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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析037•仰之弥高的岁月
——歌曲《酒逢酒逢信陵君》赏析 作者:甲申
酒逢信陵,吾为侯嬴。侯生之义,高洁。曲终,显志。
高亢余音不绕梁,但能听出钟鼎之韵。歌者,怀揣名士初心,不汲汲盛名,不卑怯疆场,不淫浸富奢。文武皆从酒事,道一声畅快淋漓,只为敬知己难寻,敬那片烽火碎片下不舍的高贵。
何君明先生的音乐初尝,开白的古筝旋律,意味深远。紧接着,在历史的点缀中,续上悠扬的唱腔,和古今交接的文化共鸣随之而来。由站长一默推荐,首次聆听何先生音律下的人物故事,慨吾生多艰,却不菲薄卑己,多因词中行云,那一抹鲜明的亮色,鼓舞着岁月砥砺前行。
你可知,酒逢故事,故事中人慢慢讲,就能让人沉醉。谁的青山都不老,谁的理想均不负。不卑不亢,没有觳觫的往事伤秋风,离离草卷起北国的风骨,饮下一杯伤痕累累的月光酒,山河无恙也。
那无恙的山河,流向远方。邯郸菡萏开花,大梁羡鱼安乐,知晓城中贤者的名字,盖不负“信陵君”三字。诚然,战国四公子,吾独爱信陵。公子养士,舍生报国;食邑三千,为民请命。那年,长平之战爆发,秦将白起坑杀降卒四十万,直接造成了赵国青壮人口的崩溃,邯郸阽危如此,三日便可覆亡。毗邻赵国的魏国在唇亡齿寒的背景下,却被惧秦的魏安釐王执了按兵不动的闷诏。晋鄙驻兵,环伺岿然,却为了得一苟图的短时安分。一时偏安的两百年韩国,上党杀伐的征途,架在六国颈口的刀刃,依然如何之“长平”。山之东出,六王之毕何如?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侯嬴献计窃符,与信陵君不谋而合。虎符之节,兵戈保卫,邯郸之围在不可能完成的老弱病残群体中,得到艰难的胜利。
这是庶民之胜利,这也是贵族之精神。
德之大者,为之高贵。贤者礼,甘下士,敢为天下先,也为知己死。信陵君出生魏国王室,却不品性纨绔,而是宽厚仁人,士人趋往。张仪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点,我不疑,却不信。只因聂政,侠累之抱负,豫让死士漆面而不悔,高渐离一曲《易水寒》,从此不散场。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一杯隐士的酒,不敬天子,只敬高堂白发,只敬互为朝露的霜风。就像那一年,年逾古稀而家贫的侯嬴成为信陵门下客。客如宾贵,居尊平起。高洁不事卑鄙,礼贤当如恭敬,谁也言怪事,何如那“鸡鸣狗盗”之薛公?没人了解,寒门不蹑高位啊!证明自己的价值,要什么香车宝马,十里功名。何况,东隅桑梓,那是日出的故乡。
保卫邯郸,也是为了大梁的梦。
每每回忆“窃符救赵”这段典故的时候,都会为一股热血动容。谁人知,那段执虎符救了赵国的慷慨悲歌,让信陵君受了猜忌。从此,王室嫌隙,终日郁郁寡欢,信陵君成了杯酒消愁的痴妄梦人。此时的侯嬴,早早地在那面北的恩重之间,引颈自刎,完成了千金一诺的大义。时至今日,我还会慨然这昆玉秋霜的风骨,为了世人所不攀的生死高贵。千古一策,为了家国,也为了天下,兴许,这不再是信陵公子和侯嬴之间的诀别。
黯然不消魂,明月待朝露。生死不惘然,兰台共屠苏。不悔矣!
那个仗剑的屠户朱亥是真的猛士,那些为了尘霜共患难的悲壮历史,永远不殁文字。仗义屠狗辈,负心不从仕。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废墟上残损的光辉,照耀着曾写下春天的史诗。
何君明先生的歌词中,印象最深的是那一段“陈王豪兴千秋在/太白雄风与日新/愿奉金樽三百次/座前一揖谢陶钧。”词中恣意豪放的洒脱,引自太白的《将进酒》和《行路难》。期间,亦歌亦诗,唱出的是绵绵希望和悠远长情。舍得,那不散的筵席外,高朋一座,也是梦醉人生,一场千秋。
记得去年的疫情下,那踽踽独行的逆行光华。每一盏灯照下的武汉,皆有英雄踏过的脚步,共山河的呼声,唱出不畏恐惧的茫茫大爱,唱出我辈中华的同袍之情。
如今的一幕,譬如一幅画。环顾四周,阳台上的麻雀转悠在四下空寂的地方,青的叶在一条嫩枝上一同发芽,还有一缕清风,抚在摇曳曼舞的归途间。那车水马龙的短短灯火,正连在一起,跃在远方的视线中,慢慢模糊。
那盘桓在人间的翅膀飞走了,天空的一道浅浅的痕,留在黄昏的璀璨一角。
而我,只记录这一片刻的美好。
这美好,倒也会忘却我短暂的相思。
相思,慰藉酒文,慰藉这一相逢。曲散了,听完,不问信陵君和侯嬴去了何方。只倒了一杯茶,听窗外小小的聒噪。我想,把这杯茶,赋予春风,赋予侯生高贵的信陵公子,赋予那段仰之弥高的岁月风华。(2021年5月3日星期一)
简介;
丁春雷,笔名“甲申”,“包包”。出生于浙江绍兴,14年开始在网络文字间沉浮。偶有兴致,写几篇豆腐块治愈心灵。有作品发表在《鉴湖》期刊,目前还在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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