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手

胡兴来

一把手

胡兴来

　　“一把手”在戴家庄周围方圆很有名气。他满脸的竖头肉，头发茬又短又硬，像把板刷。他大号叫谭益友，“一把手”是他的绰号。小时候，他出过天花，小白脸上多了几颗“星星”。平时他也不太爱说话，就会木木地憨笑。一笑起来那脸上的几颗“星星”就聚拢一堆，扭成碎花儿，样子怪笑人的。小时候，庄上的人都叫他“小麻子”。

　　小麻子生不逢时，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农村，穷困落后。小麻子的父母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地地道道的农民，他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生产队里苦“工分”买口粮，一年苦到头，温饱问题都不能解决，家里穷得常常揭不开锅。小麻子父母舍不得儿子忍饥受饿的，就给小麻子报名去参军。

　　抗美援朝那年，小麻子在上甘岭高地与敌人激烈鏖战中丢了左膀子，成了“一把手”。

　　“一把手”回乡后，完全可以享享清福，但他不情愿白白地消磨还有大半辈子的时光，三天两头地朝公社大院里跑。公社书记也是个军人出身，他赞成一把手的想法，很快就一纸任命谭益友为红星大队的“一把手”。

　　这个红星大队是全公社最穷的大队，地势低洼，十年九涝，是个兔子不拉屎的穷地方。这里的大队干部换得比流水还快，上任的大队干部最长地当个一年半载，最短的只有几十天就打退堂鼓了。干部难当的首要原因是大队里太穷，次要原因是“坏猴子”多。这些“坏猴子”专挑干部的刺，他们的眼睛专盯干部的“屁股”，如果干部屁股有一点“坐(做)不正”，他们就“上纲上线”往死里整，不轰下台绝不罢休。

　　“一把手”走马上任，当上了红星大队的支部书记，全大队两千多双眼睛都盯着他，不是看他脸上的小麻子，而是看他这个大队支部书记能做几天。特别是那几个“坏猴子”，看他如何“服侍”，多数人都认为“一把手”做支书，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谭益友心里有把算盘，他如果没有金钢钻，也不会来揽这个瓷器活。他决心蒸个馒头傲口气，带领社员群众战天斗地，彻底改变红星大队的一穷二白的面貌。

　　谭益友上任的第一次支部扩大会，是一次流动现场会，参加这次流动现场会的人员除全体党员、大小队干部之外，还有那几个“坏猴子”。支部扩大会请几个“坏猴子”参加，这种史无前例的做法，让与会者很惊讶，他们一路参观一路议论，多数人不敢出声，只是交头接耳:“新官上任三把火！”

　　“抱(刚)砌的茅厮(坑)三日新！”

　　“……”

　　有人喊好，有人说孬，但也有人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认为潭益友开这种支部流动现场会，是搞形式主义？是搭花架子？是……？那几个“坏猴子”跟在队伍最后，像一条甩不掉的尾巴，甩来甩去的。他们想的是参加大队里的会议，要不着下地劳动，也能记工分，中午不但有饭吃而且还有酒喝，有这等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红星大队有十二个生产小队，分二十多个散落的村庄。流动现场会从早上七时开始集合，跑到中午十二点钟还没有跑完。那几个“坏猴子”开始不安了，有人朝队伍前面喊话:“喂！谭支部呀！还要跑到什么时候？肚子都饿得咕咕地叫了。”

　　“快啦，再看几个困难户，就吃饭。”谭支书掉过头来，挥挥右手，亮大嗓门向后面喊话。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流动现场会到了李庄组，队伍在李宏伟门前停了下来。这李宏伟一家六口人住在三间又短又破又小的茅屋里，两个孩子都是面黄肌瘦，衣着破烂。中午一家老小坐在门前的树荫下，吃的是“桐油灌灯盏(小麦磨成面粉熬成的稀粥)”，谭书记招呼大家在老李门前的树荫下休息。李宏伟见来了这么多的干部，顿感蓬壁生辉。一家老小连忙让出桌凳，给干部们坐下休息。

　　谭支书与李宏伟一阵耳语之后，转身说:“今天把大家辛苦了，也跑累了，先坐下来弯弯(息息)腿。我们红星大队有多穷？有多少破烂不堪的房屋？大家一路走来都看到了。更让人心酸的是，你们都看看这一家老小中饭就喝面糊粥，我们庄稼人连米饭都吃不上，就喝这种面糊，实在是惭愧呀！”潭支书端起一碗能照出人影子的稀汤粥，给大家看。

