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清秋丽影 于 2024-2-13 16:27 编辑
偶然经过闹市区,看到路边小摊叫卖豆腐脑,一时之间,记忆涌上心头。
年少时候,家还住在老公房里,每天爬楼梯上上下下,日子如水磨石般平静无他。带有吴地方言的叫卖声,从远及近的透过窗户,传入耳中,这是午后闲瑕时光的一剂调味品。这个时候,必定是守候在窗前,向着声音来处张望,看着那个点渐渐放大,放大成一位穿着洗的发白的蓝衣女子,头上系着同色系头巾,肩上一幅扁担,前面挑着一个置物架,里面琳琅满目摆放着各种瓶啊罐的,后面不出意外是个盖好的木桶,桶用一个包裹着纱布的木盖盖的严实,女子扬起脸,用脆生生的嗓喊出:“阿要~豆腐花~啊~”。
是时候了,守候在窗前的人们,纷纷向外探出头,叫着“来一碗!”“我要一碗”“给我一碗”,女子在日头下脆生生的应着,停下脚步,放下担子,楼上的人们拿着碗啊、盘啊、锅啊鱼贯而出,在担子前排起了小小的队。女子在掀开木桶上的盖,用金黄的勺撇去浮沫,然后勺起白香的豆腐脑盛在碗中,一边麻利的将架子上的瓶啊罐啊打开,这个瓶里勺一点,那个罐里捞一些,不出一会功夫,雪白豆腐脑上漂着绿的葱花、红的酱油、粉嫩的虾皮、紫黑的紫菜、嫩黄的榨菜末……最后淋上几滴麻油,那股熟悉的香味就直往鼻子里钻,让人欲罢不能。
“端好了哟~”“钱放这。”人们对待美食的态度都大致相同,吸着香气,两手交错着搓着耳朵,小心翼翼地将碗平稳的端回家,放上桌,然后取个勺,必定是勺子,不会是筷子,勺子将这碗丰富的组合小心的搅拌,整块雪白的豆腐脑在这仪式下变得细碎,跟红的绿的嫩黄紫黑掺合在一起,满满一勺送进嘴里,任由这些组合在口腔中舞动出层次丰富的口感。耳畔再听那声声“阿~要~豆腐花~啊~”渐渐远去。午后的阳光洒在碗里,麻油折射的光芒一直闪烁在脑海。
拉回思绪,路边小摊老板将一碗盛在一次性纸碗的豆腐脑递给我,顺便再塞了一把一次性塑料勺子。搅拌,来一口,记忆中的香气在脑海未曾散去,口中的味蕾却再也寻觅不到熟悉的滋味。匆匆喝完,回头看着摊主辛勤忙碌的身影,听着摊主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豆腐脑五元”。我心中不由暗自对自己说,我们这可是叫豆腐花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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