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万家灯火的烟火气中,透出食物的香,在南方的小城,一种美食已经占据人们饭桌很长的一段时间,那就是——蛋饺。 蛋饺,物如其名,原材料为鸡蛋和猪肉,当街头喜庆的灯笼此起彼伏亮起,烟花在夜空四散之时,贤惠的家庭主妇们往往会搬张小凳子往炉火跟前一坐,然后洗干净锅碗瓢盆,神情就像在举行一个隆重的仪式般庄重。炉子是要烧旺的,但火又不能太大,将火苗拢成小小的一粒在炉子中央摇曳,再挑一把被岁月打磨地油光水滑的铜勺,宽口圆底,柄要长,这样拿在手里才稳当。 记得年幼时,母亲每逢过年都会亲手制作一大盆蛋饺,挑选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早饭忙停当就洗涮干净坐在厨房准备。先盆里打五六个新鲜鸡蛋,搅散,再准备内馅,去菜市场买回的五花肉,切成块再剁碎,然后往里加蛋清、淀粉、料酒、生抽拌匀,我那会挑嘴,一定要在一边看着,一边交待母亲,“不要放姜!一点也不要放!”母亲依我,每次都会让我在一边看“看,都是肉,没有姜,没有放姜。”脸上洋溢的是宠溺的笑。 鸡蛋液打匀了,肉馅也拌好了,接下来的步骤,我看的解压又解馋。 圆勺放在小火苗在热着,母亲拿把小调羹挑了一点猪油放入圆勺,然后用手把着勺柄将圆勺慢慢的打转,雪白的猪油块在火力的加持下融化,香气四溢,待猪油将圆勺内部浸润彻底,一勺蛋液加了进去,鸡蛋在火力加持下伸展,凝固。猪油的香与鸡蛋的香交织在一起,母亲用筷子小心夹起蛋皮的边,试着将蛋皮与圆勺分离些许,一边将满满一勺肉馅放在蛋皮中央,筷子将蛋皮折叠,手脚轻的如同给初生婴儿盖被,待两边蛋皮将肉馅完全包裹收拢,一个蛋饺就做成了。 每年过年,母亲都要做一大盆蛋饺,刚做好的蛋饺是夹生的,可以放在冰箱冷库里保存,要吃的时候,拿一些出来,放砂锅,加酱油蚝油,还得来一点白糖,煮好以后,夹一个在白米饭上,就是那天最快乐的时光。猪油的香气,混合蛋皮与肉末的气味,再经过烹饪的加成,每一口都是如同舌尖在跳舞,在过年的饭桌上,尤为抢眼。 但随着时光的流逝,长大的我,渐渐对饭桌上的保留节目提出了质疑,“为什么年年都要做蛋饺?不怕我吃腻吗?”年老的母亲,依然笑着,手上不停的制作蛋饺,“过年吃蛋饺,寓意好啊,你看这一个个的,金黄黄的,像不像金元宝?过年在饭桌上摆一盆,招财进宝。” 招财进宝,金黄如元宝,可不是吗?过年的年味,在这一个个蛋饺里得到了升华。让人们享用美味的同时,又能得到良好的祝愿。小小的一个蛋饺,藏着普通人多少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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