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西塞钓月 于 2019-11-9 20:40 编辑
一 玉儿，是公司的一名保洁员，个子不算长，有点清瘦，一个性格温顺、外表文静的女子。她每天很早就来到公司，洗拖布、抹桌子、打扫楼道卫生，大概化上两三个小时，便结束一天的工作，然后，回到休息间，从包里取出一面小镜子，对着镜子精心梳理一番后，便转身下楼，离公司而去。 记得胡立生初来公司时，见了面，彼此也只是礼节性地打个招呼，然后各忙各的，因胡立生的宿舍与公司办公室同一楼层，所以，每天清晨一大早，就能看到玉儿跑上跑下、忙里忙外的身影。
有一次，胡立生见玉儿拎着一桶水，左右晃荡，口里喘着粗气，好像很吃力的样子，便赶紧上前帮她一把。自后，胡立生经常抽空帮她干点活，接触多了，时间久了，彼此也就熟悉了，话语也就慢慢地多了起来。 “玉儿，看你近来身体不太好，你丈夫工作很忙吗？怎么一直没看到他来帮你啊？”胡立生一边干活，一边关切地问道。 一听胡立生说起她的丈夫，玉儿便收住笑容，一言不发，他刚想再问，她却转身拿起拖把，走开去，自顾干活。 望着她那消瘦纤弱的背影，胡立生心一沉，突然觉得她好可怜，见她一声不吭地离开，心想，在她身上肯定发生过什么大事，我的问话，触及到了她的痛处，只是不愿提起罢了，想到这，胡立生便不再追问下去。
自那天起，胡立生见她总是神情落寞，一副忧愁的样子，而且越来越变得沉默寡言，两人碰面，也不多说一句话，只顾自己干活，如此，胡立生心里越发感到不安。
“玉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你这个样子，我很难过，告诉我好吗？如果真得不便说，我就从此不问了。”看她这般模样，胡立生实在于心不忍，终于又开口问道。
“他死了”玉儿停顿了一会儿，嘴里迸出三个字，胡立生听到了她颤抖的呼吸声。
“已去世三年了，得癌症死的，没办法，这是命。”她神情黯然，继续说道。
“哦，对不起，让你伤心了，唉，那家里还有些什么人？”闻听此言，胡立生心中微微一颤，在深感惋惜的同时，自然心生怜悯，便紧接着追问道。 “有个女儿，今年十四岁，读初中了，孩子身体也不好，经常请假在家。”她低着头，无力地答道。
“怪不得你身体这么差，还坚持来上班，唉，你受苦了，保重自己身体要紧，照顾好孩子，慢慢来，一切都会过去的。”说完，胡立生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感觉不是滋味，安慰了她一番后，便心情沉重地离开。
从此，胡立生每天总是很早就起床，赶在玉儿上班前做属于她的工作，如此，她可以提前下班回家照顾孩子。有时候，她打电话给胡立生，说今天有事，不能来上班，让他替她请假，他说：你无需请假，尽管去忙你的事，我会替你把活干好，你就放心吧。 从此，玉儿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后，总是把胡立生的寝室打扫得干干净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碗筷等收拾得停停当当，然后，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洗好，晾起来，这才下班而去。 有一次，玉儿发现他的一件羊毛衫脱线了，于是，她拿回家，走街串巷，找了好几家缝纫店，才把衣服给缝好，第二天，当她把衣服送到胡立生面前时，他眼圈红了，情不自禁地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二
转眼间，中秋节来临，公司放假一天，胡立生正苦于无处去时，玉儿打来了电话：“哥哥，明天来我家过节吧，我包饺子给你吃，好吗？” “好啊，那我明天到街上去买点肉和饺子皮，你告诉我，去你家怎么走啊。”胡立生心头一热，一股暖流传遍全身。 “哪用得着哥哥去买，小妹已经准备好了，我告诉你怎么走吧，我等你来噢。”电话那头，传来玉儿娇柔的声音。 “好，哥哥明天一定过来。”胡立生挂了电话，兴高采烈地哼起歌来。
第二天，胡立生坐上公交车，大约半小时后，就到了玉儿居住的小区，下车后，手机联系了她，玉儿随即下楼，两人一起走进超市，胡立生买了水果和礼品，然后，在玉儿的陪同下，走进了她的家。
“孩子，给叔叔泡茶。”玉儿招呼着女儿，自己则走进厨房，开始动手做菜。 胡立生边喝茶边环顾四周，家里的摆设简单得不能再简单，陈旧的沙发，坐上去就吱吱作响，墙面也开始变得暗淡老化，看到玉儿的日子过得如此艰难，他不由得一阵心酸。心想，自从玉儿失去丈夫以后，这几年来，她为了这个家，为了女儿，风里来，雨里去，还带病坚持工作，真是太辛苦了。 不一会儿，开饭了。 “来，玉儿，今天是中秋节，感谢小妹如此盛情，祝节日快乐，干杯！”胡立生举起酒杯。
“哇，这冰镇扎啤喝起来好爽啊，真过瘾！”他啧啧称赞道。 “南方有吗？”玉儿一边往胡立生碗里夹着菜，一边问道。
“我们这里以前有，不过，也只是出现在大酒店里，不像北方，晚上能随处可见街道两旁，摆个小桌子小板凳，三五个人围坐在一起，喝着扎啤聊着天，那才叫惬意呢。后来，扎啤逐步退出市场，这可能跟地域有关，喝不习惯吧，这就是南北方文化的差异嘛。”胡立生抹一下嘴，心里有些感慨。