　　大小队干部们一个个都不吭声，倒是几个“坏猴子”七嘴八舌说开了。

　　“有什么办法呢？年年发大水，栽下的稻子都让水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现在你做红星大队的一把手了，就看你的了！”

　　“你说怎么干，我们跟你干！只要能吃上白米饭。”

　　“……”

　　正说着，李宏伟招呼大家吃饭。哪有饭？就是面糊粥里多了几个“面疙瘩”，外加一碗臭咸菜，几个村干部和那几个“坏猴子”都看傻了眼。以往干部会不是吃鱼就是吃肉，村支书高兴起来，还会咪点“粮食白(粮食白酒)”，而今天跑这么多的路，竟然连一口白米饭都吃不上？喝这种面糊，这新上任的支书也太抠门了吧？

　　“今天我请客，委屈大家了，中午就与老百姓同甘共苦吃点稀糊粥，愿意喝的留下，不愿喝的可以走人。”潭支书讲话干脆利落。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半，大家的肚子早已饥肠辘辘了。干部们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各人的肚子实在是不能让他们多想了，端起面糊就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就连那几个专挑干部刺的“坏猴子”也吃得喷香。

　　吃过午饭后，谭益友自掏腰包丢下了20元中饭钱。给这么多钱？李宏伟说什么也不肯收，这是国家发给他的近一个月的生活费呀！当时一个劳动力做一个劳日(干一天)只有几毛钱。谭益友右手一挥，说:“不管多少收下吧，给孩子买几件新衣服。”说完带着队伍回到大队部会议室，继续开会。

　　会后，红星大队的所有党员干部都敲锣卖糖各干一行，就包括那几个“坏猴子”都有任务。大队革委会主任具体负责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各个小队长负责带领社员加固防洪圩堆，开挖防洪排水大沟。那几个“坏猴子”负责全大队安全保卫工作。

　　后来，谭支书几次到县城找他的战友，县委一把手王书记，搞回了一台抽水机，建起了红星大队第一座排涝站。

　　那年，红星大队的秋收是一片欢笑，全大队三千多亩水稻，不但排除了洪涝灾害，而且夺得了大丰收，让社员们吃上了白米饭。

　　“一把手”上任的第二年，他说服自己的老婆变卖了娘家陪嫁的金银首饰，连同国家发给谭益友的伤残补助金，总共凑了一千四百多元，购买了几台旧车床、找了两间空房子，办起了红星大队小工厂。说是工厂，实际上也就是几个工人的小作坊。

　　工厂开办的第一年，就赚了一万多元。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一年能赚这么多的钱，绝不是小数字。那时候在农村里有个万呀八的，就是绝对的“大拇指”、“土豪”。他把赚到的这笔钱用于购买机械，扩大再生产。他创业的第二年，工厂的工人增加到六十人，赚了四万多元。从此以后，红星大队的小工厂是芝麻开花节节高，越办越红火。

　　无农不稳，无工不富。红星大队从一个村庄分散、产业滞后、经济拮据的贫困大队，到大部分群众摘掉贫困帽子，人均收入从全县的倒数第一，变为超全县平均水平的大队。大队的集体经济开始壮大，社员们的生活有所改善，“这都要感谢我们的“一把手”谭支书呀，他是我们脱贫的引路人……”

　　提起大队里的变化，社员群众不约而同地对大队支书谭益友竖起了大拇指。谭益友自从当选红星大队一把手以来，历经几次换届选举几乎都是全票当选。他先后被评为县先进工作者、市优秀支部书记、省劳动模范。

　　红星大队有二百七十多户人家，散落在二十几多个自然村庄里。群众居住的是土基(泥土做的方块)墙，毛草房，不但破烂不堪，而且生产生活都不方便。为能让社员群众住上砖瓦结构的新房，他与大队两委会干部一起合计，大家一致同意办窑厂，制坯烧砖。又在大队中心开挖了一条贯穿南北的中心河，在河的两边铺上了石子路、筑起了新庄台，通过统一规划，统一标准，为社员群众建新瓦房。经过八年多的努力，全大队二百七十多户人家，全部住进了新瓦房。走进红星大队，只见一排排，一栋栋的瓦房，在晨炊的烟雾中精神挺立。干净整洁的大道上，孩子们在快乐地嬉戏……

