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趁时光未老、父母健在,常回家看看,一起散散步、聊聊天,常伴喜怒哀乐才是最真实的生活,家的温馨自在其中。
9月6日11时,许集街上接诗瑶,她哭着鼻子说:爷爷这辈子真是不容易,原来工地上你经常带我去看他,后来拆迁搬家也没有一个好的安身之处,一个孤山野洼、阴气环绕,就跟奶奶呆在那,唉!”回想之前寒冬酷暑及雨天工地上爸爸一个人孤零零的或石龙小山坳爸妈坚持劳作那佝偻的身影,常常是夜不能寐。
九渊路基本安定之后,父亲也只偶尔来歇歇脚或生病后来调理一段时间,母亲有时带着小侄女来住些时日。
那段时间父亲到建筑工地做小工,随后做十几个工人的便饭再帮下零工。
2010年正月初十父母古稀寿辰,袁老板同贺。后又来一次再约父亲去帮忙照场子(照看材料、工具)。
就这样父亲又坚持工地上风吹雨打好几年。年纪渐渐大了,性情更加乖戾,后袁老板几次聊起:“李勇,都是看你面子,还是给你爸爸多开导开导……”所以后来基本是7至10天探望一次,直到2015年底我们反复做思想工作才回家。
时蒙铁荆门段补偿安置征地动迁工作已热火展开。因老房子铁路红线范围内,蒙铁拆迁专班相关人员更是打着“小九九”肆意妄为,纷纷扰扰的拆迁纠葛不断,常年社会上行走且懂得一些道理的父亲总是惴惴不安中竭力维护着全家人的权益(四万余字短篇《梦中惊魂——我的拆迁真实经历》已详述)。
时隔不久,哥哥荆东购房入住。一次回家爸爸又和我商量:“李勇,有个事跟你商量下,我们现在存有8万块钱,拿3万给你哥哥、3万给你,2万留着我们防老,你看行不行?”
“这个钱不能动吧!先还是小姐手里放着,万一你们以后有个什么万一呢?”我提出意见:“买房子也好、办其他什么大事也好,我们会商量着办的,谁也不缺那几个钱,你一大把年纪就不要操心这些了。”
……
2018年6月15日下午,老房子拆除后父母暂住小姐家至7月3日搬至大姐的老房子居住,尔后房子翻修、吊顶、粉刷等简装及安装自来水。
移居僻幽山野,十天半月回家常听父母念叨“住这里真不习惯。除了农忙,一天到晚也没多见个人影的”“你听!这什么鬼雀子的声音,一天到晚叫个不停”“传兵叔子怎么就在铁路旁盖起了楼房呢”“我想回二队再看看”的话语时时刺痛我心。
农村留守人员少也普遍高龄,石龙二组这边连同父母就十来人且相隔甚远,有点乖僻的父亲由此更加孤僻,新冠疫情后基本睡卧在床至2022年底生活基本无法自理,2023年2月6日请人全天候护理。今入夏以来,每次回家都听其口齿不清的咕囔或母亲转述“我要回老屋看看啊,我要回双龙走走……”
9月6日,凉风习习,连日的热浪天气突然变得温柔。凌晨5时,妈妈、小姐及哥嫂将从西双版纳匆匆赶回的大姐、大姐夫及荆门陪同而来的外甥迎至父亲床前……
亲切的呼喊声中爸爸微微睁开眼、深呼吸了几下,大姐端着葡萄糖水慢慢的喂了几勺后大家静静的看着、呆着。
天,渐渐的亮了,心情愈来愈沉重了。父亲床前,轻轻的呼唤声每隔数分钟响起。连续十多天,父亲非常之安稳,偶尔转动身子和手脚,吃一点八宝粥、小米粥和包子、馒头,喝一点牛奶、葡萄糖水,非常讲卫生……
7:50,大家的注视下父亲睁开眼并盯着我们每个人的脸停留片刻,一声声“爸爸、爸爸”的呼喊声中分明看着他的目光对着我是那么的明亮……
8:01,父亲缓缓的安详的合上了双眼。遵从父亲生前意愿一切从简:送其上山、入土为安仅仅大姐大姐夫、小姐小姐夫、哥嫂、外甥刘成及诗瑶送行(因属相相冲,我避之一旁);8日圆坟也就大姐大姐夫、小姐小姐夫、哥嫂、我和诗瑶及隔壁陈叔,侄儿成国早上路过非常关切之时在大姐夫一番解释后表示:听候通知、听候通知……
从此,父亲静卧山巅,远眺东方,佑护着我们。
后相关亲友陆续询问……
11月9日,赵姨爹70寿辰庆典。陪妈妈、小舅妈河堤散步时,小舅妈问我:“李勇,你爸爸这个事……,难道我们就不去下吗?”下午,*老表说:“老表,届时给个信,我好去给姨爹磕个头!”临告别时秀嬢说:“勇,你爸爸这个事,过后才听说……哦,百日,哪一天?……冬月十四……好,那天,我们去……”
11月11日,妈妈搬至曾集小姐家单独居住(房子全新改造)。下午小院内清洗物品时,邵姨爹来电:“勇,刚听说……什么时候?……好,我到时一定要来的!”之前几次和大姐夫有聊:到底需要通知哪些亲友?晚饭时和哥哥及小姐商量父亲百日祭之事,即不作通知,若有亲友同来祭奠,安排招待。
看世间多少渴盼儿孙团圆的眼神写满无尽的牵挂——人间百味就此沉淀,最终皆化作了孤独的模样。唉!一声叹息:世界上最心疼你的莫过于父母,为何这许许多多的你让父母在“孤独中老去”?
来时一丝不挂,去时一缕青烟。笑看人生百态,遍尝世间冷暖,被遗忘就是生命的终点——
一杯浊酒半生醉,一记惊雷万丈霞。孝悌德行何处寄,豪情幽梦倚天涯。七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