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荸荠／文唐高翔

唐高翔 · 发表于 3 天前

故乡的荸荠／文唐高翔

“蛮远望到一片青，近眼望到一根根，不开花，结好果” 打一谜语。大家一定知道那就是荸荠。冬至过后，是荸荠上市的时节。我从街上买来几斤荸荠，紫黑色的荸荠一个一个如小小扁球，都顶着一个顶芽，还有几个侧芽，底下有一个凹进去的脐，表皮上有好几圈环节，上面还包着些“衣”，煞是好看。我扯掉荸荠表面上的顶芽、侧芽和薄薄的羽衣，然后用小刀子削去外皮，荸荠就露洁白的身子，放在嘴里吃起来，又甜又脆又嫩生，如栗子一样，让人觉得如饮琼瑶，如食甘饴，美不可收，妙不可言。

吃着这买来的荸荠，让我由自主的想起儿时家乡的荸荠，家乡零陵地处江南，一般是在早稻过后才栽荸荠，记得儿时稻子收过割后，家里在靠近井水边有一丘田，那田因终年可以吃得上井水，家里就把那丘田用来种荸荠。为了把荸荠种好，父亲把家中许多的牛粪、猪粪先施进田间，听说家里种荸荠，大家很高兴，我与姐妹们还从山中割来青叶等踩进泥巴中，再进行犁耕。

记得儿时，为了荸荠长好，父亲将腐熟的猪厩肥和青叶拌笼对田块进行深耕、细耙、整平，四周留有畦沟、并筑好围埂，再小心翼翼的将田土成为泥糊状，然后整理成一小个一小个四方形。母亲则到石岩头市场挑选那健康、强壮的荸荠种子进行栽种。荸荠栽种下去后，荸荠栽植后10-15天开始发棵，这个时候我们经常出看，父亲就给荸荠施肥，并在田间实行耘田除草，给荸荠sha虫。那时的荸荠长处嫩嫩的叶子，那叶子是一根根的，是那样的粗壮，是那样的碧翠，给人以无限的生机。过了霜降季节，荸荠叶子枯黄了，它尽长果实。

冬至前后，就是荸荠成熟采集的最佳时候，父亲先把田里的水放干，在冬日晴朗的天气，我们兄弟姐妹就挖荸荠，采掘荸荠的时节，虽然田里水干了，但还是很湿润，纵然是出太阳，温度依然很低，但为了荸荠，我们不怕冷个，大家脱掉鞋子，撩起裤脚下到田里，用手撩开枯叶，然后清除泥巴在田里挖荸荠，荸荠本生在泥巴中，翻着泥巴，用手一捏，就会有一个硬硬的东西，那就是荸荠，捏到了荸荠非常高兴，清除荸荠上的淤泥，将其放进框里或桶中。有时把泥巴掀开，下面露出许多小颗颗，一时会弄得一大捧荸荠。

荸荠挖出后，我们把这些带泥的荸荠从田中间拿出，放在井水中认真的清洗，那荸荠在井水的浸泡和清洗下露出本来的面目，铜色的、铁色的，似偏型、如圆球，有顶芽、有侧芽，而且还有一层薄羽。清洗后我们顾不得退下荸荠的外皮，即刻送进嘴里，那荸荠甜甜的、脆脆的，吃起来是是那样让人心怡。挖了荸荠，母亲要我们把最大的、最好的送给爷爷奶奶，再后母亲又要我们送给外公、外婆，然后又拿一些送给左邻右舍。在那贫瘠的时代，冬日能吃上如栗子一样的荸荠，很是高兴，那甜甜的脆脆的吃起来润人心肺，沁人心田。那幸福和快乐无一言表。荸荠作为春节前后招待客人的水果，那是客人特别是小孩子最喜欢的佳品。

荸荠又称又名马蹄、水栗、乌芋、菩荠。《本草纲目》记载，荸荠，《尔雅》作凫茈，后遂讹为凫茨，又讹为荸荠。相传在很久以前，这个荸荠还都是野生状态的时候，当地常有人牵着马去吃这种叶子。有一天那个马吃叶子的时候，用脚踩下去，踩出那个果实来，人们拿出这个果实来吃，吃了以后发现这个果实非常的爽口，人们于是就叫它马蹄。

又因它是在泥中结果，又像栗子而得名，所以有地栗之称。在荸荠中，以色泽紫红、顶芽较短的“铜皮荸荠”品质较佳。其皮薄、肉细、汁多、味甜、爽脆、无渣，可媲美水果。而色泽紫黑、顶芽较长的“铁皮荸荠”肉质爽脆，甜味略淡，宜烹煮或切片配炒。

荸荠总是和田园氛围联系在一起，陆游《野饮》中“溪桥有孤店，村酒亦可酌，凫茈小甑炊，丹柿青篾络。”;明画家徐渭的《渔鼓词》中“洞庭橘子凫茨菱，茨菰香芋落花生，娄唐九黄三白酒，此是老人骨董羹。”;明人吴宽《赞荸荠》中“累累满筐盛，大带葑门土，咀嚼味还佳，地粟何足数。”。这些诗句中都因为荸荠的存在而飘荡着浓浓的乡土味道。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曾这样说荸荠:“生浅水田中，一茎直上，无枝叶，状如龙须„„其根白，秋后结颗，大如山楂、栗子，而脐有聚毛，累累下生入泥底。”

关于荸荠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相传在1 000 多年前，南汉王刘铁的爱妾素馨不幸去世，南汉王伤悲不已。为了怀念这位爱妾，南汉王特将她葬在广州的泮塘花园，并命令下属在他爱妾墓地四周大种荸荠、莲藕、茭瓜、菱角和素馨花，这样荸荠便成为了“泮塘五秀”之一。“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诗中的木桃其实有荸荠的影子。

“荸荠(马蹄是也)甘蔗一筐盛，梅子樱桃赤间青。更有杨梅夸紫艳，输它娇美水红菱。荸荠脆嫩，肉质洁白，味甜多汁，果肉饱满，既可做水果生吃，又可做蔬菜食用。荸荠它球茎富淀粉，供生食、熟食或提取淀粉，味甘美；也供药用，开胃解毒，消宿食，健肠胃。《本草纲目》认为荸荠能“消渴、温中益气、下丹石、消风毒、除胸中实热”。荸荠，这泮塘五秀之一的地中甘果，让人艳羡，让人称奇，我真的好爱荸荠。（零陵唐高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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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游子 · 发表于 3 天前

这篇散文随笔《故乡的荸荠》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与情感温度。
作者从当下吃荸荠的情景引入，细腻描绘了荸荠的形态，勾起对故乡荸荠的回忆，种植、生长、收获的过程详尽而生动，展现了儿时乡村生活的质朴画面，洋溢着一家人劳作的温馨氛围，使读者仿佛置身其中。文中穿插荸荠的相关知识、历史典故及诗词记载，丰富了内容层次，增添了文化底蕴。情感真挚自然，对故乡荸荠的喜爱以及对往昔岁月的怀念之情贯穿始终，引发读者的情感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