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灭的油灯

唐瑜琦 · 发表于 2019-8-26 22:01:54

那不灭的油灯(散文)

唐瑜琦

每一回，夜幕垂垂华灯怒放，踏进灯火辉煌亮堂堂的教室。便油然生情，勾起一缕旧怀，忆起当年在乡中教书点着油灯给学生晚上授课的情景。一九七九年秋，我被分到花滩中学去教书。学校位于光秃秃的荒山拗里，四无人烟。校舍陈陋，教室房屋低矮阴暗潮湿，学校围墙残缺，凋敝萧索，环境艰苦。而处于在这艰难环境下工作，老师不安心，来来去去如台上演戏走马灯。老师频繁调动，寒假小调，暑期大更。教师没有一种深深扎根，以校为家爱岗敬业师生共度难关的思想。因此，学生读书风气败坏。教学质量不值一提。从一九七七年中考改革三年过去，却没有一个学生考上中专。年年剃光头，吃烧饼。学校声誉臭名昭著。就在那年秋天，胡世禄校长走马上任，并且把我也被调了过去。到了这艰难环境中，胡校长没有退却，大刀阔斧，废除学校旧的制度，要求老师一律住校，开展集体备课办公。并把离校远和学习好的学生组织到学校补课住校，狠抓老师队伍整顿，大力倡导刻苦求学的精神。尽管条件很简陋。住房紧缺，五六个男老师挤在一块，睡，办公在同一室中，却老师热情高涨。
      学校住校没住处。晚自习后，男生便搬拢课桌挤挤挨挨睡在教室后边。全校女生挤在一间屋子里，用草垫铺在地上，许多人挤在一块。为了学生的安全，老师晚上轮流值班。
      夜晚，我们给学生上课没有电灯照明。教室外黑灯瞎火，漆黑一团。教室里靠点蜡烛和油灯。学生自备灯烛，昏晕的灯光下，烟雾氤氲，乌烟瘴气。老师在讲台上看学生模模糊糊，而学生看黑板上字迹朦朦胧胧。我们晚上给学生讲课，左手提油灯照亮，右手捏支粉笔在黑板上写。言传手写，由浅入深，细致详尽的给学生讲解习题。上完课后，唱戏装黑煞不用涂黑膏。而吐出的痰也像炭一样黑。
      学校没有电灯，而住房紧缺。学校卫生差劲。晚上，男生在教室门外随便拉撒，早晨进入教室时闻到一股熏人刺鼻的尿臊。厕所离教室远，紧邻着又是一座乱坟岗，又没砌围墙。夜晚，天气漆黑，北风呼啸，让学生毛骨悚然，胆小浑身发抖。因而，夜晚学生到处乱拉，学校三令五申却屡禁不止。晚上派老师值班去抓学生，像给老师捉迷藏。对问题结症，如隔靴搔痒。
      通过一年全体教师同心协力刻苦钻研，齐抓共管，学校学风蔚成风气。一九八0年，破天荒考取了四个中专生。在社会上造极极大反响。学区为了鼓励偏远落后学校。准备把学校师生卧薪尝胆，凿壁偷光读书精神推广。要到学校开现场会。先派个领导和几个工作人员来学校考察。那天晚上，月黑风高，来学校的领导多贪了几杯，夜晚去上厕所，提着油灯，半途上被风吹灭了，一脚踏上了学生屙的屎，脚一滑摔个跟头，弄得满身臭熏熏的，又骂又恨，怒气冲天，弄得不欢而散，愤愤离去。便撤销了开现场会的初衷，还给校长和老师上堂教育课才怏然不悦忿忿离去。
      我们在那艰苦环境下工作学习，教书育人，还是任劳任怨，朝晨暮夕，与学生在同一道战壕里。我在那里整整工作三年。度过了在油灯下上课的日子。也在那不尽人意环境中，寒门学子，让那些乡村穷孩子一个个考起了中专，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尽管环境中的油灯昏暗模糊。但装在老师心里，一盏灯始终明亮。宗旨是培养学生实现理想。白驹苍狗，油灯下教书的日子一晃就是三十多年过去，但始终驻留在记忆深处。不管是什么环境，只要吃苦耐劳，心里装着一盏明灯，工作不会迷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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