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小河在流动

莫若以明 · 发表于 2025-3-10 09:02:58

本帖最后由莫若以明于 2025-3-10 09:13 编辑

      也许是因为院子没有围墙，所以总觉得它前面的小河是我家的，春天和夏天时它会被盛满水。
   不宽的河岸两边长满高高的浓密的芦苇和杂草，小麻雀把它们当成落脚点，一边警惕四方，一边梳理羽毛……
小河翠绿翠绿的，阳光下，像披着了亮闪闪的细纱……
   偶有小白鲢鱼来水面上透气，还有泛着彩色光的片子鱼（只因为它们长的像一片叶子），还有成群结伴的可爱的鱼仔子们……
   也许是羡慕鱼仔子们的游泳技巧吧，不然呢，为啥有了捉他们的想法……
   我跑回家里拿来空的罐头瓶子和少半拉成块的馒头，给瓶子口上系上一根2米长左右的细麻绳，绳子的另一端栓一个木头撅子。再从树上拽下一个柳棍，选不粗不细的一段，穿在馒头上，然后按到瓶子里，瓶子口里再塞一些细柳条，给瓶子里灌满河水，最后去找一个好下脚、人们又注意不到的地方，把瓶子下到水里，伴随着几个较大的咕嘟咕嘟的水泡子，它下落在它能触到的地方，此刻，该是以它舒服的姿势躺着了呢。
   太阳奔放的热情不曾消减，时间在看不见的地方流淌着，知了在不显眼的枝条上卖力地唱着……
   芦苇丛里传来少年们玩水嬉闹的声音。这炎热的天，屋后和大树下的阴凉已经被喜欢唠叨和唠家常的大人们占了……
   我静静地坐在用芦苇旋的阴凉下，幻想着瓶子里满满的收获，最好能捉个片子鱼，就因为它好看……
   嬉水的少年估计是玩够了，玩闹的声响越来越稀疏……
   我轻轻拉动瓶子的绳子～～～，憋着一口长气，手稳得确保可以逃脱蜘蛛的眼睛，暗恨着绳子太长了，直到瓶囗露出水面，才松一口气，一把拽上岸来……
   我听到了～感受到了～它们…它…们～在瓶子里乱翻腾～
   我抱起瓶子，一边飞快的往家里跑，一边喊妈妈快给我拿出洗脸盆子来……
   耳边难得的有风声，头发呼扇颤的找不到自已位置，鸡被我吓得咯咯咯让路～～～，小黑狗子老远迎过来，摇着尾巴跟在我后面颠颠～，罐头瓶子的水都蹦的我的眼里和嘴里了～～
   妈妈在屋后的阴凉处，惊疑地吵吵我，“一天天的，别一惊一乍地……”可她，还是在我奔到门口的时候给我拿出洗一个印着大鲤鱼纹饰的铁脸盆子来……
   瓶子里的水，连同被水泡囊囊了的馒头一股脑地被倒了出了，受了惊的小鱼仔子们，跳起来，落在盆子外面地上，“快快……快快快，抓住它，哈哈…呵呵…”，弟弟一边喊，一边捉它们，水在盆子里太少了，小鱼仔粘在馒头渣子上、粘在盆子底上、粘在柳叶上……
   我大口喘着气…，妈妈从水缸里舀了水，它们就都游起来了……
妹妹，兴奋地拍她的小手，咬字不清地喃喃自语，“……小鱼～～小鱼……小鱼”，一边说着，小手已经伸到盆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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