老k就是落在后边的一个。
　　 一帮小兄弟返回后边，围着老k一通伺候：递的递水壶，按的按腿膝，揉的揉腰臀。
　　 一个左脸颊留下两寸长浅浅刀疤、袖子高高卷起露出一条苍狼纹身的青年倒竖着眼睛，像苍狼一样恶狠狠地骂骂咧咧：“MG行动，MG行动？到底是啥神马鬼行动？把咱们上百个弟兄叫到这鬼地方来搞训练，训他娘个头。不到一周就来他个武装越野跑十公里，谁受得了？”
　　 “别发牢骚了，苍狼。”老k好容易喘匀了气，制止他的马仔，“政府这是看上了咱们这班弟兄，左考右考、千挑百选，让咱弟兄中的顶尖角色干这活儿。虽说时也弄不清MG行动到底是咋回事，可大哥我敢打包票，弟兄们日后有福啦。”
　　 “大哥今儿怎么啦。累得成了个病大虫，不怨不骂，竟然唱起这等高调了？不来这军不军、民不民的营地搞啥子集训的话，咱还是像从前一样门神似地往集市上一站，那些个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的保护费，哗啦哗啦流到咱手头地，多顺溜！”
　　 老K：”小人之见！你们这些小皮虾，懂啥子懂？顺溜？没红道的默许你顺溜得成？连收不收得成还两说着呢。给他们一点，大家便宜行事，各得其所。你们以为就此相安无事了？我就晓得，这碗饭没这么好吃。这不，大家睁眼闭眼默契了这么多年，眼下要爆新料了哈。”“K哥，到底会爆啥料？MG行动是啥行动？你给猜测猜测呗。”
　　 “猜？不用猜，得测。虽说暂时对咱高度保密，可我也能测得出个八九不离十。不就是那啥，牵涉国际争端比如阻击金三角毒贩武装之类特别任务要靠咱们出点子力气吗？咱弟兄们是什么人？人尖子呗。老K我这个老大一身武艺，虽说近年来有所荒废，只动脑瓜子和嘴皮子，但只要稍加训练就会恢复，再加把劲没准就生龙活虎的了。你们哪个不是打打杀杀冲锋陷阵一往无前的好把式？这次又过五关斩六将被选上了。跟着我，我跟着政府，没说的，没错的。只是眼下把咱们做特种兵，不，做魔鬼样地训练，可要多吃点苦头，掉几斤肉哦。没事，我正好趁机减减肥，你们也再紧巴紧巴肌肉线条。吃点苦算个啥？放心吧，任务完成后，没准上头会按人头按功劳大大地奖赏犒劳咱们，要远远高于保护费收益的。”
　　 大伙儿”乌拉，乌拉……”呼叫着，从前前后后围了过来。

　　 一只穿着千层底布鞋的大脚联翩起落，雨点般狠砸轻飘在围绕老k的一干人身上。没成想，紧跟着，老天也用雨鞭密密抽打起来。众人纷纷作鸟兽散。追赶几乎看不见影子了的队伍.。
　　 千层底布鞋缓缓走向一台奥迪，镜头缓缓移上，裤管、臀部、腰部、背部、脖颈、头部的背影，显然就是序幕中的非军人老于的背影。镜头摇过来，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张烙下古铜色沧桑痕迹而泛着红光的大圆脸，一个大秃瓢似的脑瓜顶，在雨水的洗礼下格外透亮。


   （未完待续）

一默先生

继续跟读

老船还行

一默先生 发表于 2018-12-13 16:52
继续跟读

谢谢一默先生跟读支持。问好！

老船还行

   7

　　

　　大雨如注。“狼头”林立的靶标在风雨中轻轻摇曳。

　　好大一片开阔地。三水市民兵预备役特别行动大队集训中心，集训来自社会各个行当精英的临时用地。跑道、沙地、草坪、靶场、山地、水塘等应有尽有。跑道和操场边，竖起一个个鲜红的大字：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训练劳筋骨，沙场立战功。

　　雨水冲刷着一个个红字，给眼帘留下流血的幻觉。

　　风雨扑打着持枪的队列。

　　前排一横列单膝着地、手持吊一块砖头的九五式步枪作瞄准状。

　　教官：“没我的命令，不许开枪。就这样端着、瞄着，有头盔罩着，眼睛里也不会流进雨水。说你们经过千挑万选，挑到这里都是人尖儿。可都练了半个月了，不但一点也不尖，反倒还这么个熊样，不加点小灶怎么成？这雨来得正好，是今儿最好的小灶。”

　　大唐：“报告教官，您的小灶惹得我肚子咕咕叫。”

