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梁银 于 2024-3-5 22:34 编辑
【新诗风】
1.谁惊扰你的自若
⊙ 翔鹰 一片雪花落入水面
打破岑寂打破一颗心的荒芜
泛起阵阵涟漪 手牵着手心连着心
我和你
成为死色苍茫里行走的风景 那些不确定的因素
已被雪葬于雪的深处
匿于胸中已久的深情大白于天下 众里寻她千百度
不再是传说中的传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说白雪皑皑
才是你我
最完满的归处
2.坐在窗前的位置
⊙钟永星 坐在窗前对望 不是看
秋最后飘落的叶
也许秋的光芒 正一寸一寸
沿着我的目光静静离开 这天轻轻展开这一年
若显若离的泪水 每一滴
都是那样透明干净 在窗前
拾不起碎了一地相思 在每一片窗前落叶 会
自言自语谈起那夜美好和
短暂 会脱掉我繁忙
一秋的影子向秋天告別 就像立冬前 我泪流满面
跟新翻的土地亲切
交谈 会跟我离开的秋
去谈我的心声和宽广
3.一个人的雪夜
⊙曾韵儿 放缓了脚步
目光所触皆是白
静静聆听
雪花对冬的表白
太阳月亮羞涩的藏起来 一朵朵 一排排
在璀璨夜空里
慢慢旋转 慢慢飞扬
道路
被雪花 灯光照的通透 一个人漫无目标走着
雪捧在手心有些干
一点一点揉搓成泪
挂在脸颊 风无孔不入刺痛皮肤
我茫然站在空旷雪夜
那朵雪花属于你
喧闹的市井
没有一盏灯为我点亮
4.腊八节
⊙心随缘 日子把岁月赶到了腊八
腊八把五谷杂粮聚到了粥里
喝一碗腊八粥来年啥都有
温暖、圆满、和谐、吉祥
营养、健康、淡泊、感恩
周到、和谐、丰收、如意 冬至吃饺子怕冻着耳朵
腊八节喝粥怕冻掉下巴
冬至是纪念医圣张仲景
腊八记载释迦牟尼得道成佛
来历传说因节日而不断延续
民间小吃因饮食文化而逐渐演变 熬一锅腊八粥
把一年的晦气驱散
喝一碗腊八粥
把一年的伤痛治愈 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拉开了过年的序幕
把过去的统统清零
迎接来年的一切美好
5.一种思念,两样情怀
⊙寒冰(河南) 人世间
有多少相遇
就有多少别离 想那次相遇
想那次相聚
想一个人到极致
心里下起酸酸的雨
顷刻,又化作漫天飞舞的雪花
那耀眼的晶莹的白啊
难道,这就是你 你说你就在我身边
在我心里
我怎么睁眼闭眼都是茫茫雪域
你就是这纷纷扬扬的雪吗
你一次次赶来又离去
直到白了我的青丝
掩盖了我的肌肤如玉 在你的怀里
一首写了半生的诗
氤氲着陈旧的你的熟悉的气息
只等你随春风一起赶来
带着一缕阳光
温暖我长夜的孤寂 此时,我把疼痛的思念拋进风里
追着你的身影一起飞一起舞
在浩瀚长空寻觅爱的秘密
从此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生世不离
6.躲在墙角的猫
⊙分飞燕(新疆哈密) 这样的夜晚
我不在乎城市的绚烂
只注意到一只躲在墙角的猫
眼里满是恐惧,或是因为打破了杯子
或是原本就无家可归
月光撒在它得身上,铺开长长的夜路
我与无眠一起陪着它,隔着玻璃窗,
一个在人群里闻着自由
一个在楼阁里叹着芳华
7.绿在这里延伸
⊙佳玉(甘肃) 一种力量穿透,无限升腾
把沙漠撕的粉碎
根在寻找生命甘露的源头
绿在这里延伸,直到天边 鸿雁带去信念,无数个种子开始鲜活
汗水甩向遥远的风之坐标
逆袭、递进
八步沙的眼眸更加明亮
沙漠被覆盖,草木不会缺席
润养穿过每一个细胞
希望与脱贫正欣喜碰撞 梭梭、红柳、沙枣树,将每一个清晨与黄昏涂上中国颜色
时间与恒心交融
步伐跨向另一个大梦开始的地方
那里,绿又加深了一层
8.家乡在我嘴里
⊙沙漠红狐 一匹脱缰的野马
起伏不定的在旷野里奔跑
窗外的地图划过我的眼帘
又见童年,少年,中年
眼泪击穿了我的眼眸
父亲,母亲,子女
早已变成了我的图腾 诗歌,文字,河流
透过隧道光芒四射
雪落无声
一片又一片
在苍茫里与你共白头
一壶马奶酒把家乡含在嘴里
