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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 西 瓜——知青岁月之五
. 西瓜是炎热的夏天里最受人喜爱的东西，清凉爽口 ，消热解暑。有不少人挑食忌口，但从未听说有不吃西瓜的。一刀切开，黑籽红瓤，鲜活水灵，不由人不爱。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西瓜是吃不够的。因此常常会和小伙伴们去偷西瓜。已经记不清小时候偷过多少次西瓜，倒是记得常常被看西瓜的捉住。印象最深的是第一次偷西瓜竟然不知道还未到西瓜熟的时节，偷了颗生瓜，还以为是自己运气不好，再次去偷。终于被抓，挨了一通揍。直到插了队，已经成为了农民，还改不了这毛病，竟又偷过生产队和别的村子的西瓜。 西瓜这东西只要水多沙瓤就好吃。所以有种说法，种在沙地的西瓜就是沙瓤，其实一点科学依据也没有，沙地往往是异常贫瘠。可我们队里和另一小队的西瓜都种在最南边新开出的沙地里。后来才知道，不是农民们也以为沙地能种出好西瓜，而是西瓜不能和农作物相比，是不能占用好地的。沙地经过种几年西瓜和种草可以改良土壤。但这给我们偷瓜却创造了有利条件。因为那地方紧靠树林，便于隐蔽。 我们队的西瓜地交由两个上年纪的老人管理。有意思的是，他俩一个眼神不好，姓白。一个耳朵有点聋，姓刘。平时我们都喊他们白大爷、刘大爷。他们白天两人一起在地里忙活，晚上轮流看守。住在一个简陋的三角形草棚子里。这天晚上该是白大爷的班。我们兵分两路，我和一个摸到西瓜地边的树林里，另外两个沿大路大摇大摆地直奔西瓜棚，和白大爷说东道西，分散他的注意力。谁知，当我俩趁机滚入瓜地刚要动手，只听白大爷一声断喝：“过来！”我们都傻眼了！只好乖乖地过去。可心里很纳闷：“不是眼神不好吗？怎么就会发现？！” “你们这点小技俩俩，想糊弄我这瞎眼老头？！”白大爷说着在我们每人头上拍了一下。然后走进地里，摘了一颗西瓜上来，很利落地切成四块递给我们。看到我们满脸迷茫，才笑着说：”这俩小子一来跟我近乎，我就感觉不对。我眼不好，耳朵可好着哪！“我们这才明白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 看着我们津津有味地吃着瓜，白大爷又说：”这西瓜是集体的东西，你们还是知识青年，就更不应该了！“他见我们羞愧的样子，便又笑笑说：”以后馋了，来找我。不要偷鸡摸狗。那是坏毛病！” 从此我们再没偷过队里的西瓜。可第二年夏天却又偷了其他生产队的西瓜。那是我们三个人被派出到另一个大队办事，正是骄阳似火的七月，脚下沙子滚烫，头顶热汗直冒，走得口干舌燥。看到一颗老柳树，便在树荫下乘凉。突然发现沙梁下面竟是一片西瓜地！ 好家伙！那诱惑是太大太大了！我们只相互看了一眼，便心照不宣。正是歇晌时候，四处无人，很快就摘了两颗上来，刚找来一块半砖砸开西瓜，却见对面沙梁上一个人喊叫着冲我们奔来。吓得我们拔腿就跑，一气跑过好几个沙梁，见人没追来，才气喘嘘嘘地停下，西瓜竟然没丢。正好解渴。不想这件事没完，他们后来到竟找到我们大队支书那儿，我们三个当面认了错才了结。 偷西瓜虽然是一种不正当行为，也算是偷。但终究不是大事，就在那个年代，也不用上纲上线，更何况我们又是知青。在几年的知青岁月里，我们好象做过不少这样不该做的小事，犯过不少不该犯的小错。有过这样生活经历的人也一定和我们一样，留存着这样的记忆。今天想起来，只是一点开心的回忆，也许正是这回忆的开心，让我常常想起过去那段其实很艰苦的知青岁月。 . 附：蜀古人 《西江月 偷西瓜》 沙地幽林夏夜，知青大爷甜瓜。当年顽劣愧人前，断喝原来非骂。 思转烟痕行迹，可勘风雨生涯。红尘影里忆端妍，世路沧桑棚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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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21 11:5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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