“那你就多喝点吧，把北方的文化也给带了去。”她嘿嘿一笑，十分恢谐地说道。 “好，那咱们就喝个痛快，让我带走北方的文化，带走北方人的厚意。”几杯酒下肚，胡立生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便风趣地说道。 “玉儿，恕哥哥直言，这三年来，难道就没有遇到过一个意中人？是你的要求太高了吧。”胡立生见此时的玉儿，脸色红润，秀外慧中，更显楚楚动人，便有意问道。 “没有，有的人不合我意，有的人虚情假意，甚至居心不良，有半夜来电话的，有来我家敲门的，很讨厌，我特别嘱咐女儿，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来，你不要开门。哥哥，饱受了这三年的孤苦和惊吓，现在，确实需要有一个人在我身边，陪我度过一生，为了女儿，我是有些小要求，谁能接受我们母女俩？”此时的玉儿，有些惊恐，一脸的无奈，充满期待。 “也许，缘分未到而已，小妹如此体贴、善良，真心爱你的人会有的。”胡立生给她倒满了酒。 “哎，如果有个像哥哥那样的优秀男儿，陪伴我一生，小妹也就心满意足了。”玉儿深情地望着胡立生。 “一定会有的，小妹如此温柔体贴，下一站值得你一生付出的人，在等着你，肯定比我还优秀。”胡立生举起酒杯。 两人正谈得起劲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房间里传来。
“你女儿咳嗽得这么厉害，带她去医院看了吗？”胡立生忙问道。
玉儿没答话，站起身来，冲了一杯开水，径直走向房间。 “带她去医院看过了，配了些中药，为丈夫治病，已花光家中所有积蓄，还借了些外债，结果人财两空，他倒解脱了，留下我们母女俩受苦。现在，女儿读书、看病都需要钱，我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个日子真得是没法过了，还是去死了算了。” 玉儿走出女儿的房间，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
“哥哥，我真的好苦啊……”她再也说不下去了，腿一软，顺势倒在沙发上，忍不住轻声抽泣起来。 “哭吧，哭吧，大声地哭出来吧，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唉！”胡立生见一个在房间里咳嗽，一个倒在沙发上哭泣，不禁一声叹息，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内心压抑了已久的悲伤，此刻终于爆发，玉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如泉涌，嚎啕大哭起来。她女儿闻得哭声，也从房间里奔出来，扑在妈妈身上，母女俩抱成一团，哭得是天昏地暗，哭得是地动山摇，仿佛塌了整个世界！
胡立生默默地站着，看着她那消瘦的身子，不停地抽搐，忍不住湿了眼眶，只叹天意弄人，一个柔弱女子，怎禁得起如此沉重的打击？如今，还是单身，到何年？ 胡立生移步窗前，遥望南天，点燃了香烟，随着一缕青烟的徐徐上升，心已飞向遥远的家乡。人生有太多的无奈，让他离开了故乡，离别了亲人，心中感到无比的孤独，此时此刻，一个漂泊在外的游子，多么渴望身边有亲人们的温暖啊！
过了一会儿，她女儿抬起头来，猛地看到胡立生，赶紧扶起玉儿：“妈妈，别哭了，叔叔在呢，他是客人，我们不能让他难堪啊。”
“哥，对不起，我只顾自己感受，冷落了你。”玉儿只才坐起来，脸上略带着苦笑，显得有些尴尬。
“我没事，这孩子好懂事啊！你培养了一个好女儿，她是你的精神支柱，她是你的未来希望。玉儿，要振作起来，世上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再困难也不要怕，要好好地生活下去。”看她心情有些平静了，胡立生缓了一口气。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孩子的身体要紧，若有可能，一定让她去上学，不能耽误学业，有困难，我再想办法。”胡立生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千块钱塞进了她女儿的口袋里。 “快拿出来还给叔叔，我们不能要他的钱，哥哥，你的心意我领了，把钱拿回去，你一个人在外打拼也很不容易，还是留着自己用吧。”玉儿的脸刷地红了，一副慌张无措的模样。
“谢谢叔叔的好意，我不要，妈妈会想办法的。”她女儿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胡立生。
“孩子，你妈妈现在除了拼命工作，还能有什么办法？小妹，收下吧，就算是我借给你的，等发工资了，你再还给我，这样总行了吧。”看她们母女俩执意不收，胡立生想了一个办法。