　　队伍像开了锅，七嘴八舌：不用小灶，大锅饭就行，吃饱了再练吧。

　　教官：“住嘴，还反了你们不成？还没搞野外生存训练，挨饿的日子还在后头呢。这就扛不住饿了？真没用！呃，别这么抖抖索索的呀，说你呢。”说着一脚拽在牛三前蹲着抖个不停的右膝上，牛三一声“哎哟”，侧翻在地，呲牙裂嘴的。

　　教官视而不见，继续训话“你，你叫牛三，唔，好像是执法队长吧，据说在部队干过侦察班长？你就是这样给咱人民解放军长脸的？纯鸡蛋扯淡！你这花花肠子你以为能瞒得咱这火眼金睛？想忽悠咱？没门！八成是想在特别行动中还弄个官当当吧？我告你，没门！跟你们实说了吧，咱们这次，使命是神圣的，训练是艰苦的，筋骨是酸痛的，人格是摆不了格的，挨打挨骂是家常便饭的，对你们这些曾经养尊处优时不时耍耍威风的人，就得这样，这就是这次任务的残酷所在。执行这次任务的需要，训练场就是你们脱胎换骨的地方。这里没有看到你们就仓皇收摊满街乱跑的小摊贩，没有交不起保护费对你们的老大低眉顺眼跪地求饶的顺民，没有子在你们乱棍挥舞下乖乖搬家滚蛋让你们开发搞活的拆迁户，只有这些可恶的狼头，狼头，你们懂吗，懂它的象征意义吗？”

　　雨水，在一张张年轻或不太年轻的脸上刷刷地流淌，在一双双迷离的眼帘上质询，在一杆杆渐渐平稳的钢枪上闪亮……

　　

　　8

　　一处绿荫蔽日的山坡上，错落有致地排列几十个活动板房。

　　其中一板房内，关鸣等人围观墙上刚张贴的一张4A打印纸——MG行动训练日程安排表：

　　5：30起床，在每人身上加上20公斤的重物跑5000米。

　　8：00训练挂勾梯上下300回。穿越30米铁丝网来回300趟。

　　10：00上健身房：15公斤哑铃举150下，拉力器100下，臂力棒100下。

　　13：30抗暴晒形体训练：平举着九五式，枪口用绳子吊着一块砖头，一动不动晒2个小时。

　　16：00训练射靶1个小时，之后练倒地功，前后空翻100个以上，军体拳、散打，硬气功等。

　　饭后半个小时，继续负重20公斤跑5000米

　　隔天一次游泳训练：穿着厚厚的军装，和解放鞋一口气游完5000米。

　　5天一次中国式铁人三项：负重跑步2000米，游泳2000米，骑自行车2000米。

　　7天一次1000米泅渡、潜水100米训练。

　　每月进行为期五天的野外生存训练。

　　不定期的8000米高空跳伞训练。

　　

　　日程表叠印一组近乎魔鬼式训练的画面：

　　骄阳如火，靶场上水泥地面发烫灼人。大伙儿一字排开卧地，举枪瞄准狼头靶标，久久不动，一颗颗汗珠滴答滴答滴在吊着块小石头的枪管上、石头上、地上。

　　砰砰砰枪声不绝于耳。一杆杆钢枪喷着火舌，一排狼头被洞穿无数次。一长溜冒着青烟的枪口。一张环数排名表。从上至下排列的名字依次是：关鸣、牛三、吴俊俊、大唐、老K、苍狼……

　　一片开阔地，水草丰茂却坑坑洼洼，或现或隐点缀有零零星星小水洼。关鸣和俊俊他的弟兄们在散打对练，人人都是泥浆点点，泥水汗水混和流，还有人脸上胳膊上腿上带血的。关鸣等人舞动拳风腿影，好一番腾挪闪烁，打斗激烈，起伏跌宕，堪比武术散打赛现场。场地另一侧，老K很露了几手，打倒几个原手下弟兄，和苍狼过了几招，气力渐渐不支，做了个手势，退在一旁观战。苍狼一身横练功夫，使得得心应手，连连打退数人。倏然眼睛一亮，几个箭步抢到关鸣面前，不由分说与后者比划、切磋、格斗、恶斗起来，各种规范不规范、刚柔相济抑或凶狠诡异等等招式次第亮相，一时间令人眼花缭乱，莫辩胜负。

　　负重跑步，进出莽莽青山。

　　武装泅渡茫茫大江。俊俊腿抽筋呼救，关鸣回游十来米搭救，一不留神咬下一朵浪花，呛咳了几声。

　　大家伙儿湿漉漉登机。俄而，蓝天白云下飘荡朵朵伞花。关鸣飘落一鱼塘里，解伞，潜水，出水，手中捧一条尾巴乱甩的大青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