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又见山茶花

湘西木鱼石 · 发表于 2021-10-12 06: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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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山茶花儿开

作者：湘西木鱼石

前年深秋的一个周末，从吉首乘车到怀化坐高铁长沙已是下午，与何先卫到邮电技术学校附近的餐馆吃一顿便餐，要了两瓶啤酒独饮起来，酒量差的我喝上叁两白酒就会醉，稍微善长的是啤酒，兄弟之间对饮喝个淋漓畅快。饭后在学校宾馆住下，喜静独自走在苍翠的校道上看到的那株山茶花，碧绿的叶丛挺伸出几苞山茶花蕾来，泛红夕阳下蕾尖呈紫红色俏皮地站着。

在州民中读高中时，我的生物老师张泽贤要我任课代表代表，经常鼓励我多学点生物学，说对将来有用，当时并不在意，也可能自己成绩差，不过对于一个农村长大的农民子孙，田间的花花草草，山上的丛林树木，还是能认的清楚。大山的孩子喜欢大山，喜欢田野，喜欢溪流，而大山、田野与溪流也无私给予孩子无尽的物质与精神享受。记得在州民中读高三的清明前后，某个周六早晨，趁着风和日丽，我和向嵩向泓兄弟俩、李睿军、杨昶、滕蛟、杨光良与周忠武一大群同学，相约去距学校有十余里的吉首市针织厂(当时也称内衣厂)附近的一个水库洗澡，走到水库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看到一谭碧水呈现眼前时，所有人都脱下衣裤，毫无顾忌地跳入水中，肆意嬉戏，暖阳下的一汪碧水被未解风荡漾起粼粼波光，让我们又回到孩童时代。

很快几个小时过去了，忽然听到周忠武从半山腰林间大声吆喝：“茶苞、茶苞，好多茶苞！快上来！”顺着忠武叫喊的方向我们赤脚狂奔，几株茶油树挂满灰色的茶苞，象一只只小灰鸽温顺地侯着我们，牛高马大的光良和瘦小的忠武兄弟早已爬上树熟练地采摘，于是众人由直立行走顿时退化成猴狲忙着攀爬起来，尽情享用起来。吃饱了，不忘记给没来的同学带一些回去。口袋装满了，向泓还特意“贡献了”一条捆好的裤子，学着象红军的干粮袋一样裤子塞满了茶苞。带着丰厚的战利品回到学校让其他同学分享。三十多年一晃而过，回想那些被蹉跎了的岁月，浅薄的生物知识如今早已退还给了张泽贤老师。

山茶花性喜温暖、湿润的环境，花期长，能从上年十月到翌年五月都有开放，而最盛开时通常在春季，有红、紫、白、黄各色花种。山茶花的株形姿优美，叶为浓绿绿而光泽，花形艳丽缤纷，花姿丰盈，端庄高雅，千百年来一直是中国传统十大名花之一，也是世界名花之一。山茶花既有“唯有山茶殊耐久，独能深月占春风”的傲梅风骨，又有“花繁艳红，深夺晓霞”的凌牡丹之鲜艳，也因此让著名作家、诗人邓拓赞誉：“红粉凝霜碧玉丛，淡妆浅笑对东风。此生愿伴春长在，断骨留魂证苦衷。”足见山茶花的品质是何等的高贵。

大姐退休后，年迈的父母也随大姐住到保靖去了，父亲对我说不让我分心，要我做好自己的工作。大姐家住保靖县财政局，就在酉水河畔，依宵窗放眼望去，远山如黛，河水悠悠，风景格外优美。财政局院子里栽培着不少的山茶花，每次在院子里散步总喜欢把它们看个仔细。春天，初绽花蕾如披着轻纱的少女，含笑矗立，骄羞欲语。当花儿初艳时，或嵌于技叉间，或碧叶遮脸，或娇羞媚媚，每朵山茶花里小花瓣中都藏着浅黄色的花蕊，倒也清纯舒雅。当满园春色满园关不住的时候，那绽放的山茶花，花瓣叠叠层层宛如心形，深绿色的树叶把原本就美丽的花朵衬托的更加艳丽，不时一股清香扑鼻袭袭而来，淡雅温馨沁人心脾。

很少有人在冬天注意山茶花，闲人一个的我在院子里散步时，经常观察山茶花的变化。冷水骤降，山茶花静静的开放着，沾着露珠的山茶花晶莹透明动人。密叶中可以看到点缀着红色的白色的紫色的茶花，红的象火，白洁似雪，紫色如画，在叶黄技枯花朵都枯萎的冬季里，山茶花开让人觉得温暖而生意盎然，无畏寒雪残风，无畏酷暑娇阳，用生命绽放美丽，这不寻常的生命意义，展示她娇艳美丽的身姿，呈现高风亮节的崇高品格。正如爱国诗人陆游写过：“东园三日雨兼风，桃李飘零扫地空，惟有山茶偏耐久，绿丛又放数枝红。”几句诗词更形象逼真的诠释了山茶花的精髓。

也不知道邮电技术学校的这株山茶花含苞待放需要多久，很想明晨见到它娇艳欲滴花蕾。也很想着有人会每天和自己散散步，闲时喝喝酒，品品茶，忙忙碌碌完后一起去看看山茶花开。人的一辈子，就像是在走着一条从宽阔的平原走进森林的路，在平原上同伴结伙而行，欢乐地前推后挤、相濡以沫；后来进入森林，草丛和荆棘挡路，情形就变了，各人专心走各人的路，寻找各人的方向。

诚然，几十年过一部分朋友兄弟会走散了，但心与心总是相系牵念，相信坎坷路后是坦途，雨后的彩虹是希望正值时光静好，岁月无恙，不妨笔尖雕心，墨香染魂，素心缱绻，莫与惆怅寂寞有染，以《又见山茶花开》一文，忆一世睿智果敢、热情善良品性如山茶花的故人，继续让质朴纯真的心去荡尽人间的冷暖，世态的炎凉。

龙景庚

笔名湘西木鱼石

湖南省湘西州作协会员

长期从事工业和信息化服务

工作之余学习写一些诗歌与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