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空门之外

湘西木鱼石 · 发表于 2021-6-1 09:02:42

本帖最后由湘西木鱼石于 2021-6-1 09:16 编辑

背景音乐：茶禅一味

◆◆◆◆◆

游记•空门之外

图文：龙景庚

（一）探秘佛境峨眉山

      2019年夏天，我休公休长假，约上崔明安、彭大庆、田洪生和毛拥军一行五人自驾去重庆市荣昌区安富镇去看老同学胡保生。重庆市荣昌区安富镇是中国四大陶都之一，离开酒鬼酒股份有限公司出去打拚后胡保生开始制作经营陶瓷，而且做的有声有色。到了安富镇后住了一夜，第二天就把胡保生拐出来，六个大男人在重庆和四川转了大半个圈，想把蜀国的好山好水看个究竟，为将来某一天再休公休长假时去西藏旅游作准备。

   六人中我是唯一不会开车的人，用湘西人的俗话说：从来不打热水的，永远不会打破热水瓶。这一段旅途，我用审视的目光，拿起批评的武器，用诙谐与犀利的语气不间断对他们进行考核点评。终于，有一晚大家讨论下一站旅游地点时，吉大师院教彭大庆教授说：“去峨眉山和乐山走走吧，这两处离我们很近，两个景区相隔不远。”

   彭大庆狡黠地看了我一眼说：“佛与菩萨每天立在那里，一句话也没说，却有成千上万的信徒贡奉，甚至是不远千里，爬山涉水来拜他们，庚哥，你说呢？”话音刚落惹起众议，一阵相互挤兑后还是全票通过去峨眉山与乐山大佛风景走一趟。

      走进峨眉山正大门，乘车从游客中心车行数小时，排队坐索道上峨眉山顶，前后花了近三个小时。山路弯弯，透过车窗，可以看见大自然馈赠丰富的植物，窗外的景令人心旷神怡。金顶是峨眉山最高处，登上金顶，望各山云雾缭绕，翠色欲流，美景尽收眼底，大有“一览众山小”的感受，素有“峨眉天下秀”之称。世间好语书说尽，天下名山僧占多，《增广贤文》的这句话总结的非常到位，也充分地说明佛教在中国历史久远、传播广、影响力大。

      峨眉山是川西佛教文化圈的中心，是中国四大佛山之一，山上有伏虎寺，万年寺等二十几座寺庙，有两千年的大乘佛教史。走到金顶，拾级而上，一座巨大的菩萨佛像出现在我的眼前，鎏金塑身，气势辉煌，菩萨佛目光凝重而又慈祥，微笑着凝视着前来拜祭的信徒，保佑着他们的安康。

   这里是普贤菩萨的道场，而普贤菩萨，是大乘佛教的四大菩萨之一，象征着理德、行德，与象征着智德、正德的文殊菩萨相对应，同为释迦牟尼佛的左、右胁侍。毗卢遮那如来、文殊菩萨、普贤菩萨被尊称为“华严三圣”。普贤菩萨，世人又称为十大愿王，《法华经》写到：只要能虔诚信奉，普贤菩萨将与诸大菩萨一起出现守护此人，使他身心安稳，不受一切烦恼魔障之侵。

   崔明安去过多次藏区，每一次回来给我们讲述他在神秘藏区旅游的故事。佛教对藏民十分重要，融入了他们的生命与灵魂，几乎构成了藏民生活、文化精华与文献的精髓。藏民按佛教的教义指导的日常活动，认为不过任何宗教生活的人只能算半个人，或者是属于卑贱等级，很可怜的人。

      藏民有许多独特的祈福方式，或许这个世界里，他们生活的地方，天地距离最近。在他们看来，天空、湖泊、草原、荒漠最洁净。敬畏天地，所以他们祈福的方式很纯粹、很简单、很直接。除了藏区，转神山、拜神湖、撒风马旗、悬挂五彩经幡、刻石头经文、放置玛尼堆（刻有光明八字真言：“嗡嘛智牟耶萨林德”的石堆）、打卦、供奉朵玛盘、酥油花甚至使用转经筒等等，这些都是祖组辈辈传承千年的遗俗，在其他地方很难看到。

      峨眉山离藏族聚居地方不远，我们在金顶上先后看到了七家藏族人举家上金顶拜普贤菩萨，一级一级行跪拜礼，年长的有七十多岁，最小的大致四到五岁，虔诚默念，双手合十，弯腰下跪，双手向前伏地磕长头，那些红墙金瓦、飞檐斗拱、袅袅香烟、彩色的幡旗、慈祥的菩萨一定让信徒们倍感熟悉、亲切和安心定神。