　　“农村建设得再美，如果没有产业作支撑，集体经济就没有‘活水’，群众就富不起来……”谭支书从开始建设新庄台就想到了这一点。

　　为了能让社员群众增收，谭支书想了不少办法。一方面，他带领社员栽桑养蚕、食用菌培育、畜禽养殖等特色产业。另一方面，鼓励社员外出务工经商，拓宽收入渠道。

　　有人说谭支书闲不住。大队里的工厂、小队里的桑园、还贫困户的家里……随处可见谭益友的身影。他经常走门串户，了解社员们的生活情况，帮助解决生活中的难题。

　　谭益友做红星大队的一把手，从上到下是有口皆碑的，他对工作、对社员群众极端地负责任，一心拍在社会主义事业上，取得了骄人的业绩。但就他经常“走门串户”，庄上人传言，说他有“外遇”。他有“外遇”，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楚。但从他们的夫妻关系上看，也看不出什么破绽。那年，他退伍回家，穿着军装，头戴红五星的军帽，腰间系一条宽宽的军用皮带，虽然丢了一条膀子，但还是一位很威武的军人形象。那时候的农村姑娘就喜欢当兵的，谭益友家和老婆秀云家是老亲，“老亲做亲，亲上加亲，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秀云比谭益友小四岁，梳着两条光滑水亮的长辫子。走起路来风摆柳似地极有韵致，小小的圆脸红白相宜霎是好看。谭益友原本脸上就有几颗豆大的“星星”，现在又缺一条膀子，秀云没有嫌弃他，她看重谭益友，是因为谭益友是军人、是战斗英雄！

　　在蜜月里，谭益友把秀云爱怜得不知如何是好。有一回，秀云在河边洗衣服，与庄上的“小白脸”唠叨了几句话，且很妩媚地笑了一下。正巧被潭益友瞅着了，他的醋坛子立即被打翻，心里老大的不快活。待秀云一回屋，他用脚抵住门，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婆娘家，跟人家男人嚼什么舌头根，看上人家小白脸了？……”秀云知道他的火毛脾气，不与他理论，低头走了。

　　说谭益友有“外遇”？在背后传得沸沸扬扬的。在人们眼中，谭益友的“外遇”，且带有“半公开化”的性质。就是因为谭益友有“光荣历史”，又为老百姓谋利益，故社员群众们、那些“坏猴子”们才不去干预此等“小节”了，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把他整得哭爹喊娘，轰下台去了。

　　要说谭益友的“外遇”，话还得从头说起。穿开档裤子就与谭益友在一起摸鱼捉虫的王宝来，那年他同谭益友一起报名参了军。

　　在朝鲜战场上，王宝来“光荣献身”之前，就再三拜托谭益友:“如果我在朝鲜战场上牺牲了，你还活着，我家里的妻儿就拜托给你照顾了……”

　　“哥，你不会牺牲，你也不能牺牲，因为你比我多一份责任。你一定要活着，家里的妻儿在等你回家！”

　　“可是，子弹不长眼睛啊……”就在他们俩交谈的一刹那，敌机投下了炸弹。说时退，那时快，王宝来一下子把潭益友扑倒，王宝来当场被炸死，谭益友左膀子被炸飞。王宝来死时还紧紧护着谭益友，可以说谭益友的生命是王宝来的命换来的。

　　谭益友现在当上大队里的一把手，常到王宝来家走动，照顾王宝来的妻儿，帮他们驱寒问暖，解决一些生活中的难题。这算哪门子“外遇”？

　　“外遇”这话，传到了谭益友耳边，他“噗嗤”一声笑起来。秀云揪了一下谭益友的耳边说:“你一点都不害臊，还好意思笑。别人说你花心，你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你就不怕那几个“坏猴子”把你挖出来，揪到台上去批斗？”

　　“身正不怕影子歪，任由别人去疑猜……”谭益友的话秀云信，知夫莫若妻。丈夫常常关心战友的母子，是在“情”中之事。她知道自己丈夫的为人，他关心的不只是战友的母子，还有全大队的老弱病残，说丈夫出轨有外遇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不管别人背后怎么说丈夫，她只当是耳边风。只不过她也担心，丈夫三天两头地往一个寡妇家里跑，怕日久生情，或是惹出是非。秀云说:“你的身子正不正，影子歪不歪，是和尚吃斋，你肚里有素(数)，最好不要有事没事地、不分白天黑夜地往她家里跑，寡妇门前是非多，你若惹出是非来，有你好果子吃的……”谭益友没有吱声，他甩门走了。

