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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柏荫堂是座地主庄园。姓戴的地主在土改初期逃往香港。柏荫堂东边是茶冲完小,茶冲公社,茶冲供销社;西边是双峰八中,甘棠区粮站。我们在师生群里怀念柏荫堂,因为老师曾经在那里教书育人几年,我们在那里读初中三年。我是个例外,小学六年在茶冲完小,所以我对柏荫堂的记忆与感情很深厚很特别。——李世荣
十四、我凭经验治蛇伤
尹文武
我小时候听长辈说,被蛇咬伤了手或脚,要尽快用小绳索捆扎伤口的上部,防止蛇毒向上流动,扩散到头部和心肺等重要部位。延误了会造成死亡或全身溃烂的严重后果。捆扎之后要立即用刀将伤口处的皮肉划破,把蛇毒和污血液挤干净。再用干净的冷水反复洗几次,伤口就发白了。最后把高度白酒涂到伤口上,蛇毒基本上被清除了。当时我老家没有西医西药,买不到酒精和和碘酒。用刀子划破伤口和用高度酒涂伤口都很痛。无论如何都要咬紧牙关忍受。不然就会中毒死亡或全身溃烂到处流脓。这是我学到的治蛇伤的“理论”知识。
1951年4月的一天清早,我到离家约30米的山坡上刨草皮,准备用来做堆肥。还只干了几分钟,突然感到右脚的大脚趾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很痛。我用锄头扒开草皮一看,一条六七寸长的小蛇,头呈三角形,身上有暗红色斑点。我立即挥起锄头把它打死。然后马上回家。
我母亲立即忍痛拔下自己的一把头发,帮我把蛇咬伤的大脚趾上部靠近伤口处使劲捆扎起来。我怕她下不得手,拿菜刀在伤口处切了横竖各一刀,割出一个“十”字形的伤口。然后咬紧牙关把已经变成暗红色的血液挤了出来。母亲边看边流泪。家里没有白酒。我家陶瓷壶里有凉茶。我叫她拿茶水来。她用茶水反复清洗伤口。这样忙活了好一阵,伤口发白了。被蛇咬伤的脚趾没有肿,很麻木。我叫母亲把捆脚趾的头发剪断。过了一会,这个脚趾有了感觉。
母亲不放心,请了个治蛇伤的民间高手来家里。他听我讲述了处理过程,仔细察看了伤口,说我们处理得及时,方法对头。茶水有解毒作用,不用白酒也可以。现在没问题了。今天不要去学校,请假在家里休息。他嘱咐我不要东奔西跑,伤口愈合之前不能沾生水和不干净的东西。我照他的话做,到当天下午基本好了。第二天我就上学了。
1962年4月下旬,学校领导安排我带两个班八九十人到距离甘棠铺和赛田都不远的新阳大队支援插早稻。这些学生中有一个姓邓的女孩(忘记名字了)不仅插秧又快又好,扯秧更是一把好手。她扯的秧洗得干干净净,扎得不仅整齐,还像折扇一样,插秧者很好拿又很好分。我就安排她专门扯秧。 我们干了一天活,第二天接着干。姓邓的扯秧能手下田后不久就大喊:“不得了啊,我被蛇咬了!”我带两个学生立即赶过去察看。她的右手食指的第二个关节下部有被咬伤的痕迹。咬她的蛇像泥巴一样的颜色,没有花纹和斑点,有点像黄鳝。小蛇不到一尺长,已经溜走了。它的头是不是三角形没看清。这种蛇我老家也有,叫水蛇,毒性很小。
我听她讲述情况后判断,这条蛇不是剧毒蛇,而且结束冬眠很久了,毒液浓度降低了不少。只要按照我的经验处理,不会产生严重后果。我立即拿出随身携带的指甲刀和抽烟用的打火机。打燃打火机把指甲刀烧了一会,算是高温消毒了。我没带小绳索。一个女同学说她带了钉扣子的线,比较结实。
我立即用这根线把邓姓女孩伤口处的上部扎紧,对她说,我要用指甲刀把她的伤口剪开,还要使劲把里面的蛇毒和污血挤出来。她肯定会很痛的,哭也好叫也好,一定要咬紧牙关忍住,这是救命的办法。她连连点头,说一定忍住痛。
我把她受伤的指尖处剪破后,把蛇毒和血液挤了出来。安排两个女同学陪她到附近的人家要茶水或者白开水,把伤口仔细洗干净。然后去就近的卫生院请医生看看,要不要吃药和做其他处理?费用记我的账。我嘱咐她们做好这件事以后,送伤者回家休息。
不久后一个陪同的女同学回到田边告诉我,医生看了,在伤口涂了点药,用纱布包扎好,还开了点维生素。说没什么问题了。医生听说是支农被蛇咬伤的,没收药费。
几天插秧后,邓姓女同学好了,能正常学习生活了。
后来有人问我,这些方法是从哪里学的?我就把本文开头所述的亲身体验说给他们听。他们说,难怪你懂得这么多,原来是实践出真知啊。
附图1:操坪与礼堂
附图2:曾经的老师宿舍
附图3:百年挺立的“洋灰”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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