   峨眉山金顶，熙熙攘攘，众多的佛教信徒络绎不绝。在这里，许多摄影师祈望拍一张佛光的作品，也有不少的人争是来看的云海。我喜欢云，喜欢云的飘逸，我喜欢海，喜欢海的深邃，沿着金顶四周围栏的小道，静静地俯视山下，那淡淡的飘逸和沉默的深邃缠绕在一起，幻化为天上的海洋，此情此景，心中无比澎湃。凝视久了，让人有一种另类感受，云若天上的海，少了世俗的喧哗，是那样的单纯，宛如教化的孩童一样，随着心性任意流动变幻。追忆过往，人生何尝不是这样子，飘浮云海，上下翻腾，随着波涛飘零，有高峰，有低谷，有激昂，有平静。峨眉金顶的菩萨，折射出屈服与信念的落差，金顶上有云海，折射出人与人生心里印景与轨迹。

      夜幕降临，下山的路上看见了两只小猴，灵巧地在那里跳动，不时卖弄讨好游客，一些游客在逗它们，不时扔去瓜果食物，有一些挤过去拍几张合影。调皮猴子偶尔猴性难抑，忽然间尖叫几声，或随性抓了一些人的衣服，难免招喝叱和棍棒威胁，猴子畏惧的尖叫却引来了游客的一阵阵笑声。众生平等，佛教倡导的道，提倡的义，只是猴与人发生在山脚下的意外冲突这一幕金顶上的普贤菩萨是否能看得到，听的清。我相信，那些真正的修行教徒心中一定是明了。

   二十多年前，我曾经到衡山旅游，当时寺院一位大和尚劝规我说：“去到寺庙除了拜佛许愿，还可以请一本经书回家，心烦气躁时读一读，能够帮助平复心境。”经书看过一些，但领会不深，也悟不透，不过自己的理解认为真正的修行者，佛象征智慧包容，见佛是见己见性，拜佛礼仪说到底是对自己的修行。印度诗人泰戈尔的一句名言：“有信仰的人是幸福的。” 我想，如何去体会感悟这种幸福，在于你自己在空门之外的从事职业的虔诚与人生方向的决择。

（二）乐山凌云观大佛

      古有：“上朝峨眉、下朝凌云”之说。乐山大佛风景区说的凌云应该是凌云山上的凌云寺，是一座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的古寺。上峨眉山金顶第二天上午九点，我们一行六人来到乐山大佛风景区。崔明安建议请了一位导游，因为旅途的时间安排太紧，想通过导游的建议规划出我们的线路。上午沿山而走一路看乐山景区景点，下午乘舟泛江拜见乐山大佛的真容。

   跟着导游走，我们走的从容，专门选不扎堆的景点摆POS取景拍照。凌云山遥峙峨眉，俯临三江，峰峦叠嶂，气势磅礴，茂林修竹，终年葱茏，丹崖翠壁，浑然天成，天造妙景，彰显了大自然之奇美。导游带着我们先后到了凌云禅院、灵宝塔、海师洞、麻浩岸墓、壁津楼，路上可以看见崖壁上镌刻着当代名人的许多题咏石刻。中午十二点半，我们走进了一个仿古的一个渔村，进了一个农家院子吃了中饭，把川味麻辣特色菜点了个遍，在感受四川、重大特有的饮食文化的同时，观光旅途中也满足六个大男人对“声色美厚”的追求。

      乐山大佛建在临江峭壁上，凿造了世界之最的弥勒佛坐像，千百年来人们将乐山大佛作为了凌云寺的象征、标志，于是人们把乐山凌云寺称为乐山大佛寺，它也是弥勒佛文化的著名寺庙。“开口便笑，笑古笑今，凡事付之一笑；大肚能容，容天容地，于人何所不容。”一副楹联，不仅写出了弥勒佛的形象，也写出了川地蜀国文化中平和对待人生，宽容容纳外物心境和精神。千年以来，这种精神理念融入佛理，宣扬人生要用平常心去对待人生。