　　在王宝来家的屋后有一方很大、很深的池塘，池塘边上栽了许多的杨柳树，高的矮的，大的小的，长得密密的，春风一吹，池塘就绿成一片。从远处看，高高底底，坑坑洼洼全是杨柳的绿叶，枝条儿相当茂密，人躲进去，外面的人很难发现。杨柳树上的知了，池塘里的青蛙，每到夏天的傍晚，就演奏出最动听的音乐，蛙声鼓鼓、蝉声阵阵……特别是在月光下，留宿在池塘里的白鹅、鸭子，“嘎嘎——”“呱呱——”的叫声此起彼伏。

　　王来宝的儿子小东很喜欢这片乐园，他时常一个人偷偷地坐在池塘边。望着树上的鸟窝、听着知了的叫声，嘴里叫着:“爸爸，爸爸……你快来帮我掏鸟蛋，捉知了……”

　　每当这时候，谭益友都会快步地走过来给小东拍几只知了，拉着小东的手送他回家，并对小东的妈说:“嫂子，小东小不知天多高，地多厚的，你看好了，不能让孩子去池塘边玩耍，那池塘水深危险！”

　　“唉……”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来宝在家的时候，常抱着小东去池塘边玩，这孩子现在时常吵着要爸……”她说着抱起小东抽泣起来。

　　谭益友被嫂子哭乱了方寸，他不由自主掏出手绢为她一边揩眼泪，一边安慰她说:“别难过了，哥是为我而去的，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母子，让哥在九泉之下安心！”说着谭益友抱着小东去池塘边跑玩。

　　时值深秋，柳树叶子带着一丝丝的遗憾，一片片往落下。知了已经躲得无影无踪了，树叉上的鸟巢里，时不时地传来雏鸟“吱吱喳喳”的叫声。

　　“我要小鸟，我要小鸟……”小东听到小鸟的叫声吵着要小鸟。潭益友丢下小东，他就往柳树上爬，给小东捉小鸟。

　　小东在池瑭边玩耍，玩耍过程中，小东手中的小皮球，一不小心掉到池塘堤斜坡下面，小东在去捡小皮球的过程中不慎滑坠入池塘水中。小东在水中挣扎扑腾，离岸越来越远并逐渐下沉。

　　在这危急关头，谭益友顾不得多想，直接从几米高的杨柳树上，纵身跳入冰冷的池水中，拼命地向孩子游去。他游到孩子的身边，抓住孩子的衣领，奋力向岸边游，由于潭益友只有一只手，任他怎么用双脚划水就是游不走，他连呛几口水！

　　为尽快把小东救上岸，谭益友急中生智，他用牙齿叼住小东的衣服，腾出仅有的一只手划水。他手脚并用一点一点地向岸边靠近，就在这时有两个年轻人路过池塘，见此情况，迅速下水救人。

　　孩子被救回池塘边时脸色惨白，浑身冰冷，谭益友被拖上池塘埂边时已经昏迷不醒。社员们迅速把谭益友和小东送往乡卫生院。

　　在半路上，谭益友“呼啦”一张嘴，肚子里的水喷射而出。他从门板(用门板做的简易担架)一骨碌翻身下来。他一只手拎起小东两条腿，往脊背后一挂快步地跑起来。由于孩子受到颠簸，肚子的水很快就吐了出来。

　　小东“哇”地一声哭起来，谭益友随即就“啊”地一声:“我的乖乖！”

　　社员各自回家了，谭益友用他仅有的那只手，紧紧地抱着小东，边走边说：“儿子，我们回家去！”

