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征文】假如有来世，我依然做你的儿子

鲁莽 · 发表于 2019-1-25 19:15:51

本帖最后由鲁莽于 2019-1-25 19:18 编辑

假如有来世，我依然做你的儿子

文/鲁莽

——题记：父亲是1994年春天过世，享年63岁。父亲生前没有留下一张照片，因为那时照相只能到照相馆，不像现在有手机、数码相机，随时随地都能拍照。父亲过世后，在清理父亲的遗物时发现了父亲的身份证。身份证上的头像是父亲留给我唯一的相片。我找了许多会画画的朋友，想把父亲的相画下来，遗憾的是都因为父亲身份证的相片不清楚而无法如愿。所有的对父亲的思念只好倾注于笔端。在父亲过世后的第17个清明节（2010年）那天，我给父亲写了一封信，表达了自己对父亲绵绵的思念。晃眼那信发出去了8年，不知父亲是否收到。

2010年4月5日

爸，又是清明了。

这样的日子里，遍野中都随风飘扬着雪白的亲纸，它寄托着我们对已故亲人的无限思念。爸，我们父子阴阳相隔已整整17年了，我从一个懵懂的愣头青，变成了一个中年人。养儿育女后，我才深深体会到了那句古语“养儿才知父母恩”的深刻含义。可有什么用呢？“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世上有多少人像我一样，待到养儿之时，早已与父母阴阳相隔，空留遗憾伤痛于心间。

爸，今天我来看你了，一如往年：三炷清香一竖亲纸，一杯水酒两个鸡蛋。我也曾想和别人一样，大鱼大肉杀鸡宰鸭地置办到你的墓前摆放祭祀，也向他人显示儿子的大方和孝道。可我懒得那样做，因为我始终记得你生前说过的话。

那是一个除夕之夜，饭局过半，你突然倒了一杯酒给我：“儿子，喝吧！常言道养儿防老，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如果不学会喝酒，今后我老了你还会买酒孝敬我吗?”我想了想，捏紧了鼻子，一仰脖子灌下了那杯酒。一股辛辣的味道顿时把我呛得满脸通红，眼泪都流了出来。母亲劝说适可而止，你却说：“有什么不好？我都喝了30年，难道要等我死后，摆到我坟前去吗？”转而对我说：“儿子，要孝就在我活着的时候，让我多吃一点吧。不要等我死后再拿到我的坟墓边去显摆，没有一点意思。你千万记住，我死后别去搞那一套，那时你老爸什么也不知道了。只要你心里久不时地想到我就行啦！”

那夜，你喝了个醺醉。

爸，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音容笑貌时刻存在于我的心头上。你一生嗜酒于乐，但我偏偏在酒上，对你做出了后悔终生的事。我在那篇《令我一生汗颜的粗暴行为》一文中，曾详细真实地进行了叙述(《令我一生汗颜的粗暴行为》一文，发于2009年10月17日《南国早报》第27版)。可无论我怎样忏悔，你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爸，来喝一杯酒吧！我不饮酒，就以茶代酒，我们干杯！我的记忆中，你一生从未喝过一口好酒。为养育我们，你一直只喝那1角2分钱1斤，淀粉厂制造出来的木薯酒。最好的酒也就是每年过年时，母亲特意为你蒸煮的玉米酒而已。

爸，来抽支烟吧！在我的记忆中，你一直抽的是8分钱1包的“经济”牌香烟，还有1角钱1包的“大众”烟，抽过最高级的香烟也就是没有带嘴的“青竹”，1包2角7分。

爸，你在那边还好吗？有烟抽有酒喝吗？抽的还是劣质烟？喝的还是劣质酒？现在的很多人早已不知“经济”、“大众”、“青竹”、“木薯酒”是怎么回事了。爸，如果你还健在多好啊。每次来看你，想到这些，我就欲哭无泪。明年的今天我还会来看你。假如有来世，我依然做你的儿子，好好侍奉你，让我一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