      乐山大佛位于凌云寺侧，濒大渡河、青衣江和岷江三江汇流处，雕凿在岷江、青衣江、大渡河汇流处的岩壁上，为弥勒坐像。史书记载佛像开凿于唐玄宗开元初年（公元713年），是海通和尚为减杀水势，普渡众生而发起招集人力，物力修凿的，至德宗贞元19年（公元803年）完工，历时90载。通高71米，是中国最大的一尊摩崖石刻造像，宏伟壮观，代表着慈悲，忍辱，宽容和乐观。大佛一坐千年，面对着滚滚东逝水江水，任凭风吹雨打，冰噬雪融，看尽了人世沧桑。按佛教教义，弥勒佛是三世佛中的未来佛，象征着未来世界的光明和幸福，在众信徒心中，祈福予众人慈悲，忍辱，宽容和乐观。

      凌云禅院由天王殿、大雄殿、藏经楼组成，丹墙碧瓦，绿树掩映，典型的中图寺院三重四合院建筑风格。走进天王殿前，迎面看到的是一棵参天古木楠树，殿外两侧分列着四座明清两代重修寺字的碑记。殿内正中是一座弥勒坐像，皤腹欢颜，两侧分列的是四大天王塑像，威武雄壮，攒眉怒目，栩栩如生。天王殿后面是韦驮殿，供奉木雕装金的护法神韦驮。

   穿过天王殿，是一个明代建筑的大雄宝殿，正中端坐是释迦牟尼三身像，造型优美而庄重，背面是新塑的净瓶观音，两边分列文殊、普贤、地藏和大势至四菩萨像，是僧众举行宗教活动的主要场所。

   寺内最后一重殿是藏经楼，原来是寺内收藏佛教经卷的地方。据导游介绍说，藏经楼是1930年建筑，它的结构和外形看体现的是近代建筑风格。

      时间过的很快，下午的旅游我们选择自嗨的模式。在崔哥的张罗下买好了船票顺水。游览沿江的风光直奔乐山大佛风景点而去。我们六人中，崔明安年龄最大，现在的家境最宽裕，青春年少不更事时经历最坎坷。如今的他为人谦和，总是处处忍让，最会巧言解惑，从不用居高临下的方式去对待每个朋友，从他的身上我学了不少的东西，在人世间看通看透一切，会忘了自己文化层次的高低，生活环境的好坏与内心品行修养德行好坏，不一定会成正比，从不去刻意强势，需要的是时时与人为善，无形中他站在了灵魂道德高处。

      佛教修行最高最后的目标“涅槃”与“到彼岸去”连在一起的。在《大智度论》阐释“波罗密”时说“涅槃为彼岸”。佛教中称度人到彼岸的大修行者为“菩萨”，他们的“大誓愿”是“度一切众生”。那些千辛万苦爬上峨眉山金顶，那些不辞劳苦来到凌云寺和乐山大佛参拜的人们，大都分都是为了祈福或者是还愿而来，是带着某一种利益企图与愿望，渴望得到佛与菩萨庇佑而来，在善恶因果轮回过程中信赖渐渐增多，在不断的祈福得失交错过程中慢慢的被教化。

      生活中，几乎所有人都叹息过人生苦短。众生看到苦源于生、老、病、死，和离与别，或缘尽，或情殇，或事隔，或志异，坎坷之途仿佛皆通向苦。为了躲避这些苦，有的人不得不去奋斗与竞争，挣扎与倾扎。于是，在恐惧与梦想交织、缠绕无法化解困境困惑时，求神拜佛，问道求真，心愿转嫁苦于他物，求之不得，事得其反，内心便又是苦中加苦。有的人，早早谋划，踏实干事，不受他物侵扰。于是通过勤奋造就成绩，实现了心中欲望与梦想追求。

      晃然间人生已半百，往事历历在目。生活、学习与工作的地方就是苗族与土家族聚居地方，时常看见身边很多目不识丁老年人，在日常生活中能惜生护生，乐于助人，他们在弘扬这种品德，努力地言传身教，希望子孙后代能以德报怨，积德行善。平凡的世界平凡之人，对厚德载物另外一种理解，这是中华民族的精神和优良传统重要组成部分，持续连绵了五千年，文明脉络滋养了一种无我的宏旨空境精神。

      百余年来，中国有一大批人格物审事，顺应时代潮流，无畏无惧，勇于牺牲，为大众去实现人生的价值与理想，建设了一个繁荣富强、文明和谐的国度，一大批大智慧者还将在这条路上，自我革命，自我修行，戮力同心，把惠普大众“到彼岸去”为己任，为实现民族复兴，实现中国梦奋斗着，砥砺前行。