我策马扬鞭
9.春雪
⊙张娟 屈指光阴,遥望雪色从白云里迁徙
归途中暮色接近山雾
成片的雪花像一首诗逆行
推开沿路的窗口,你我也在化羽
想象离经渡口捧起春天的千愁
山峰拂去眉眼,留恋暮晚山色
光景脱离原生的枯草
雪地上泛起杂念,慌乱 洁白坠落山谷,从此销声匿迹
浅浅的回忆遮住一条长河
采摘季风时,四季留下眼泪
10.霜降
⊙美丽 我不知道给牛羊备些什么
在我居住的地方
霜降这天叶落不再需要风的助力
就发出生死离别的声音 鸟 飞一程停一程
一只一只的远离视线
被它们留恋的东西越来越少
蜜蜂踩在未败的菊花上
贪婪的汲取着 地上稀疏单薄的树影
是孤独与寂寞
蚂蚁早已备好过冬的粮食
麻雀还在寻找着生存法则
秋声和天一样远
我依然按自己的生活习惯活着
11.祈福
⊙梁银(甘肃) 祛除一些杂念
不要让荒草疯长
拿出一个匍匐者的姿态
向着信仰跋涉 掏出命里的荒芜
藏住秋风里的悲凉
默念过去的风声
消失在烧红的夕阳里 沿着太平阶梯
一步步走向太阳
走出盛世的步伐
让星火跳出虚无 我相信磁场效应
正在同频燃烧
站立成烈火金刚
每一片角落都静默成莲花 我伟大的国度啊
飞着洁白的鸽子
每一只都叫唤着和平
飞出一个钢铁铸就的同心圆 我默念出一阵钟声
正在敲打各种乌云
我相信我的祈祷
正如凤凰般涅槃
【散文大观】
等你在遥远的阿勒泰
⊙天河 沿着克兰河畔的栈道,走过千山万水的跋涉,纵有沧桑无数,那也只不过是流年里的一抹风尘,既飘落了昔日的苍凉,而又淡去了一笼流年逝水的繁华。风轻轻的掠过,掠过这景色宜人的崇山峻岭,将往事如烟的记忆,缓缓的搁浅在你我初次邂逅的边城阿勒泰。 一笼烟雨,一袭风尘都在这小城旖旎成了如诗的温婉。倚楼听风,远去了一抹陈旧的思绪,守一份心念,就将这千山万水的柔情融进这静谧的山城。也许你还是从前的你,只是在我的记忆里淡去了你从前的模样。或许,你仍旧在这城中,依然寻找着当初你我风花雪月里的浪漫。曾经的故事是否都已成了岁月的传奇?只因流年似水,我才将我们如烟的故事写进这淡淡流年逝水的季节里。虽未曾远离,可思念却拉长在了岁月的长河里。 我,轻轻的倚在静谧的时空,如烟的记忆仿佛又添了一抹昔日的情怀,那雨中的倩影仿若戴望舒雨巷中笔下痴痴站着的丁香。 一笼烟雨只是将山城又多添了一帘陌上的花开。雨就这样轻轻的润着,润着这长满记忆的城。雨顺着你的发丝,像时光的琉璃折射出如诗的温婉。 时光就这样缓缓而过,将雨中的细花阳伞和你的倩影一并轻轻的带走。而给我留下的却是一剪如梦似幻空灵的倩影。 沿着克兰河畔,静坐一隅,那陈旧的时光仿若还未远去,青山绿水,还有那湛蓝的天空仍然倒映在静谧的克兰河畔。斜阳若影拉长了克兰河畔的树影,一抹夕阳早已映红了克兰河畔的脸颊。而至此时,一阵苍凉《可可托海的牧羊人》那低沉的音律回旋在宁静的克兰河畔。暮色渐渐的拉重了沉寂的驼峰,也重重的将我的记忆遮掩在了静谧的克兰河畔。 我清晰的知道,我们的故事只是一个往事如烟的故事。守着昔日的那一抹光阴,往日的时光早己从细碎的指缝中溜走。细雨绵绵,就像是昨日的情怀,chanmian着无法散去的烟雨红尘。 倚着如烟的往事,那染指流年的芳香,也留下了一抹让人难以忘怀的淡淡的清香。我,静静的守着,守着那一笼如烟花的浮萍,希望你能够从一抹红尘中缓缓的走来,着一袭红袖,黯然着那一帘幽梦的芬芳,烟雨也会落下如琉璃般的色彩。 我们从昔日的烟雨红尘一路跋山涉水,从山重水复,再到柳暗花明,不为风花雪月,只为有着遥远的诗和远方的阿勒泰。我们历尽沧桑,从千山万水,一路相扶左右,一直沿着充满诗意的烟火,只为南柯一梦中的诗和远方的阿勒泰。 岁月淡去了我们的芳华,年轮也随之在我们的额头碾出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皱褶。叩指流年的芳华现己是烟雨蒙蒙中的一叶扁舟。划过的是芳年华月,而留下的却是岁月里的一波波的皱褶。 尽管岁月如织,可我仍然默默的等待,等春暖花开,等姹紫嫣红,等秋色横空,等干里冰封,就在这似水流年的季节里,等你缓缓的归来,看月色洒满这充满诗意的山城。也看这夜色撩人,静谧而又温馨浪漫的城。 也许,你早己不在这城,或许,你依然独自守着那一段空旷如烟的往事,将思念装满这诗情画意的城。我们还和以往一样,站在将军山顶看红尘渐渐的染满这一座充满诗和远方的城。 时光就这样缓缓而过,等你的季节就像红尘中的烟雨,朦胧了千山万水,如幻了陌上花开的倩影。 等你,依然在克兰春天书店,还是那一个我们坐过的温馨的角落,倚窗静静的等,等茶香染满了诗意的书店,等窗外的夕阳爬上了手中的那一卷诗行,等冰霜还没有爬上我们的鬓角,等你,就在这遥远的阿勒泰。