“那……那好吧，快谢谢叔叔。”玉儿只才收起钱，脸上露出害羞的表情。 “哥哥，你是好人哪，你我一南一北，萍水相逢，亦是缘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在江南还有个好哥哥，来，小妹敬你一杯！”玉儿举起酒杯，饱含深情地微微一笑。 “是啊！如果没有此次的任务，也许我一辈子不会来到山东，也就不会遇见你，我也永远不会忘记，在北方还有个好妹妹。”见她两颊悱红，眸子闪烁着晶莹的光，胡立生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举酒杯的手，有些颤抖。 “哥，吃饺子咯，来，尝一尝北方的饺子味道如何。”玉儿进厨房，端来了满满一大盆饺子。
“好吃，真好吃，让我真正尝到了北方饺子的味道，啊！小妹真好。”胡立生夹起饺子，一口咬下，满嘴溢香，连连赞叹。
玉儿低着头，双手摆弄着酒杯，轻声说道：“这馅是用猪肉和韭菜做的，韭菜寓意“好日子长长久久”，哥哥，我喜欢你，我曾经也想过，今生要和你永远在一起，哪怕是天涯海角，也跟随了哥哥去，但我深知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不在乎天长地久，更不需要彼此的约束，能拥有，今生足够。”
“谢谢你对我的好，谢谢你的理解，我也喜欢你，我会把这份情，珍藏在心灵的最深处，直到永远！来，哥哥再敬你一杯！”此时此刻，胡立生感受着她的真，感受着她的情，真想许她一场天荒地老！
其实，彼此喜欢了，今相见，无后悔，或许，就为了这一刻的期待，能留下一生怀念的画面！ “玉儿，看你累了，去睡一会儿吧，我要走了。”胡立生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站起身来。 “你除了回宿舍，还能去哪里，吃了晚饭再走吧，你看一会电视，我去煎药。”玉儿也不管，自顾去忙了。 晚饭后，窗外，云淡风轻，月如钩，绚丽的晚霞，留下了最美的一瞬间，也留下了他和她的身影，不知不觉中，时间已近凌晨一点。 “玉儿，我回去了。”胡立生望了望窗外，连忙站了起来。 “哥，今晚你就不要走了，好吗？”玉儿望着胡立生，眼里闪出异样的光。 “这……我……你……”胡立生心如乱麻，迟疑不决，不知如何是好，到底是走还是留？ “好哥哥，留下来陪我。”她突然一步上前，扑到胡立生怀里，双臂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哦，玉儿，因为我不能对你承诺什么，自然我就不能伤害你，让我走。”面对她的真诚挽留，她的激情似火，胡立生的心跳在加快，一股激情往上涌。 “哥哥，我不要你给我什么承诺，那是我心甘情愿的。”玉儿仰起头，闭上双眼。 “哦，想起来了，公司明天还有个紧急会议，我怕耽误，下次再来看你。”胡立生极力控制着自己，怕乱了方寸，赶紧掰开她的手，轻轻地推开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哦……哦……”玉儿呆呆地立着，表情有些失落。 “去睡吧，我走了。”胡立生向门外走去，一转身，下了楼。 他走了几步，回头望去，只见玉儿站在阳台上，任晚风将她的头发吹乱，任泪水冲刷她的脸，依然，挥着手…… 其实，胡立生何尝不想和玉儿在一起温存，但终因身负重任，恐误大事，且考虑的因素颇多，他始终不敢逾越这一步，一个善意的谎言，难道真的只是不想伤害她？
三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接近年末，由于事务繁忙，胡立生无暇顾及玉儿，考虑到她正在谈朋友，只是偶尔打个电话问一下，在他心中，总有一份抹不去的情结。 “你和小李相处得怎么样了？”胡立生问道。 “说不上来，总觉得他不合我意，这样吧，哥，快过年了，下个星期天你来我家吃饭，就当小妹送别大哥，顺便把他约过来，让你了解一下，然后，帮我拿个主意，你看好不好？”玉儿说道。 “这……这不太好吧，小李有想法的，要不，你约他过来，我就不去了，必要时，我和他可以电话交流，怎么样？”考虑到影响，胡立生解释道。 “没事，我会说年底了，我身体不好，公司派领导来看我，这很正常，你就来吧。”电话那头，玉儿恳切地说道。 “那好吧，到时候，我一定来。”胡立生答应后，从心底里佩服玉儿的聪明机智。 过了几天，胡立生告诉玉儿，小李这个人还算不错，蛮会体贴人的，你们要好好相处下去，说完后，胡立生开始整理资料，准备回家乡过春节。 春节假期结束，胡立生匆匆告别了亲人们，告别了家乡，再次踏上北去的列车。 在休息间，玉儿告诉他，女儿身体好转，现已上学，听到此话，胡立生很欣慰，鼓励了她一番后，便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胡立生此次北上，因肩负着大任，故容不得半点差错，目前，他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了，为此，在工作期间，他们俩也很少在一起说话了。这一切，玉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不时地提醒胡立生：“哥，看你的处境如此艰难，要小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啊！如果情况很严重，你马上离开这里，唉，真是担心死了，哥，要不，你现在就赶紧回家乡去吧。” “没事，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毕竟我是受害方委托的代表，而受害方是公司老板的亲舅舅，所以，目前对我还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最后催款失败，我会立即启程。唉，只是苦了小妹了，没有人保护你、关心你和爱护你，哥对你别无所望，只愿你有个好归宿，我也就安心了。”胡立生点了一根烟，怀着沉重的心情，望着窗外。