       心得：细细品读了《一把手》，谈谈自己的读书体会。
       首先从题目说起。本文命题为《一把手》，具有双重含义：1.谭书记只有一只手；2.这个一只手的退伍军人自荐为大队一把手；一把手上任以后把一个贫穷落后的村庄，脱贫致富，住瓦房，有“活水”，真正成为了红星大队人人敬仰的一把手。
      我们知道，一篇小说的三要素是人物、环境与情节。本文塑造的一把手具有典型性。是我国改革开放后千千万万带领乡亲们走上致富道路的一个典型人物。人物个性突出，不论外形还是内心，都具有独特的性格特征。让人读后，在心中留下一个难忘的影像。本文的环境安排在一个贫穷落后的山村。没有魄力与坚强的意志，是无法干出这么一番大事业的。可是“一把手”能！这说明真正的共产党员具有改天换地的勇气与坚韧顽强的意志。
      一篇小说能够吸引人读下去，说明这篇小说除了有丰富的内容，情节的巧妙安排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本文具有引人入胜的情节发展。譬如：用几个二流子的捣乱，以前的书记没有谁能长久地干下去，可是“一把手”能。访贫问苦，吃面糊，主动掏钱交伙食费。这些一心为公的事情镇住了这些二流子。并且他们还成为了保安人员，为大家服务。这叫做一正压百邪！“一把手”性格既有刚的一面，还有柔的一面。在救人中就有具体的表现。
      文章选择了当今流行的脱贫致富为主题，具有满满的正能量。值得点赞！
      不足之处：1.“’一把手’在戴家庄周围方圆很有名气。”这里用了周围，就不要用方围，有重复之嫌。2.后面的“一把手”有外遇的情节，安排还不够巧妙。个见，如不对，可以忽略。（青山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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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心心儿

       “一把手”在戴家庄周围方圆很有名气。他满脸的竖头肉，头发茬又短又硬，像把板刷。他大号叫谭益友，“一把手”是他的绰号。小时候，他出过天花，小白脸上多了几颗“星星”。平时他也不太爱说话，就会木木地憨笑。一笑起来那脸上的几颗“星星”就聚拢一堆，扭成碎花儿，样子怪笑人的。小时候，庄上的人都叫他“小麻子”。

——外貌特征描写精彩到位。

明月心心儿

数千字的篇幅，诉尽了一把手谭益友的一生。他的事迹可歌可泣，可圈可点，令人感叹，令人动容。欣赏拜读胡老师大作，感谢赐稿小说版，期待更多精彩作品呈现小说世界。

风残云

　　写贫困人家那段文字很有感触，后面对战友妻儿的照顾也很好。
　　带群众共同致富那一段文字有点薄弱。

风残云

　　　问好，感谢赐稿。

葡萄芽儿

开篇人物描写到位有特点，通篇叙述流畅故事接地气。

清秋丽影

先留印，空时欣赏。

绿色蜥蜴

在外面，明天学习

青山文客

      细细品读了《一把手》，谈谈自己的读书体会。
       首先从题目说起。本文命题为《一把手》，具有双重含义：1.谭书记只有一只手；2.这个一只手的退伍军人自荐为大队一把手；一把手上任以后把一个贫穷落后的村庄，脱贫致富，住瓦房，有“活水”，真正成为了红星大队人人敬仰的一把手。
      我们知道，一篇小说的三要素是人物、环境与情节。本文塑造的一把手具有典型性。是我国改革开放后千千万万带领乡亲们走上致富道路的一个典型人物。人物个性突出，不论外形还是内心，都具有独特的性格特征。让人读后，在心中留下一个难忘的影像。本文的环境安排在一个贫穷落后的山村。没有魄力与坚强的意志，是无法干出这么一番大事业的。可是“一把手”能！这说明真正的共产党员具有改天换地的勇气与坚韧顽强的意志。
      一篇小说能够吸引人读下去，说明这篇小说除了有丰富的内容，情节的巧妙安排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本文具有引人入胜的情节发展。譬如：用几个二流子的捣乱，以前的书记没有谁能长久地干下去，可是“一把手”能。访贫问苦，吃面糊，主动掏钱交伙食费。这些一心为公的事情镇住了这些二流子。并且他们还成为了保安人员，为大家服务。这叫做一正压百邪！“一把手”性格既有刚的一面，还有柔的一面。在救人中就有具体的表现。
      文章选择了当今流行的脱贫致富为主题，具有满满的正能量。值得点赞！
      不足之处：1.“’一把手’在戴家庄周围方圆很有名气。”这里用了周围，就不要用方围，有重复之嫌。2.后面的“一把手”有外遇的情节，安排还不够巧妙。个见，如不对，可以忽略。

青山文客

明月心心儿 发表于 2022-9-1 19:50
“一把手”在戴家庄周围方圆很有名气。他满脸的竖头肉，头发茬又短又硬，像把板刷。他大号叫谭益友 ...

外貌描写具有个性。同意首版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