（三）空门之外

      湘西是一块神秘的土地，地处湘鄂渝野边界，土家族、苗族、汉族与瑶族在这个天时地利人天空下和谐共处，演绎了壮丽的历史，描绘了神奇的画卷，创造了独特的文化艺术。上世纪的七、八十年代，在保靖县吕洞山区度过了一个快乐的童年，那是一个纯粹的苗族聚居地，只对祖先崇拜、自然崇拜。苗区的巫师“巴代”能与天地鬼神通灵，祭祀镇邪，驱鬼魅治病痛，地位如汉族大法师大和尚一样尊贵，倍受尊重。童年时期，对佛教了解的很少很少。生活在新中国，接受的社会、学校与家庭教育是姓“社”与姓“共”，自然生根发芽，枝叶成型，思想上无法再更改了。

      工作生活中二十多年里曾去过了衡山、峨眉山和西湖等，走马观花看过不少的寺庙，听到更多的导游讲述佛教历史文化沿革、人物名胜的故事。去年十月国庆前一周趁着湘西州庆连着周末假去了一趟杭州，专程到虎跑泉公园拜弘一法师的舍利塔。那里的环境十分幽静，是个幽人“养真”，抱贞独的好去处。一种很亲切的感受，在那里投入大自然的怀抱；心，徜徉于寂寂空谷；魂，逍遥于溅溅清流。其实，这种理想的自然生态环境与生活向往的模式，在互联网信息化高度发展、科技日新月异、文旅事业高速发达和文化元素相互冲击融合的情况下，很难去寻找这个点，落下这个脚。

      人到中年，渐渐的看轻和看清自己，也许是知识的沉淀和生活的积累，在对比中理解一些佛教的教义，许多的时候，我们在自觉和不自觉中做到了。如“三毋”。一是毋避，无法回避的事物我们平静地去接受，从容处理。也是因为从容，增强了避祸的本能，处理危机的能力。二是毋招，对于容易、方便的得到美差美事，心想事成，轻易得手的外界的诱惑，可能会随身带来的困厄，如正《道德经》讲的“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三是毋应，沉默是金，无辩无答，可以减少不必要纠缠与纷争。

      往事不堪回首，蹉跎岁月，才知道光阴似箭，自省才渐渐知晓“三少”。一是 “少分”，心中知道有区分，但不刻意去设界，便会少了许多思想之争，文化之峙、民族之别与国家之别。当下，中国提出的建设人类共同体，比起以前提出的“大同世界”更有可实践性和目标实现可行性。二是“少忆”，任何朝代或时代，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乃至于宗教与其他思想信仰，都深深铬下罗时代的印迹，诗仙李白在《梦游天姥吟留别》叹息到“古来万事东流水”，往事不可追，追忆徒伤悲。三是“少冀”，对未发生的一切的期许，否则梦想的破灭，从而引发思想的颓靡。

      借看太虚、弘一和星云等大师的书5讲义，听过《心经》《金刚经》《三宝歌》《清凉歌》等佛门唱诵的梵呗，但对玄深的佛教了解与体悟，知之甚少。人们习惯把佛门说成空门，空对于佛教极为重要，本意很深刻。《心经》最著名的回转句“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既是空，空既是色”来回强调，玄奘法师精妙而宏富的文化底蕴，让颂读、默念的人们记忆深刻，从而在时空、心性与认感浙近过程中。空，是否定，否定自己“我”，否定门槛，由度己到度人，普世道德，度化众人，放弃执我，荡涤感觉、界限、生存的障碍。无，是一种认知，在不同时期对过去的周期性、逻辑性和规律性提出的怀疑，否定或调整更新，通过改革，除旧布新，去探索顺应新历史、新时代可操作的法典、章程与制度，摸索出新的历史时期的周期性、逻辑性和规律性的运动法则，引导和团结芸芸众生的力量去实现共同的目标与理想。

一场病疫如一面镜子，把叠加态也照得通秀明了，在这场一场抗冠状肺炎的战争中，举国上下同心同德，守住了一个伟大民族的底线，彰显了一个国家的大义，彰显了整个人类的卓越灵魂与心声。

我总是觉得自己的人生旅途没给自己添过彩，一切总是游离于山门之外。不过，凡是自己看过走过的地方，读过见过的书籍，总是想随心随性记录下来，以慰籍娱乐自己。于是，以拾人牙慧之笔，拿目睫之论之识，拙笔写成下了《空门之外》这篇游记。

龙景庚

笔名木鱼石

湖南省湘西州作协会员

世界诗歌网之湖南频道编辑

工作之余学习写一些诗歌与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