“哦，对了，玉儿，你和小李现在相处得很好吧，如果适合，就把这事给办了吧。”玉儿的终身大事，在胡立生心中，是一个恒古不变的主题。
“我们已经分手了，哥别惦记着我，大不了单身一辈子，我什么也不管了，你也别管了，听天由命吧。”说着，她撅起嘴，鼓着脸，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你这个小妹，就是犟脾气，真拿你没办法，那好吧，强扭的瓜不甜，以后要多关心一下自己了，哥能看到你有一个完整的家，也就安心了。”胡立生微笑着说道。
“哥哥走了，我一切都没了……”玉儿的脸上略带着苦笑。
“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以后会遇到一个好男人，让你幸福一辈子！”胡立生忙安慰道。
“该不是你吧，若是哥哥，该多好啊！”说完，玉儿深情地望着胡立生，然后，冲着他做了个鬼脸，下楼而去。
过不久，胡立生得知自己即将离开公司，便向玉儿道别，某一天，他们相约在小清河边。
“哥哥终于要走了，其实，我并不惊讶，因为，你本该如此，树高千丈，叶落归根，流水匆匆，岁月匆匆，唯有我们的友情永存心中！”她依偎在胡立生的身旁。 “玉儿，至此别后，也许，我们永无相见，好妹妹，哥对你别无所望，只愿你能有个好归宿，彼此珍惜吧，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一种别后思念，尽在这个多情的夜晚……
“哥哥，我们相拥吻别吧，今生今世，在此一别，你我不能留下终身遗憾，虽不曾答应妹，那就让这吻印，深深地烙刻在彼此的心海里吧！”玉儿抱紧了胡立生，仰起头，喃呢着。 胡立生捧着她那张清瘦而憔悴的脸，亲吻着，吸吮着，疯狂般，离别的泪水交融在一起，彼此真心喜欢过，也许深爱过，原来，我们只是擦肩而过。一朝别后，红尘陌路，不管还能不能再相逢，今晚过后，缤纷的色彩将成云烟，消散在眼前，互道一声珍重，注定了今生不舍的缘！ 一星期后，胡立生站在标山桥上，环望小清河周围的一切，不禁心潮起伏，百感交集，此刻，心随云飞，感恩怀旧，心中充满无限眷恋。他独步清河畔，凭栏痴语，含泪抛下一首《泪洒黄河》：“风吹沧桑清河畔，泪洒黄河恨苍天，曾在梦境湿罗衫……” 然后，胡立生挥挥手，再回首，依依不舍地踏上了回故乡的路。
后记
起初，胡立生和玉儿依然保持着较频繁的联系，谈到她的个人问题时，她总是惨淡地笑笑，便结束了每次的谈话。
后来，他们之间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胡立生也渐渐淡出从前的往事，在一次偶然联系中，得知玉儿已卖掉房子，带着女儿回了娘家。
再后来，胡立生想起了她，便联系她，手机里却响起了“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停机……”一段时间后，他试着打过多次电话，却依然处于停机状态。 此时，胡立生的脸上闪过一丝焦虑，又随即消逝，心里逐渐明朗开来，或许，玉儿已有了意中人，两人一起漫步在夕阳西下，或许，玉儿已喜结良缘，一家人幸福美满！ 若干年后，某一天，玉儿终于发来了信息和照片，她与一体育教师结婚，并生有一子，女儿已读大学，生活过得很好。胡立生站起身来，移步阳台，遥望北斗星辰，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中默念，愿玉儿一生幸福！ （作者按：文中人物系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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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6 21:3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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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6 21:5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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