【小小说】 巧生克最后的传人
⊙金正路 说到红楼巷的故事,首先得说巧生克最后的传人华师傅。俄罗斯人称之为巧生克的,就是汉族常说的长筒皮靴。
华师是汉俄混血儿,塔城人叫二传子。他嘴阔鼻隆,眼珠黄而透绿,人高马大,手如莆扇,很有俄罗斯人的气质。但发不黄不卷,满头乌发,这点随了他父。妻子是父从山东接来的。
华师傅名华苏来,年轻时都叫他苏来,一工作就在丽华厂学做巧生克,多年后成为做巧生克的传人。他选料严,做工细,求质量,经他的手做出的巧生克都是精品,极受欢迎!那时追求时尚的男女青年聚会,赴宴不穿双华师傅做的巧生克,那是很掉身价失面子的。
想穿华师傅亲手做的巧生克,必须亲自去予定,因为他要亲手量尺码,可见人们对他手艺的认可度有多高!定户太多,他一个人很难满足需求,交货时间长定户很有怨言,厂里给他配了几个徒弟,但没一个人学成和他一样做出精品的人。
塔城日报社的一位记曾采访过他,写了篇“巧圭克最后的传人”在报上发表了。由此华苏来华师傅的名号才广为传开。
有人问他,你咋不给徒弟传手艺?
他总是一句话: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己。
厂子的产品跟不上时代发展的潮流破产了,华师傅不到退休年令,给了个停薪留职自谋职业,交管理费保留工令的待遇,收拾东西回家。
开发商征购了丽华厂的地盘,盖了两栋搂,这才有了宏华小区。北楼迎团结路一层全是门头,产权归丽华厂,租金用于为不到退休年令的工人买养老保险。华师傅租了一小间,修鞋,补靴,翻新皮夹克,有定巧克的他就特别高兴。
他爱喝两口,每到黄昏时他会搬个马架,坐店门前亨受一阵阳光的余热,品两口小酒,佐一块凉肉或几粒花仁,享受一番。不一阵在宏华小区大门北侧开面包店的老孙,必提半瓶绵羊大曲,一个面包而至。
这老孙外号老鼠,他爸外号“孙胧子”,和华师傅的爸是生死兄弟。孙胧子爱吹乎,什幺闯关东,在抗联军长是赵尚志,政委是赵一曼,到苏联打德国鬼子,耳朵是大炮震胧的,胜利了给个老婆被赶回来了等等,真假难分。
老鼠来就是陪着聊一阵,喝两口,他来从不空手。可杜xiazi就不一样了,只装些海棠果,葡萄干什么的,主要来凑着喝几口的。
老鼠看不起他,老用话刺他。可他不在乎,哈哈哈一笑了之。
华师傅一口一个杜科长叫着,实际他只是丽华厂的推销员,眼高度散光,才得杜xiazi外号。
三人侃不了一阵,从团结路北穿路就会走来个女人,她叫米娜,来时必提一花包,内装她自制的米酒,混血儿叫白沃。
不知这两个字对否?她的披肩米黄色,包挂前胸。她从不坐,接过华师傅给的酒就干。孩子都去了奥大利亚,她死活不去,怕死了不能和老头合葬。
三杯洒后,她会扔出几个奶疙瘩,掏出白沃。老鼠和她同住塔城街老水塔那个小区,常逗她:你的被窝留给华师傅吧。
她总是说:以前留过,他不敢钻。 现在他敢了吗!问问他。
现在敢吗?
华师傅嘿哩哼哈几声箅是回答了。
四个老友,每天如此,直到月出路灯亮,公交车早停,才依依分别。这种乐趣是别人体会不到的。
华师傅家住东门外六三四工地,路程最远,骑上他的脚踏三轮车,慢慢悠悠往家走。
一天他翻出一张珍藏多年的跑牛皮,精心做了双巧生克。邀几位老友和全家人聚餐,酒过三巡,菜上六味,他取出那双精做的巧生克说:这是我亲手做的最后一双巧生克,也是为我自已做的。因为我是塔城巧生克最后的传人,老友们作证,我死后你们必须给我穿上这双巧生克下葬!
主办/华文作家协会新疆分会 编审/新疆分会行吟天山编辑部 策划/梁银
|