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海尔罕 于 2021-5-8 15:21 编辑
再过两天又是“母亲节”了,我又想起了妈妈..... 六年前的母亲节(2015年),我们像往年一样给母亲买了一束鲜花,母亲把鲜花抱在怀里拍了生前的最后一张照片..... 两个月后,母亲离开了我们......享年93岁。 如今,我虽早已为人母,为人祖母,但在我的心底,依旧是一个稚嫩的孩子,还是想——有妈妈。 虽然我早就明白“人生自古谁无死 ”,但是在我的心里,还是希望永远都 —— 有妈妈。 妈妈刚走的一个多月里,几乎每天夜里我都梦见她。 看见她微笑,看见她流泪; 看见她怀抱着孩子,看见她手里牵着“狗头羊”; 看见她满头青丝,也看见她苍苍白发...... 早听妈妈说过,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她和爸爸从台湾回到大陆后很快调四川南充工作(父亲调南充师范学院,母亲调南充高级中学)。1952年的南充还是一个非常贫穷,交通困顿的地方。涛涛的嘉陵江上居然没有一座桥,市场上更没有牛奶、奶粉卖。家里生了孩子,没有奶的都是靠米糊养。 1955年,我出生了,妈妈没有奶,为了让我健康成长,爸爸花了整整一个月薪水在市场上买回一头澳大利亚品种的奶羊,挤奶喂我。 前些天,七十岁的哥还回忆说,他现在都记得那只羊的样子,羊头很像狗,大耳朵,没有角,大家都叫它“狗头羊”。 我是喝羊奶长大的,可我只认得妈妈,不识那只羊。违了那句“有奶便是娘”的老话。
六七岁了,我特别调皮捣蛋,和小朋友捉迷藏时跌倒了,腰搁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裂了一个三寸多长的大血口,疼得缩蜷在地上。妈妈赶到一看,脸都吓白了,她一句话没说,抱着我就往医院跑(那时没有出租车、连三轮车也没有,更没有救护车120可以打),一路上我咬牙忍着疼,闭眼不敢看妈妈,就听见妈妈呼呼的喘气声了。到了医院急诊处,消毒、打麻药、缝针,妈妈一直把我抱在怀里。很快,就感觉不怎么疼了,我望着妈妈笑了,妈妈送了一口气,这才狠狠说:“看你还疯、看你还敢疯!”应了那句话:病了,妈妈就是救命的药。 饿了,一个有体温的红薯,妈妈从怀里拿出来说:“给你留的,快吃吧。”我一边大口地吃,一边望着她,心里甜甜的:我——有妈妈。 困了,躺在妈妈的小床上,和妈妈盖一床又窄又硬的棉被,蜷在妈妈温暖的怀里,梦里都念着:我——有妈妈。 在学校,犯错了,老师一句“请家长!”看似好凶,好可怕,我却一点也不怕,因为每次挨骂甚至挨打后,妈妈都把我搂进怀里轻声说:“疼吗?以后要听话,别让妈妈再着急。”看妈妈含着泪的眼里盈满了爱,我心里总是偷偷的乐:嘿嘿,不疼!我——有妈妈! 得表扬了,获奖了,妈妈总是微笑着把我拥在怀里,然后叫我转过身去,不准看她(其实每次我都回头偷偷地看)。她打开柜子,在底层的衣服堆里拿出饼干盒,让我挑两块小饼干奖励我(平时妈妈总把饼干盒藏起来的,怕我们偷吃)。哈哈!我——有妈妈。 风来了,雨来了,小屋里四处漏雨,我们兄妹仨和妈妈一起端着家里的的锅碗瓢盆接雨。一边接雨,一边听雨水打在瓦罐上,锑锅里、脸盆上,甚至是茶杯里的声音,滴滴答答、答答滴滴。我说,这些声音有高有底就像唱歌一般。哥说,像交响曲,大乐队合奏!“像唱歌!”“像交响曲!”妈妈放下已接满雨水的大盆,笑着附和说:哈哈!都像,都像!不管生活有多么的难,多么的苦,我们完全没有感觉,因为我们——有妈妈! 长大了,离了家,妈妈是我心中最大的牵挂;路太远了,我只能在每天几分种的电话里享受有妈妈的幸福; 回家时,妈妈老早就站在阳台上张望,张望.....我的脚步就会变得急促,快,再快一点! 我——有妈妈! 离家时,妈妈总是坚持送我到大门口,送上车。车都发动了,她还紧紧拽着我的手不放,说:看不到了..... 我含着泪,笑着回她:看得到的,放心吧,每年我都回来 ......因为我—— 有妈妈。 每年母亲节,我都买一束鲜花送给妈妈,让她知道女儿一直心里都—— 有妈妈。 每年我的生日的前一天,一定能收到妈妈寄来的祝福贺卡 ,贺卡上写的是满满的牵挂,那时,我—— 有妈妈! 而今,妈妈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再也没有人给我写生日贺卡了...... 再也没有人站在阳台上为我张望......张望...... 我明白,我没有了妈妈......
母亲节又来了,妈妈,你在哪里?我要送最美的花给你! 我问天,天不回答;我问地,地不言声; 我问山,山沉默不语;我问水,水匆匆而去.....
其实,你们不说,不告诉我,我也知道, 妈妈,你哪里也不会去,一直都住在女儿的心里...... 我的心里永远都—— 有妈妈! 有妈的孩子,心里永远都开满了鲜花。 妈妈,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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